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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章 中伏

    祝家庄的三千庄丁本就是种地的青壮农户,大多数人并未参与过战阵厮杀,对于血流成河的战阵本就心生恐惧,加上对与黑暗充满畏惧的天性,这些庄丁临阵前就紧张的口干舌燥,当知道中了埋伏,他们总感觉身周的黑暗中,到处都是敌人绿油油的眼神,无数的准备择人而噬的恶鬼,就暗藏在那看不见的黑暗中,随时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任何一阵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心中巨大的恐慌。

    震破耳膜的厮杀战鼓声,在寂静的黑暗中突兀地喧天响起,恐惧万分的他们吓得他们差点儿尿了裤子。

    漫天的寒芒凭空出现在他们的头顶,如暴雨一般倾盆而下,躲无可躲的庄户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哀嚎声瞬间在整个战阵上空响起。

    未经战阵考验的农户,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再也不愿意在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战场呆上哪怕一刻钟,三千余人没头苍蝇一般,不管不顾地抱着头,四处乱窜想要寻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祝家庄阵营中,祝朝奉的大儿子祝龙,作为这次战斗的统率,在中军坐镇,由教师栾廷玉进行辅助,前锋是第三子的祝彪,在前方担任军队的前锋,后阵则是二子祝虎坐镇。

    看到属下庄户崩溃乱逃,脾气暴烈的前锋祝彪,直接指挥几十名心腹护院,对着乱跑的庄户举起屠刀,希望用血淋淋的鲜血吓唬这些懦弱的庄丁,可是已经被毫无征兆便夺人性命的箭矢,吓破了胆,这些庄丁看到屠杀,反而更加恐惧,纷纷远离祝彪等人。

    坐镇中军的统率祝龙,早就被黑暗中无尽的喊杀声吓破了胆,被四散的溃军一带顿时慌了手脚,伏在马背上用力拉缰绳,便要掉头后逃。

    旁边的教师栾廷玉一把拉住他的缰绳,把他拉定,同时抬头大声怒吼道:“所有人不要乱,向我这里聚集,

    传令兵,敲响举兵鼓,

    护院拦截身边的庄丁,都把火把聚集起来,照亮帅旗,

    盾牌手注意掩护……”

    一声声命令下达,身旁久经厮杀的护院们率先反应过来,纷纷跟随着栾廷玉的命令行事。

    惶恐乱窜的庄丁听到聚兵鼓,看到被一堆火把照亮的旗帜,像是瞬间找到依靠般,纷纷向着这处光明所在聚拢过来。

    如此耀眼的举动,不禁吸引了祝家庄的人,梁山的注意力纷纷被吸引过来,无数的寒光好似被磁石吸引一般,满布的飞矢暴增几倍不止,同时埋伏在四周的梁山战兵,终于露出了锋锐的爪牙。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排山倒海的喊杀声中,无数身穿镶铁皮甲,脸带铜制鬼面的战兵,好似从地狱之门中冲出来的索命饿鬼一般,冲破黑暗,身后带着未消散去的黑雾,冲入了惊慌失措的庄户门身前,漫天的锋锐寒芒不断闪现,带来的是无尽的死亡,本恐惧填满心胸的庄户,像是草芥一般,瞬间倒下无数。

    刚刚聚集过来的庄丁,被这群来自地狱的恶鬼再次吓破胆,刚刚聚集的阵型再次崩溃。

    阵中的栾廷玉看到如此情形,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大声命令护院灭掉火把,带着还跟随在他身边的百多人向后方逃去。

    至于营地中的官兵,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看到营中四处火起,进入营中的官兵瞬间知道自己中了埋伏,一个个发了疯一般,疯狂地向营外涌动。

    刚开始,离得营门口较近的官兵,在各自大小将领引导,还能有序出营,可是当后面的官军都聚集过来的时候,狭窄的营门根本容不下多少人进出,加上前面的一些庄丁遇上了埋伏的梁山军,纷纷向着营门前的安全地带拥挤过来,使得营门口瞬间乱了套,肩扛肩,人推人,脚踩脚,衣甲相挂,兵器交叉……越是混乱,越容易生事端,营门前瞬间堵得水泄不通。

    四周汹涌而来的大火烧穿夜空,太过深入的官兵被杂地乱七八糟的营帐弄得晕了头,很多人因为找不到出去的路径被大火吞噬,一个个火人凄厉地大叫着四处乱撞,使得营中的火势更加猛烈。

    看到身后一个个火人凄厉的死状,还未来的及逃跑的士兵瞬间丧失了理智,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个个赤红着眼争相夺路逃命,什么军令、同袍,都没有了意义,只有生或者死的选择,凡是挡路的人,便是生死仇人,推开、砍杀,拉倒……

    营门前的战场,被梁山军一刀两断,把祝家庄的后军、中军,与前锋、官兵彻底阻断开来,前锋和官兵被梁山重甲步兵组成的钢铁长城,围堵成了瓮中之鳖。

    梁山的扎营地是特意挑选的,距离扈家庄有两、三里的路程,营地的背后,是一个乱石坎坷的山坡,怪石陡峭、荆棘杂生,那里根本无路可走,谁要是晚上选择从那里走,只有死路一条。

    营地左右两侧都是两道往上的缓坡,同样乱石挡路沟壑险阻,便是白天人们都行走不易,加上那里提前埋伏的无数夺命弓手,使得两旁同样成为绝地。

    被困起来的官兵想要逃出的这片险地,只有营门前那条山路,才是唯一的一条通道。

    梁山把这些人堵截下来之后,鲁智深的重步营就在最前方排列成了一条钢铁之墙,四百余重步兵,把这些人的逃生之路彻底断送。

    营地中滔天的大火升起一丈多高,风势助燃下已经吞没了大半的营帐,滔天的火势正在朝着营门前这片唯一的安全地带飞速靠近,营门前的官兵一个个心中惶恐到了极致,不断有忍不住压力的官兵向着两侧的缓坡跑去。

    可是,滔天的大火把附近几里都照的通亮无比,那些向两侧逃去的官兵跑出阵型不远,便被半空中闪现的寒光索命,看不见的山坡上,隐藏着无数的勾魂使者。

    至于火光照耀下显得狰狞无匹的那道钢铁之墙,则更加每人愿意去送死,

    逃出来的官兵已经在各自指挥使带领下,向着钢铁之墙发动过多次突围,但是那道墙后面不是人,全是刀枪不入的恶鬼,他们白白葬送了无数的生命,却没有给这道墙留下一丝疤痕,看到这道钢铁之墙,他们有的只剩下绝望。

    不平等的战争,不叫战争,叫屠杀。

    董平带着他的马军冲了出来,看到前方密密麻麻好似地里长出来的一片枪矛树林,饶是艺高人胆大的他也感觉到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心中大骂王焕无能,梁山军穿戴的铠甲武备,比他们禁军更像官兵,他所招募的这官兵都没有达到人人着甲的地步,那些重装铁甲更是一套都没有。

    反观梁山贼寇,每个人从头盔到军靴,全副武装,而且是所有人,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们这些官军是乌合之众的山贼,而对面的山贼才是全副武装的官军。

    如此多的国家重器,就这样拱手送给贼寇,害他如今要面对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对那些无能的官员骂的体无完肤。

    若在宽阔的平地上,他有无数的战术破解这些乌龟壳,可是在这狭窄的战场,便是再多的奇谋妙计,也无处施展啊,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闯阵。

    董平感受到身后越来越高的温度,转过身厉声大喝道:“后面的大火已经烧了过来,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若不想被活活烧死,就跟随着本都监,冲出去,杀出一条活路,杀~。”

    说完,董平也不顾那些连带由于的下属,直接带着他身后的马兵营开始向着钢铁之墙发动冲锋……

    此时,对面纹丝不动的梁山战兵忽然有了反应。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

    整齐的招降声音,突兀地震天天响起。

    冲锋中的董平听到这震天的叫喊声,气的肺都要炸了,这些梁山军早不招降晚不招降,偏偏要等到他鼓动完士气,冲锋之中进行招降,这分明就是拆他的台,让他进退维谷,他总不能停下冲锋去再次回去鼓舞士气吧。

    当他扭头望去。只见红着眼准备跟他拼死一搏的官兵,听到对面的招降声,瞬间变的犹豫不决起来,因为多次的冲锋经历,已经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敌军不可战胜的心理阴影,只要有条活路,他们不愿意再次冒险。

    董平胸中的怒火蹿起三丈高,顾不得理会这些愚蠢如猪的属下,脚下用力踢击马腹,催动胯下坐骑继续加速。

    “嗡~”

    弓弦和空气急速摩擦声,在耳边响起,无数的寒星在火光照耀下,如漫天落下来的繁星一般,铺天盖地向着他袭来,董平心中大骇,一声暴喝,凝聚全身力气使出他的绝技烈火轮,手中的出白银枪,被他舞的犹如车轮一般挡在他斜上方,水泼不进,袭来满天寒星被他纷纷搅飞、砸偏。

    董平躲过了一劫,但是他身后的骑兵可没有如此实力,人喊马嘶,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响起,冲锋中的战马、骑兵中箭后,一个个惨叫趴落下去,瞬间倒下二十几骑。

    可惜双方的距离太近了,弓箭手更根本不及射出第二波箭矢,马匹眨眼就穿过了几十步的距离,冲到重甲兵的第一道防线:死亡枪林。

    火光反射下,熠熠生辉的枪尖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锐利的枪尖,粗壮的枪杆,无一不是显示着这些骑兵克星的威力,若是迎头撞上去,无论人、马都会被瞬间穿成肉串。

    可是董平和他胯下的战马面对死亡枪林,却是镇定自若,冲锋之势毫不减速,一人一马直接撞上了死亡枪林。

    被串成肉串的情形并没有发生,董平所习武艺,无一不是为了战场厮杀而研发,对于冲阵之法有着他的独门绝技。

    在冲进死亡枪林之时,那些致命的长枪好似长了眼一般,全都绕开了这个煞星,董平好似闲庭信步一般躲过三层叠嶂的枪林。

    戴着马盔的战马低着头,轻嘶着用坚硬的马头,从两个重甲步兵之间的缝隙撞了过去,两个重甲步兵沉重的身体,被撞的飞向两侧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马上的董平手中出白双枪,化作两条巨力的怪蛟,在他驱使下,横砸斜敲,凡是挡在他身前的重装步兵,一个个毫无反抗能力地闷哼着,东倒西歪向两侧倒去,坚硬的钢铁之墙被他撕开一条缝隙,身后的骑兵纷纷沿着他撞开的缝隙闯了进来。

    正在冲锋中的董平,脑海中忽然升起一股剧烈的警兆。

    一柄寒光凛冽的偃月刀,急速划破黑暗,带着风雷之音,向着董平胸肋怒劈而来,其势之猛,好似能把一座山劈开一般。

    刀未至,刀势已经透过董平的铠甲,刺的他皮肤隐隐生痛。

    鲁智深的副手“病亭侯”雷安,一直隐藏在重步营中,奉命和其他将领一起阻截官兵的突围,他是负责拦截的第一关,

    看到董平直奔自己而来,毫不犹豫地出手进行截杀。

    董平不能躲,也躲不了,只能硬抗,因为他知道对方的真正攻击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胯下的宝马,自己要是不能硬抗下来,以这一刀的凶狠力道,绝对让他胯下的爱马瞬间开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