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爆亡灵天灾之后,库里埃主城区一直是一片死寂之城,与穆沙修道院中的亡灵不同,库里埃主城区的亡灵是由空间裂隙中而来,出现的当时,便已经在此地标识了空间印记,并投掷了亡灵领主的标识,将这里算作是亡灵的领地,每隔一段时间,死灵之息便会在这里汇聚,夺取生灵之气的同时,滋养亡灵——在死灵之息的滋养下,库里埃主城区的亡灵们就算没有吸食人类的生气也能缓慢成长进化。
虽然灰烬沙盗取得了库里埃主城区的控制权,但是,这里早已经成为亡灵之地,根本不适于人类居住,只是迫于形势,只有少量沙盗驻防于此,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防,以免引起某些不可预测的不良反应。
这一次正是换防的时候,一队沙盗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等待着城门的开启,主城区的城门自然是高大厚实,建造的时候,自然是为了防止城外的敌人进入,而自从主城区爆亡灵天灾后,这座厚实的大门自然也成了防止亡灵扩张的利器,大门紧锁,只听得一阵“咔咔”作响,大门边上的小门缓缓被抬起,厚约二十公分的宽大门板牢牢地将世界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门板大约抬高了五六十公分,便有人“哧溜”一下从里面钻了出来,瘦巴的个头,干巴的脸,像只老猴儿,望着在门外恶行恶状地等着开门的沙盗们,这家伙“嘎嘎”怪笑着,无论是笑容还是笑声,都很是渗人。
“老不死的,你笑个什么劲,信不信我一斧头把你给锤死在这里!”一个背上背着一只长斧的壮汉嗷嗷叫着,泄着自己的不满。
老猴儿一样的瘦高沙盗继续怪笑着,身形却有如纸片儿一般轻轻一飘,便闪得老远。一边笑,还不忘一边叫道:“你这只笨熊还是省着点力气留着捱日子吧,我可不陪你们找死——哎哟!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敢撞你爷爷我?!”
飘得太快有一个坏处便是没法准确地判断飘乎的方向,眼瞧着才没飘出多远,这家伙就乐极生悲地撞到了一个三轮推车上,不仅把自己给撞飞了。而且还把一车的新鲜瓜果给撞落了地,圆滚滚的青果和有些打蔫的绿叶菜散了一地。
推车的是名老汉,见状一面躬身不住道歉,一面弯腰拣瓜果,满脸诚惶诚恐的模样。甚至连眼睛都不敢乱看,只敢盯着黄沙地面。
“老猴儿沙盗”可不管这事是谁对是错,既然撞了他。让他不舒服了,他自然也不会让别人舒服,所以,他抬脚就踹,一下子踹得老汉一个跟头摔在地上,然后也不管老汉能不能受得了,就是一通乱踹乱踩,老汉只得努力蜷起。承担着这份痛苦,同时,还要护着瓜果。不让它们被踢伤。
此时,小城门已经打开,队伍开始换防。解释了的沙盗们经过“老猴儿沙盗”边上也不管生了什么事,就是一通笑话,有笑话他闲极无聊乱踢人的,也有人笑话老汉的不自量力与命大。
如此折腾了一阵,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忙拦着道:“喂喂喂,老不死的,你要所他踹死了,谁给我推东西进去,你吗?这倒是好,哥几个正郁闷,你来了正好给大伙疏解疏解啊。”
说着,有几名沙盗便贼溜溜地笑着,目光在那瘦巴、干巴的“老猴儿沙盗”的面上及腰臀上一溜地转。
“啊呸!就你们这些货色还敢打老子的主意,嫌死得不够痛快是不是?我可不介意给你们加点料!”
“哟哟哟,加料的要,来啊,来啊,怕你不成?”
一时间,离防的沙盗与新来驻防的沙盗就在小门边吵嚷开来,一个个捋高衣袖,露出手臂上的肌肉,看样子就是要动手了。
“吵什么吵什么!?”一声暴喝从城门顶上传来,“哪个再在这里瞎叫唤,通通都给我死到黑狱去!”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寂然,完成防守工作的沙盗们登时撒开脚丫子跑出老远——开什么玩笑,好容易从里面熬出来了,谁又想去那个恐怖的地方?他们就算是死也不要靠近那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
没了沙盗们的蓄意干扰,老汉很快就收拾好了整车的蔬果,重新用白色的亚麻粗布盖好,就这样摇摇晃晃地向前推去——
“老爹,你如果身体不行就别硬撑着,这活,我们替你干吧。”一名中年男子同样推着一辆盖着粗布的小车凑过来,颇为关心地说道。
“不用了,我这把老骨头没那么容易出事,”老汉谢绝了同伴的好意,继续推着三轮车,与其他同样运送后勤物资的男人们一直进了那扇小门。
门道极长,当小门“咚”得一声重响落下之时,隔绝了内外的空间,连光线也被隔绝,门道中一片黑暗,只有木质轮子的滚动声依旧响亮……
不同于亡灵肆虐的西大6,在东大6之中,能够自主产出死灵之息的区域十分有限,几乎是十个指头就能数一个遍,库里埃主城区是这少量几个区域中年纪最轻的一个,所以,也正是死灵之息最浓厚的一个,人类行走在这片地域,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死灵之息的冰冷,就算是体质最强悍的战士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会不自觉感受到入骨的严寒——那种冷不是针对身体的,而是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
每次从这里走过一轮,就好像在冥界游荡一圈,并且,不仅是人类感觉到这里的阴寒,就连瓜果蔬菜这类含有一定生命力的物质进入这里都会受到阴气影响,甚至是一般的器具,例如草木制品,金属制品,甚至是土石一类的事物在这样的环境里衰败的度也远高于外界——库里埃主城区原本是多么宏伟多么美丽啊,如今各处却是无比地破败,整个城市呈现出一片青灰色,所有的物质几乎都被阴气侵蚀怠尽……
看守后勤的是一名胖乎乎的沙盗,不只胖,还很白,远远望着,还会被认作是一个大面团,他也算是奇葩中的奇葩了——在所有人进入此地都变瘦的时候,这人却是越来越胖,只是,这种胖却是颇为令人心悸。
眯着小缝眼,胖沙盗清点好了物资后,白乎乎的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然后开始数起白条——一张白条是水果的,一张白条是蔬菜的,一张白条是肉食的,一张白条……反正甭管是什么东西,通通都是用白条应付!
推车的男人们见状,面色苦,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什么,甚至领头的中年男人还得一脸殷勤笑容地躬身讨好,说上几大车的好话,好容易将胖沙盗哄开心了,才见他从腰间掏出几枚银币,随手一丢道:“好了,你也别再夸了,这几个银币就算是我赏你的——对了,这次的度慢了点,下次送东西来的时候可要再快一些,不然,碰上哪个大人要吃东西却没材料,你们一个个就等着被抽死吧!”
又是一翻好话连哄,总算是让人满意地走了,车夫们这才盯着那几个银币,有人满意,有人气怒,有人则更干脆,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领头的中年男人见状也不拦着,小心地藏好银币与白条,走出一段距离后,却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刚刚卸货的地方,心头涌起一种奇怪的滋味,似惊似惧似畏似敬,反正是复杂非常。
夜风吹起,呼呼地在空无一人的城市里转悠,吹出了诸多古怪的声响,月色之下,整个城市起了轻雾,丝丝缕缕,如纱如绸,也不知从城市的哪个角落传来一声奇异的啸声,然后66续续地,从各个角落都冒出相似的声音,好似在互相呼应一般。
在这样的夜里,所有的沙盗都得了吩咐,没人敢离开房间,外出乱走,就算是再胆大包天,再肆无忌惮的人,在这一天,这一夜都龟缩在屋子里,与同伴们一起,听着屋外的动静——他们甚至连灯都没点,连呼吸都放慢到最低限度。
“咔”得一声,严丝合逢的木门被打开,两个人影轻悄地飘了出来,其中一人大咧咧地往前走,另一人则有些畏缩地前后左右望了望,看到同伴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向前走,“他”不禁伸手捉住前者的衣服,张嘴就想要说什么,可是,在话未出口的瞬间便及时捂上自己的嘴,只得以手势与眼神强调着某种情绪。
西维亚极耐心地看着朱丽叶比划完,然后咧嘴给了她一个笑脸,却是一点也没在意她的意见,反倒一把扣住她的手,拖着朱丽叶继续往前走。
朱丽叶被她的态度气得直想跳脚,却又怕动静太大,惹来不该惹的东西,所以,只能按捺着心中的怒意,跟着西维亚继续前行。
虽然两人都是头一次来到库里埃的主城区,但是,西维亚却好像对这里无比熟悉一般,拉着朱丽叶一路没有停顿,没有犹豫地走着,而且,最神奇的是,这一路上竟然一个人也没遇上,甚至连一个亡灵也没见着,整个过程诡异得只令朱丽叶心中毛,背脊生凉,望向西维亚的目光自然越诡异起来——这家伙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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