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乡人尽知,望得风光满面归!”
如果不是有人通秉告诉李毅,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曾经的那两个京都纨绔,李毅都不会跟被自己打发出去历练的两个小舅子联系在一起。
黝黑的皮肤,健壮的身躯,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有那一身的腥味,让自己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两个白白净净的大小伙子被打磨成这样,一会自己的岳母张夫人看见自己的两个儿子变成这幅样子会不会替天上的岳父砍了自己。
“臣等,拜见大王!”张谦和张玄鸣看着李毅呆呆的看着他俩,也不说话,还以为他们哥俩回来李毅生气了呢。
李毅晃过神来:“啊,起来,起来吧!兄弟,辛苦了!什么都别说,本王都知道!今晚家宴咱们不醉不归!”
“谢大王!”张谦和张玄鸣离开王宫以后便通报一声,去拜见自己的母亲和姐姐秦王后。
“孩儿拜见王后,母亲!”张谦两人行礼说道。
张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看着两个儿子:“我儿受苦了,我的儿瘦了,也黑了!”
“母亲,您不用担心孩儿,孩儿可没有受苦,大丈夫就要顶天立地,怎么能窝在这纸醉金迷的京都斗鸡走狗!”张谦豪迈的拍着胸脯说道。
身边的一众宫女,太监听的是热血沸腾,尽管他们都不是大丈夫。
宫女,太监:“嗯?喝个鸡汤,碗底有毒?”
秦王后看着两人说道:“我已经听说了,你们两个在外面还算是守规矩没有仗势欺人,听说你们立了大功,又是发现铁矿,金矿啥的,最近还驾驶船只从南方绕道魏国一路回到秦国境内,父亲在天之灵也会安慰的!”
张夫人也是不住的点头,张谦两人这是第一次听自己的姐姐表扬自己,顿时有些激动。
“王后,您是不知道我们在海上这两个月有多艰难,但是你弟弟我跟大王一样,也是立志要做海贼王身边的男人!”张谦摆了摆手让身边的太监上壶茶,今天跟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好好讲讲自己的英雄事迹!
王后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是做海贼王身边的男人?而不是做海贼王!”
“王后,您说这话弟弟可就得批评您两句了,海贼王只能是大王来做!臣弟能够站在大王身边就已经很知足了!哈哈……”张谦话说完,秦王后就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人拍马屁的能力也是见长。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张谦和张玄鸣两个人就像说相声一样,把自己这两年的丰功伟绩添油加醋的给秦王后和张夫人讲解了一遍。
秦王后听着自己两个弟弟的高谈阔论,心中有些欣慰,这两个人只说了自己成功的时候,却把自己受苦受累,还有在海上漂了两个月的事情避而不谈,父王应该很欣慰吧!
……
苏城县丞魏延平等人先行一步到达金城,而范大晏从金城转道看望家中双亲。
范松华得知儿子回到金城以后,父子两人当晚当真是把酒到天亮,范松华说了很多对自己儿子范大晏的勉励和一些严肃的训斥,范大晏也对一些县城治理的问题咨询了范松华,最后两人都是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李毅。
第三日范大晏便在卫兵的护卫下离开金城赶往苏城上任。
赵一龙和叶问问等人要随军出发,所以速度就要稍微慢了一些。
叶问问担心家中的母亲和妹妹会因为自己几个月不在身边受到欺负便跟赵一龙说明情况离队先行赶往苏城。
……
秦国苏城。
“黄鹂巷口莺欲语,乌鹊河头冰欲销。
绿浪东西南北水,红栏三百九十桥。
鸳鸯荡漾双双翅,杨柳交加万万条。
借问春风来早晚,只从前日到今朝。”
要说苏城的美,恐怕不是一首诗歌能够形容的,苏城城内到处是小河流水,如诗般委婉,如歌般悠扬,一路流淌,一路诉说这座城池的情怀,让才子佳人留下无尽的缠绵和相思。
这么美好的景色也有让人伤心的地方,有句话说的很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苏城和江城还有魏国京都这三座城池是魏国最富有的县城,城内商贾云集,也就滋生了一些地痞流氓。
一处简陋的房屋中,一名女子正在缝补衣服,还有一名女孩在用木板将屋内的积水排出去,因为苏城是一个多雨的城池,昨日更是下了一夜的小雨,淅淅沥沥的顺着屋顶的破洞流入屋内。
突然院子破旧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几名流里流气的男子进了院子,其中一人大大咧咧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老太婆,考虑好了没?让你闺女给我做小妾,我的兄弟们还能照顾照顾你,不然老子可保不齐你和你闺女发生点什么事情?”
屋内的老妇将女孩护在身后,满脸的皱纹皱在一起:“我们家没钱了,你们走吧!不然等我儿子回来,吃亏的是你们!”
老妇的话让院子里所有的地痞流氓纷纷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显然是害怕老妇口中的儿子。
为首的地痞流氓叫路仁嘉,一双眼睛看了看屋内,确认老妇的儿子没有在家,听说是去秦国京都参加武考,乡野村民妄想一步登天,真是笑话。我路仁嘉把话放在这里,要是老妇的儿子能够考中,我倒立吃屎!
“笑话,你儿子总不能每天都会在你们身边吧!不给钱,我们就天天来!谁让之前叶老板那么财大气粗啊,连赵县令的命令都敢违背!实话告诉你老太婆,除非你们离开苏城,否则赵县令不舒服!”路仁嘉恶狠狠的说道。
老妇没有说话,自己身上也是身无分文了,儿子去京都之前留下的银两已经全部花完了,当然很多都是被抢没了。如今的日子还是靠着邻居的接济,自己帮别人缝补衣服赚一点点的银两不能饿着闺女。
“没有钱!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们拿了?就剩下院子里这几个石凳,要不然你们搬走吧!”老妇真诚的说道。
路仁嘉站起身:“老太婆,耍我们兄弟呢,赶紧拿钱,要是没钱就让你闺女抵钱!”
女孩吓得瑟瑟发抖,以前只要哥哥出现,这些人就会被打跑,可是自从哥哥离开以后,这些人三天两头的过来,好几次都把母亲推倒在地,自从爹爹被陷害以后,家里的日子便成了这样,不过哥哥告诉自己只要他能够考中就能当官,只要哥哥当了官,这些人就不敢再欺负我们。
路仁嘉等人也失去了耐心,按照以前的流程走了一遍,无非就是进屋里翻箱倒柜,可惜屋里干净的连只老鼠都没有。
“老太婆,别说我心狠手辣,再给你最后一天的期限,20两银子一分也不能少,否则你闺女就得跟我走!我们走!”路仁嘉放完狠话便踹了一脚石凳以此来展示凶神恶煞的气质,可惜石凳太重,导致自己尴尬的被手下扶着离开了院子。
女孩拉着老妇的胳膊,担心的问道:“娘亲,明日这些人再来怎么办?我们去京都找哥哥吧!”
老妇也是愁眉苦脸,自己怎么都好说,大不了一死,但是自己的女儿还小,不行就把女儿送到一个大户人家避避风头。
说做就做,老妇带着女孩便离开了院子。
韩府,在苏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家族,之前跟老妇的家族叶家是世交,两家的生意也是互有来往,老妇的儿子叶问问和韩府韩束才的千金韩墨韵更是有着婚约。
但是从叶家叶天奎被人陷害,叶家倾家荡产以后,韩叶两家的关系突然变得陌生,老妇多次来韩府求韩束才收留,都被韩束才拒绝了。
起初韩束才还会稍微贴补一下叶家,只要老妇来求,韩束才就会给一些干粮。但是次数多了以后,韩束才便失去了耐心,有一次更是让下人直接将老妇给轰了出去。
老妇拿出叶问问和韩墨韵的一纸婚约摆在韩束才面前,请求韩束才收留叶问问做赘婿,但是韩束才却用1两银子将婚约骗走撕毁了。
叶家出事之前叶问问是韩束才口中的贤侄,也是他最中意的女婿。逢人便夸:叶问问功夫了得,谦卑有礼。自己的女儿与叶问问是郎才女貌,韩家和叶家更是要肝胆相照,相互扶持。
如果没有叶家出现的变故,叶问问和韩墨韵在今年6月份会完婚。叶问问听说韩束才将自己与韩墨韵的婚约撕毁以后,便打算来质问韩束才。
韩束才冷漠的说道:“贤侄,墨韵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嫁与你,你回去吧!”
叶问问气愤的回道:“韩叔伯,小侄从没有听说墨韵身体有恙,小侄
也不是死皮赖脸之人,可否让小侄见一面墨韵,听墨韵亲口跟我说她不想嫁给我!”
韩束才冷哼一声:“既然没有缘分,就不要见了!赵县令的公子不日便会迎娶墨韵,你死了这条心吧!”
叶问问和韩墨韵算是青梅竹马,因为两家从叶问问的爷爷辈算起就是世交,所以两人也算是两小无猜一起玩到大的,韩墨韵也是钟情于叶问问。
“韩叔伯,如果墨韵不亲口告诉我,小侄我是不会死心的!”叶问问斩钉截铁的说道。
韩束才看着叶问问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最后让韩墨韵跟叶问问见一面,但是韩束才要求他必须在场。
“墨韵,你身体如何了?要紧吗?有没有看大夫?有没有……”叶问问见到韩墨韵以后问了一堆,听的边上的韩束才直翻白眼。
韩束才心想:“如果不是叶家叶天奎得罪了赵县令,叶家遭此变故,叶问问倒是一个最佳的女婿。唉,造化弄人啊,我韩府日子也不好过啊,赵县令可是提醒过自己要是敢帮助叶家,那么韩家也会跟叶家一样的下场。”
韩墨韵听到叶问问的话,低着头,眼睛也是不敢看他:“叶公子,墨韵已经心有所属,不日便会嫁到赵府,还请公子以后不要再来韩府了,以免引起赵府误会!”
叶问问听着韩墨韵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心如刀割:“好,好,是我叶问问一厢情愿了,叶家与韩家的情谊一刀两断,告辞!”
韩墨韵看着叶问问转身离去的背影,一直绷着的情绪爆发了,哭着哭着便昏厥了过去。
大夫给韩墨韵进行了诊治,韩束才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也是有些心疼。今天韩墨韵说的话都是自己逼着女儿说的,没有办法啊,韩府几十口人不能落得像叶家一样的下场。
从叶问问离开以后,叶家的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韩府门口,直到今日叶问问的娘亲再次叩响了韩府的大门。
“你又来做什么?”韩府下人看着有些枯瘦如柴的老妇训斥说道。
老妇拉着自己的女儿叶小童扑通一声跪在了韩府的门口:“让我见一面韩老爷吧,求求你!”
叶小童:“娘亲,我不想来韩府,我要等哥哥!”
老妇没有理会自己女儿叶小童的话:“求求你,让我见一面韩老爷吧!”
韩束才听见消息以后,本想打算避而不见的,但是叶家老妇一直跪在韩府门口,被赵县令看见那韩府也是说不清道不明。
“这是一些干粮,你们走吧!不是我韩府不想帮你叶家,是我韩府也有难处!”韩束才看着跪在面前的老妇和叶小童说道。
叶小童的母亲王氏一个头磕在地上:“韩老爷,我们叶家遭此劫难,本不应该牵连韩府!但是老妇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请求您收下我闺女叶小童,让她给您当个丫鬟使唤,只要给一口吃的就行!”
王氏按着叶小童的头,让她给韩束才磕头!
叶小童哭着说道:“娘亲,女儿要等哥哥回来!哥哥一定能够高中的,娘亲,哥哥会回来找我们的!”
“混账,为娘说的话也不听了吗?赶快给韩老爷磕头行礼!”叶小童的母亲王氏气愤的训斥道。
叶小童哭着喊着说道:“娘亲,女儿答应您。求求您不要再打自己了!”
王氏停止了自残的动作,然后又拉着叶小童给韩束才磕头行礼。
韩束才看着两个孤儿寡母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让丫头留下吧!”
王氏给韩束才又磕了几个头以后便起身松开了叶小童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韩府。
留下叶小童哭着喊着被韩府的下人带进韩府,韩束才让她待在韩墨韵身边伺候。
王氏回到那个上雨旁风的院子,等待着恶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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