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女仙录
此地位于白氏主城之上,虽布置有五阶防御阵,但是在两位化神圆满的连番斗法攻击之下,阵法早已被破开了一个大口。
阵法之下的城坊哪里还有往常的繁闹,屋舍楼阁已覆盖上一层冰霜,如同数座或高或低的冰山。
只这些冰山皆为半透明色,往来其中的行人被包裹其中清晰可见,或坐或走,或笑或闹,动作神态千姿百态。
死寂一片。
而其他临近的那些城区虽未化作冰区,却漫天飞雪,只这飞雪中间带有威势极强的冰晶或夹杂着灼可烧骨的热气。
那些修为凝丹元婴的中高阶修士凭借自身,虽仓皇但到底能避开大部分的冰晶和热气,然这些人毕竟只是少数,坊城之中绝大部分还是凝丹以下的练气和筑基这样修为低下的修士。
这些修为低下的修士又多为摊贩买卖之人,有那拖家带口之人自身尚且顾及不到,又如何能保全家中弱小。
一时之间,除了冰封的区域,坊城其他地方乱作一团,哭喊声震天。
“快跑,跑啊!”
“啊,救命!”
“阿姆,阿姆?!”
……
“老天呐!”
但任下面的人如何惊慌逃难,绝望无助,高空之上的斗法还在继续。
霜擎天立于冰龙之上,手持开天斧,刃气裹挟着冰寒之气在他快如影般的巨斧下凝化成一道道灵线,斧过而灵线不散。
他这一系列动作连贯快速,昊楼道君刚经那梦拳攻击还未有喘息之气,此时见他招式就是一愣。
而也就是这瞬息之间随斧立线,霜擎天招式下已经隐隐形成一个棱角图案。
想到十多年前调查妖族时曾经看到过的资料,昊楼道君面露震惊之色,继而头皮一麻。
难道是盖天印?!
霜熊一族有一赫赫有名的天阶功法,据说大成之后能以灵力聚天地之威结成灵印,故而称为盖天印,此印之下万物湮灭,神魂不存。
昊楼道君此时终于后悔了,若是知道霜擎天功法竟然大成,有这样的手段,他与昊轩两人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拿霜洛泽的命去引祸的,如今悔之晚矣。
“霜擎天他疯了吗?!”
昊氏族宅,静坐高空的昊卓观远处坊城方向的异动,先是一惊,凝神感应一番而后猛地怒喝起身,赶往霜擎天所在的方向。
一旁的花无缺也是面露震惊之色,她虽有耳闻霜擎天功法境界不俗,但也是没有料到他竟会不管不顾到这样的地步。
那昊楼自然当死,但霜擎天先是在坊城上空斗法,如今更是使出威力巨大又涉及范围极广的杀招。
盖天印之下,是多少生灵的枉死。
“尔等长老此时不救人,还待何时?”
花无缺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原地,就连身旁的十二使也都消失不见。
诸位长老这才回神,纷纷赶往城坊之地。
他们不能和霜擎天这招,但却可以把底下那些无辜修士带走。
而另一边,已经肝胆欲裂生不起对抗之心的昊楼道君浑身灵力暴涨,驭使飞行宝器化作一道流光,却不往城外遥遥在望的古林,而是反方向往昊氏族地遁去。
盖天印自己挡不住了,但是昊氏有族长和长老众多,还有桫椤族一行人,总有抵抗之法,届时自己也可浑水逃命。
见他慌不择路竟要往回跑,霜擎天双眼攸地大睁,而后咬牙开天斧落下最后一劈,与此同时,空中数不清的划线瞬时放大并自动移动重组。
“不好!!”
转变不过呼吸之间,昊卓和昊氏六位长老见结印方向,脸色齐齐大变。
花无缺一叹,这还真是始料未及,这个时候不往城外跑,反而回到族中,这昊楼道君真的是个……祸害。
昊氏族地的子弟并不知外面这番变故,但之前两大妖族上门闹了一场,如今不只是坊城,昊氏族地更是乱做一团。
此时昊氏族地深处一座院门口,有一碧衣女子正拼命拍打着大门。
“老祖,老祖!”
“老祖,我是昊柒,您快开门!”
“族中出事了!”
一股大而柔的力道自门内袭来,把门口的昊柒一下送到了空中一艘路过灵舟中。
灵舟中坐着的四个昊氏子弟被吓了一跳。
“昊柒?!”
与此同时高空中无数条灵线交错纵横,大而难以窥全貌,继而灵线颜色凝实变粗,巨大的雪花冰晶图案一闪而过,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压向着昊氏族地上方的昊楼道君压来。
又一股大力袭来,托着灵舟飞快远去。
“你看!”
灵舟之中,一名昊氏子弟一指高空。
那所指之处不是昊楼道君是谁?
却说昊楼道君本打算借力躲过这劫,到了昊氏族宅才终于意识到不对,神识一扫之后几欲吐血。
族长和长老道君们居然跑去了坊城。
一来以往不过两息,然就这一息只差,他已经来不及在躲开了!
天要亡我!
昊楼道君看着族地慌忙四逃的子弟,双眼通红。他修道几千载,天资纵横,又出身氏族大姓,可谓得天独厚,然为天道所妒,化神圆满千余年不得寸进,而今止步于此,实在不甘。
他不甘!!
凭什么那白氏族长白力罗一个与他差了辈的小辈后来居上,天资出身皆不如他,却早早窥破仙机,他苦修几千载不可得,为什么?!
“啊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传出数十里外。
有昊氏子弟忍不住回头,便见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昊楼道君仰头大吼,手持宝器凝聚万千之力迎上了天降冰印。
“轰!”
灵力碰撞想击,发出爆破巨响。
昊楼道君只觉剧痛传来,而后身体一僵,彻底失去了只觉。
他的身体,连带着使用的宝器皆瞬时凝结成冰,在盖天印碾压而来之时化为粉粒,转眼消散于天地见,一丝痕迹也无。
那回头的昊氏子弟哪里还敢再看,六神无主地慌乱奔逃,打定主意不论身后有什么样的动静都不能再看了,怕再看一眼道心都要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