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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七章 全线溃败

    被呼延灼寄予厚望的后阵,在重骑兵中伏之前,就已经被明义军袭击了。

    花小妹的摧锋女营,利用着黑暗,以骑射的方式,对着路上的四千步兵,不间断的进行攻击,无穷无尽的箭矢像是天空下来的暴雨一般,覆盖着路上的官军。

    官军只听到他们侧边黑暗中,奔驰来去的急促马蹄声,却根本看不到敌人的身影,无法判断敌人的数量,甚至连敌人是谁他们都不知道。

    他们只看见身边的战友,被黑暗中飞出来的箭矢射中头颅、眼睛、脖颈、胸口……

    撕裂的伤口、殷红的鲜血、震破耳膜的痛嚎,在火光照耀下,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带着死亡气息的箭雨,无处不在,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躲避,除了等待死神的召唤,他们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在阵前指挥部队的雷横,再次拨落了射来的两支箭矢后,心中升起了滔天的怒火,这种只能被动挨打,却无法还手的局面,他无法接受,他要反击。

    “把所有的火把都灭掉,向中间聚拢,组成方阵~”

    他看出来黑暗中的骑兵是以火把来定位的,于是命令部队灭掉火把,让敌人无法锁定战士们的位置,从而减少伤亡,让部队向中间靠拢组成方阵,可以让战士们在密集的战阵当中,获得的心里安慰,提升安全感。

    看到部队按照自己的命令熄灭了火把之后,雷横策马来到后阵窦忠的民兵阵前,他记得窦忠属下有一支两百人的骑兵队伍,他要用这支骑兵队伍,去把骚扰的贼人杀散。

    获得窦忠的同意之后,雷横带着两百抬头庄骑兵,迎着箭雨杀了出去。

    摧锋女营在官军把火把灭之后,便知道官军有变,花小妹呼啸一声,四百余摧锋女营立马停止骑射,围拢到了她的身边。

    雷横带领的骑兵为了隐蔽,同样没有点燃火把,只是循着摧锋女营的马蹄声追了过来。

    摧锋女营感觉到有骑兵向他们冲来,立马大声呼喊了依据“摧锋~”。

    这是她们约定的暗号,以便区分敌我,雷横当然不知道他们的暗号,并没有做出回答。

    摧锋营立马分辨除了敌我,一声令下,全体骑兵向着马蹄声,发动一波齐射,随后转动码头,向着官军相反的方向退去,

    在后方的女营,边跑边不断向后方射击,在黑暗中看不清人影,她们只是听声辨位,不求多准头,只是向着黑暗中射击,射出箭矢之后,她们便会让马匹再次加速,落后的另一排骑兵便会再次向着后方乱箭攒射。

    雷横咬着牙,凭借着多年的习武经验,躲避了一波一波的箭矢,让他恼羞不已的是,前方的那支奇兵从声音听来,竟然是一支女子骑兵,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他,竟然被一支女骑欺负到头上拉屎拉尿,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让这群娘们儿付出代价,告诉她们,战场不是她们该来的地方,自己也不是谁都能惹得。

    两支骑兵你追我赶,你逃我撵,离得官军步兵队伍越来越远。

    而另一支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骑兵,开始从黑暗中,露出他们锋利的爪牙。

    林冲的雷霆骑营一路骚扰着连环马,想要迟缓他们的攻击速度,但是却被分出来的两队重甲骑营驱赶,一直未取得太大的成果。

    等连环马被他们“护送”到玄武营的口袋阵后,他们便快速折返回来,悄悄潜行到官军步兵队伍的侧翼,一直悄悄掩行,等待着官兵露出破绽的一刻,对步兵发动雷霆一击,使官军一击毙命。

    官军熄火,派出骑兵追击摧锋女营的一刻,林冲便知道机会来了,悄悄来到官军的后阵,整顿完毕后,就对处在后阵的抬头庄庄丁发动了冲锋。

    近千骑兵一起冲锋的阵势,镇碎了黑暗的宁静,如山崩,似地裂,声威浩荡。

    官兵本就被摧锋女营夺命的箭矢闹得人心惶惶,火把熄灭之后,很多的夜盲症患者开始伸手不见五指,心中的惶恐一下放大数倍,但是前后左右拥挤的队友,让他们稍微心安,紧张地依偎在战友,提心吊胆地放缓呼吸,尽量不发出声音因起敌人的注意。

    但是后方那山崩地裂的雷明生,一下子打破了他们的宁静心理,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喉咙眼上,

    “敌人在哪儿?我看不见,快告诉我敌人在哪儿~”

    “敌人有多少?敌人多不多?”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回家~”

    ……

    一瞬间漆黑的营地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夜盲症患者心中紧张到了极限。

    当他们得不到心中的答案时,最后一点理智被看不见的恐惧取代,他们抽出了腰中利刃,拼命毁屋了起来,只想要用刀剑驱逐靠近自己的人,以此来保护自己,至于挥刀的后果,他们顾不得了。

    温热的液体迸溅,凄厉的惨叫声在官军阵营内部响起,兵器切割肉体的声音,癫狂大吼,乱砍乱杀的声音,大声怒骂呵斥的声音在营中到处响起,使得被黑夜蒙蔽双眼,紧绷到极限的官军瞬间崩溃,纷纷拔出利刃,对着周围胡乱挥舞起来,周围战友的怒骂呵斥,使得他们更加癫狂……

    炸营!

    一个令所有带兵将领毛骨悚然的词汇,在雷横、窦忠两个不懂军事的人指挥下爆发了,暴乱像是瘟疫一般在整个营地传染了开来,所有的官军都被这种癫狂的情绪感染,无数人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啸,劈砍。

    窦忠等一众将领反应过来,想要命人点燃火把时,已经晚了。

    雷霆骑在攻击到官军的一瞬间,官军的阵营就像是桌球开局时,被白球撞中的三角球阵一般,瞬间爆裂开来,无数的人群向着荒野没命的跑去,更多人无助地蹲下身子,像鸵鸟一般抱头自保。

    没有了官军阵型的阻挡,雷霆骑营轻易撕裂、驱散了官军的阵型。

    随即,雷霆营以连为单位,分散开来,对漫山遍野的逃兵开始驱赶、追捕。

    林冲带领一直骑兵前去援助摧锋营时,摧锋女营的战斗已经结束。

    两百骑兵硬是被摧锋女营靠着听风辩位,射杀几十人,雷横感觉不妙想要逃跑时,后撤的女营返身追杀官军,当雷横再次返身时,女营也随之再次掉头逃跑。

    抬头庄的护院虽然会骑马,但是跟真正的骑兵还相差很远,只能勉强说这些人懂骑术,骑射这么高级的东西,这些人大部分都不精通,黑夜中能不从颠簸的马背上掉落下来,已经是极限了。

    而摧锋营的这群女战士,为了学好骑术,比起雷霆营更加刻苦,尤其是最开始招募的四百人,他们都是从海贼窝里救出来的,没有人比这些姑娘们更加渴望得到强大的力量,她们领到分配的战马后,整天吃睡都在自己的战马一起,坚持不懈的刻苦练习,最终获得了回报,便是雷霆营那帮精骑对这些女战士都心中佩服不已。

    相比较而言,这些为了拿钱而学骑术的庄丁,跟她们根本没有可比性。

    打不到,抓不着的追击战法,大部分抬头庄骑兵,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惧,趁着夜色溜了小差。

    当感知官军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摧锋营不再进行游击战,而是对这群失去斗志的骑兵发动了强攻。

    弓术比不上女营,短刃相接,女兵们再次给这帮马背上的农夫上了一课,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

    一战击溃。

    击溃官军之后,女营燃起火把开始进行收尾。

    骑兵的统领“插翅虎”雷横,不甘心就这样被几百,拎着朴刀追砍领头的扈三娘,被花小妹和扈三娘联手,活捉了这个插了翅膀的老虎。

    雷霆骑和摧锋骑汇合后,再次分开,两支队伍分贝分散到战场两侧,来回进行策马奔驰,像是打猎时驱赶野兽一般,把溃散的官军往前后两个方向驱赶。

    前方是玄武营的埋伏圈自不必说,后方的抬头庄在呼延灼追击之时,花荣亲自带着一百重骑,冒充押送俘虏的官军连环马,骗开了庄门,随后,党世雄、孙立带着两千亲卫营,快速拿下了抬头庄,想要逃回抬头庄寻找安全港湾的官兵,再次被瓮中捉鳖。

    而逃出伏击圈的呼延灼、朱仝两人,带着剩余的几十重骑,同样向着抬头庄逃来,不过半路上他们就遇到了没头苍蝇一般乱跑的溃兵,抓住几个溃兵,得知后阵已经被敌军击溃,呼延灼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

    败了,

    一败涂地。

    呼延灼举起手中的铁鞭,恨不得用钢鞭在自己的天灵盖上来一下。

    他呼延灼拼打了半辈子的英名,今晚之后将全部付之东流。

    不仅他个人身败名裂,他们呼延家引以为傲的连环马,从此也将因此而成了一个笑话,成为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笑柄。

    重骑兵需要轻骑兵的配合,不是他不懂,东平一战败北之后,他便想清了其中的诀窍,他立马向朝廷上表,请求枢密院给他拨付一支轻骑兵,就算不给他骑兵,给他一千战马,让他自己组建也好。

    可是他递上去的奏章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音讯,他不甘心地再次派人去朝廷催要,兵部直接派来一名侍郎,对他战败之事大声申斥,并把他羞辱了一番,最后告诉他,国库空虚,没有闲余战马调派。

    不仅如此,就连该发放下来的军饷,都减半支付,只说以后国库充裕了再给他们补上……

    在军中摸爬半辈子的他,如何不清楚,所谓的半数拨付,其实那些亏空都被被层层克扣了,补上之说,更是笑谈。

    他不甘心地向高俅申诉,高俅再也顾不得隐藏自己丑恶的嘴脸,连枪夹棒的一通大骂斥责,乱棍把他轰了出去,并警告他,若是再有大败,定斩不饶。

    对于高俅的威胁,呼延灼并不认为只是虚言恐吓,他感觉高球可能真会斩了他。

    名将狄青,可谓朝廷第一名将,凭借着一场场厮杀,坐到了副枢密使,位极人臣,可是他的下场,让每一个报国的武将寒心。

    狄青自从入了朝廷中枢,噩梦便开始了,自大的文官们认为狄青一个武夫,不配与他们同朝,开始不断上言污蔑他、讽刺他,其中不乏向欧阳修这样名满天下的士人领袖。

    文官们发现抓不到狄青的把柄后,就开始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蔑他。

    什么狄青家后院天天冒金光,犹如太祖坐朝之前家中之金光。

    朝廷年前发水,就是因为水阳兵阴,武将性属阴,身居高位,老天爷降下水灾警示朝廷,

    京师发水,狄青因为在大相国寺居住,被指披黄(皇)袍。

    ……

    等等在后世看来的无稽之谈,这些抓不到把柄的文人都往狄青头上扣,说岳飞是冤死的,狄青比岳飞更冤,岳飞是一杯毒酒杀死,而狄青则是被皇帝每半个月派去一名检察官,生生气死的。

    堂堂副枢密使,当时朝中地位最高的将军,是武将的扛把子,都被如此对待,那些底层武将的待遇,可想而知。

    朝中的文官可以说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说杀就杀,而且可以先斩后奏,杀完屁事儿没有,‘社畜’这个词,用在宋朝武将身上,最是贴切,用你时,你是社稷栋梁,不用时,就是一个闷头苦干的牲畜。

    呼延灼的顶头上司侯蒙,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当年,西军高级将领高永年战死,皇帝赵佶大怒,派侯蒙独身去西军,让他要把刘仲武等五路兵马,一十八将抓了砍头,虽然最后侯蒙到西军后,向赵佶请旨救了刘忠武等人,但由此可知侯蒙绝对是一个杀伐果断的狠角色,不然也不会被派去干这种差事。

    心灰意冷的呼延灼思虑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回去向侯蒙请罪,无力地挥手命令朱仝调头,准备从侧翼逃回济州城,至于抬头庄,只能听天由命了,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抬头庄实在没法理会了。

    抬头庄的战役打响的一刻,处在济州、明义军交界处的凫头、问柳两个村落前对峙的双方,同时打响了战役。

    凫头村前,气势汹汹的“百胜将”韩滔驱马出阵,手中枣木槊指着明义军,大声喝骂道:“水洼草寇,安敢犯我边境,速速退去,但有迟疑,叫你们身死族夷~”

    韩滔张口骂阵,明义军中的张清冷哼一声,驱马出阵喝道:“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张清在此,可敢于某一战?”

    “叛国逆贼,羞与你为伍,今日拿了你,定叫你碎尸万段。

    看招~”

    随着韩滔话落,胯下战马四蹄攒动,飞一般向张清杀来,近丈长的枣红槊头前四十公分长的六角楞尖,带着深寒的杀机,向着张清胸口扎来。

    那槊尖专为破甲而用,若是被刺中,必是透胸而过的下场。

    张清眼睛一眯,毫不示弱地冲上前去,手中出白梨花枪在空中一抖划出几朵枪花,围着锋锐的长槊一绕,把槊锋带的斜向一侧。

    韩滔手腕一抖槊锋再次回拢,依旧不离张清要害。

    张清的枪法在猛将如云的明义军中,算不得十分高明,但却也是不折不扣的一方高手。

    韩滔号称“百胜将”,武艺自然不弱,两个人枪来槊望,在火光映射下,幻化出漫天的幻影,一时间打的难分胜负。

    双方战士看到自家主将勇武异常,纷纷鼓噪起来,为两位主将助威。

    二十回合一过,韩滔发现张清竟然后力不济,顿时大喜,手中长槊舞得更加勇猛,想要阵前斩将。

    眼看不敌,张清扭头便走。

    韩滔哪里肯舍,驱马前追。

    “着~”

    一声雷霆般的爆喝,韩滔吓了一跳,只觉眼前猛然一黑,一个棱形石子,打在他双肩之间的鼻根部。

    强烈的疼痛加上巨大的砸击力,使他意识猛然一顿,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向后倒去,当他意识再次苏醒时,整个身子已经从马背上仰摔出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双手抱头,身子收缩,以背部肌肉做缓冲,尽量减轻摔落带来的伤害。

    巨大的摔击力使得韩滔五脏翻滚移位,一时间失去了行动力。

    明义军阵营中飞出几个将士,上前把韩滔绑了个结实,向后阵内压去。

    “快冲上去,救回韩副统制~”一名韩滔的亲卫看到主将被擒,顿时慌了,若是主将被杀或被抓,他们这些亲兵按律是要砍头的。

    心急之下,也顾不得太多,直接冲了上去,但是当他冲出去后,他才发现,随他冲出来竟然只有三五个人,其余的官军一脸畏惧地看着场中英武的张清,不敢上前。

    “冲上去,杀敌~”带兵多年的张清知晓刚刚一战已经震慑了对方,此时正是冲锋的大好时机,暴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只见张清手臂快速飞扬,迎面冲来的几个亲卫兵,还没接触到张清,就一个接着一个惨叫着跌落马下。

    张清挥手杀敌的诡异手段,吓得对面的官军心中更加恐慌,负责发动进攻的弓箭手在指挥下,稀稀拉拉射出了弓上的箭矢,但是在离明义军几步远的距离纷纷落下。

    倒是明义军的弓手士气暴涨之下,箭矢如雨一般落入官军的阵营。

    官军人数虽多,但是一上来主将就被捉,士气大降,加上队伍中成分复杂,绝大部分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民兵,战斗力实在堪忧。

    当前锋的官军被击溃后,后方的民兵立马一哄而散,张清带着军队追杀了几里,便回军,重新包围凫头村。

    看到援军片刻就击溃,凫头村的保正、勇头立马识趣地打开了庄门,迎接张清等人的进村。

    黄信带一千战兵,一千民兵围攻问柳村。

    来援的官军、民兵加起来,也有四千人左右,黄信派“小尉迟”孙新进行斗将,对方只是一个武艺并不出众的指挥使,惧怕梁山众人的武力,并没有应战,而是命令军队一拥而上,妄图用人数优势,一举击溃黄信。

    花荣接管梁山之后,黄信便成立了梁山一营,虽然在重步营、骑兵营这些特殊兵种面前,一营并无出彩之处,但是一营的战士就像他们的长官黄信一样,坚韧、踏实,一步一个脚印,无论战术、还是纪律,一营都尽最大努力做到最好。

    神鳌建立之后,梁山第一营大部分战兵都分到其余的几个野战营,当做基层军官,但是依旧有一部分随着黄信来到了神鳌一营,神鳌一营的战力,在新成立的几个新兵营中,一直名列前茅。

    对面的官军妄图击溃神鳌一营,却被神鳌一营反杀得溃不成军,一直被黄信带人杀出几里,才收兵,问柳村在战斗时,想要配合官军前后夹击,直接被黄信顺手收拾了,没有战力的问柳村,被轻松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