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盛看到误会解除,笑着走上前来,对花荣恭敬地拱手道:“在下唐盛,乃是赟哥的结拜兄弟,早就听闻山东小李广花荣哥哥为人仗义疏财,急公好义,是个为了兄弟能豁出命去的奢遮英雄,在下对哥哥心幕已久,经常思索着要去梁山拜一拜哥哥,可以总是俗事缠身,天幸竟然在此处见到了哥哥,在下实让欢喜无限。”
“唐兄弟的夸赞,花荣可是愧不敢当,花荣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当不得唐兄弟如此夸赞。”
刘赟满脸激动地道:“若是天下人都有恩公如此想法,这天下早便太平了,恩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和唐兄弟对恩公仰慕已久,想找个地方好好尽尽地主之谊,恩公一定要赏脸,给我们个机会聊表寸心。”
“能结识两位好兄弟,是我花荣三生有幸,千万别再恩公恩公的叫了,花荣实在承受不起。”说完一脸为难地道:“两位,不是花荣矫情,而是真的还有事情需要去处理,改天再来的时候,花荣做东,一定跟兄弟们喝个痛快。”花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拒绝他们的邀请,毕竟自己在城中一番大闹,官府正在满世界的抓他们,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纯粹是给人家添麻烦。
“花家哥哥不必为城中的事情担心,哥哥只管跟我们走,我在浙江唐家虽然算不上望门、贵族,但是家父在这浙江地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哥哥随我到家去,绝不会有人敢来寻麻烦。”唐盛看花荣流漏出的犹豫神情,立马就猜出了花荣的顾虑,拍着胸脯替花荣后顾之忧。
刘赟也是一脸恳求地邀请花荣过去,花荣看实在推辞不过两人的热情,只好随着几人去。
“花寨主,洒家听说鲁达在你那里过得不错。”正行走间,后面的韩世忠驱马上前来,昂着头向花荣问道。
花荣并不认得韩世忠,刘赟一拍脑袋,向韩世忠投了个歉意的眼神后,赶忙把韩世忠介绍给花荣。
听到这个带着一丝痞气的大汉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韩世忠,花荣脸上顿时露出震惊之色,随即回过神来,连忙抱拳笑道:“你就是“泼韩五”,鲁大师在我那里可是没少提起你,说你勇猛过人,为人坦荡,胸有韬略,是个令人敬佩的英雄。”
韩世忠是南宋初期名气仅次于岳飞的猛人,而他的官职更是在岳飞之上,一生征战,为宋朝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为人正直果敢,是个不可多得良将。
韩世忠听得花荣的话,脸上立刻出现不屑之色:“呸~你少蒙洒家,鲁达那个莽夫不在背后说洒家坏话,就算是洒家烧高香了,洒家可不信他会说我的好话,当年那厮仗着一身官皮,可是没少欺爷爷,爷爷为此苦修武艺,就指望着武艺大成,把这个莽夫狠揍一顿出气,没成想我刚回来,这个莽夫竟然去当了个秃驴,让爷爷差点儿把牙笑掉。”
对于他的话花荣也是哈哈大笑,当初花荣出于好奇问过鲁智深,认不认得韩世忠,没想到两人还真认识,而且韩世忠还在他手下吃过不少亏,他说韩世忠当年是个泼皮,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和人打斗,人称“泼韩五”,鲁智深因为身份的缘故,曾经多次修理闹事的韩世忠。他评价说韩世忠人倒是并不坏,还颇有侠义之心,但是为人太过桀骜不逊,不懂得收敛,总是得罪人。
后来韩世忠忽然消失了,鲁智深还怀疑是不是得罪了哪个权贵,被人暗地里给做了,为此还偷偷调查了一段时间。现在看来鲁智深猜错了,这家伙明明是被鲁智深欺负的狠了,跑到深山中去憋内功,好回来找鲁智深报仇。
“这你可就错怪大师了,他确实没骂过你,常说你这个人其实心底不坏,就是脾气太倔,经常得罪人,你消失后,大和尚怕有人害你,还专门去帮你调查过。”
“戚~就那个莽夫还有脸说我倔,他也不想想当年野驴鲁的名号是叫谁的,正好,他现在还真成了个秃驴……”
韩世忠口上不依不饶,但是花荣却从他眼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暖意,知道这也是个死要面子,外冷内热的家伙。
几人一路说笑着,来到一处位于县城之外的庄园里面,这处庄园是唐盛的父亲在秀州任职时置办的产业,他父亲唐恪现任杭州知府,唐盛其实并不在此处居住,而是随着父亲在杭州居住,但自从得知刘家出事之后,便带了一帮人搬来此处居住,想要近处帮扶一下刘家母子。
来到庄园后唐盛准备了一座江南之地特色的酒宴,吃的花荣赞不绝口,推杯交盏的几碗酒一下肚,几人变得更加熟络起来,兄长弟短热闹非凡,席间,刘赟忍不住询问花荣他父亲的事情,花荣便放下酒杯,把他坐船出海后到别火凤凰相救这些事情,细细讲几人听,至于被火凤凰救了之后的事情他并没有多讲,只是一句话掀了过去。
听花荣讲完当时发生的事情,几人都沉默起来,便是傻子都能知道,刘多淼在海上出事,绝对不是简单的运气差,在海上碰上了海贼那么简单,这明显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船队教头施正等几个不正常的护卫,就是别人放在刘多淼商队中的旗子。
花荣顺便说了自己的猜测,当初陈箍桶怀疑是不是梁山内部出了内鬼,为此,对着血鲨的俘虏进行了严刑拷打,还专门把穷奇手下那个对梁山深有敌意申不凡拉出来审问,最终却是所有人对这个事件并不知情,如此他们便可以肯定,血鲨的人并不是为了花荣而抢劫的,他们的真实目标就是刘多淼的船队。
对于花荣的猜测,唐盛证实了这一点,刘家破败的太过迅速了,简直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如此快的落败速度完全不符合常理,而且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债主也很不寻常,此事早便引起了唐盛的怀疑,唐盛想要对此事进行深入调查,却是发现一路上阻碍重重,使他的调查根本无法往下进行,还不断收到各种警告和威胁,使得这件事情变得迷雾重重,他心中猜测,这件事情绝不简单。
但是这种事情急也没用,只有在暗地中慢慢进行调查,等有了一定的结果之后,才能下结论。
一番沉默之后,几人只好先把这件事情放下来,端起酒碗来,一碗接着一碗地碰起来,唐盛和刘氏兄弟频频向花荣敬起酒来,花荣本想谦让一番,韩世忠却在旁边冷嘲热讽,花荣一恼,直接端起酒碗跟韩世忠飙起酒,两人也不吃菜,摆上两排的酒碗,把那酒直接当成白开水往肚子中倒,事实证明,经过两世为人的花荣,酒量确实大的吓人,一通酒下去,直接把不服输的韩世忠灌到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