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经过重建后扩大了两倍的议事厅内,梁山泊一众头领齐聚一堂,昨天派去祝家庄的探报已经送回消息,去祝家庄购买药材的梁山使者,被祝家庄的三子祝彪砍了头。
收到消息后,梁山泊一众首领狂怒不已,这个祝家庄竟然如此狂妄,敢公然杀他梁山泊的使者,简直是狂妄至极,
花荣命木匠作了一幅简单的地图架,把一副祝家庄的布防图挂了上去,这幅地图是花荣从王伦手中接管梁山泊时,命令朱贵带人偷偷去探查祝家庄的地形后,绘制而成的。
作为让曾经梁山泊损兵折将,连续两次攻打都是损兵折将毫无所获,最后靠着内应才破了的祝家庄,花荣怎么可能不提前进行关注,便是曾头市、附近的各个州县布防图,花荣的书房中都有放置,备而不用,总比临时抱佛脚强。
一众首领看着祝家庄圈圈圆圆、复杂至极的地形,还有路上被标注的到处都是的机关,全部都皱起了眉头,朱贵特意解说,图纸上的机关只是一小部分,还有一大部分未曾探测出来,若是走的是岔路,恐怕进去就再也难以走出来。
不仅如此,祝家庄的武装力量也是极其强悍,光是经常习练武艺的精锐庄客便有两千余人,普通庄客有近两万余人,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青壮都习练过战阵之法,是一股绝对不可小瞧的武装力量,祝家庄就是靠着这些凶霸的庄客,才把附近几个州县的药材市场全部垄断,所有药材商想要做生意,必须前来拜访这个祝家庄,否则在附近几个州县根本做不成药材生意。
祝家庄是梁山泊附近州县最强的黑道势力,被梁山泊灭掉的那个游虎庄和祝家庄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看到祝家庄如此复杂的形势,一众首领都是一筹莫展,梁山军战兵四千人,但是这些都是训练一个多月的新兵,虽然潜力不俗,但是想要成长起来,还需要一个时间周期,要是现在去和祝家庄硬拼,恐怕就算赢了,也是一场惨胜,若是攻打祝家庄之时,附近的州府官兵出手,恐怕梁山泊凶多吉少。
一个亲卫带着一个“谛听”走了进来,大厅中低头沉思的一众首领只是抬头望了他两人一眼,便继续低头思索破解之策。
那名谛听人员径直走到负责梁山附近情报的朱贵身前,对他一阵耳语,朱贵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急忙站起来,和那名谍报人员一起来到大厅中间,向着坐在上首的花荣道:“寨主,上午东平府来了一千精锐的马军,入驻了东平府的军营,东平府、济州、濮州所属的兵马,全都有被调动的迹象。”
听到朱贵汇报的情报,大厅中的众头领皆是大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探到这些官兵的来意?他们带来的是哪支军队?调动了周围多少人马?领兵统领是谁”花荣心中也是吃惊不已,前天他们才抢劫了东平下属的两个土财主,朝廷这么快就有了动作,这不符合常理啊。
花荣昨天已经把抓到的东平都监张泰,以五千贯的价钱卖给了他的家人,官府一旦围剿失败,地方主要负责人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乌沙,他们会千方百计把剿匪的事情压下去。就算是真的报了上去,经过朝廷这个臃肿的部门进行:上报、审查、判定、选将、调兵……一系列的程序走下来,恐怕要半个月左右才会把出征的将兵派到这里来,可是才两天就……
“进城的兵马是八百精锐马军,看旗号是殿前司的骁骑军,领军的是河北节度使王焕,调动的各州县人马,已经让人去查,现在还没有具体信息。”那名谍报人员单膝跪地,向着花荣仔细地禀报道。
“谁对这个王焕这个了解?把他的事迹给大家讲一下,好有个参考。”花荣说完看向了王进和林冲两人,这两人在体制中时间最久,禁军中鱼龙混杂应该最容易得到哥哥将领的信息。
这个王焕在原著中出现过,是个老黄忠式的人物,一出场就和未曾遭遇过败绩的林冲打了七八十回合不分胜负,若是和关胜相斗,不知道关羽战黄忠的巅峰战况会不会再次呈现,但是原著中除了显示王焕的武力超强外,对于王焕的描写都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进行细述。
“洒家倒是知道这个风流老帅的事情。”王进和林冲对视一眼并没有站出来,而是皱起了眉头,现出思索的表情,显然两人对于这个王焕并不是太熟,倒是边上的大和尚鲁智深站了起来。
“这个王焕在西军中可是鼎鼎大名,传说他以前是一个书生,和当时的一个名妓相恋,后来被一个边将强娶,这个王焕便到边军中去投了军,最终,这个王焕凭借着战功,从最底层的士兵,一直坐到了节度使的位置上,成为底层西军竞相效仿的目标,可惜西军的领军人物变换,像他这样凭本事上到高位的人物,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到鲁智深一番讲解,众首领都感到一丝棘手,这个王焕能从最底层的士兵,爬到节度使这个武将最高阶官,除了运气外,他自身的才能绝对不可小视。
“时迁、朱贵、石秀,你们亲自带人去各地探查详细情报,尤其是东平府内的情报,作为重点,你们必须把这支军队的来意,召集了多少军队,对方军队所有的布置等,详细的情报探查出来。”
王焕军队的来意虽然还不清楚,但是花荣心中有预感,这个王焕绝对是冲着他们梁山泊来的,因为附近州县并没有听说有大事件发生,除了他们梁山,其他几个绿林山寨的实力,根本用不着动用一个二品的节度使亲自领兵,他们来的原因花荣也隐隐有所猜测试,不外乎是那坏的流水的高俅高太尉。
时迁三人领命下去后,花荣对着余下的首领道:“各位,这个王焕来者不善,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梁山泊,祝家庄的事情先行放下,大家加紧训练战兵,准备全力应对这次官军围剿,阮小七、段景住,你们把两艘海船开去青州,告知军师此处发生的事情,看他有何良策可以破敌。”
“谨遵寨主令~”
梁山一众头领都知道有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对着手下这帮刚刚吃过亏的战兵玩命训练,恨不得掰开这些属下的脑壳,把自己所知的战场各种情况直接倒进他们的脑中……
与之相对应的是裴宣、宋万带领的后勤工程队,梁山所有的家属都被动员起来,跟随着裴宣加固梁山的三关,制作各种守城所需的滚木礌石……
在梁山的战争机器轰隆隆开动之后,关于王焕所带领的军队的详细情报,一点一点汇集了上来。
王焕此次目标直指梁山泊,除了他带领了一千精锐马军外,东平、济州、濮州三州兵马,开始源源不断向着东平集结,只是四天时间,便聚集了一万多军队,这只军队包括驻泊禁军、厢兵以及乡兵,聚集了如此多的军队之后,王焕便带人在东平城外进行紧急大操练。
收到情报的花荣和一众头领,开始考虑是不是趁着各州县兵力空虚,进行一场掠夺行动,好让官兵分心,下方传来消息,官军的使者来到了梁山泊。
梁山泊聚义厅内,花荣坐在上首,王进、林冲等一众首领按照临时排位,一脸凶恶之相地坐于两边的黄梨木靠椅上。
一个身穿青色曲领大袖长袍,头戴方形幞头的中年官员,在宋万的引领下进入到了大厅内,进入聚义厅后,宋万直接丢下那个使者,径直坐到裴宣下手处,留下那名官军使者独自站在大厅中间的过道上。
大厅内一众首领身上散发出来的凶恶煞气,使得那名强打精神的使者,好似处在一群凶残的饿狼环伺之中,感觉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强人头领,随时会扑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他隐藏在宽大长袍下的双腿开始瑟瑟发抖,脸色开始变得缺少血色。
他局促地咽了口唾液,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从对着坐在上首虎皮交椅上的花荣,拱手道:“在下乃是王节度使麾下张林,见过花寨主。”
“少他娘的废话,长话短说,洒家还等着挖了你的心肝,做成醒酒汤喝呢。”鲁智深怒目大睁,蒲扇大的巴掌把身前的茶几拍的轰然炸响,一下子跳到使者张林身前,手中擎着的剔骨尖刀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一股彻骨寒冷的杀机向着张林扑面而来。
“噗通~”那使者只是一个普通文吏,如何经历过这等阵仗,这和来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鲁智深凶暴的一巴掌吓得他双腿一软,差点儿蹲到在地上,当鲁智深拿着那把锋锐的尖刀跳到他的身前,彻骨的杀机使得他全身血液一下子凝固起来,一股死亡的气息萦绕到在他的脑海中,听到鲁智深要把他刨心挖肝,他全身一软,一屁股瘫坐到地上,在地上疯狂地对着鲁智深大声求饶。
“大和尚你先别急,等他把事情说完了,再杀了不迟,门外那口锅里的水还没烧开呢,提前杀了肉就不香了,等他说完来意,再把他丢进去时机正好。”花荣在虎皮座椅上,狞笑看向那名使者,露出两排牙齿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的利齿。
使者张林听了花荣的话,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殿门口那口杀猪用的大铁锅,临近聚义厅时,看到那口大锅,他还嘲笑这帮蠢夯的土包子,不懂得一点礼仪,大早上的竟然在门口摆一口大锅,准备吃大锅菜吗?真是一帮子蠢夯饭桶草包,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哪是吃大锅菜用的啊!那是要把他涮涮吃了……
一瞬间,自己被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强贼丢进大锅里的场景呈现在脑海中,那惨烈的死状,直接吓得他肝胆俱裂,看着身前擎刀在手的凶恶杀人僧。
“嘭~嘭~嘭……”张林用自己的头死命磕地,眼泪鼻涕瞬间流的满脸都是。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花和尚看着眼类、鼻涕、冷汗涂满了整个脸皮、语无伦次的张林,厌恶地后退了一步。
“告诉我王焕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你们军队的详细部署,人员配置,以及王焕准备实行什么样的策略,说的我高兴了,我会放你一马,若是敢有一句假话,那口大锅直接给你炖喽。”
“我说~我说~只要大王不杀我,我全说~”张林爬满鼻涕眼泪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崩溃前的疯癫之色。
“大和尚,交给你了……”
在惨烈死状和生路之间,张林把知道的王焕军情报一股脑倒了出来。
王焕确实是因为高俅,才来此剿灭梁山的,和梁山抢劫一事没有任何关系。
王焕并不只是带来了两营骁骑,张林知道还有一只军队没有来东平,但是具体情况不知。
高俅要求他另个月内必须剿灭梁山贼寇,否则重罚。
王焕在三州总共招募了一万两千人马,四千驻泊禁军、四千厢军、四千乡兵,其他民壮有三千余人。
花荣一边听着这名使者的情报,一边接过从使者怀中搜出的四封信,除了一封是给花荣的战书,其他三封分别是给王进、林冲、徐宁这三位曾经禁军教头的,看到王焕耍这种小手段,花荣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轻吐三个字:离间计。
花荣听完使者的情报,直接让裴宣当场给王焕回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只有一个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