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人,刚才您可发现线索?”
杨县丞走在我一旁,边走边看着前方的路,对这周边的场景好像并无兴趣。但想想也是,杨县丞从我降落到这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山东为官了。
想想这一上午的事,先是因为宅子的门不开而想想办法翻进去,后是那岑夫人用茶水招待,才耽搁了破案的进度,唯有茶水招待完后才有了破案的时间,可想想岑夫人说的话,以及那画主的睡房,并未发现什么异样。难道岑夫人故意拖延我们办案的进度,又以各种理由来洗清她们所犯下的错?
见我还未回答着杨县丞的话,杨县丞便手摇摆在我眼前,边喊了声:“韦大人!韦大人?”
我这才先把心中所想之事放在一旁,回道:“杨县丞,何事?”
见我回了神过来了,杨县丞笑了一声,道:“韦大人还真是兢兢业业,连下官问的话都给忘喽。下官刚才问大人,可否在岑氏一家找着线索?”
“目前来看,从岑夫人口中所说以及那画主的睡房来看,并未发现有何线索。可口中所说终究所说,证据未确凿,未能立即下决断。”
杨县丞头转了过来看了看后面几百米处的岑宅,接着看着我,道:“韦大人,您有未发现今早的那开门那人有问题?”
“问题,的确有些。杨县丞,我想问您件事。”
杨县丞边走就不时的看向了我,道:“韦大人尽管问。下官定协助大人。”
“那岑宅可是这陵县城中最富的宅?还有,那岑夫人的丈夫可是个什么人?”,我问道。
“确是,在这陵县中最富的户乃是岑宅,光收入岑宅就遥遥领先了。韦大人不知此事?”
看着杨县丞疑惑的样子,我接着回答道:“或许有些忘了。”
“哦,也对。岑夫人的丈夫乃是朝廷命官,在翰林院入职。陵县每年的收税大部分皆是岑宅收上来的多。”
看来这岑氏一家在这陵县中威望挺大的啊,一个朝廷命官为何不将住宿搬到京城去?就算银两不够,还可谅解,可为何岑宅中还有好几个妾?难道这岑夫人的丈夫每隔几日便回家一次?按理说,这朝廷的官员可是十分忙碌的,一年都未有点儿时间来潇洒快活。这是怎么个情况呢?
面对这么多的疑点,我便都一同问向了杨县丞,道:“杨县丞,这岑氏一宅为何疑点甚多?既然岑夫人的丈夫是翰林院的官员,为何还养着好几个妾?且一位翰林院的官员怎会拥有着如此豪华别墅?”
杨县丞想想后,说了句,“韦大人,如此甚多的疑点,还是回县衙后再同冯知县一并讨论吧。”
“如此也好。”
身边跟着个八品官员,后边又跟着十多个衙门捕快,的确有些威风。这街上或许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恐怕认定我是衙门缉拿的犯人了。不过这街上也没几个人,倒是不同京城街上的拥挤。
。。。
“柳堂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这都不知他吃午饭了没有。”,娘坐在大门槛前的一块石头上,念着道。
给雪凝讲授好多知识后,便叫雪凝歇息一下,等会儿再来。
玲儿走了过来,看见娘在惦记着相公的安慰,便蹲下下来,摸着娘的手,道:“娘,您莫担心。相公他聪慧,一定不会出事的。或许衙门找他有事,这才忙不过来。放心吧,娘。”
娘看了看玲儿,用粗糙且有许多老茧的手摸着玲儿,一边摸,一边道:“你倒是挺让娘疼的,这柳堂这小子都未回来看看这讨人疼的媳妇,倒是苦了你喽。”
玲儿看着眼前的娘,一张黄彤彤的脸,许多皱纹都呈现在了脸上,鼻子一旁还有着颗痣。一下子玲儿都感觉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了,可自己的玲儿的娘在她幼时便去世了,连娘的模样都未记清楚了。一双大手抚摸着玲儿的脸,玲儿便把眼前这位并非亲生母亲看成了亲生母亲了,一声娘喊得倒是清脆,“娘!相公他代我很好的,他有事这才未归。我不委屈,也不苦。”
娘听着这话语,顿时感到玲儿是有多么的好,心里也觉得特踏实了,然后又握起了玲儿的手,道:“好,好,好。你们都是娘的好女儿,娘的好媳妇。雪凝这让你受累了。”
玲儿看了看娘,眼泪已经到达的眼球部,马上要落了下来,玲儿找了个理由,道:“娘,我这去喝口水,有些渴了。”
“好,你去吧。”
娘放开了玲儿的手后,玲儿便急忙的走进了屋里,眼睛前的泪水已经直打转了,再加上此时玲儿的一想念爷爷的样子,眼泪就如同坏了的水管一样止不住的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如同天上的雨水一样掉落在了地面上。玲儿用手急忙的擦了擦眼泪,可眼泪终究还是不停的流了下来。
玲儿走到了火房后,急忙制止了眼泪,好一会儿后这才走出来,为雪凝说说着知识。
。。。
同杨县丞一起走到了衙门,此时衙门的光景不如大早上了,太阳已经快要落山的,应该还有几个时辰便黑了。
进去后,衙门的几位官员在忙碌着陵县的大大小小的事务,见冯知县仍然坐在大堂一边的屋子里办着公务。
“你们都去干各自的活吧!随时集合!”,杨县丞喊道。
那些捕快们便去忙着各自的活了。看着衙门院里每位都穿着工作服,连我一旁的杨县丞也不例外,就除了我一人没有穿工作服以外。
“韦大人,走,去瞧瞧冯知县吧。”,一旁的杨县丞看着一动不动的我道。
“好。”
这下终于不觉得尴尬了,因为我在这衙门中也有我自己要做的事。
跟着杨县丞便来到了冯知县处理公务的地方。见冯知县坐在桌子上看着个册子,这册子应该是和陵县有关的吧。
听见我们走来后,冯知县站了起来,看了看我们二人,微微笑着道:“二位今日去了这么久,这案子可有线索?”
杨县丞未做回答,看了看我,好像是想让我来说。这眼神,这表情,便明白了杨县丞的用意。
“冯知县。线索倒未确凿,不过一早去岑氏宅子时,发现那宅子的管家十分可疑,他开了门后,看了下,便急忙的把门关上了。后才从围墙翻了进去,碰见了岑夫人,问她此事后,她确说是管家眼拙、胆小。后以茶水相待耽搁了我们几个时辰。问话时,每个回答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去画主的睡房时,也未发现何异样。”,我总结了道。
冯知县站了起来,背起了手,走动来走动去。接着问道:“那你们到另家做过调查呢?”
“大人,其他的被盗窃者的家还未去过。仅凭岑宅一家便花了我们一日时间。”,杨县丞回道。
冯知县又走了走,所有想问的都已经问完了,案子进度也就这样了。接着看着我,道:“韦大人,今日此案先如此吧。明日还得辛苦韦大人再帮帮本官调查此案。”
“好,冯知县。我有几个疑点,还想知道知道。这岑宅的主人既然在翰林院做官,为何还养了好几个妾?单凭着翰林院的一年的俸禄,为何岑宅便是陵县中最富的一户?”,我问道。
“看来韦大人对这些不知晓,那本官就讲讲吧。岑宅的主人的确是在翰林院做官,这些妾也确是岑宅主人的。这主人名叫岑安通,是如今翰林院的官,现已四十七,早些年时是陵县的知县,因此便养了几个妾,后来考中的殿试便去翰林院了。至于大人你说的为何富,那是因为这画主乃是万历年间时朝廷的大官,因此退休后便留下了许多银两,再加上当年皇上对他很恩重如山,因此便盖了岑宅。”,冯知县一一说道。
“冯知县,你为何突然知晓得如此多?”,杨县丞好奇的问着道。
冯知县笑了笑,道:“今日本官为这案子发愁时,特找了些以前的文书,这才知晓了这么多。”
接着冯知县又叹了口气,道:“那画主对前朝可真是秉公执法,怎么会在前不久就如此逝世了呢。”
“冯知县,那您可有发现其他新的线索?”,我问道,想着既然冯知县翻阅了以前的文书应该有所发现吧。
冯知县摇了摇头,道:“线索未发现。这盗窃者怎会如此神秘,连个人名、画像都是如此潦草?”
杨县丞在一旁也想了想,但结果也是一样,都不敢确定此人是谁。
冯知县朝我身上的衣服看了看,问道:“韦大人,本官听闻你可是在朝廷好像封了个什么发明使,为何你回来这陵县呢?”
看着眼前冯知县如此的外貌,还有那和蔼可亲的微笑,总能给人一种舒适。他应该不会是魏忠贤的人吧,看着这么敬业,可能不是。
回道:“冯知县,这说来话就长了。如今朝廷有一大太监阻挡着,一些忠心耿耿的臣子都被他陷害了,而当今皇上却不知晓此事。因此,我这才弃官回陵县。”
“原来如此。看你们去了这么一日了,一会儿就是晚饭了。韦大人要不在本官这儿吃个饭菜。”,冯知县道。
“这,有些不妥吧。”,我想拒绝着。
如果不回去,我娘恐怕又骂我了。
“韦大人,冯知县那么好意,今日这晚饭就在这儿吃吧。再说,下官也看着您中午也没吃过饭。”,杨县丞道。
“就是。这晚饭就在这吃,今晚在摆上个好酒好菜。”,冯知县笑着道。
看来今晚回去又要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