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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合作的开始

    在王者大厅里,在兽人的领袖的注视下,阿隆索简单的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事情和他们说了一下。当然,还把地精拉来的作证了。

    这个消息,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兽人部落大部分情况下是自给自足,不过有些东西还是要和外界交易的,这个世界上当然不存在那种完全与世隔绝的种族。铁矿正是不得不交易的物品之一。

    矮人们帮兽人把隧道都挖好了,而且大致出矿的位置也给出来了,那还客气什么?

    于是这个富铁矿就归部落所有了。铁矿作为军火的生产原料,当然是部落的垄断性资源,开采出来就算一时间用不了也会囤积起来。本来矮人是没那么容易放弃的,不过阿隆索带着一群野猪人就将他们放逐,部落这边就当捡了一个便宜呗。

    当然,要记阿隆索一个大功。

    科特鲁格笑眯眯地看着阿隆索,问道:“不错,你做得很好。怎么样,你想要什么奖励?”

    “铁矿的事情只是意外的收获而已。”阿隆索平静地说。他当然想要这座铁矿的所有权,但是这种战略性资源是不可能落到他一个人手上的,所以干脆就不提。“我没什么功劳可言。如果酋长大人念我的好,心里记着就行了。”

    科特鲁格笑了笑,知道阿隆索绝对不会跟自己客气,也就不再多言。

    回到灵魂大厅之后,阿隆索立刻就派人去请基亚过来。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时不待我啊!

    如今阿隆索已经7岁了,重生整整7年的时间,他有什么东西?要钱没钱,要实力没实力,要小弟没小弟,只有一些看上去很美好实际上他根本不在意的名声。

    这种情况,阿隆索很不满意。

    是该改变一些东西的时候了。阿隆索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但是,还是那句话,现在的情况,他很不满意。

    基亚踏入灵魂大厅阿隆索的房间的时候,愣了一下。即便已经听说过阿隆索是一个奇特的兽人,但是他还是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房间是属于一个兽人的。

    房间带着属于大男孩惯有的凌乱,反正无论如何,阿隆索都不像是那种会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男孩子——好吧,他得承认,在一个兽人身上用男孩子这个词,让他有点不习惯。

    但是乱归乱,这个房间没有兽人一贯的质朴大气和粗糙简陋这一类的特点,阿隆索的房间东西有点多:

    房间的基本构架是一个书桌,一个书柜,几把椅子和一张很大很大的床。

    房间很大,空余面积不小。

    床上有没叠起来的被子,在习惯于和衣而卧的兽人部落,出现被子真是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就算大祭司本人十分讲究,也不过是该一张毯子而已。但是阿隆索的床上,乱糟糟的没有叠起来的东西,是被子无疑,而且是上好的天鹅绒的被子。

    地上零散地放着一些瓶瓶罐罐还有钢铁的零件,一个小小的火炉还有一个坩埚在混乱中异常显眼。

    桌子上散落着许多纸张,纸张上面字迹潦草的写着什么,上面还有基本打开状态的书,基亚看到了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还有那微微泛黄的书页。

    显然,这些书籍使用率很高,书的主人不是在用他们来充门面。在书籍的主人是一个7岁的兽人这样的事实下,这种事情显然是有点诡异的。

    诡异,不正常,这就是基亚对阿隆索这个房间的第一印象。

    如果不是阿隆索就住在这里,他会以为这个房间是哪个法师的居所。

    不过回来一想,觉得也正常,阿隆索本来就是一个诡异的兽人,他是兽人中的异类,如果他住的地方和正常兽人的没有差别,说不定基亚反而会觉得失望了。

    阿隆索搓了搓手,笑呵呵地给基亚倒了杯枯叶茶。

    基亚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这,可是兽人的大酋长都不一定享受过的待遇啊!

    “客气的话不多说了。”阿隆索笑着道。“这一路上,我们的场面话已经说得不少了。”

    基亚见阿隆索如此开门见山,神色顿时一凛,阿隆索这次邀请他早有预感觉得不会简单,阿隆索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是太……热情了。大名鼎鼎的奇迹之子,兽人的天之骄子,凭什么会对自己青眼有加?这不合常理。基亚可不相信对脾气这么一说。在某种角度上来说,基亚和阿隆索一样,是一个阴谋论者,不相信巧合,认为发生的一切背后都有原因。

    区别在于,阿隆索不完全是阴谋论者,但基亚是一个彻底的阴谋论者。

    阿隆索看了看基亚,说道:“我们将会开展一段推心置腹的谈话。不过在此之前,你或许应该重新认识我?”

    基亚有点傻眼了。

    阿隆索倚着墙说:“我的名字是阿隆索,你可以叫我阿隆索·格雷格。我是一个兽人,今年7岁,职业战士……呵呵,这些是公开的资料,大多数人都知道。嗯,接下来的这些,就比较秘密了——我喜欢钓鱼和烹饪,精研炼金术和工程学,擅长急救。”

    基亚心中震撼,脱口而出:“炼金术?工程学?至于钓鱼、烹饪、急救,都被基亚给忽略了。”

    地精看着地上的零件和瓶瓶罐罐,深吸了一口气。

    在没见到阿隆索的时候,他对阿隆索有一个印象,那是第一印象。

    见过阿隆索之后,他将第一印象推翻,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归来,他形成了第二印象。

    决定抱大腿,这个时候是第三印象。

    现在,可怜的地精觉得自己的理智近乎于崩溃,短短两三天的时间,他又要重新评估一个人了。这让向来对自己的眼光充满自信的地精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这个阿隆索,居然是一个炼金术士,还是一个工程学者,简直是……瞎了我的硬化氪金狗眼啊!

    基亚心中哀叹着,表面上不动声色。

    阿隆索看着基亚平静的表情,心里感叹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道:“嗯……另外,我个人喜欢进行一些哲学的研究。”

    基亚没有办法保持平静的神态,他睁大眼睛的看着阿隆索,微微张开嘴巴。

    这个家伙……他不是正常的兽人。基亚在心里拼命的提醒自己,为阿隆索的合理化找理由,可是最后发现这种理由实在是太过于牵强。

    哲学……研究?

    “阿隆索先生,”基亚面色呆滞,“大陆上有很多人,为什么你要选择我这个可怜的地精来折磨一个生命的想象力?”

    阿隆索被这种风趣的说法逗乐了,这个地精果然是个妙人。

    “嗯,其实是这样的。”阿隆索想了想,道,“原因呢,归根结底只有一个,我需要钱。”

    “啊!”地精的眼睛一转,拍着胸脯很是仗义地说,“如果需要的不是很多,阿隆索,我就能帮你了。”

    “不,恰恰相反,可能会需要的非常多。”阿隆索微微一笑,“并且是持续性的需要。我估计,整个风险投资公司在萨拉多戈荒漠的赢利,也不够我的需求。”

    基亚被吓了一跳,一个兽人,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在部落,只有粮食才是硬通货啊。

    他不是正常的兽人,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下一刻,基亚就反应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问:“这个……不知道,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地方?”

    阿隆索嘴角划归一丝狡黠的笑意。

    鱼儿看见钓饵了。

    “是这样的。”阿隆索指着一地的狼藉,说道:“无论是炼金术,还是工程学,都需要很多原材料。萨拉多戈荒漠是什么样的地方,基亚先生应当清楚,所以……”

    基亚有些明白了。

    阿隆索继续道:“有些材料价值高昂,我自然不会让你白花钱。”阿隆索看着地精闪动的眼睛,心里好笑,好家伙,心里面想着算计我呢吧。这是狩猎与反狩猎的游戏,就看咱俩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所以,阿隆索先生帮我们商会打开生意的僵局,我们为阿隆索先生提供稀有材料吗?”基亚觉得自己明白了阿隆索的意思。

    “……”阿隆索没想到基亚想岔了,笑了出来,“你觉得,奇迹之子会不会因为这种理由来找你,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跟你谈话?”

    基亚傻眼了。

    “那……这个……”

    “不是‘我’和‘你们’的交易,是‘我’和‘你’的交易。”阿隆索强调道,他不相信基亚会不动心。“我会委托你帮我做些事情,你也知道兽人近乎与世隔绝,当然,事成之后,赚钱了,我会用这些钱从你那里购买原材料。如果没赚钱——虽然我不考虑这种可能——我也会赔偿你的损失。如何?”

    基亚低头想了一下,小心地问:“阿隆索先生,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你要我做什么?我的能力有限啊……”

    “……”阿隆索心里有点恼火,不过做生意就是这样的,不亮出几章来,不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谁会跟你合作?出于这方面的考虑,阿隆索答应了基亚的要求。

    “这是我们进行接触之后,一次试探性的合作。”阿隆索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叠书稿,在基亚的眼前晃了晃,“我知道基亚先生对于打开生意局面的急切心情,但是双方必须要有一个合作基础。刚才我看出来了,基亚先生对我不是很信任,说实话,我也很难信任一个刚见过几次面的地精。想要信任,不急,我们慢慢来。我们先试着进行一次合作,如果都能够认可彼此,以后见面当然更好说话。如果不满意,那和气生财,好聚好散,也是一件美事。”

    察觉到阿隆索话语中隐隐的怒意,基亚有些惭愧和恐惧。从一个生意人的角度上来说,基亚没有做错什么,可是感觉到阿隆索的不悦之后,基亚还是有些本能的害怕。阿隆索说完这些话之后,基亚下意识地就服软了。

    “您说,需要我做什么?”

    阿隆索将书稿放在了基亚的手里,道:“这是我哲学研究的一份手稿。我希望基亚先生能够找到出版商,将这份手稿印成册,价格往高定,销售利润,我们八二分成,我八你二。”

    基亚想问:“你凭什么肯定能赚钱?”

    不过这话硬是憋在了嘴里没敢问出来。仔细想一想,阿隆索的哲学研究札记,这本身噱头就不小,就算不能赚一笔,估计也是赔不了的。

    阿隆索为什么会这么有自信?

    他没有办法没有自信,因为这不是他的哲学研究手稿。

    他喜欢哲学是事实,凡是学辩论的人,都绕不开哲学这一关,但是要说研究哲学,那就没有资格了。基亚手中拿着的那份文稿,是彻底的剽窃之作。

    文章的作者,是阿龙索生前那个世界里,从人类出现以来,最传奇,最有魅力,最最才华横溢,最最最被广大哲学研究者所讨论甚至争论不休的人,他是唯心主义阵营的一员大将,却得到了几乎所有唯物主义者的支持,没有人忍心去批判这样一个大师,即便是必须的明确阵营方向的批驳,也是轻飘飘的一笔带过。他的哲学看似虚无缥缈,却实实在在的影响了太多的人。对于他的哲学的理解,有好多好多中说法,每种都看似正确,却总觉得无法真正的剖析这个哲学大师。阿隆索不是一个不可知论者,但是却总觉得,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这个大师。

    这个人的名字,叫尼采。

    手稿上面,赫然用通用语写着书的名字: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这本书在前世大名鼎鼎,只要不是太不学无术或者太不关心世事的人,就一定知道这本书。哪怕他们并不知道《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写的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这是一本书,但是他们一定听说过这个名字。

    有多少著作,可以用伟大来形容?有几本书,可以和狂人尼采的心血之作相提并论?

    国人推崇马克思,推崇唯物主义辩证法,可是在阿隆索看来,马克思的理论冰冷而刻板,把道理讲得太过清楚,看上去过于完美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反而失去了那种让人从灵魂的最深处开始颤抖的力量。

    少了这种力量,哲学还有什么魅力呢?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正是那种全文都充斥着让人从灵魂深处颤抖的力量的文章,异常精彩,魅力无可阻挡。因而成为二十一世纪的装逼圣品之一……

    这种魅力来自于一个疯子对心灵的凝视,必然能够穿越时空,在另外一个世界掀起风暴。

    种族不同,习俗不同,法则不同,可是灵魂都是相同的。

    阿隆索怎么能没有自信?

    基亚此时不知道自己手中的文稿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把他放进了储物戒指中,妥善保管。

    阿隆索拿起一张纸,随手写下几样东西,对基亚说:“下次你来到部落的时候,我会特别通知卫兵放行的。希望你已经把一切事情都做好。”说着,把这张纸塞给基亚,“最好能够帮我找齐这些材料,我亲爱的合作伙伴。”

    基亚有些忐忑的答应了下来。

    看着基亚走出自己的房间,阿隆索往床上一躺,伸了个懒腰。

    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拿出来,这些东西弥足珍贵,足以立刻就获得地精的信任。

    但是,不能着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而且,从赚钱的角度来说,大概剽窃狂人的文章,是最快的方式了。

    第一桶金是最重要的,有了第一桶金,他才更有底气和地精合作,而不是像今天这样。

    当然,获得的利润,才会更高。

    才能更加接近他的目标。

    阿隆索笑了笑,拿起自己的战斧,去外面锻炼武技去了。想要在这片大陆上混得风生水起,钱、力量、头脑、势力、名声一样都不能少。

    所以,他要加倍努力啊。

    第一卷终

    敬请期待第二卷——财团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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