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哥哥,你还说你不是叫陈十四,露馅了吧?你有没有感觉我大哥好帅啊,他这么帅,你们这些跟着他的人,以后可怎么找媳妇啊?”花小妹一脸崇拜地看着站高台上的气贯长虹花荣,一双眼睛中是那无尽的自豪,花荣平时脱口蹦出的一些后世用语,全都被崇拜的小丫头活学活用,变成了她的口头禅。
陈箍桶转过头去一看,头上立马拉下来一头的黑线,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边竟然站了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这些少女此刻全都一脸花痴地看着高台上的花荣,陈箍桶对这群无知的少女一翻白眼,懒得搭理她们,扭头就走。
他刚走两步,后面传来让他吐血的话语,使得加快脚步,离这些被小妹带坏了的小娘子们远远的。
“跑什么啊?我们又没说你长得丑,我只说我大哥帅,你是不是感觉我说的对啊?”
“小妹,你说的太对了,花荣哥哥太帅了,我想我喜欢上他了,你给我当回红娘好不好?我给你当小嫂子。”边上一个脸上张着点点雀斑的女孩儿捧着脸,一脸花痴地说道。
“小环,别做梦了,你还没我大呢,还想当我嫂嫂,再说了,崔家姐姐先喜欢我哥哥的,你要做也只能做小的。”
“小妹你胡说什么啊,再胡说我以后可不理你了。”紧挨着小妹的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听到花小妹的话,一下子脸色变得通红,不依地啐了口。
“崔家姐姐你害什么臊啊,你喜欢我大哥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前些天计叔还念叨着想要去你家提亲呢。”
听小妹如此一说,一群女孩子眼光“刷”地一下集中了过来,耳朵都竖了起来。
“你大哥同意了吗?”
“花荣哥哥怎么说的”
“难道我没戏了?”
……
十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个没完,全都围了过来,花荣作为清风寨老牌武知寨,不仅人长得英俊潇洒,而且武功盖世,威压一方,清风寨不知有多少少女暗恋他,无数媒婆上门去打探消息,都没有结果,如今听小妹说起,一个个竖起耳朵来听。
“你们想知道?
你们真的想知道吗?
你们难道真的真的想知道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嘻嘻……”小妹看到把一众小姐妹逗得张牙舞爪,一个个要发狂的样子,却得意地地笑着转移话题,惹得一众女子纷纷不依地过来挠她痒痒。
花荣在检阅台上一番演讲下来,看着下面狂热的兵丁们,心中升起一阵万丈豪情,走下检阅台后,掂起放杂物的桌子上的茶壶,把茶壶中的凉茶一下子灌了半壶近入肚内,心中开始不停感慨在古代要是没有个好嗓子,连个将军都当不好,你要是声音小,下面的士兵听不见你说什么,你说再多鼓舞起士气的话都是白搭~
纷忙的下午很快过去,花荣看了看天色,便提前结束了简单的军事训练。
小妹等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少女,像一群小麻雀一般,把检阅台上下来的花荣围了起来。
“大哥,你说过让我也当将军,这些都是我招的兵,我要向平阳公主一样,成立自己的娘子军。”
花荣看着小妹指着那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少女,兴奋地向自己炫耀着,他不仅暗暗摇头。
在北宋时期,虽然女性地位不算很高,但是比起明清两朝可谓天壤之别,此时还没有被那些歪曲圣人之言的人提出“女子无才便是德”,宋朝是历史上出名的才女多,女将多,便是史诗记载有名姓的女商人也是最多。
若这一群女子要学文,花荣能够理解,但是说他们心甘情愿来当大头兵,花荣感觉她们只是一时脑袋发热而已。
“当兵可不是玩过家家,在军营里可没有男女之分,凡是男人需要做的训练,你们都必须原样完成,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晨跑,训练场上的太阳会把你们晒得跟煤炭一样黑,你们会和男兵一样,接受严酷而繁重的训练,如果你们犯了错误,我们的教官一样会用手中的教鞭抽你们,这些你们都受得了吗?”
花荣严厉的语言一出,这些只是临时起意的小姑娘们心中一凛,露出为难之色,要说让她们吃苦她们不怕,可是让她们和那些男兵一起训练,想到她们像街边杂耍的艺人一般,被一群男人评头论足的看,她们就心中不舒服,而且还要在太阳底下晒得向那些男人一样黑,想想她们就感觉有点儿恐怖。
“我可以做到。”一个清脆而坚定的声音从小妹身后响起。
花荣抬头看去,是一名眉目如画,身材修长,曲线傲慢的女子,或许称为女孩儿更合适些,在她成熟的躯体上,一张精致的俏脸上,仍然带有一丝女孩儿特有的青涩,在花荣看向他时,在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透出一股绝不服输的倔强,还有一丝不明让花荣感觉有点儿奇怪的情绪在里面。
当一众人眼光都落在她身上的时候,雪白的脖颈上迅速爬上一朵绯红,她咬着牙倔强地抬头看着花荣,坚定的话语从她樱口蹦出:“我父亲天天唉声叹气说女子不如男,我就是要证明给他看,我们女人不必你们男人差,你们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而且不会比你们差。”
“崔姐姐说得对,论起打架来,我邹环一个能打一群男人,我爹老是骂我野,还拿棍敲我,我现在要参军,跟着小妹当将军,看他还敢不敢打我。”
“我也要加入。”
“还有我~”
……
十几个女孩此时一个个倔强地表示加入,小妹一双大眼睛笑成了两个弯月。
这几个女孩花荣倒是认识几个,他们都是小妹的玩伴,那个姓崔的大美女,叫做崔花落,这个名字是他父亲取的,听说有特殊含义,她的父亲是青州有名的绸缎商,家财万贯,算得上富甲一方,可惜的是没有生出一个儿子来,只有两个女儿,天天对着两个女儿唉声叹气,这也是崔花落养成了一股倔强脾性的主要成因。
那个叫邹环的少女,父母只是普通人家,这个邹环天生力大,而且生性泼辣,和花小妹学过几手功夫后,经常能看到她在街上追着街上的地痞打,人称她“母无盐”,并不是说她有多丑,而是形容她向钟无艳一样悍勇。
这个崔花落和邹环是小妹在清风寨的“铁哥们儿”。
“我批准了,愿意来的,明天早上卯时之前,来我军营报道,卯时必须准时出操,无故来晚的直接开除。”
看着兴奋欢呼的少女们,花荣接着道:“明天除了随身携带的武器,不允许携带任何金属物品,包括但不限于:耳环、戒指、项链、簪子等,小妹你把她们送回去之后,记得回军营,我要给你们这些教官晚上加班。”
说完花荣向几人点点头,转身朝后面营房走去。
清风山的训练场周围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帐篷,这些大部分都是从青州城内抢来的,青州城武备库武器没剩多少,但是这些行军打仗用的营帐倒是不少,听秦明的意思,这些东西都是利润薄,卖不出去的没用货。
清风山上暂时安置有一千余家眷,主要负责为训练的两千多名军士服务,比如做饭。清理垃圾、平整的场地,建造一些永久性的房屋,另外的两千多名家眷被花荣安放到了清风寨内,等自己这些高层确定了往后的发展方向,再对他们进行安置。
晚上做的是大米粥、雪花大馒头,加大肉块儿炖菜,劳累了半天的兵士们,早就饥肠辘辘,离得老远就闻到了新出锅馒头那股特有的麦香气,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一股浓郁的肉香气扑鼻而来,使得他们饥肠辘辘的肚子“咕咕~”乱叫起来,要不是黑面教官拿着教鞭在长长的队伍边上维持次序,恐怕他们早就一蜂窝围到前面去抢吃的了。
这些兵丁都是穷苦人家出生,平时很难有机会吃到肉,便是混的最好的那些禁军,伙食费里面的肉钱,也被上面那些将官克扣搜刮了,看到锅中大肉块儿,一个个不住地咽口水,心中暗暗祈祷打饭的伙头能给自己多打两块儿肉。
花荣和几个教头都站在边上,等到所有将士都打完了饭,这几个教头才上去接过碗,从大锅菜里面盛了一碗,抓了几个馒头,和将士们一起蹲在地上吃起来,看着一口下去大白馒头少半边的将士们,几个教官不住点头,
花荣蹲到几个围在一起的士兵群里面,边询问着激动的不能自己的新兵家里情况,以及对于训练的感想,这些新兵激动的话语都说的不太囫囵了,一个劲的说自己好,家人好,训练也好。
“总教头,下面来了一个叫石秀的,说是想要见您。”一个在山门前巡守的兵丁,找到正在啃着白馒头的花荣禀报道。
“石秀,这家伙来了,快把他请到这里来吧,正好大伙儿正在吃饭,让这家伙尝尝咱们的伙食。”花荣对那个巡守的士兵吩咐道,心中升起了石秀的资料,石秀在梁山三十六天罡中排名第三十三位,他“拼命三郎”的外号,在后世千百年,不知被多少凶猛的江湖人物使用过,他本人也是一个武艺高强的狠人,这家伙是街头上的混混出身,天天在街头上混荡,使得他对于情报工作很有一手,梁山上每当遇到棘手难缠的人物,首先想到的便是石秀和神偷时迁两人。
石秀长得并不如何突出,一张脸上神情紧绷,一声无袖短褐把他健硕身材显露无疑,他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上一道道纵横的伤疤,眼睛中不时会闪出一股凶厉狠辣的神色,让人知道这个人绝不是易于之辈。
“小人石秀见过恩公。”石秀看到花荣时,不等身旁兵丁介绍,直接单膝跪地,向着花荣行礼。
“兄弟快快起来,你认得我?为何叫我恩公”花荣看到石秀一见面便跪拜,急忙上前扶起他,有些惊异地问道。
“小人叔父一家都被那林孔目所害,多亏恩公带人吸引了城中官军的注意力,才使小人有机会杀了仇人全家,为我叔父一家报的血海深仇。”石秀一脸激动地望着花荣。
“寨主,城中暗报来报,林孔目全家被杀,连四岁的天真稚子的头,都被割了下来,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那小儿如何得罪与你?你竟然连天真稚子都不放过,你是不是做的太过份了。”花荣身后的亲卫李飞气愤地走上前来,向着下方的石秀质问道。
花荣和身后的几名教头都皱了皱眉头,只有秦明和黄信面无表情,花荣他们攻打刘家庄时,也把刘天霸全家都杀了个干净,但是他们让村民杀得都是有血债的人,那些稚子和无辜的家丁、丫鬟都被他们保了下来,把他们带到清风寨,给了他们一些盘缠,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听到石秀竟然连天真稚子都不放过,几人心中都泛起一阵不舒服。
“你说我过分?我叔叔一家六口被他林孔目往死里逼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他家一个四岁稚童你感觉死得冤枉,
我叔叔家一个三岁,一个六岁的稚童,他们就应该死吗?为什么他们被人逼死的时候你不去指责,我报了仇你就跳出来指责,
那林孔目杀人的时候你去了哪里?他杀了人后你又在哪里?那些成百上千的人都被那个狗官逼死了,为什么你们不站出来指责他,我杀了他们报仇时,你却跳出来在这里即当婊子又立牌坊。”石秀听到李飞的一番指责后,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变得赤红一片,眼神中散发出一股癫狂的神色,
他自小没了父母,从小由叔父养大,虽然婶婶有点不太待见他,但是叔叔为人老实,对他关怀备至,他见街上恶地痞经常欺负老实的叔父,他就天天上街去和那些地痞打架、拼命,每次都被打得一身伤痕,无论输赢,他都从不服输,只要他第二天能下床,他必定去找昨天和他打过的人,继续来打斗,直到那个人亲口对他说出“服了”两个字,他才会放过那个人。
由此,他换来了“拼命三郎”的称号,慢慢的,青州街道上再也无人敢欺负他们一家,可是婶婶却更加不待见他,但是他无所谓,只要能帮上叔父的忙,他就心满意足了。
有一天,他再次因斗殴被抓了起来,这一次并没有罚钱便了事,而是被关了半个月,他感觉到了事情不对,最后他竟然被判了充军发配,精明的他开始留心,果然,他在发配的路上发现那两名押官想要对他动手,他便直接先发制人,了解了两个押官,当他偷偷潜回青州城时。
家,没了,变成了一堆残破的碎砖破瓦。
叔父一家人,没了,听说去北方贩羊了,一家几口全部都去了。
顷刻间,他熟悉的一切全都没了。
就像自己叔父一家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他所有关于叔叔一家的记忆,在顷刻间都变成虚幻的梦境。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幸福,叔父对自己恩重如山,婶婶不待见自己并不是因为讨厌自己,而是恨铁不成钢的那种失望,还有黏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两个小粘人精,才过了几天而已,没了,什么都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石秀的心中升起了滔天的恨意,那股强烈的恨意使得他的身体都要被炸裂开来。
报仇!报仇!报仇……
血债必须血偿,他要用林孔目全家人的血,来祭奠自己无辜枉死的二叔、婶婶、两个妹妹和那两个小粘人精。
石秀并没有冲动的直接杀进林孔目的家里,林孔目因为恶事做尽,专门派了几十名兵丁和衙役在他府上日夜轮流把守,他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他就在青州城潜伏了下来,他在等机会,一个必杀的时机,终于……
“天子之怒浮尸千里,布衣之怒血溅五步。
我石秀不是砧板上默默流泪,企图唤醒屠夫良知的羔羊,那个烂官敢杀我的家人,我就让他全家死绝,视我的家人如猪狗,我便让他的家人全都变成猪狗,你们说我做错了吗?”一番咆哮发泄后,石秀再次平静了下来,对着上面的花荣再次抱拳道:“既然恩公此处容不下石秀,小人便告辞,恩公大恩来日石秀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