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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章 书生纸一张,万军莫能当

    离金沙滩不远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的破碎木板,还有几艘破烂的战船,船底朝天,随着水浪上下沉浮不定,在水中三十几艘小型多桨船在水面划动着,把一个个落汤鸡救上来。

    岸边,八艘体型庞大的海船一字排开,船上的小型投石机把一个个燃烧着的火球,抛入官军的营地中,官军的营地多处燃起熊熊大火,营内的官兵奔走大呼救火。

    看到官军救火,海船上的梁山水军直接把船头的床弩调整好,一根根巨大的的弩箭专门向着人多的地方射出,凡是挡在箭矢前面的物体,不管是营帐、人体、栅栏……直接被鹅蛋粗的弩箭射穿、推倒,每一根发出去的弩箭都会清理出一条死亡的百十丈的死亡之路,已经被血腥的攻城战吓破胆的官兵,看到床弩的巨大破坏力,一个个竞相奔跑,纷纷远离岸边,只拣远处的营帐物品进行抢救。

    无数的营帐先后起火,

    王焕急匆匆带着前方攻城的士兵赶回来时,营中的火势顺着水面吹过来的大风,迅速蔓延开来,形成滔天烈焰,营帐内的后勤物资只有一小半被抢救了出来。

    看着营地丈余高的大火,上空冒起的滚滚浓烟,王焕布满血丝的眼球中充满了失落和绝望,苍白的面孔迅速衰老下来,呆呆看着燃烧的营地默然无语。

    旁边的徐京看着王焕如此模样,深深叹了口气,指挥身后的官兵前去救火,他则站在王焕身旁,和王焕一起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火。

    “哥哥,还没到最后一刻,我们还没输,让我带着重甲营冲吧,我一定能把梁山攻破,只要我们破了那梁山大寨,梁山的水军就是无根之水,无水之萍,后续的朝廷大军一到,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听完徐京的话语,王焕绝望的眼神中闪出一道精芒,轻轻吐出一口气,眼中闪过一道疯狂的厉芒,张开嘴刚要回话。

    “总管,水上的贼寇给您送了一封信来,说是要您亲自开启。”一个脸上带着黑色烟灰的官军跑了过来,在王焕身前几步远处停下,恭敬地用双手捧起一封鼓鼓的书信。

    徐京皱着眉头走上前去,接过书信,却见信封上面是空白的,并未写收信人,而且没有用火漆把封口封住,他内心忽然产生一股冲动,想要抽出来看看这些贼寇此时给他们写信的用意,不过他却没有把信在手中停留,而是直接转递给了王焕。

    王焕从信封里面抽出几张信纸,他展开时,习惯性地先看了看写信人的字体,却见信上的文字好似活物一般,如游龙在纸上不住涌动,他的眼睛一亮,暗赞好字,同时他发现信纸上面的墨宝还未干透,说明这是对方刚刚书写完成。

    当王焕开始细细观看信上的内容后,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难看,当他看完第一章信纸,看第二张的时候,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

    当王焕一口气看完三张信纸后,一言不发地把那封信递给旁边一脸好奇的徐京,充满怒火的虎目盯向岸边的海船,他好似能看到中间那艘中型海船的船楼上,那个正在对他微笑示意的翩翩书生。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这帮水寇太过卑鄙了,哥哥,让我现在就带着重甲营去破了那贼寇的山寨,把这些贼寇碎尸万段。”徐京气愤地把那张书信撕的粉碎,大嚷着要去和梁山拼个死活。

    “你有几分把握可以一举破了梁山的山寨?”王焕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口中冷冷地问道。

    徐京愣了愣,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任何话语,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其实自己也知道就算出动了重装步兵,他们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否则他们哪里还会等到现在才想起用重步兵去拼搏。

    重步兵的防御强悍无比,可是着防御力是用他们的行动里来换取的,用这些重步兵,必须用他们带来的那几架组装而成的云梯,因为普通的简易攀城梯这些笨重的步兵根本无法攀爬,当这些重步兵沿着云梯上墙时,一定会得到梁山军的重点照料,这些移动不便的重步军就是滚木礌石最好的活靶子……

    而且他们藏有底牌,梁山既然对这次的战役策划已久,必然同样有着底牌,光靠重甲兵是不可能一举覆灭梁山大寨的。

    他们最大的依仗不是这些强悍的重步兵,而是可以源源不断派来攻城的援兵,当他们手下的军队损耗过大时,他们还可以继续抽调附近州县的禁军、乡兵进来支援,凭借着庞大的人口基数,他们完全可以把梁山军硬生生磨死。

    可是,他们一但没有了水军,他们就成了无根之水,凭借手下这几千残兵败将,夺取梁山大寨的可能微乎其微,两人想到的拼死一搏不过是想要孤注一掷,垂死挣扎而已。

    可是看了那封信,他们两人的心变得拔凉拔凉的,陈箍桶已经把他们准备的几条后手写了出来,而且还多写了几条他们没思虑到的计策,让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赤身裸体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任人围观,从里到外没有一丝隐私可言。

    更让两人心底寒气直冒的是第三张信纸,那是一张状纸,上面全是写的是状告王焕、徐京、梅展三人通匪的罪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重新解释了一遍:开战之前当着两军战士的面,和匪首私通共谋,开战后,故意扰乱官军阵型,让梁山贼寇屠杀朝廷官军,通匪不前……王焕看到言之确凿的状纸,心中寒气直冒,就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真的和梁山贼寇私通了。

    状纸最后面的署名是周良才和他手下的几个水军将校,若是自己真的被困在梁山无法和外界联通,周良才等人带着这张状纸出现在开封城,恐怕王焕和徐京、梅展三人的家人……

    王焕和徐京四目相视,最终绝望地一声长叹,两人知道,他们除了投降已经没有了别的出路,除非他们愿意看着自己的家人无辜惨死,一场必败的战争,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让这么多人毫无意义地去送命,那可是无数家庭顶着屋梁梁的支柱啊。

    两人宣布准备投降的决定后,朝廷兵营中一些亲朋被杀的官军不愿就此投降,徐京直接带着重装步兵对他们进行了血腥镇压,最终,在梁山几千人马的监督下,几千官兵把兵器和铠甲堆放到指定地点,由梁山军看押接管。

    王焕两人提出了唯一的要求,要亲手把周良才这帮畜生全部杀掉,陈箍桶对于这个并没有意见,接管过官兵以后,直接把这几各人交给了徐京,当徐京想找那个和他大战几十回合的孙立时,被告知已经趁乱架船逃走了。

    花荣等一众首领兴高采烈地押着几千俘虏上了梁山大寨,裴宣、杜迁、宋万、孟康等负责后勤管理的头领,带着梁山的家眷和以前俘虏的两千官兵在大火中尽量抢救物资。

    花荣等人兴高采烈地来到聚义厅,分别把青州和梁山的几名头领互相介绍给大家熟识,其中两个新上山的头领因起花荣的注意:

    “神驹子”马灵,是杨林在北地结识的一名好汉,花荣知晓此人,在原著中,同样会使神行术,而且比“神行太保”戴宗的道行更深,跑起来能甩戴宗几条街。而且他还使得一手好暗器,曾经用暗器一连打伤十余名梁山头领,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前些天杨林回山时,他也跟着杨林上了梁山。

    “打虎将”李忠,计梁在集市上发现的高手,功夫和同行“薛永”不相上下,也是原著中桃花山的大寨主,曾经是“九纹龙”史进的开手师父,被计梁留在身边做自己的副手。

    一众头领介绍完毕后,并未摆上宴席大肆庆祝,而是简单处理了营中的杂物后,花荣便带着一众头领再次乘船出发,因为,在岸上官军的大本营中,还有几千官兵把守着官军的营寨,那营寨中可是有着堆积如山的军用物资,更让他们欣喜地是,负责守营的还是他们的老熟人:东平府的都监张泰。

    这次打头的是以前便抓捕到的两千官兵俘虏,这些官兵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教,已经决定加入梁山泊,这次攻打官军的营寨,就是他们纳投名状的最好机会。

    发动围攻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营寨中的人在逃跑的孙立,以及逃回来的水军告知下,已经知道了水军全军覆没的消息,营中士气低下的官兵早已经是人心惶惶,都监张泰和他的心腹正商议着是不是先行撤军,没想到还没来商量妥利,就被花荣带人给围了,看着一个个抖如筛糠的手下,张泰熟门熟路地选择了投降。

    花荣更加干脆,让这个张泰打了个赎金欠条后,直接把他和几个心腹放了,有了这么喜欢散财的都监在身旁,梁山的头领们连做梦都会笑醒,接下来便是愉快的运输缴获物资的时间。

    郓城县衙内,“及时雨”宋江看着都头雷横送来的简报,心中金海生涛,他已经确定了,在离他们县城不远的梁山泊,一战抓拿名闻天下的风流老帅王焕的匪首花荣,正是他几年前曾经接济过的花荣,记得几个月前还收到花荣在清风寨寄来的平安信,没想到几个月的时间没见,竟然由朝廷命官变成了威压一方的巨寇,万一他要是来攻打离得最近的郓城县,自己这个朝廷命官,该如何面对?是坚决抵抗匪,还是暗里和他私通……

    梁山做大,附近的村庄人人自危,不少财主豪强搬到县城里去寻找安全感,剩余由于各种理由不愿搬迁的,纷纷拉起各村所属青壮加紧操练,以备匪患。

    东溪村村头的小练兵场上,托塔天王晁盖正带着召集来的六百青壮民兵加紧训练,这些不仅有管辖的东溪村青壮,还有一溪之隔的西溪村的青壮,虽然两个村庄因为水源之争,闹得关系僵硬,老死不相往来,但是晁盖的勇武之名却是谁都佩服,西溪村的青壮不顾仇怨,纷纷来寻找晁盖寻求庇护,豪气干云的晁盖一口答应下来,此刻晁盖正和教授“智多星”吴用谈论梁山的形势。

    “先生,这梁山泊此次做大,会不会来祸害咱们?”

    “关“小李广”此人近月来所行之事便知其脾性勇悍,且长于谋略,非是等闲之辈,如此人物绝对不会轻易坏了自己名声,对于百姓不会轻易下手。”

    “那我们是否可以高跟无忧?”

    “万万不可,花荣手下王进、林冲等人都是人中翘楚,两人仇视朝廷,花荣能否驾驭尚未可知,保证还是做最坏的打算,有备无患。”

    ……

    祝家庄议事厅气氛凝重异常,祝朝奉和祝家三虎都低头沉坐,脸色难看。

    坐在祝朝奉下手的祝龙率先打破了压抑的气氛:“老三,你太冲动了,梁山想要买药材,给他们就是了,卖给谁不是卖,你偏偏要与他们作对,不禁不卖他们药材,连使者都被你杀了,这下可好,无缘无故为我祝家竖了一个强大的死敌,你图什么呀……”

    “就是,大哥说的有理,老三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收收你那性子了,别整天好勇斗狠,天天惹麻烦,我看你赶紧和扈家那个小娘子结了亲……”

    “够了,我祝彪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操心,还是多花点儿心思,把你们的屁股擦干净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都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是懒得跟你们计较……”祝彪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指着两位哥哥的鼻子反唇相讥。

    祝龙、祝虎两人毫不示弱地站起来和祝彪理论,眼看剑拔弩张的三人就要当厅起动手来。

    “全都闭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窝里斗,你们脑子里长得是什么?浆糊吗?……”坐在上首的祝朝奉对着三人破口大骂,三兄弟缩着脖子坐回了椅子上。

    气喘吁吁的祝朝奉骂累了,坐下来喝了口茶,冷声道:“去把你家二叔、三叔请回来,共同商议御敌之策。”

    “爹,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祝家庄兵强马壮,地形险峻,谅那梁山泊也拿咱们没办法,不用二叔、三叔出马,只我一人就让那梁山贼寇有来无回。”祝彪自信满满地站起来,拍着胸脯对祝朝奉说道。

    祝朝奉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比王焕强?是不是感觉我们庄上那些泥腿子比上万官军还强?”

    “王焕那是老了,他~”

    “闭嘴,老夫或者一天,这里就是我在做主,轮不到你这个逆子说三道四。”说完,转头对坐在下首一声不吭,默默喝茶的壮汉轻笑道:“栾教头,这几天就辛苦你了,对手下那些护院壮丁要多加训练,要是贼首来攻,还要多多仰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