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掩饰的魏兵原形毕露!
举城皆惊,霎时,城门附近声势大震,陆黎左智二人飞身出阵,挺器相迎,陆黎势不可挡,连挑三人,左智力斩二人,两人一时间扫退面前敌军,使其颓弱不能前。
刚刚端起碗准备午餐的魏延一听动静,赶忙摔碗提刀来助,率举城之兵把敌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陆黎再次一马当先,一人冲入敌阵,连战数人,皆胜!
骑于马上的魏延暗暗称赞,问身边马岱:“此何人?”
马岱答不上,前方的祝栩扭头答道:“上将军,此乃我营中部下,陆黎,字汉兴。”
“祝栩,吾观此人之勇,不下于当年吕布...”魏延捋了捋胡须,点头不止。
祝栩客气地回首而笑,曰:“乳臭小儿,更待历练耳。”
谈笑间,陆黎已取下敌军首领之首级,大步走向魏延跟前,重重地将其掷于地上,落地而有声。
“将军,此乃那贼厮首级!”陆黎做出一拜,直面祝栩。
没等祝栩开口,魏延下马扶起陆黎,沉闷地笑了两声,赞叹道:“陆黎,我看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今身居何职?”
“禀报上将军,在下为一副佰长。”陆黎侧目向祝栩望了一眼,遂而转首答魏延。
“哎,这可不成,如此精湛的武艺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本将授你玄龙中郎将,即日起参帐议事!”魏延重重拍了两下陆黎的肩,眼睛里满是期待。
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各领风骚数百年,蜀汉如今急需人才,魏延深有体会,昔日,汉中一战,张飞,赵云,黄忠等名将纷纷出战,与曹军杀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终于取下了汉中。
如今,五虎大将伤亡殆尽,仅留魏延一人,偶尔,魏延也会深感寂寞,后期蜀将中,王平,姜维乃是降将,唯一一个和自己合得来的马谡,丢了街亭,被丞相挥泪斩了...
陆黎连忙跪下磕头答谢,嘴里大喝:“在下定不负上将军期望,尽忠报国,誓杀敌寇!”
抬目间,魏延眼角的一滴泪,恰巧为陆黎所见,陆黎一怔,木然起身。
铁血战士也有柔情万种...世人皆凡躯,何况我魏延文长耳?
魏延拉起陆黎,直言道:“等我出师北伐,我要你做我先锋!”
“谢上将军厚恩!”陆黎一拜。
祝栩见此,心有不甘,虽然亲眼见证了陆黎的英勇之气,但此番北伐下来,自己仅仅官升一级,由中郎将转为扶汉将军(杂号将军)。
但陆黎,直接自佰长越到了中郎将...此乃飞跃!不可思议的飞跃!
良久,左智奔着陆黎而来,刚到其间,喘气道:“汉兴,敌兵总计五十三人,今已全部消灭。”
魏延此时并未远去,斜眼望来,询问道:“此可是方才舞刀杀敌之人?”
马岱答道:“正是他,此人我识得,此人乃关兴将军之徒,名为左智,成都人士。”
刚刚准备折返的魏延饶有兴趣地催马回来,笑喝道:“你是左智?”
左智一怔,一见乃是上将军,慌忙拜倒,直呼:“正是在下。”
“据闻你刀法了得?”
“在下有幸受关兴将军指点,方才学了些皮毛。”
“今日起,你为陆黎的副将,可好?”魏延特意将身子俯低,闷声问道。
左智心中有些不解,有些吃惊地看了眼陆黎,又回首答道:“在下遵命!”
魏延这才满意地离去。
左智愣了半天,呆在原地迟迟没有移动,直到陆黎缓缓来到身边,低吟道:“子驹,今后需称我为将军,可记否?”
随后,扬长而去,好生自在。
左智回过劲,追而上前,紧跟着陆黎的步伐。
“魏兵可有交待些什么?”陆黎脸色突转,顿时之间,升职的喜悦未挂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
左智摇摇头道:“不知,魏兵伪装至此,我预断,魏兵定有所行动。”
陆黎点头叹息道:“这是必然,丞相殡天,司马懿便无所顾忌,掌兵之际,正是伐蜀之时,此时不伐,更待何时?”
“你的意思是?司马懿要对汉中下手?”
陆黎停下步子,一脸无奈地望着左智,道:“子驹,要知道,司马懿谁都不惧,唯独丞相除外,今蜀中之人,无人使司马懿忧虑,其伐蜀之心甚切!此刻又有疑兵入蜀,恐怕司马懿大军就在我们身后!”
左智有些发怵,慌忙问道:“行军之时,我们并未听见动静,我向后探,也并未查出敌情,如此司马懿何来伐蜀大军?”
“善战者,能将千军万马藏于无形,善征者,能隐袭千里而不露声色。”
“闪开!都闪开!”
话音未落,一个浑身是伤,胳膊上缠着布帛的黑甲军士骑着马飞奔至此。
陆黎连忙拉着左智向左一步,让出前行的道路。
那士兵甚是匆忙,催马直驱中军大帐,在营口勒马停疆,却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但很快爬起身,俯冲着进了魏延营帐。
“可是出了什么事?”左智满脸惊疑,有些不安地看了眼陆黎。
陆黎挥手示意,前往大帐。
正值途中之时,魏延手里攥着一封简,那简已然被魏延的大力压的不成模样,魏延十分气愤,飞奔而出,大声呵斥道:“德山(马岱的字)何在?”
底下一守营军士唯唯诺诺答道:“上将军,马将军率部与朝廷使军商议去了。”
魏延叹了口气,左右徘徊,值此时,陆黎缓缓上前,抱拳行礼道:“将军,出了什么事吗?”
魏延一瞧,乃自己刚提拔的中郎将,心中不禁喜悦了一阵,顺势说道:“魏军趁我不备,竟对定军山发动进攻,今守将吴思不敌,派人回来求援,我军中副将马岱如今久出未归,祝栩乃是监军副司,不便先行。”
陆黎一怔,随即起眼而望魏延,瞪圆眼睛,瞳孔微微绽大,激昂地说:“末将愿为救应,迎战魏军!”
“好!我准你两千兵,你定要协助吴思保住定军山!”魏延大手一挥,下令道。
“末将领命!”陆黎再次一拜,随即回营整顿行装,等待魏延所遣兵士到来。
此时,左智已经于营中待命,一见陆黎归来便急不可耐地问:“汉兴,可是定军山出了问题?”
“不错,上将军令我引两千军往之相救。”陆黎短促而答,披挂带甲,提着那杆长枪,出营。
营口不远处,两千军士列队而来,来参见自己的新长官。
“将军,我等定为你死战疆场!”领军之人拖着有些嘶哑的喉咙鼓喝道。
“你是何人?”陆黎见此人相貌不凡,眉宇间透露着英武之气,便问道。
“吾乃先军先锋宁启!”那人抱枪而答。
“闲话少说,将士们!随我增援定军山!”陆黎深知战况之焦灼,吴思乃是吴氏亲贵,定军山更是军事要塞,当年,刘备与曹操汉中一战,便是有夏侯渊于定军山被斩。
军队自汉中西门而出,沿归汉小路直上。
定军山距离汉中之地并不远,因此,定军山也是汉中的屏障。
此刻魏军进攻定军山,无疑是为拿下汉中做准备,汉中与蜀地,缺一不可,若一地有失,蜀汉必亡。
小路崎岖难行,但对于土生土长的川蜀子弟来说,早已习惯了山地作战,在泥泞的道路上,一支刚刚组建的队伍,由陆黎率领,朝着定军山而去。
行至半路,来到一个岔路口,陆黎忽然叫停队伍。
此地已能隐隐约约望见定军山三座主峰,亦能听闻蜀魏双方惊心动魄的厮杀声。
“汉兴...怎么停下了?”位于后军的左智一见前军停下,连忙勒马前来询问。
只见陆黎凝视着这两个路口,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子驹,你可记得,向左可通何处?”
“向左通定军山。”左智一惊,心里大喊不好,陆黎恐怕又神志不清了,“汉兴,你这时候可别犯病啊!”
“通知部队,我们走右!”陆黎低吟一声,随即领军向右。
“噫!汉兴,定军山莫不救乎?”左智心头一紧,赶紧拦住陆黎去路。
“定军山只有五千蜀兵,三座主峰,七座大寨,如何守得了如此之久?此定是司马懿围点打援之计!你想,司马懿统军远道而来,最可能驻军何处?”
“不知。”
“当乃箕谷也,前几日王平将军便屯军于箕谷,此地可进可退,攻守便捷,我料魏军大营便在箕谷。”陆黎简单分析了一下,便继续向前。
“汉兴!我坚持直接援救定军山!若吴思拼死抵抗,我军岂有不救的道理?更何况,我们只有两千军,何以袭敌军本阵?”左智焦急万分,语气不禁大了几分。
“吾不与你争辩,你若执意如此,我便分你一千五百军士,你只管去救便是,我亲率五百骁骑直取敌军本阵!”陆黎一时气愤,提出分兵一说,直接将左智陷入一股迷离恍惚之感。
“依你的办!”左智勒马回身,领着一千五军士朝着西北方向挺进。
望着左智远去的背影,陆黎叹了口气,叹道:“可惜我在军中尚未立有威信,话不足以令人信服...若是属下,命令便是,抗令便斩,谁料部下乃故交,语气重不得,话又令其信不得...噫,真乃一大难事...”
言罢,陆黎领军朝东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