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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 秦明现、血纷飞

    周良才此次来协助王焕攻灭梁山贼寇,共带了九艘海船,船上携带着可供战斗的水军一千八百余人,除去孙立带领三百余留在梁山,他带了一千五百名可战的水兵出来进行劫掠,一行人在那个瘦弱货郎的带领下,飞速驶向有“金山银山”的石碣村。

    自从阮氏三兄弟带着村中近一半的人上了梁山后,村中顿时变得空荡了许多,有了山上乡亲的照料,石碣村村民的日子变好起来,最起码能吃饱了肚子。

    有的青壮上了梁山,家中的其余家人并未跟着上山,一是梁山泊地方并不大,安置不了太多的人,二是只要能活下去,很多人并不愿意冒险去做山贼。

    而且一个无名小卒的家人,官府并不会太过深究,只要家人把他逐出家门,再交些罚金,官府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那些当了头目,威名较大的头目头领,官府才会过问,毕竟山上那么多人,官府的人不可能天天派人盯着。

    “连围墙都拉起来了,看来还真是条肥鱼啊,让前面的林厚带着人给我冲上去,把村子拿下来,我给他加头功。”周良才看着岸边几里外,被厚土墙包裹起来的石碣村,兴奋地对身后的传令兵道。

    他的一个手下亲信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紧张地向他汇报道:“总~总管,小人刚把那个货郎押到船尾,那小子就跳船了,实在找不到人了。”

    听了手下的汇报,周良才冷哼一声:“真他娘的废物,一点儿小事都办不成,滚下去,等会儿我要看到你冲在最前面,否则,本总管的手段你是最清楚的。”

    走在船队最前方的两艘海船,是北方应用很广的沙船,方头、方尾又被称为“方艄”,这种船底平,能平坐沙滩不怕搁浅,吃水浅速度快,江河湖海都能行走,深受在浅海来动之人的喜爱,但是抗大风大浪以及载重的性能不如福船,在朝廷水军中,装备比例不如福船大,昨晚负责在队伍前方开路的就是尖底宽面的福船。

    两艘沙船直接冲上一块儿平坦岸边,船上的水军在兴奋地大叫着从艞板冲了下来,如看到羊群的野狼一般撒欢儿地向着几里外的石碣村冲锋过去,

    静宜的石碣村村民看到饿狼般嗷嗷叫着扑过来的官兵,紧急地敲响了村中的警钟,急促的警钟响起,村子内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喧嚣的大叫声响起,透过村口的大门,可以看到无数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村民,在村道上惊叫着慌乱地跑来跑去。

    看到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村民,外面的官兵眼睛一下子就绿了,胸中一股欲火升腾,恨不得长出两个翅膀飞到村里去。

    村口大门处跑来几个身穿土布衣服的村民,几人齐心协力,把村口的厚木大门缓缓向中间关闭起来,

    离的村口还有一段距离的官军水军看着正在缓缓关闭的大门,感觉好似这些人再断他们的财路,一个个怒火升腾,对着关门的村民破口大骂着威胁起来,门口的村民听到官兵的威胁,关门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几分,大门在官军眼中“轰~”地一声关闭起来。

    官兵快到村墙时,急忙停下了脚步,因为,在近一丈高的村子围墙的墙头上,几十个青壮手持着军队用的硬弓,拉弓引箭指着他们,看到箭头闪烁着锋锐的寒芒,蓬莱水军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村庄,竟然有这么多的硬弓手。

    “村里的人都听着,我们是朝廷的官军,有人检举你们石碣村里面藏匿有梁山的贼寇强人,我们特意来此调查。

    你们要知道匿藏贼寇可是要被砍头充军的,若是不想被安上窝藏贼寇,意图谋反的罪名,就赶紧放下武器,让我们进村去搜一搜,否则朝廷怪罪下来,把你们全村老幼杀得一个不留。”林厚就是被周良才点名打冲锋的指挥使,当他看到手下老老实实停在村外时,便感觉到事情不对,当他走上前来看到墙上的几十把硬弓,心中也是一阵发怵。

    他们水军和地方的禁军一样,上头吃空饷的现象极其严重,他们大部分人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他们水军装备都是纸甲,这些纸甲防御力虽然不错,但是容易受潮,不耐用,需要经常进行更换,但是上头拨付的钱根本就落不到实处,发下来的纸甲都是在那些黑心商人做的不值一文的劣质货,就算如此,能有三分之一的人装备上就不错了。(纸甲是用三厘米厚的纸裁成的,防御力并不弱与铁皮甲和皮甲。历载宋、明两朝纸甲都曾大规模装备过军队。)

    “你们既然是负责剿匪的官军,那你们可有知州和王总管的手谕?”村内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干咳两声后,从墙内传来。

    “那是自然,你把大门打开,迎我们入内,我自会把手谕给你。”

    “那可不行,你先把手谕丢进来,让我们验证过之后,我才会让你们进村,否则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强人冒充的,想要攻打我们村?”

    “放肆,朝廷的谕旨岂能容你等山野村夫所辱?你们若是再不开门,我就把你们全都当成反贼,杀你们个鸡犬不留,赶紧开门~”

    当村内再无回声之后,林厚脸色阴沉下来,后面的船队的官兵已经在登陆,若是他这个先锋无所作为,以周副总管的暴虐性格,绝对有他的苦头吃。

    “给我冲,里面有白花花女人,成堆的金银珠宝,抢出来都是我们的,冲啊~”林厚抽出腰间的钢刀向前一指,大声对手下官兵有货到。

    听完指挥使的话,一群士卒眼睛中再次冒出贪婪的绿光,虽然大部分缴获归上头,但是他们最起码也能喝口汤,像这种只有民壮的村庄,他们一个冲锋就能拿下来。

    “杀~”喊杀声震天响起,最前排的盾手举盾便往前冲去,手持短剑长刀的水兵紧随其后,队伍中十余个抬着一些简易攻城梯的水军最是显眼。

    “咻~咻~咻……”一阵箭雨向着盾牌兵后面的官军袭去,十余个防护不到位的官兵身子一震,惨叫着向后便倒。

    “嗡~”一阵密集箭雨从官军的后军升起,向着墙头飞速袭来,土墙被箭矢上携带的动能砸出一个个小坑,碎土块四溅乱飞,一阵烟尘迅速升起。

    村内的青壮都是站在专门用土石垒砌的高台上,站起身来刚好能露出小半个身子,可以站着攻击和观察敌情,青壮们把手中的弓箭射出后,根本不看战果,直接蹲下身子,再次上弦射箭,官军的弓手很难攻击到他们,而且他们的弓箭奇准几轮下来外面的官兵已经躺下了几十个官兵。

    而在离寨墙不远的屋顶上,也藏的有一些射手,这些射手站在加固过的屋脊上,身前挡着一块门板,临时充当箭塔,这些射手箭术惊人,箭无虚发,专门攻击官军后方的弓箭手,感受到同伴一个个被利箭点名,外面的弓手再也不敢肆无忌惮地站在地上射箭,纷纷寻找掩体藏起来谨慎地射击。

    几轮弓箭一过,官军便已经冲过了弓箭的射程,来到墙下,把带有挠钩的攀城梯调整好高度后,搭在土墙上,官军开始沿着梯子往里面跳。

    里面的几十名青壮都离开村墙,在近身兵种的掩护下,向着跳入进来的官军进行进攻,每当一个官兵跃进来,下面就会有几把长枪相迎,往往官军在空中就被刺杀。

    可是村中进行反抗的青壮实在太少,随着官军另外几艘船上官兵开始增援,跃进来的官兵越来越多,村中抵抗的青壮被压迫的不断后退,当官军涌进来有几百人后,反抗的村民在方盾的掩护下,飞速向着村子的另一边退去。

    后面涌入的官兵一部分人负责对反抗人员的追击,另一部分人则是直接散开来,挨家挨户地踹门破屋,闯进去在屋内开始翻箱倒柜的破坏起来。

    一个官兵使劲地翻一个红漆斑驳的破旧柜子,但是翻来翻去,里面都是破旧的衣服,心中不禁暗骂晦气。

    忽然,他的耳朵一动,猛地听到头顶有一丝轻微的响动,他警惕地扭转脖颈,向着传出声音的屋顶望去,当他转过身来的一瞬间,他的瞳孔急速收缩,在他充满恐惧的瞳孔倒影中,一道锋锐的寒光飞速扩大着。

    “噗呲~”一根锋锐的箭矢从他大张着的口中射入,大力的箭矢把右手还抓着一件衣服的他,射的向地上快速倒去。

    旁边正在翻床上席子的同伴,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得一下子愣在了当场,一道乌光闪动,一道闪电一般的箭矢直接从他的颈侧插入,他被箭矢带动的上身一歪,侧摔在地上。

    鲜红的血液顺着箭杆向外喷涌,两个身穿和木梁颜色相近的紧身衣的汉子,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一个人一个前滚扑到门边,迅速把打开的木门关上,另一个手中拿着短刃在两个眼中充满恐惧的官兵脖颈上一抹,彻底结束两人的生命。

    两个人快速脱下两名官兵身上的衣甲,全部换到自己身上,转眼间,他们变成了两名官兵水军。同样的一幕,在石碣村各处上演,不同的是当人多时,躲在大梁上的人都静躺不动,只有人少时才会发动致命袭击……

    几百官兵负责追击村中反抗力量的村民。追击的到村尾处时,四周的屋顶上忽然涌出百十名手持硬弓的弓手,漫天的箭雨一下子把狭窄的村道形成了绝杀之地,一根根刺耳的破空声不断响起,追杀在最前面的几十名官兵无论往哪方都躲不过致命的箭矢,被天上漫天的箭雨全部射杀在窄小的村道上,

    正在兴奋追杀的官军,士气猛然一滞,逃过一劫的官兵,用双脚奋力蹬地拼命往后退。

    “前面有埋伏,有埋伏~”

    “两边的路口被杂物堵死了,只能从这里冲过去……”

    “盾牌手~盾牌手……”

    “弓箭手,射死这群贼寇~”

    ……

    追击的官兵被前方路面、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箭矢,以及地上被射成刺猬的同袍,吓得胆颤心惊,谁也不肯往前一步,有官兵想要绕道两侧却发现其余的路都被杂物堵死了,想要追击只能走村中这条主干道。

    “轰隆~轰隆……”正在你推我攘的官兵,忽然感觉到脚下地面有点儿晃动,一阵如闷雷一般的响声从对面传来,越来越近,脚下的晃动也随之越来越厉害。

    堵在路口的官兵隐隐感觉有点儿奇怪,疑惑地伸长脖子,隔着对面的盾墙向里面望去。

    在一众官兵疑惑地表情下,对面的盾墙忽然向着两方分开,全部贴着墙根战起,盾墙后撤的时候,一众官兵终于看清了声音的来源。

    一团好似随风飘动的滔天烈焰,在火焰的后方,一群身穿熟皮铜甲的骑兵,骑着高头大马向着他们飞速冲锋而来,人还未到,一股凶暴的气势已经向着官兵铺天盖地的压来。

    “骑兵~有骑兵……”扯着嗓子的疯狂尖叫声响起,还处在震惊当中的官兵,一下子犹如炸了锅的蚂蚁一般,飞速向后逃去,他们是水兵,和骑兵的接触不多,但是绝不妨碍他们对于陆地最强兵种那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官兵们犹如发了疯一般,朝着后方逃去,只要是挡在自己生路前面的,直接用手扒开,至于被扒倒在地上的同袍,管他呢,反正是临时配到一起的。

    冲锋中的马速,根本不是两条腿能比的,骑兵最前方的那一团火焰迅速靠近,众官兵才发现,那是一个身穿漆红锁子甲,头飘烈焰红缨,胯下火红獬豸兽,手中提着一杆满是倒刺的烽火狼牙棒的凶恶大汉,正是曾经的青州兵马总管“霹雳火”秦明。

    秦明一马当先,几十斤重的狼牙棒借助战马的冲锋之力,向着身前的官军疯狂砸击。

    狼牙棒横在秦明手中,便是不用力挥动,借助战马急速的冲锋之力,也像是一个壮汉在挥动双臂用力挥砸一般,前方路上的官兵就像是被力大无穷的巨人砸飞的稻草人一般,秦明所过之处肢体乱舞,血肉横飞,好似陆地上的推土机一般,凡是挡在前面的官军直接被他凶暴的抡飞、砸碎,秦明过处,肉为石,骨为脊,血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