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刀鬼”曹正原本就是开封本地人,是“豹子头”林冲的徒弟,因为去青州做生意,把本钱全都赔了,没脸回来见合伙人,便在青州做了倒插门女婿,花荣在出发前,专程把曹正派来开封城,协助段景住在开封城行事。
段景住兴奋地道:“哥哥,我已经打听过了,有一名姓李的老御医,经常在师师大家开楼的时候去赶场,我们若是能请这位李御医帮忙,王大娘的病一定可以治好。
其余的的名医倒是不少,但是龙蛇混淆,也不能知道到底哪个才是有真本事的人,就怕找了庸医反而害了人。”
花荣心中一阵兴奋,王进由于惹了殿前太尉高俅,使得高俅让手下禁军满世界的追铺他,他曾经是八十万禁军的教头,开封城认识他的人多如牛毛,他可不敢冒险来开封,他最开始的想法便是联系上城中以前的老友,请他们帮忙联系城内的名医,可是段景柱已经收到消息,和他最是要好的林冲已经被发配充军了,这下只能让花荣带着他的母亲,来开封城碰运气,没想到刚来到开封城就遇到了好的开端。
“那个御医多大年龄了,脾性如何?敢去跟官家抢女人,不怕杀头吗?”
段景住不屑地道:“那李御医已知天命,听说为人脾性很是古怪。
去见李大家的可不止他一个,想当年清真居士周邦彦不也在这个年龄还与官家争宠,最终不是还升了官吗?再说到时间在场的有那么多的青年才俊,官家哪里杀得过来。”
花荣一听不由莞尔一笑,亲身来到大宋之后,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大宋朝廷对于文人优容到了何等地步,难怪当年南宋灭亡之时,几十万军民,心甘情愿为了这个王朝而殉葬,士心可用。
“什么时候李大家开楼?我们怎么混进去?”
“明天晚上,便是李大家开楼之日,要想进入,需要懂得诗词之道,到时间会有人出题拿出一些诗词,让进入的人进行填写,过关者能带一人进入。我已经花钱去找人了,到时间我们的人会以书童的名义,被那人带进去……”
花荣听后点了点头,转身看到曹正一脸焦急,安慰道:“曹兄弟不用为令师的安慰着急,凭他一身绝世武艺,天下还没有几人能动的了他。”
曹正弯腰道:“哥哥,我不担心师父,我是担心我家师母。我家师母被那高俅之子高衙内骚扰不停,日夜派人在院子附近蹲守,我想要去见她一面都不能,也不知师母现在情况如何了。”
花荣皱着眉头看向段景住,段景住摇了摇头道:“我倒是去探查过,高衙内时常带人去骚扰李娘子。全仰仗林娘子的父亲张教头武艺高强,才使得高衙内不能得逞,高衙内在院子四周派了很多扑风高手的禁军,想要悄无声息把人接出来不太可能。”
花荣想到林娘子最终的悲惨结局,眼神一冷,道:“我明天亲自去见那个御医,只要那人愿意为王大娘治病,我们立刻准备动手劫走林娘子,我让你们打听的鲁大师可有消息?”
“鲁智深大师前天刚回了大相国寺,我听说高衙内嫌他坏了好事,正要派人去捉拿他。”
花荣点了点头,吩咐曹正去前方取些酒肉,带自己去找鲁智深。
几人再次走街串巷,走了半晌,来到了开封城香火最是鼎盛的大相国寺,几人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由曹正领着直接走向了相国寺后面的菜园。
刚刚接近那低矮的园墙,却听见里面一声震天大吼:“咄,都给洒家夹着**撒开,惹火了洒家,一把火烧了你这鸟园子。再不走洒家便要开打了。”
花荣听得粗鲁的震天声响,心中却是一喜,只见五六个精瘦的和尚抱着头从菜园门口窜了出来,神色慌张地从花荣几人身旁跑过,沿着来路撒腿跑远。
花荣笑了笑带着人走进了菜园子,只见一个身高腰阔的胖大和尚,那和尚面阔耳宽,鼻直口方,满脸的络腮胡如钢针,此刻正双目喷火地怒瞪着两只牛眼,两只袖子高撸,好似要出手惩恶的怒目金刚,见到门口进来的花荣几人,开口大骂道:“哪儿来的贼鸟,洒家心里正不爽利,莫要来讨打,快滚~”
旁边的张虎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张口就要回骂,花荣急忙止住了他,笑着道:“智深大师莫要着恼,我是受故人所托,特来为大师解忧的。”
鲁智深一听故人,皱着眉头道:“是哪个故人?先说与洒家听听。”
“八十万禁军教头撼天暴猿王进王教头,鲁大师可知晓?”
“洒家倒是常听我林冲兄弟常常提起,阿哥说的故人可是王教头?”
“正是,不瞒鲁大师,在下花荣,和王教头在小寨梁山泊落脚,听闻林冲林教头落了难,而那高衙内欲要对林家娘子不利,特来相助,闻得鲁大师和林教头相好,便先来拜访鲁大师。”
鲁智深听得花荣身份,心中自是惊讶万分,这里可是大宋的都城,一个山贼头领,竟然为了义气,不惜亲身羊入虎穴,此等英雄行径使得鲁智深肃然起敬,抱拳赔礼到:“洒家最佩服讲义气的人,洒家是个粗人,刚刚对黄兄弟多有冒犯,兄弟千万莫要见怪。”
花荣听得鲁智深认可了自己,立马打蛇随棍上,跟这个豪气冲天的汉子攀交情“哈哈哈,智深哥哥说哪里话,早就听闻哥哥大名,一直未有机会拜访,如今见到哥哥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兄弟带了些酒肉来,定要和大师痛饮一番才是。”
两人大笑着来到路旁的石桌前,后面的曹正几人打开包裹的酒肉,花荣顺便介绍了一下曹正和林冲的关系,使得鲁智深更是对几人心生好感,几人就坐在石桌上大吃大喝起来,当鲁智深问起花荣解救林冲娘子有何计划时,菜园门外跑进来了几个人,边跑边叫着:“师傅,快跑~快跑……”
鲁智深闻言眉头紧皱,一把扔了手中酒碗,对着来人喝骂道:“鸟张三,何事哭哭嚷嚷的,搅了俺们兄弟喝酒。”
“过街老鼠”张三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道:“师父,下面来了一个虞候,带着一群贼配军,嚷嚷着要把你抓去太尉府,你快跑吧~”
鲁智深一听,火冒三丈大骂道:“洒家千军万马都能过的,何惧这些鸟配军,洒家正有一肚子野火无处撒呢,几位兄弟慢来,待洒家去打死那群鸟人,再来同你们一起吃酒。”说着便进屋拿了那把镔铁禅杖,要下去和那群官兵厮杀,张三、李四赶忙抱住鲁智深的腰腿劝他快走。
花荣急忙过来劝说道:“大师莫要和这些贼配军纠缠,我们还有大事要做,莫要误了事,先跟我去避上一避,待改天再来收拾这些宵小之辈不迟。”
鲁智深听得花荣劝说,愤怒地叹了口气,道:“便依了兄弟,等做完了大事,再来收拾这些鸟猪狗,兄弟接下来有何打算?”
“智深哥哥和我一起走,先找落脚处再理会不迟,东西便不要收拾了,晚了怕那些鸟官兵上来纠缠。”
说完几人出了菜园子,走后面小路下去了,张三和李四几人被花荣先行打发走了,毕竟这几人没有过多接触,也不知品行如何,决不能让他们知晓“谛听”的落脚据点,到的曹正的酒楼内,又重新上了一份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