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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章 杀戳之夜

    郁郁葱葱地树木覆盖着整个山坡,整座山晚上去清秀迷人,充满了勃勃生机。在山下,有一条小河连着一个小型湖泊,从山顶望去,平静的小湖好似一个椭圆的镜子一般,山风吹起,湖面波光粼粼,好似无数条小鱼在争相嬉戏游动。此时已是日沉西山,只余下连绵山际一丝艳丽的晚霞,映的天际浮云一片通红,如同火烧。

    本是秀丽无限的风景,饮马川上的几百人却没有心情欣赏,一块巨大的平台上,参天的熊熊大火把饮马川整体的的温度都升高,饮马川上的喽啰以及被俘的禁军,此刻全都肃穆地围着火堆,脸上汗毛被高温燎的弯曲却无感觉,他们的眼身全都被那熊熊燃烧的大火所吸引,在他们的心中,同样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他们同厉生死的同袍兄弟,被那群契丹人残忍地砍去了头颅,熊熊烈火使得他们对亵渎同胞尸体的契丹人,升起了同仇敌忾之气。

    花荣振臂高呼报仇时,他们全部表示愿意跟随花荣,为死者复仇,让同胞安息。

    深夜复仇队伍出发时,花荣并没有长篇大论的战前鼓舞士气,几名强悍绝伦的悍将战到这群兵丁身前作为头领的那一刻,兵丁们心中的紧张、惊恐之心已经开始远去,升起浓郁的战意,有如此多的悍将带领,他们一定能够战胜强敌。

    “在白天,我们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在此刻,我们是同根所生的炎黄子孙,是一根所生的同胞兄弟。

    我们兄弟关起门来打的血流成河都可以。但是,我的同胞不能让外人欺辱。

    我若不知便罢了,今天,有人在我眼前亵渎同胞的亡体,让他们死都不能安生,我要让那些仇敌用血来祭奠不得安息的同胞。”花荣停顿了一下,对着下方怒气勃发的战士大声咆哮着:“今晚~我们要让那些契丹人知道。犯我强汉者~

    虽远必诛~”

    花荣的狂声怒吼震天荡地,在天空回荡,在山顶盘旋,冲击着下方战士的心灵,那是来自远古祖先的怒吼,那个让所有华夏儿女听到便会心潮澎湃,热烈盈眶的口号,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过了,如今,在强敌压迫下,花荣再次喊出了那句让华夏儿女热血沸腾的声音,那是一种武魂,深藏在每个华夏儿女骨子最深处的武魂,每当华夏儿女面临绝境的时候,那股深藏在骨子中的武魂便会觉醒,无惧生死,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珠~”天塌地陷的呐喊声,一下子点燃了战士们胸中那滔天的战意,炎黄子孙那流淌在血脉中的武魂在他们心中觉醒,战士们狂热地看着最前方的那个如临渊高山一般顶天立地的首领,胸中狂热沸腾的热血,让他们心甘情愿去为了那心中的执念慷慨赴义……

    卜虎部落的营地紧靠着一条小河,小河两岸是一片水草丰盛的草原,这块儿草地是大辽皇帝划给他们部落的游牧营地之一,每年草木茂盛时他们部落便会迁移游猎至此一段时间。

    此刻已经是凌晨时分,卜虎部落经过纷扰的白天,忙碌了一整天的营地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那一个个燃烧着油脂的盆火旁边,几个依在围栏的辅兵,大头一点一点打着瞌睡。部落的营地只建了一道半人高的简陋的围栏,这样的围栏最大的作用是防备营地中的牲畜逃出去,他们坚信在契丹的境内,没有人胆大到敢来招惹他们,便是那些胆大的山贼、马匪也不愿意招惹他们这些正统的契丹部族。

    百余年的和平安逸生活,使得这群从苦寒之地走出来强悍民族,早已把祖辈严酷训练所留下的战天斗地的精神所抛弃,他们的爱好已经从骏马兵器变成了中原柔滑的丝织品和精致的瓷器。

    安逸惯了的契丹人并不知道,在黑山白水之间,有一个宿命之敌正在如彗星一般快速崛起,用不了几年的时间,就会让强盛无比的契丹帝国分崩离析,达到亡国灭族的境地。

    在营帐几里外,两百余双腥红的眼睛,充斥着无尽的熊熊怒火,这些精骑身后狂躁的战意犹如实质一般,充满无限杀机地死死盯着眼前的营地,当前方探查的先锋发来信号后。

    花荣一声令下,身后两百全副武装的精骑,开始咬着牙驱动胯下的坐骑向着营地冲锋,包裹着棉布的铁蹄,把地上的青草践踏的枝断叶碎,青色的汁液四溅而起把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绿色,草中隐藏着的蟋蟀、蜥蜴、甲虫……被山崩地裂般的马蹄声吓得躲在自己安乐的小窝中瑟瑟发抖,唯恐那崩山塌地的毁灭会降临到它们的头上。

    正趴在地上安静熟睡的牧羊犬们“蹭~”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朝着铁蹄响起的地方疯狂咆哮起来,震天的犬哮声把熟睡中的契丹人惊醒了过来,当他们揉着朦胧的睡眼走出营帐时,震天动地的马蹄声近在耳前,此刻这些契丹人终于反应了过来,警报的号角声在营帐中上空疯狂盘旋回荡。

    “杀~”忽然从营地的四面八方都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一群人从营地的四面八方冲了进来,逢人便砍,见人就杀,使得还没来得找到武器和战马的契丹人营地更加混乱不堪,营地中找到武器的契丹人,开始大声呼喊着向四面八方涌过来的贼人迎去。

    营地北门处三十多个找到马匹和兵器的契丹骑兵集结过来,在头目的带领下拉弓引箭对准寨门,严阵以待等待着对方铁骑的到来。

    地面震动的动静越来越大,他们手中握弓的手臂开始剧烈颤抖,一声熟悉的的空气摩擦声传来,最中间端坐在马背上的统领忽然闷哼一声,杨身便向后飞速倒去,后翻着跟头从马臀部摔落下去,当一众人被这突然的变故吸引了注意力的片刻。

    一群全身漆红战甲的铁骑,从无尽的黑暗中冲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那三十名骑兵惨叫着向四散躲去。

    简陋的木栅栏营门,被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将领一棍砸的碎裂开来,一人一马携带着破碎的短木碎屑冲进营中,他身后两百余精锐甲骑如洪流一般随之涌入,剩余的几个幸存者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阵瓢泼般的箭雨收割了他们的性命。

    特意挑选出来最精锐的一百精骑跟使着王进、燕青直接朝着最中间的营帐扑杀过去,他们的任务依然是——斩首。

    剩余的铁骑在花荣、林冲、党氏兄弟、武松的五名悍将的带领下,向着营地不同的方向四处开花,制造更大的混乱,不给契丹人群体集结的机会。

    近两千人的营地,在花荣一众猛人惊涛骇浪一般的攻击下,不到半个时辰便被彻底瓦解了武装力量,营地中所有的幸存者都被集中到了一片清理出来的空地上,老幼被挑出来单独看押。

    六百多青壮被击中到了一起。

    “奴隶全部站到右侧。”

    “呼啦啦~”四百多个衣着破旧的人如逢大赦一般,激动地向着右边跑去,奴隶一般作为胜利者财产存在,只要老实配合,一般不会被虐杀。

    “你们中间有人冒充奴隶,我给你们十息的时间,把那些夹杂在你们中间的人挑出来,若是他们不出来,你们全部都得死。十~”

    “九~”

    “八~”

    ……

    周围的禁军和饮马川喽啰全都血红着眼睛死盯着这四百奴隶,手中锋锐的刀枪、弓箭直接瞄准这些人,眼中冰寒的杀意犹如实质一般,铺天盖地压向这群奴隶,只要这些人敢有丝毫异动,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动手格杀,在火堆的一旁,几辆马车上装着满满的人头,那是他们死不瞑目的同胞兄弟们正盯着他们。

    “他是契丹人,我认识他,他不是奴隶~”人群中被近乎实质的杀意压迫的差点儿窒息,终于有人开始忍不住,一声声汉语、契丹语、渤海语……不断有人被揪出来,那些被揪出来的人直接被手持利刃的喽啰拉到一刀斩杀。

    十息一过,奴隶的阵前多了二十余名死尸,在等待死的时刻,没有几个人能对生还的希望无动于衷的。

    “愿意加入我手下找一条活命的,站出来~”

    契丹的阵营中的人都冷冷盯着花荣一行人,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而奴隶阵营中,有二百余人畏畏缩缩地站了出来,这些人不禁有汉人打扮,还有很多有别于汉人的草原民族。

    花荣示意手下的人把搜刮来的长枪钢刀搬出来,每个奴隶都配发了一把武器,花荣看到这群人拿到武器后松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既然你们愿意投靠我们,就给我看看你们的诚意,每人去杀一个契丹人,他死你活,他活你们死。上吧~”

    这些奴隶有汉人,渤海人,阻卜人(辽称大漠草原各部族为阻卜,设有阻卜节度使),都是契丹人发动战争或打草谷时抓的人,几乎每个奴隶都有亲人被这些契丹人所杀,加上平时这些契丹人对他们的虐待,这些奴隶早就恨不得杀之后快,如今有了翻身复仇的机会,全都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契丹老爷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在中间的屠杀开始的时候,花荣来到了那群契丹老弱身前,这群人蹲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恐惧,单薄的身体颤抖个不停,眼中满是对生的渴望,但是更多的是刻骨的仇恨,以及怨毒的眼神,花荣心中升起一阵极端的不忍,心中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他,这些人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妇孺,应该放了他们。

    可是,他转头便看到中间那几辆车,自己民族一贯用宽容和仁慈来对待外族之人,可是最后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无数次的差点儿亡种灭族,没有立锥之地,因为国家之间的宽容和仁慈不会被敌人感激,只会被他们当做了软弱可欺。

    后世的无尽屈辱和血泪,告诉他,一个民族的尊严,不是靠施舍得到的,自身强大,才是赢得别人尊重的基本条件,他那软弱下去的心一阵刺痛:慈不掌兵,义不行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