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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母子争论

    两人引兵回到原地。

    贾诩立刻策马上前笑道:“汉升神射,不知郎君与汉升可否探得吴县防备如何,可否有攻下可能?”

    “军师过奖,吴县防备甚严,孙策之母吴夫人及孙家家眷皆在城上,仅凭四万步卒应是难以攻下,不过有郎君今日之举,或许有了些意外变数。”

    黄忠轻抚了一把唅下短须,‘呵呵’笑了起来。

    “哦?不知郎君是做了何事,让汉升如此高兴啊。”

    贾诩闻言顿时大为好奇。

    这位黄忠黄汉升可以说是郎君麾下武将年龄最长的一个,平日行事严谨,不苟言笑。

    今日如此,定是郎君又做了不拘一格之事。

    “郎君在阵前求娶孙策之妹,还言两日之后再去相问……”

    “汉升,你可莫要诬陷于我,我是让孙策之妹嫁入我刘家,我刘家可不止琦一个,还有我二弟三弟,况且我这还是攻心之计,有今日之事,吴老夫人必然会去告知于孙策。”

    刘琦连忙否认。

    虽说他对这位弓腰姬是有些想法,但他可是记得,孙尚香是赤壁之战后才被孙权嫁给了刘备这个糟老头子,也就是建安十三年后,距今还有九年呢。

    万一现在的孙尚香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屁孩,那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说嫁到刘家还是合适的,毕竟他还有两个弟弟。

    “郎君,如果不出意外,两日后甘将军应该就带着步卒和辎重赶来了。”

    贾诩思虑了片刻,抬头望着刘琦:“郎君的意思是,两日后攻城?”

    “不错,两日后攻城!”

    刘琦肯定而答。

    黄忠和贾诩交换了一个眼神。

    吴县依照今日的试探来看,不会那么容易攻下。

    即使攻下付出的代价也定然不小,在敌军腹地守住也是难上加难,攻城意义何在?

    “不知军师和汉升可否发现,我荆州军到现在虽然是战无不胜,但打的都是以多打少,亦或是仗着火器之力使敌军不战而退,真正的攻城之战却是从未打过。”

    刘琦认真望向二人。

    迄今为止,荆州军几乎是都已经被他拉出来练了一遍。

    战场是见过了。

    但真正拼过命的,还是文聘手下那些原来镇守北方的兵卒。

    现在吴老夫人要死守吴县,正好给了他练兵的最好机会。

    “可是郎君,如此做有风险,如果初战不利,则军心全无……”

    黄忠迟疑而道,他看的出来,刘琦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那就当这次败了,江东水军已灭,我军有三千骑兵和兴霸的八百悍卒压阵,江东军追不出来,就让他们从这里逃到船上去,逃都逃不回去的,就让他自生自灭!”

    刘琦眼中闪过一丝冷血。

    由南向北攻伐,从来都不是一条简单之路,纵观整个华夏历史,也唯有老朱家成功了。

    真正的精锐,唯有经过铁血的祭炼方能大成。

    “既然如此,明日便分出些骑兵士卒搭建营地,只等兴霸他们到来了。”

    贾诩建议道。

    对主公已然决定之事,他从来都不会坚决反对,这是他的风格。

    “好,此事就有劳军师了,我和汉升再去探探四周。”

    “郎君放心。”

    ……

    吴县。

    郡守府中,吴夫人和朱治、顾雍、张昭三人再度坐在了一堂,孙权也位列其中。

    “老夫人,城头之事我等也听说了,虽不知那刘琦如何得知小娘闺名,此事治只听老夫人的,老夫人说战,我等便战!”

    朱治起身而道。

    那日他都未曾上过城墙,一直在忙于调度兵马之事。

    刘琦在城下之言,城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他还是今日才听说。

    “多谢朱校尉,听那刘琦之言,荆州军步卒或许在今日便至,关于荆州军以火药轰城,朱校尉可有应对之法?”

    吴夫人行礼问向朱治。

    荆州军的火药如今已是公开之秘,面对荆州军时如何应对也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甚至他那位长子在获得了几桶火药后,还特意命人拆过其中一桶,向他们展示。

    “回老夫人,我早已问过周校尉,荆州军火器多为床弩矛矢和抛石车抛射木桶之物,可先令士卒藏于城墙之下,待荆州军抛投完毕,再上城墙。城内我已派人准备抛车之物,若荆州军抛石车靠近,我等亦可从城内抛射石弹摧毁。”

    朱治再度抱拳,这便是他这几日所忙碌之事了。

    “朱校尉,权有一问,我军兵卒大多虽已听说过火药之威,可终究没有见过,若临战之时畏惧不敢上城,又当如何?”

    孙权抿了抿嘴唇,从末席发问。

    “二郎放心,此事我也有考虑,以我亲卫和孙家亲卫为监军,自我之下,凡有临阵惧逃者,皆可斩!”

    朱治气势陡然一变,堂内空气都为之一凝。

    “好!”

    吴夫人起身而赞,扫过堂内躬身一拜:“顾君、张君,此事老身以派人禀报伯符知晓,是战是和终需伯符前来决定,不过再此之前,还望二位同我等一同守住吴县!”

    “唯。”

    张昭和顾雍赶忙回礼,恭敬无比。

    三人走后。

    吴夫人这才看向孙权:“权儿,我见你方才欲言又止,可否有话要说。”

    “阿母,那刘琦言,只要将小妹嫁于刘家即可退兵,此法可否……”

    孙权小声而道。

    “啪!”

    然话未说完,脸上便多了五个鲜红的巴掌印。

    “孙权!以后再说此等话来,阿母就把你送至你军中敢死营,那是你十一岁的亲妹妹!”

    吴夫人面若寒霜,扇完一巴掌的手都忘了收回,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孙权。

    “阿母!你当初也是如此嫁于阿翁的!小妹年岁尚幼,但可定亲待及荓而嫁,你应知我江东底蕴不比荆州,与荆州为敌本不明智,更不言两线交战,谋取交州才是……”

    孙权抬头,盯着眼前阿母急声而道。

    “啪!”

    又是一巴掌!

    母子对视。

    吴夫人盯着孙权冷漠而道:“你说的或许有理,但你大兄不会如此,阿母也不会如此,孙家还轮不到你做主,自己去书房思过三日,今日不许用膳!”

    “唯。”

    孙权应下,一步步走向门口,出门之时才回头言道:“阿母,总有一日你会发现权儿是对的……”

    孙权离去。

    吴夫人久久不语,自己当初虽也是被迫嫁于孙坚,可今时又怎比往日!

    今日送女乞求退兵,江东世家再无战心,下次刘琦再来,只怕他们就会争相而降,孙家就只能沦为荆州附庸了,权儿你还是太年轻了……

    “报!禀老夫人,城门都尉遣人来报,城外发现荆州军步卒!”

    一名孙家亲卫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