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旭为使涪陵正常运转,于是委派了另一人去驻守涪陵。
这个事情很有意思,前去驻守之人,乃是自荐。
因为,他是陆黎的老熟人——左智,此时的左智,已经官至别部司马,兼中监军,虽然不是一个很大的头衔,然而在一系列魏延旧将中,左智算是脱颖而出了,虽然不及老乡陆黎,但他屹然无怨无悔,他很清楚,自己断然比不上陆黎。
此时的陆黎,为苏旭手下的人,但他还有一个顶头上司——领军将军,龙治。
龙治汉中一战失利后,肩负着误事的罪责,被发配至南中,不曾想,由于其粗犷的性格,倒是很适合驻守南蛮边野,加上其领兵谋略皆属上乘,很快被苏旭瞧上,收其为帐下亲将,两人性格相符,苏旭如有军机大事,都会讨问龙治,取其长,灭其短。
此番回师,龙治也算是光荣复出,脱离了蛮荒之地。
事实上,苏旭回朝,龙治是说了不少话的...
此番接手陆黎的摊子,左智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治世之臣...当他踏上涪陵的那一刻起,他总算理解了,为什么单单陆家军发展神速...
左智骇然,愕然,惊然,领着五千军士挺进涪陵,入城第一起,他便令士兵向各地传令,声称自己一定按照先任郡守的政令执行,绝不扰民。
再加上陆黎留下来了一个朱羽,左智一来就找朱羽谈话,言自己乃是陆黎的结义兄弟,老乡。
朱羽信了,于是加入了左智帐下,随其一道治理涪陵。
此刻的陆黎,已经率领着陆家军,过了剑阁,拜会了句扶,二人互通感情,皆以兄弟相称,草草了事后,陆黎军务在身,催军往阳平关方向而去。
沿途一连拜会马岱,吴懿,廖化等将,最终抵达了汉中。
汉中太守,仍是王平。
王平十分热情地接待了陆黎,大摆宴席不说,还摆开了仪仗队欢迎陆家军入城。
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陆黎机缘巧合般解决了朝廷内患,平息了主守理论,哪怕是蒋费之徒,如今对北伐,也抱有一定的期望,然而..只是一定而已,大体之上,蒋费二人还是以强基固本,扼守疆域为己任。
无论是主攻,还是主守,只要是为朝廷尽心尽力,为汉室前途而着想,大家皆可以保持意见,唯独主降,万万不能!
苏旭目前致力于打击朝中通魏之极恶分子。
陆黎谢了王平,声称军务在身,不便在汉中逗留,王平深知其意,于是吩咐陆黎在星阳待命,等到吴班,张翼张嶷三人集结完毕,齐头并进。
陆黎领命,率军东进。
十七日,陆黎抵达了东郊重镇——星阳。
如今的星阳,早已今非昔比,曾经陆黎在此驻军,星阳仅仅只是一个小镇,如今,城墙被重新修砌,整个地界成倍扩大,已经成为了比肩汉乐二城的军事要塞。
陆黎领军入城,城内已经备好了陆家军所需的粮草营蓬,可谓是十分周到。
陆黎也不含糊,入驻星阳,屯兵待战,每日派哨骑往新城地区探查地形。
而吴班,张翼,张嶷三人,也各引着军队四面八方而来。
三月十九日。
星阳军寨内。
陆黎伏案批文,同时借助着一张平面图观察着上庸各地之图,此图乃是数十年前草绘,既没有显示地形,仅仅只有上庸之地所在。
就事实来说,此图研究价值已经不大,魏统治上庸以来,很多地方已经被人工开凿,许多军事要寨已经平地而起,如今,偌大的上庸河岸,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防御体系。
然而,无论是图纸或是军力,都不能阻挡陆黎进取的步伐,他敏锐地发觉,这个巨大的防御体系后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疏漏。
“大哥。”
帐外忽然飘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黎抬目而观,见得陈记风风火火地赶来,低喝道:“大哥,上庸之地,约有魏军一万余人,领军之人乃是马威,是个纨绔子弟,新城守将乃是尹亚,领近两万人居于中阵。”
“可还有其他消息?”陆黎问。
“末将仍在调查,不过大哥,据我调查,尹亚同马威素来不和,马威朝中有人,自恃骄狂以凌人,由而,尹亚曾多次上疏要求撤换马威,却从来没有离职。”
陆黎身边伫立的魏苘插了句:“如此看来,次二人定然不和。”
陆黎道:“可如此推断,但还需多加观察,不可妄下定论,此乃陆家军出川第一战,定要打出我等威风!”
二人奋力一颔首,忽然,王睿带甲入帐,见众人都在,相视一笑,随即拜会陆黎:“大哥,汉中来令,吴班和张嶷将军预估于二十一日抵达,张翼将军预估于二十二日抵达,待到四军会师,即可出兵。”
陆黎含笑点头道:“明杰,宁启所部何在?”
“城东三里郊野,公环日夜操练军队,誓为全军先锋。”
“文戈何在?”陆黎道。
“同公环一道。”
“这两人,倒是会抢位置!先锋大将怎可能不是我陈记?”陈记忽然擦了擦拳头,挺进一步道。
陆黎别了陈记一眼,念道:“汶上,先日还望你有所改观,今日怎又不如以前了?大局为重,你一人有何用?”
陈记“嘿嘿”两声,赔了个笑脸,调侃道:“大哥啊,你看我这不是说笑吗,我常年冲在一线,也是该把机会让一让了...”
陆黎斜过眼来,谓王睿道:“明杰,命令宁启文戈把军队都撤回城中吧,操练工作暂且放一放。”
“大哥的意思是,不许张扬?”
王睿果然是第一智将,对陆黎的号令,总是能第一时间揣测出意思。
陆黎含笑点了点头,故作玄虚道:“要知道,尹亚还不曾知道,他所面临的,是一场大仗!”
陈记有些疑惑,问道:“大哥,奇袭一说,难以实现吧..”
陆黎微微一笑,饶有些欣慰道:“汶上的确是长进了,如今竟然想得出奇袭了!”
“哈哈哈!”
此言顿时惹得众人一片嬉笑。
正嬉笑间,一人忽然飘入,带了句:“诸位将军为何如此失笑?”
众人望去,乃是宗理。
陆黎起身问候道:“子椧,且不在帐中歇着,忽然至此,定是有要事相告吧。”
宗理笑笑道:“的确有一个消息。”
宗理顿了顿,道:“尹亚往襄樊调运粮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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