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炮兵的准头就高多了。
才发射了三炮,便将碉楼炸开了缺口。
他这碉楼是依着山岩而建的,炮弹打进去后毫无躲藏,不被炸死也要被震晕死。
不一会儿,新军就占领了这个隘口,这就可以使用迫击炮,轰天炮自由射击下面的碉群了。
雷敏立即清除了周围的暗碉,将寨子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了。
赵晓兵给雷敏讲,就这样干,一个个的慢慢来。清朝时候为了平定他们打了七八年呢。
他刚说完,马上就晓得自己又跑嘴了,忙捂住自己嘴巴转向一边去笑。
雷敏傻乎乎地去问卓玛:“嫂子,清朝是哪一朝,某怎地不知?”卓玛笑着说相隔老远去咯,她也不是很清楚呢,问哥儿吧。
赵晓兵已经由登安领着越溜越远,靠着山坡撒尿去了。
一阵炮声响起,大地震动,雷敏开始进攻了。
当他再回来,世界却已经安静下来。
雷敏说天色已晚,收工了。
他刚才集中轰天炮对着西北角上的矮碉和房屋一顿密轰。
等于是将炸|药包直接扔到叛军的头顶上,瞬间就轰垮了碉堡和几栋房屋,新军冲上去占领桥头堡后停战休息了。
赵晓兵说怎么打是他的问题,提醒他注意提防敌人偷袭。
叛军憋屈了一天,肯定要找机会来一下子的。
雷敏把山口的狙击碉清理出来让他休息,小卓玛开心地拉着他进去了。
呵呵,这个碉堡打扫干净了,里面够大,边上一块平平的大岩石就像一张床,挺不错的。
卓玛像僵尸一样倒向赵晓兵,他抱着丫头和衣而卧。
半夜,叛军打开地下通道,钻出来抢夺寨子西北新军打下的桥头堡,肯定没有得逞。
新军战士依葫芦画瓢,将干柴火收集起来在周围拐角位置堆放好,等敌人一动,马上瞄准射出火箭,再像他们一样,躲在射击孔后面瞄准放枪、射箭。
叛军成了活靶子,死伤惨重,马上退了回去。雷敏也不追,吩咐提高警惕,轮着睡觉。
天明,一轮红日喷雾而出,赵晓兵精神特好,问雷敏准备怎么干?
他说,擒贼先擒王,准备轰他们的主调。
赵晓兵说好啊,主调够大,正好让迫击炮练手艺,炸了他们的主调看他们降不降。
小卓玛说她先前培训的农奴,这里面应该有的,既然二哥说不急,就慢慢打,用炮震慑他们,促降。
稍后,迫击炮开工了。
迫击炮的炮弹要落到主碉顶上,肯定是神炮手干的事,必须有天赋,还要用炮弹喂出来。
不过,不用急,没有神炮手我们可以慢慢培养嘛。一炮打不中可以再来一炮,两炮,三炮……
两门迫击炮轮流开工,漫不经心地射击着。
五声炮响中,最后一炮击中主碉顶部,炮手找准了位置,接连又给了三炮,很快,主碉带房子都垮了下去。
炸没有炸死人不晓得,但绝对是个巨大的震撼。
里面的人必须得想想了,照这样下去,寨子还不全被炸得稀烂,所有人都埋在乱石片下,那不成地鼠了。
一个农奴出身的士兵跑来报告:找到寨子里的通风口了,雷敏马上安排人带上赵晓兵送来的烂辣椒送过去,燃起烟子往里熏。
慢慢的再依照着洞口往里面扔手榴|弹。
叛军的防御从西北角开始逐渐垮掉了。
下午,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不带武器走了出来报告,说他们已经杀了酋长,投降了。
稍后,有几个人提着人头走出人群,小卓玛看得真切,里面就有两个在农奴班里学习过的。
走在前面的小伙子将酋长的人头丢到地下,对着卓玛说:“阿姐答应过的,要分给我们土地和牲口,是也不是?”
小卓玛高兴地跳起来,跑过去拉住那小伙子的手说:“是泽波吗,阿姐说的话当然算数咯。”
泽波后面的一群人马上面带笑容,喔喔喔地吼起来。
寨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自觉地站好,把刀箭顺在路边。
雷敏说他们投降了?
赵晓兵说这不是投降,这叫阵前起义。他们杀掉了统治,压迫他们的酋长一帮人,投奔大宋来了。
耶,小卓玛转过身来高兴地叫了一声,抱住赵晓兵的头就啵啵来两下。
赵晓兵将她揽在怀里说,要干正事呢。
新军很快进入寨子,将反抗者关押起来,平叛第一仗获得全胜。
这里的碉楼防御,可谓房子接着房子,住户连着住户,寨子又通过烽火碉相连。
一旦形成对立,解决起来确实麻烦了。
赵晓兵看到,经过长期的封锁,这个寨子的生活已经接近原始状态了,就是有吃的,有住的,穿的全是自制土布,而且布料极少。除了酋长家族,其余人等鲜有干净新衣。
再往里面走,那些部族的现状恐怕也都差不多,其内部矛盾定然不少。
赵晓兵觉得平定叛乱的时机到了。
穷则思变,他相信,老百姓肯定是想过上好日子的。只要把百姓发动起来,就能做成事。
他亲自去讲,今后土地将属于国家的,现在先分给大家种,人人都要有吃的,有穿的,有住的。
岷江军要为大家修路,除了应该服的徭役,官府出钱,大家一起劳动,把门口的道路修起来,让我们的兄弟姊妹越走越舒心。
老百姓听他一说高兴了,坐在边上的保宁小报采编使劲用碳笔记录着。
不一会儿,大家推举出三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卓玛的带领下先去把酋长家控制的粮食分了。
老百姓痛恨酋长的盘剥、压迫,已经将他一家子人和几个贴心打手给杀了。
赵晓兵觉得不妥,里面还有几岁的娃娃呢。
那么小的娃,能干什么坏事?得劝止住了。
晚上,他陪着卓玛休息,给她讲道理,做宣传,希望能有所改变,进而制止住这种无差别的仇杀。
这丫头杀气太重,他是很不放心的,必须从她改变起。
他还在唠叨呢,小丫头已经在他怀里发出微微的鼾声了。赵晓兵将被她压得发麻的手臂轻轻抽出,下床来走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