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道途正文卷第236章脊梁不能弯曲“元胤尊者的首徒,惠心的大师兄,浩庭真君!”
声音很细很弱,显然是怕被人偷听了去。
但许恒乐还是听出,这是那个名叫织蓝的筑基弟子声音,显然她看到亦衡没能第一时间叫出浩庭的名讳,才刻意的出声提醒。
这份好意,许她恒乐心领了。
她微笑着点了下头,表示了下自己的感谢,然后才看向浩庭真君,嘲讽的笑道:“元胤尊者师祖门下,浩庭师兄,其实你不用找那么多根本站不住脚的理由来恶心我们一剑峰,你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直接说,是你身后的筑基师妹想做我的尊长,结果我不识趣,所以这会儿恼羞成怒。”
许恒乐把你筑基师妹说的很重,那些原本一头雾水,不明白浩庭为何会找上一剑峰的众同门,顿时恍然大悟,敢情又是一出亲传弟子,仗势欺人的事件。
不过,这位被欺负的同门,身份可也不一般,只是浩庭师兄妹两人的师尊是渡劫尊者,后台似乎更硬,但不知一剑峰的剑疯子们,会选择硬刚?还是妥协?
但不管一剑峰如何选择,他们都不敢选边站,所以原本叽叽喳喳,喧闹声不断的演武堂,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那些与一剑峰有交情的同门,眼里虽有同情之色,但也同样不敢出声。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但惠心却是不乐意了,于是便一下子从浩庭真君身后冲了出来,指着许恒乐的鼻子骂道:“你胡说八道,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堂堂渡劫尊者的亲传弟子,做你尊长又怎么了!”
“的确,我只不过是一道宗的一位元婴修士而已,但不知,你是什么东西!够格吗!”许恒乐唇边笑意浅浅,眼里的讽刺却是浓得化都化不开。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惠心张口便欲反驳,只是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安静的演武堂内,有人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她这才发现,她似乎入了许恒乐的圈套。
“你…你你…”她气的用手指许恒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家小师妹什么脾气,狂妄自大,目空一切,浩庭真君还是知道的,想做人家元婴真君的尊长,连他都说不出口,他这一刻,甚至觉得,师尊宠小师妹,是不是宠的有点过了!
然而,就在这个想法,刚刚在他脑海里成型的瞬间,一个带了点飘渺的声音,在演武堂中响起:“只要有本座在,她想做你尊长,又有何不可!”
随着声音一起而来的,还有一个身影,他悬浮在空中,用看不出喜怒的眸子,俯视着一剑峰师兄妹几人。
许恒乐的眼里,四周空气一瞬间出现了扭曲,就连那个人影也变得有些扭曲。
是渡劫威压!
一剑峰几人瞬间被扭曲的空气压弯了腰,冷汗更是如雨而下,但即便如此,即使是修为最低的林锐,也没有匍匐到地,而是倔犟的单膝跪地,支撑着身体,不肯彻底的倒下。
“师尊!”“师尊!”
是浩庭有些意外的声音,也惠心喜出望外的声音。
渡劫尊者会亲自出马,包庇自家徒弟,这是整个一道宗修士,都不会想到的结果。
有些事,宗门虽未曾明文规定,但在私底下,已形成了默契,就是在不危及宗门信誉,宗门根基,不触犯宗规的前提下,宗门允许弟子间有竞争的存在。
毕竟一超级大宗门,百万修士,若一点都没竞争,又如何激发众人奋勇争先呢!
因而,一道宗的高层们,默契的不干涉此类争斗,就连自家师门长辈,也在宗门的这种默许下,轻易不会出面干涉,而修为差不多的弟子间若有恩怨,便上演武堂的擂台解决
像今天这样,因为亲传弟子仗势欺人,踢到了铁板上,而招致渡劫尊者亲自出马包庇,在一道宗的历史上,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整个演武堂内,再度陷入诡异的静默中,但大多数一道宗修士,都为一剑峰默默的捏了把冷汗,当然也有幸灾乐祸之辈。
比如说惠心,她得意洋洋的看着被渡劫尊者威压笼罩中的一剑峰四人。
空气扭曲的越来越厉害,空中的人影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这是元胤尊者加强了他的威压,林锐的嘴角已经有鲜血渗出。
“铮铮铮铮”
几乎是同时,四把本命剑飞出丹田,重重的插入地下,支撑着自己的主人。
亦衡重重的吸了口气,艰难的开口道:“师祖,你这是以大欺小!”
“修真界本就弱肉强食,所以是又如何?”元胤尊者淡漠地说道:“今日,你们一剑峰若肯承认我徒惠心为尊长则罢了,如若不然……”。
元胤尊者嘴边挂着冷笑。
都说一剑峰厉尘,极其护短,且战力彪悍,拥有越阶挑战之能,但那又如何!
自四方战场开启之后,每一个超大宗门,都只有一名圣人,两至三名尊者。
如今的一道宗,虽圣人未出,但也轮不到他厉尘,至于成为渡劫尊者,名额已满,他想都只是白想。
这可是千万年来,天道的规矩,他厉尘再能耐,也最终都是,小胳膊拧不过天道这条粗大腿。
所以,如今已经成为渡劫尊者的他,不用像瑞重一样,因为担心厉尘的报复,而不敢对一剑峰这帮小兔崽子动手。
他心里连连冷笑,只等着如同蝼蚁般不停挣扎,但怎么也挣扎不出来的四师兄妹,俯首称臣。
对于一剑峰四人,承认惠心为一剑峰姑奶奶,等于是毁了他们的道心,与杀了他们没什么两样。
“我师尊教导我们,命可以没了,但脊梁却不可以随意弯曲,但……”亦衡再度艰难的开口道:“今日师祖…执意…要折辱师兄妹,那…也别怪弟子目无尊长,刚好…这里是演武堂,我们便在这里…解决了恩怨吧!”
亦衡艰难的把话说完成之后,渡劫威压下的重剑,开始微微的震颤,大地的厚重之力,缓慢的,艰难的,微弱的渗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