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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章 初战西军

    雷安的视死如归,使得鲁智深这个豪勇的大和尚对他惺惺相惜,并没有没有下死手,而是把他打得瘫倒在了地上。

    被鲁智深一身蛮力砸的浑身脱力的雷安,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来,

    “百战营,有我无敌,冲锋~”侧身躺卧在地上的雷安,不甘心地张着满是鲜血的大嘴,对着手下百十精锐怒吼着下达冲锋的指令。

    百战营是雷安为自己手下这支精锐部队取的名字,百战营对于人数高于他们十几倍的梁山军丝毫无惧,虽然初上战场的梁山军极力掩饰心中的恐惧和紧张,但是这些百战精英一眼就看破了梁山军的虚实,他们有信心会和以往一样,百战营只要一次冲锋,就能把这些依然带着泥土气息的乌合之众杀得溃败而逃。

    他们的统领为了降低攻打敌人时的难度,选择了去阵前挑战,他们对自己统领的武艺信心满满,因为生死堆中爬进爬出无数次的雷安,用他丰富的战场厮杀经验,不知杀了多少比他更强的高手,就算真的打不过对方,他们的首领想要脱离战场也是轻而易举,对于这一点儿,他们有绝对的信心。但是意外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他们看到了颠覆他们三观的一幕,他们勇武无匹的统领,竟然被人三铲两腿打的倒地不起。

    当得知那个大和尚的身份后,使得他们对那个大和尚充满了敬佩、畏惧、忌惮,还有着一丝崇拜。

    可是,当统领冲锋的指令下达之后,这些精锐把脑中所有的杂念全部抛出了脑外,他们的脑海中只余下了浓浓的战意,脑海中残存的思绪只剩下如何打败对方,杀死对方,杀得他们落花流水,跪地求饶。丰富的厮杀让他们知道,在战场上,怕死只会死得更快,只有用最快的速°杀死、打败敌人,自己才会更安全。

    “百战百胜,有我无敌~”

    “百战百胜,有我无敌~”

    “百战百胜,有我无敌~呼喝~”

    百战营的将士随着口号声,热血沸腾,脚下整齐的步法使得地面开始震荡,战意节节攀升,一股彻骨冰寒的杀机向着对面的梁山军铺天盖地压了过来。

    鲁智深看到开始冲锋的敌军,强压下了心中怒吼的战意,翻身上马,抓起地上的雷安奔回自己三营梁山军的阵前,把雷安随手丢给了迎上来的卫兵。

    不是这个大和尚改了好战的性子,只因来时花荣反复对他强调,这次战争的目的是为了锻炼这批练兵,要让这些新兵们都见见血,清楚认识到战场生死一线的残酷性,只有在生死之间走过一遭,这些士兵才会懂得珍惜,才会慢慢脱变成真正的精锐。

    鲁智深的三营作为此次攻打申家堡的前锋,首战的任务他的三营当仁不让。

    “直娘贼,都给洒家听好了,冲上去厮杀要按照训练时的阵型,不要乱,谁要是怕死不敢上前,洒家的禅杖可不认得他,都给洒家冲~”大和尚怒目圆睁地挥舞着禅杖,对着被越来越近的浓郁杀机吓得脸色苍白的属下,大声喝骂着,在他一声令下后,最前方的盾牌兵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举起手中的盾牌缓缓加速,向着对面的敌人冲去,。

    双方的距离本就不远,两方同时加速之下,很快就到了对方的弓箭攻击距离之内,随着双方的弓箭统领的攻击指令下达,天空忽然传出锐器破开空气的刺耳摩擦声,如雨一般的箭矢,忽然从黑暗中急速降临,双方的盾牌手都急速举起手中的盾牌。

    “哚~哚~哚……”急促的砸击声夹杂着惨叫之声,在梁山军的阵营当中响起,虽然专门练习过躲避箭矢的训练,但是战场上到处弥漫的死亡气息,使得这帮子新兵,不可避免的手抖脚颤,越是紧张,越容易产生了错误,盾牌有的举起角度不够,有的慌乱中拉偏了方向,还有的被吓得直接蹲了下去……

    亏的对方只有五十多个弓手,弓箭密度不够,否则光是这一轮弓箭,就能让这些新兵损失惨重。

    而在西军的阵营中,当梁山军的弓箭升起之时,跟在重甲步兵后面的阵型,猛然向着中间合拢,守在队伍两边的盾牌手,举起手中的将近一人高的军用大方盾,一下子在头顶紧密联合起来,形成了两只铁甲蜈蚣,队伍中的弓手和长枪手,迅速跳到蜈蚣的铁壳之下躲起来。

    至于最前方的二十余名重甲步兵,把空着的手直接往头顶一挡,遮住了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要害,脚下不做丝毫停顿,一双充满杀机的冰冷眼珠子,死死盯着前方的梁山军,提着阔刀长枪急速向着对面冲锋而去。

    三轮弓箭过后,双方最前排的军队终于刀枪相交,西军百战营最前排的十名重步兵,在双方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已经把手中两米多长的厚重阔刀,朝天举起,达到攻击距离后,几十斤重的阔刀,经过空中短暂的加速之后,携带几百斤的巨大动力,向着冲锋在最前面的梁山军当头砸落下来,几百斤的巨力砸下,前排的梁山军顿时响起一阵痛苦的惨嚎声。

    几百斤的巨力岂是单单靠着两条胳膊就能抵挡的?这些盾牌手硬接的结果不是胳膊脱臼,就是胳膊骨折,巨大疼痛传来,前面受伤的盾牌手手中高举的盾牌,不自觉地向着地面掉落下来。

    就在他们盾牌落下的一刹那,十几柄一丈多长的锋锐长矛,透过他们盾牌的缝隙,从他们喉部、胸前穿过,粗大锋锐的矛尖,直接把他们的肉体一穿而透,鹅蛋粗细的长矛从他们的后背、后颈穿出,这些携带着后排重甲兵冲锋之力的长矛,在穿透他们的身体后,余势不止推着挂在矛杆上惨叫不停的他们,向着后面继续穿刺而去,后面几个掀开盾牌查看状况的盾牌手,措不及防下,被那粗大的长矛同样一枪穿透,和自己的同伴好似穿在一根烧烤签子上的蚂蚱,恐惧而疯狂地惨叫着。

    当那根粗大的长矛被西军精锐收回的一刻,最前方的阔刀已经在头顶再次形成了一道散发着浓浓死亡气息的刀墙,正对着的梁山军看到自己同伴的惨烈死状、以及刺耳的惨嚎,他们整个意识都被死亡的恐惧包围着,一个个恐惧地大叫着向后倒退。

    可是,那道刀枪比他们后退的速度更快,那道刀墙迅捷的如闪电一般,根本没有给猎物逃跑的机会,凶狠地劈砍在了目标的身体上,正处在恐惧当中的盾牌手,连手中的盾牌都忘记举起,而势大力沉的阔刀却不会因为他们的恐惧而对他们手下留情,没有了盾牌的抵挡,势大力沉的阔刀,一刀把他们的身体剁成了两截……

    “叮叮当当……”无数锋锐的刀枪落在了这些钢铁杀戳机器身上,却如在给他们挠痒痒一般,没有带来丝毫的伤害,反而是手中的刀枪柄上传来的反震之力,使得他们手腕剧痛……

    在后方的督战的花荣,心脏如被人用力抓着一般,他死死握紧双拳,强行压下命头领出击的念头,一支真正强大的军队,不是只靠将领而强大,那样的军队一旦将领不再,就会迅速陨落。

    一支无论哪个将领带领,都能打胜仗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强军。

    碰到西军后,表现的不堪一击的梁山军,让花荣更加迫切想要练出一支强军来。梁山泊看似平静,但是确实波涛汹涌,暗藏无数杀机,他派人光明正大的去追杀林冲,结果自己等人把他派去的人杀了个一干二净,丢了如此大的面子,高俅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他们想要低调在梁山发展,根本就不可能,高俅会不断派人来攻打梁山泊,于其被动挨打,不如尽快是自己的梁山泊壮大起来。当梁山泊强大到令人刮目相看的时候,他高俅就不敢再轻启战端了,那时的梁山泊才掌握了足够的话语权,进退自如。

    而这些刚刚放下锄头、渔网的新兵,想要快速成长为不被人随意鱼肉的强者,就必须经历血的洗礼……

    梁山步兵三营的阵型当中,一排锋锐的刀光不断升起,然后迅速斩落,每次斩落,相近的梁山军都会发出一阵刺耳的惨叫,那群重步兵在梁山阵营之中好似散步一般,刀墙以稳定的速度,不断前行,而处在刀墙前方的梁山军,则是不断地往后退,想要远离这帮刀枪不入的钢铁屠夫,有几个梁山军被死亡的恐惧吓得意识混乱,直接丢下手中的武器想要逃跑,督战的教官冷着脸举起手中的武器,把这些逃兵当场斩杀,若不是这些重步兵数量太少,恐怕三营的梁山军在接触的一刹那便会当场溃散。

    而绕过这群重步兵去攻击那群西军的梁山军,情况却是更加的惨烈,这群在生死堆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西军精兵,手中杀人的技巧,根本不是这些刚刚训练了一个月的新兵蛋子能抵抗的。

    在和这些精锐接触的瞬间,这群精兵悍将便用手中的武器,给这些新兵解释了什么叫做差距,无论速度、力量、还是技巧,新兵和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这些西军好似成年人在吊打小学生一般,刀出致命,枪刺人亡,中间被保护起来的十余名神射手更是箭无虚发,梁山军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片刻间便死伤一片。

    新兵们发现他们的对面好似一帮泥鳅一般,手中的刀枪根本无法攻击到这些敌人,冲上去的新兵就像伸到切割机里面的木头一样,瞬间肉碎身亡,新兵们对于死亡的恐惧,盖过了对于每天都在背诵的军纪的威压,跟敌人接触的梁山新军开始不断后退,想要离这些杀人机器更远一些,而越来越多被吓破胆的新兵,开始转身逃亡,整个步军三营在片刻间,便到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