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迎战
吃过早饭,塔楼观测哨报告视野内出现大批军队。郑之航柳志军命令士兵和民兵按照指定位置进入阵地,所有枪榴弹和爆炸引信放在规定的位置上,大批两响炮搬运到围墙阵地。
赵一方林岩等营地人员都分散在士兵和民兵中间,都拿重新启用的五六半,王东林和他的徒弟们大都分散在炮兵阵地以便指挥纠正炮兵的操作。因为这些士兵和民兵毕竟是第一次参加实战而且训练时间太短,他们必须在第一线以稳定士兵情绪和鼓舞士气。
宋佳张康杰带着没有配备步枪的一个士兵排和一个民兵连守在两响炮阵地,两门两响炮发射筒也被架在东南围墙平台的炮位上。东南方向的二十多米围墙被拆除了五十公分,二十个50×50×60公分的水泥墩就安放在围墙拆除部分的半墙上,每个水泥墩之间间隔六十公分以便调整射击角度填装两响炮,宋佳张康杰指挥民兵把两响炮逐个轻轻放入孔内,民兵们仔细的按照训练时的规范动作从底端把所有引线引出,并用另外的火药引线拧在一起。
方毅要求让儿子也来经历一下战争的气氛,刚开始的时候林岩赵一方拒绝方宇上来,理由是场面太血腥,不利于方宇的身心健康,他现在还小,还是尽量避免这样的暴力场面。
方毅说他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也想让他以博爱为主,善待天下万物。但现在环境不一样了,咱们面临的永远都是几万几十万的实力集团,一不小心就可能全军覆灭。以后咱们老了怎么办?他总要面临这一切的,让他提前过来见见世面,增强点危机感对他有好处。
“可以让他上来经历一下,但恐怕达不到你说的效果。事前咱们大家都预计过了,几轮两响炮齐射过去可以覆盖几百米,那地方会变成地狱的,方宇看到几千人马轻而易举就被咱们消灭会不会产生轻敌思想?会不会狂妄的认为咱们天下无敌?”
“不会的,只要咱们的教育方法正确,不会让他产生那种念头的。”林岩郑之航给方宇一支五六半和五四手枪并特许他在战场上练习射击,但前提是必须跟着萧阳呆在塔楼上,李焕之不放心要求一起上塔楼但被拒绝,程丽华孙莉红后勤人员也要上来帮忙,说哪怕是录像也成啊,而且你们以前说过等咱们自己能制造弹药了就教俺们打枪的,现在多好的机会?
“不行,录像也不行,你们录像俺们以后怎么当教材用啊?”
赵缘过来后很不服气的说:“那天俺们要是有枪的话至于被劫持吗?”
林岩反问道:“你们那天为什么能平安回来?不就是因为没有武器吗?如果你们有枪的话你们有机会打第二枪吗?没有武器你们被劫持还有获救的机会,如果你们有武器你们会更惨!”
一句话——战争,让女人走开!
“还需要躲进‘装甲车’吗?”
“不需要,但这次敌人太多,得做好准备随时出去填埋炸〇药包,你们后勤人员在车里备好两、三天的食物和饮用水,也得提防万一敌人突破防线,那时咱们就必须进车里躲避和周旋了。”
“在车里咱们也可以跟他们周旋的,那些射击孔足够咱们在近距离打蒙他们了,营地还是咱们的。”
“应该用不着吧?两响炮一轮齐射就是一百八十枚,能抵近千颗手榴弹了,他们应该扛不住的。一旦这装甲车出去了反而会影响咱们火力发挥的。”
“用不上最好,但准备工作不能不做。”
方宇脖子上挂着玩具望远镜戴着特制的小钢盔,也穿着一身迷彩装背着一支五六半,跟着萧阳高高的坐在哨楼上观察着远处的敌军:“看,仆固浑好像也在看戏!”
郑之航问:“你怎么能确定他是观战而不是趁机偷袭?”
萧阳说:“没有军队,只有孤零零的几个人站在那小土坡上。而且从早上到现在他军营内没有任何大动静,昨夜的几班哨兵也都报告说回鹘军营没有动静跟往日一样,昨晚我和宋佳让一个小组专门监视回鹘军营而且用的是我狙击步枪上的夜视望远镜;玉门关方向归义军也没什么动静。”
“萧阳,你小子疑心也太重了吧,对你老岳也这么没信心?你结婚以后是不是睡觉也要睁只眼啊?”张国林戏曰:“你岳父现在也许正纠结呢——是跟着打呢还是打酱油呢…….哈哈哈哈”
李林说:“估计看戏的成分会多一些,他不会轻易入戏的,而且咱们也不给他入戏的机会。”
张满开玩笑说:“给仆固浑送付望远镜过去?”
柳志军当真了:“不用了吧?还是让他朦胧一点儿吧。”
“你说咱们要是把自造的望远镜提前给他们,通过这一战他们可以更清楚的认识到咱们的实力是不是就能转变〇态度提前跟咱们合作啊?”
“这一仗下来就算他看不清细节也会对咱们刮目相看的,按照预先的情报骨固咄禄倾巢出动就算他仆固浑也很难抵挡的。哎……你说骨固咄禄为对付咱们倾巢出动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做啊?”
“估计这次不是专门对付咱们,你想前几天仆固浑带几百精骑围堵了骨固咄禄的将军府他能咽下这口气?难道他就不怕这次剿灭咱们的时候仆固浑再插一杠子?仆固浑不让他招惹咱们他这次偏偏要招惹看你仆固浑怎么着?你再来几百精骑围堵啊?所以他势在必得就得先镇住仆固浑,这年头拳头硬的是大爷,他只能把人马全部拉出来吓唬一下仆固浑,至少也得挡住仆古浑不给他机会插手。而且肃州离这儿也没多远连粮草都不需要准备,每人揣俩烧饼就够了只当出来练兵了。”
“别瞎掰,这年头有烧饼吗?”
“怎么没有?再过几年武大郎就挑着担子出来摆摊卖烧饼了,你不认为武大郎就是烧饼的祖师爷啊?”
“更正一下,武大郎卖的是炊饼,据考证炊饼是蒸出来的,应该属馒头一类,而且早就有了。”
“领会精神!别抬杠。”……
众士兵民兵得知这次骨固咄禄来上万人围剿他们一个个也都摩拳擦掌,但那毕竟是上万人而自己这边只有区区几百人,而且还只有几十条枪不免心里不踏实。虽说没有老爷们的什么千里镜看不真切,但远处密密麻麻的人影及飞扬的旌旗尘土还是给了他们很大的震慑,自己的枪炮再厉害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啊?况且自己这边还有一多半的人没有兵器,仓库里那么多刀枪弓箭为什么不发给俺们?难道要让俺们做肉盾?
如果要用那“天雷”的话现在也该用了,难道等人家来到咱家门口再用?平时跟大家一起训练的那些长官还都挺严肃,像是临阵对敌的样子,可那些听说是工匠的长官老爷怎么看也不像是兵,一个个油嘴滑舌跟二流子一样,顶多也就能算一兵痞,就凭他们还能跟骨固咄禄对阵?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长官老爷竟然还跟没事似的在拉家常开玩笑这是打仗吗?看样子长官们不像是虚张声势自欺欺人给自己壮胆,更像是胸有成竹底气十足,可凭什么啊?就凭我们这些心里没底还没多少兵器的人?对方可是一万多人!
他们大多数人紧张的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就像揣一兔子似的怦怦直跳焦急的等待着长官的命令。
下边有人高喊:“方宇怕吗?”
方宇自豪的说:“当然不怕,我正跟着萧叔叔帮你们观察敌情寻找目标呢。”
萧阳在观察之余再次指导方宇温习步枪和手枪的上弹退弹保险以及射击要领。
“明知道他们是敌人却又不能打,真TM郁闷。”江小峰忍不住抱怨道。
李林姜俊也附和说:“是啊,早就说过把咱那卡车上放十几个水泥墩上去,开到他们一公里处先来两轮齐射,然后再开车回来。”
“等等吧,也许人家是来跟我们联络感情呢!”张朋戏曰道。
“是啊,我们等什么呢?为什么还不打?”
“得等他们开始进攻啊,咱得打的名正言顺让他们心服口服才行。”
柳志军认真的说:“就要打咱们也得等钟队长他们回来才能开打。”
“有几匹快马向咱们狂奔过来,”萧阳在塔楼上报告:“好像是女的,是雁儿她们。”
“她们过来干什么?”
“不会是来劝降的吧?”
“不可能,雁儿是咱萧阳的媳妇,是咱们自己人,肯定是过来给咱们通报消息的。”
距大门较近的王东林迎上去询问究竟,林岩赵一方也过来了:“路上这么危险,你现在过来干什么?赶快进来,让骨固咄禄看见你们会很麻烦的。”
“骨固咄禄来了四五千精骑加上步兵差不多足有上万人来捉拿你们,我想带你们去我回鹘军营暂时躲避一下。有我们在他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的。我不相信他骨固咄禄敢带兵强闯我们仆固浑军营。”仆固浑雁焦急的说:“萧…萧阳呢?”
七〇偷袭
林岩指了一下塔楼:“在那上边。”
赵一方说:“谢谢你雁儿,赶快进来跟赵缘彤彤她们在一起,别让肃州的人看到你们,骨固咄禄要是报到牙帐你们仆固浑部族会很麻烦的。”
“不行,我们不能躲藏的,我们必须得在外边挡住骨固咄禄他们的,只有我们才能让他们规矩一些的,否则他们会杀光你们的。”
“谢谢雁儿,他们过不来的。马上就要开打了,莉红丽华你们照看雁儿她们。”
“我刚得到的消息。今天一大早雀儿说昨晚骨固咄禄过来的亲兵现在还在府上就假装上茶进去问话,才知道他们是留下的联络官。昨天娟儿还说那个挨打的土狼过来了,呆了一会儿就跟孤狼一起去玉门关了,估计是去阻止曹将军来救你们。娟儿还嘲笑的问他二十军棍的滋味任何,土狼还非常恭敬的对娟儿说‘谢谢姑娘手下留情’。当时我也没在意,今天一早才知道他们要出兵剿灭你们,赶紧就过来报信,想让你们暂时到我军营躲避。”
“谢谢雁儿,你们必须离开围墙,不能让他们看到的。”
“他们应该看不到吧?能看到的应该活不下来吧?”李林满不在乎的说。
“伤兵呢?看到了咱也不能灭口啊?”
“所以还是让雁儿跟丽华她们在院内吧,这样安全一些。”
仆固浑雁和侍女们纳闷:对方来的可是上万精兵啊,就凭你们这几百家丁杂役就想对抗?就这几百杂役还多半是赤手空拳,这悬殊也太大了吧?以前我们也打过力量悬殊的伏击战,但也是在半道乘敌人不备,靠天时地利占点便宜而已也没有这么离谱的啊?你们这墙也太偷懒了吧?养这么多民工干嘛不把围墙修的高大厚实一点呢?这破墙恐怕连梯子都不用站马背上就能进来吧?还有你们也不缺木头怎么连个大门也不会做?你们那个叫大门吗?不就一木栅栏吗?而且还那么矮?战马直接就能跃过来能拦住什么?
近一个月的接触中,雁儿发现萧阳那种不经意的细心呵护温柔关心是回鹘那帮莽汉们根本做不来的,也不像他们那样穿着随便浑身散发着牛羊的骚味,虽说萧阳整天穿着那套跟幽灵似的黑色服装或者跟士兵一样的迷彩服,但总是干净整洁显得格外精神,而且离他近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嗯,是清香;仆固浑雁也禁不住春〇心萌动,毕竟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前些日子曾听说骨固咄禄曾经想要娶她,说心里话她对骨固咄禄并不是特别反感,虽然年纪大了点,不是虽然,是年纪比她爹还要大几岁。骨固咄禄勇猛过人杀敌无数曾经也是她心目中的英雄,而她仆固浑部族和骨固咄禄部族素来不和,如果自己嫁给骨固咄禄能够改变两个部族的关系的话自己牺牲一下又有什么呢?传说部族中曾经有个姑姑或者是姑奶奶在十五六的时候就被可汗一道旨意给收了房了而那个可汗当时已经快七十了,骨固咄禄现在四十出头还算壮年,只不过听爹说这人野心太大可能会给回鹘带来灾难,可自古以来哪个英雄不是野心勃勃?
不过他跟萧阳一比那就是天地之别了,萧阳年轻潇洒仪表堂堂,而且在两三里外一枪射杀辽军主将也算是一个大英雄,虽说他们到这儿才没多久,但跟他一起出去游玩时发现他对周边环境及地理地貌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自己,而且谈吐文雅又无所不知。无论从哪方面看萧阳都是这一时期姑娘们心中的白马王子,而如今却正面临灭顶之灾,于是她带着侍女在战前匆匆冲入营地希望能说服这些人随她去回鹘兵营暂避,仆固浑雁此刻还天真的以为骨固咄禄会忌惮她们回鹘军营,殊不知一场史无前例**狙击战就要揭开战幕。
“赵总王总,看来咱们混的还不错,归义军回鹘军没有落井下石还都能想着来罩咱们。”林岩笑着说:“等他们今天看到咱们能轻松解决骨固咄禄的时候就该另眼相看咱们了,以后他们可能就会把咱们当合作伙伴对待了。”
“也许他们会不安,会对咱们更加戒备。”
“不会的,以后咱跟他们多接触多交流,让他们不认为咱们是威胁就可以了。”
“但愿吧。俘虏不会趁机作乱吧?”
“俘虏们不会惹事的,他们现在比村民们更铁杆,要知道官府抓到他们可是要就地砍头的,在咱们这儿他们吃得好住得好家人还没风险,他们没有理由惹事的,他们可都是官府黑名单上的人,只要落单被逮住就是死罪。”
“回鹘军将士们听着,请停止前进,停下来吧。请派出使者不带武器过来联络,否则我们将认定你们要挑起战争,我们会还击的。”钟锐在前方官道上的越野车上用喇叭喊话。
大喇叭的声音在空旷的天空里回荡就像是之音,千里传音?要不要停下来将军说了算,谁要是敢随便停下来说不定会被砍头的。行进中的回鹘军视乎楞了一下,但还是慢吞吞的继续前进着。
钟锐曲一鸣他们喊了几遍后远方黑压压的军阵陆续停了下来,七八个人骑马奔了过来在前方二三十米的地方放慢速度走过来在六七米处停下。
曲一鸣启动引擎密切注视着前方的八个人,准备随时开动汽车,黄石俊和黄石头站在钟锐旁边警惕的注视着对方过来的人。
“肃州定远将军副将骨固咄禄瘦狐前来拜见法师大人,希望各位法师大人认清时务随我等回军营听候发落,如果法师大人愿意做我骨固咄禄回鹘的随军法师,骨固咄禄将军一定善待各位及家眷,望法师大人三思。”
他们没瘦狐提出这出乎意料的请求,钟锐只好用对讲机通知林岩赵一方:“对方要我们也做他们的随军法师,怎么办?带他们几个回去面谈?”
林岩在对讲机说哪有这样请法师的?这不是明摆着要过来打架啊?就他们这种态度咱们能做他们的法师嘛?真要做了他们的法师那还不被他们任意搓圆捏扁?告诉他们如果有诚意就撤军回去,留下几个人过来面谈,如果要打架就请便。今天必须得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瞧瞧,否则他们就不知道咱们是开染坊的。
钟锐双手抱拳:“瘦狐将军,如果你们真有诚意聘请我们做你们的法师也可以,你回去告诉你家将军让他撤军回营,可以留下几个人去我营地面谈。”钟锐示意曲一鸣打开车门并做好随时上车的准备。
骨固咄禄瘦狐也双手抱拳:“法师大人请稍候,我这就去请示将军。”说罢一行人便策马而去。
骨固咄禄听完瘦狐的汇报大手一挥:继续前进!心想你们这些法师也太托大了吧?连仆固浑曹延晟都老老实实呆着家里听戏,你们竟然要我去面谈,跟你们面谈我需要来一万人啊?我在肃州营等了俩月你们怎么不来面谈?连我的喜酒都不来喝,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好,我给你们面子,我这就去,等我拿下你们营地看你们能谈些什么!
“拔悉蜜,”
“在!”
“按原计划你率七个千人队在嘉峪镇东五里处待命,阻止仆固浑部出镇。”
“是!”
钟锐他们与对方的几个人相对而立等着回应,没想到远远的看到对方的大军竟然又缓缓起步向他们走来,并且部分兵马一直向西开去。对方几个人见大军开始继续前行便拱了拱手转身离开,钟锐示意黄石俊黄石头上车:“看来他们是铁了心了,咱们回去。”
就在钟锐转身的一瞬间对方有一人突然转身打出几只飞镖,黄石俊大叫一声“长官小心”便扑到钟锐身上,黄石头在对方发飙的同时扣动了扳机,发镖人应声落马,其余几人策马回奔,黄石头快速填弹又是一枪,回逃的士兵中又一个中弹落马。
黄石俊见状迅速扑倒钟锐便一声惨叫:一支飞镖被他的头盔弹飞,一支刺进了他的脖子,但钟锐还是被一支飞镖刺进左臂。
曲一鸣跳下车拔出手枪向对方射击:“快上车,组长你怎么样?”
“我没事,快把小黄抬上车。”说吧也掏出手枪向对方射击,对方又有几个人落马,但远处又有一队人马快速飞奔过来。
黄石头把黄石俊扶上车后刚要下来被曲一鸣阻止:“别下来,马上回去。”
“方大夫做好准备,有人重伤。”钟锐曲一鸣上车后马上往回疾驶。
方毅李焕之赵缘等人已经等候在医疗室门前。
“伤的怎么样?”
“我没事,一点皮外伤,小黄伤很重。”钟锐一下车便冲着对讲机喊道:“准备开打吧,咱们已经尽到义务了,不经历一下打击他们是不会死心的,咱还客气什么?”
曲一鸣放下钟锐等人,自己开车奔向西北围墙的防御阵地。
方毅查看了钟锐的伤情后让赵缘处理,方毅李焕之正在紧张的抢救黄石俊。
钟锐刚被包扎好便离开医疗室,赵缘叫着追了上来。
七一天雷?
赵一方王东林看到钟锐过来急切的问:“你怎么上来了?伤的怎么样?”
“我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小黄被飞镖刺穿了脖子,方毅说他暂时没生命危险。”
“什么没事?胳膊都快刺穿了,你现在必须回去休息。”赵缘气吁吁的说。
“老钟你赶快随赵缘回去,马上就要开打了。”
“我真的没事,这时候我怎么能离开?”
郑之航拿着望远镜说:“向我们移动的这部分敌人最前方离我们一千五百米,再往前二三百米更适合两响炮射击。大部分人马还在继续向西前进,难道要连仆古浑一起消灭?”
“不可能,那部分人马可能是防备仆古浑插手的。”
“妈的,一点规矩都没有,竟然偷袭使者。”林岩命令:“各组注意,做好耳朵防护,准备战斗,李军张朋准备DV。”
“宋佳张康杰注意,修正目标,正前方敌群,齐射!所有步兵填装空包弹做好射击准备听候命令。”
配有步枪的士兵拿起枪榴弹轻轻拧上引信,拿出空包弹拉开枪栓填弹上膛,一切都很规范。
宋佳张康杰命令民兵做好耳朵保护,同时提醒大家点燃后躲离石墩后的小孔并立即后退三、四米,以免被尾焰灼伤,宋佳用旗语命令齐射。兴奋又有点紧张的民兵用火香点燃了各自负责的引线,全部的二十墩一百八十枚两响炮“嘭嘭嘭嘭”一阵爆响便喷着烈焰带着哨声飞了出去……
冲在最前边的骑兵小队见偷袭得手便趁着偷袭一举冲过来,没想到喊话的夷人倒地后就被随行人员扶近那传说中的魔鬼战车里并快速退回营地,他们便停下来等着后续部队。
大队的回鹘军离开官道沿着小道及小道东边的荒滩分散开来向北不紧不慢的挪动着,足足排开有几百米宽,前后足有三四里长。突然一阵闷响之后只见一道道火舌带着哨响铺天盖地的落入了正在行进的队伍中,没等他们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一阵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方圆几百米的戈壁滩上顿时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剧烈的爆炸中骑兵步兵被炸的人仰马翻,惨不忍睹,几乎在瞬间便丧失了活动能力。爆炸周边区域的战马在一连串的爆炸声中受惊狂奔,无数战马嘶鸣着四处狂奔,践踏着已经被这震天撼地的爆炸吓傻的士兵,部分骑兵还骑在马上被动的随着战马冲散了刚刚组编的队伍,甚至不少士兵被战马拖着狂奔……
什么响?天雷?现在是白天啊?没错,是白天,太阳还在天上呢,而且是晴空万里。巫师!他们是巫师,他们能制造小片的乌云,他们能使天雷跟着乌云一起过来……硝烟笼罩的区域被回鹘兵误认为是乌云。
一连串的巨响以及前方大片的硝烟使大部分回鹘军感到莫名其妙,只有爆炸附近的士兵看到一片片火光及乱飞的碎石瞬间便被浓烈的硝烟所覆盖,以及周围被碎石击中死伤的同伴时才意识到是遭遇了雷击。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雷?太阳这么好乌云说来就来?天雷随着乌云一起降临?还是乌云带来的天雷?他们一头雾水、下意识的躲避着失控的战马;一些被剧烈的爆炸声震晕的兵士直愣愣的站着,甚至已经不知道躲避身旁发狂的战马,任凭鲜血从被炮中裹杂的碎石划伤的伤口流下,然后被狂奔的战马撞到踩到地上。
接着又是一阵密集的爆炸在人群中响起,回鹘军乱了阵势,受惊的战马嘶鸣着四处乱窜,有的战马脚蹬上还挂着骑兵的脚而骑兵正被拖的惨不忍睹,其余骑兵紧紧伏在马背上以避免被摔下马。爆炸声还在继续,炸死炸伤的士兵和马匹的躯体被越来越多的受惊马匹践踏着,摔下马的骑兵很多被战马践踏丧命。
萧阳看着密集的炮火根本没有自己射击的机会,他只好一遍遍手把手的教方宇上膛、瞄准、射击等要领。被一连串猛烈爆炸炸晕的骑兵四散乱奔,运气不好跑错方向的几个倒霉蛋被方宇当做移动靶练习射击。
虽然敌兵并不在五六半的有效射程,而且移动速度很快,但萧阳知道这些惊弓之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不能对营地构成威胁,况且主阵地上还有那么多条枪在等着他们,所以只是在指导方宇瞄准、射击,尽管命中率极低。
方宇非常不耐烦的说:“萧叔叔,靶场训练的时候你已经教过我N次了,所有要领我都掌握了,你别这么罗嗦行吗?你忘了你的任务了吗?”
萧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嫌我罗嗦也不行,你在打击敌人的同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是原则。”
“我懂的,如果敌人冲到弓箭的射程之内我一定听你的会躲进塔楼掩体的,可现在正是我射击的好机会啊,你别跟我捣乱成不?”
萧阳无语了……
已经散开在东边戈壁滩上的大群步兵因为暂时没有受到炮火惠顾也被眼前这一幕吓的目瞪口呆,看到乱作一团的骑兵方阵和从前方被天雷炸的退回来的骑兵更是感到无可是从,前进?前方的骑兵已经被天雷炸得四散逃窜;后退?中军帐前的那一排刀斧手就是专门砍杀后退的兵士的。连所有的监军督军都不知道这会儿该往哪个方向走,于是就傻愣愣的在戈壁滩上站了一大片。
“他们都傻愣愣的站那儿干嘛啊?”
“笨蛋,他们被震晕了或者是被吓傻了。”
“看,他们开始后退了!刚冲锋就退却了?太不经打了吧?”
“还不如人家辽兵呢,好歹还坚持了近二十多分钟。”
“笨蛋,这根本不是冲锋,这是被炸后的本能反应,你没看到是四散乱窜?甚至还有许多的士兵连武器都没有准备好?他们还没走到发起冲锋的地方呢。”
“我去把那些战马牵回来吧?”刘宏看着远处游散的一些战马说。
“别,敌人只是暂时被打懵了,接下来他们会发疯似的冲锋的,再说了,你出去后会被炮弹伤着的。”
回鹘军控制局面的能力还真的很强悍,尽管大炮还在响,回鹘军已经把溃散的军队在官道北边的戈壁荒滩上收拢了起来,尽管后退了近一公里。
拔悉密率领的前往嘉峪镇所部也被这番景象吓呆了,怎么回事?天上一丝云彩都没有哪儿来的天雷?将军不是说这些人的天雷只能晚上施放吗?
仆固浑雁魂不守舍和侍女陪着众女眷在医疗室前听着她们无聊的抱怨。
“怎么这么快炮声就停了?好像还没听到枪声吧?太不经打了吧?”
“不会吧?电影电视上进攻都是一波一波的,也许人家正在酝酿下一波进攻吧?”
“这么精彩的大戏竟然不让咱们去看,太不公平了。”
程丽华告诫大家说:“上次马贼过来的时候咱们已经够狼狈了,前几天你们又在肃州惹那么大祸,这次就老老实实呆着吧!”
仆固浑雁终于忍不住了:“娟儿翠儿,你们在这儿保护家眷,我去前边看看。”
“雁儿,用棉球堵上耳朵带上耳罩,小心耳膜被震破。”程丽华递过来一副耳罩和几个棉球给仆固浑雁。
仆固浑雁在程丽华帮助下塞好棉球戴上耳罩便跑向围墙。
“你怎么过来了?快回去!”
仆固浑雁指了指耳朵上的耳罩:“夫人让我过来的。”
赵一方叫过仆固浑雁:“到我这边来,主意安全。”
经过短暂的整顿,骨固咄禄改变了进攻策略,骑兵方阵以更加松散的队形向前移动,让他们穿插或绕过步兵队伍向前推进,避开刚才的天雷区域,等到攻击区域时便急速前进。
进攻面足足排开有两三里宽。紧跟骑兵后边的是填壕兵,他们知道营地及外围的沟壕并不宽也不深,只是每人背着一个袋子机械的被监军驱赶着往前走,步兵队伍中有很多抬着小型攻城梯、扛着普通小梯子的步兵及弓箭兵被监军和督军驱赶着跟在填壕兵后边不远处。进攻部队慢慢吞吞的向前挪动着,不断有骑射兵从后边冲过来加入步兵前边的骑兵方阵。
郑之航说:“看来这片地方除了官道外并不适合骑兵冲锋,漫山遍野跟遛马似的。”
“他们这是为了节省体力,以便冲击时快速通过炮火覆盖区域。”
“骨固咄禄挺能耐的,从哪儿学来?”
“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只要不是太蠢都会从教训中吸取经验的。”
……
在距营地一里多的地方大批的骑兵突然加速发起了冲锋,宋佳张康杰指挥民兵根据敌人的进攻方向调整炮位,填弹、单墩逐个齐射,九枚两响炮带着火舌带着哨音飞过来,又是九枚……爆炸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多的回鹘骑兵随着爆炸声中弹落马或死或伤。大部分的步兵根本走不到步枪的射程,尽管大炮不停的在他们周围爆炸,但他们被监军驱赶着依旧机械的往前走着,看着前方的骑兵被一个个天雷炸的血肉横飞,直至前方被硝烟笼罩什么都看不见时心中越发恐惧。
七二“喀秋莎”
仆固浑雁拿着赵一方递给她的望远镜站在围墙上一直观望着前方的战场,看着铺天盖地的天雷在骨固咄禄的军阵中炸开甚至都能看清楚人或马瞬间被天雷撕裂的场景,从他们指挥士兵的方式看来这些天雷是他们弄出来的,而且还准确的投放在对方的军阵中,她终于隐隐约约的明白这边仅仅就这几百大部分是赤手空拳的人怎么就能敢对抗骨固咄禄的近万人马。
没开打之前看到东边密麻麻上万人的军阵众士兵民兵不禁心里忐忑不安,但一群流星天雷过去回鹘兵就被炸回去了,还没来得及打几枪啊?喀秋莎,这什么名字啊?长官老爷怎么给这么彪悍的天雷取了个游牧女人的名字?现在看到这些长官们满不在乎的样子士兵和民兵们原本紧张的情绪顿时轻松了不少——原来无论回鹘兵有多少人也过不来啊?那咱们还紧张什么啊?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看到长官们都上来了还以为要拼死一战,甚至还有人以为长官们会把他们这些没有兵器的人当肉盾呢,没想到这么轻松啊,这是打仗吗?长官们怎么能在打仗的时候还开玩笑啊?嗯,就听长官的,一枪一个的打,长官已经说过多次了,不管有多少回鹘兵都走不到放箭的位置咱还怕什么啊?刚才还有人在嘀咕说长官老爷不抠门为什么不给大家打造铠甲原来根本就用不着。
远处又一大队骑兵沿着小道快速向北冲来。
郑之航说:“这个骨固咄禄挺高明的,还知道利用车轮战进行不间歇猛烈攻击啊。”
李林叹道:“要是有挺机关枪就好了,多少骑兵也过不来。”
张满反驳道:“还不如有架小飞机呢,飞到他们头顶一颗接一颗的扔手榴弹,再拿杆枪想打谁就打谁。”
张国林说:“别废话了,咱们已经够欺负人了,还是一个一个打吧,别让他们进入弓箭的射程,射着咱们就惨了。”
李林满不在乎的说:“他们过不来的,你以为他们会飞啊?”
比起东边荒滩上遍野的回鹘军,正南小道上及两侧的骑兵相对比较密集了,宋佳张康杰指挥着民兵分别用远近程两响炮对着正南的小道进行单炮三五枚或单炮九枚射击,每一轮落在骑兵队的中间爆炸的炮弹都会有一群人马被炸飞,并使一大片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受惊失控的战马横冲直撞,但骑兵仍在巨大的惯性下继续冲锋着,一会功夫骑兵就北上冲到了距营地一二里内,林岩命令步兵对南边进入枪榴弹射程的骑兵射击,由于枪支数量有限,林岩钟锐他们让宋佳暂缓齐射,以便让士兵民兵轮换射击以熟悉战场环境下对枪支和枪榴弹的使用。一时间南边一公里左右处的几百米路段上枪声爆炸声此起彼伏,爆炸的间歇中夹杂着士兵的哀嚎和战马的嘶鸣声……
南边又冲过来一批骑兵,规模比第一批的还要大,一会儿工夫便到了营地南一两公里处,连部署在嘉峪镇东用来防备仆固浑的那支部队也一起冲过来不少的骑兵。
冲在最前面的是两面大旗,一面上面写的是不认识的蝌蚪文,另一面上面写着“骨固咄禄”。
两面旗帜就像是招魂幡一样吸引着炮弹不停的在它附近爆炸。但旗帜就像是幽灵护体一样率领着骑兵绕过弹坑踏过同伴的尸体依旧向前冲锋着。
距离围墙一二里的地方就像一条死亡地带,大批的士兵及马匹的尸体遍布荒野,密集的炮火阻碍了冲锋的骑兵,第二波骑兵很快就被阻滞了。骑兵沿小道四散分开依然迎着炮火向北冲锋,炮弹追逐着两面大旗不停的射击着,但大旗就像是有护身符保佑似的无数次躲过炮弹的追杀,大旗附近的骑兵被炸翻了一批又一批,但仍有大批的骑兵不断的加入并簇拥着两面大旗继续向前冲锋着,甚至连围堵嘉峪镇的骑兵也都加入进攻队伍冲了过来。
随着大批骑兵的不断靠近,宋佳命令民兵齐射,一阵阵沉闷的“嘭嘭”巨响之后无数道带着火舌带着哨音的小管子飞向前方冲锋的骑兵队,接着便响起一阵阵密集的爆炸声,瞬间前方几百米的区域便被浓烈的硝烟所笼罩。一轮齐射的硝烟尚未散去张康杰便命令民兵填弹再次齐射,填弹时一定要避开炮孔,以防两响炮被发射墩内的残余火星点燃而突然发射,并大声提醒大家别吓着……
“真壮观!你说拍电影时那火箭炮齐射是不是也用的是两响炮啊?要是用真弹那得多少啊?”
“喀秋莎进行实弹演习不成吗?”
李林张满他们原本是在指导士兵和民兵射击,此时大部分士兵和民兵们已经掌握了射击要领。他们不禁拍着手唱起了《喀秋莎》,赵缘李彤等后勤人员听到围墙边响起熟悉的歌声也都戴好耳罩跑了过来,娟儿翠儿学着大家的动作塞好棉球戴好耳罩也跟了过来。
宋佳张康杰命令民兵继续填装两响炮,引线连接好以后又是一轮齐射。紧接着又是一道道火舌带着哨音飞向敌群,还未散去的烟雾中又响起了密集猛烈的爆炸声。
硝烟外的敌人已经开始散乱,除了少数几个发狂奔跑的战马和随着主人愣住之外大多数的战马已经开始掉头回窜。
这边已经填装好两响炮的民兵看着前方呆站着的敌人也愣住了,大旗已不见踪影,已经没有人再往前冲,也没有人回逃,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看到眼前的局势张国林问:“头,还打吗?”
“打,当然要打,只要在射程内的就继续追着打,包括刚才没顾着收拾的步兵,要让这个场面铭刻在他们的脑海里融化在血液中。老虎不发威以为我们真是病猫啊?”林岩回答:“张康杰,炮口偏东五度再来一轮齐射,NND开战之前竟然敢偷袭使者,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宋佳张康杰指挥民兵把水泥墩向东偏了五度,调整好后命令点火。
李林张满望着一支支喷射着尾焰飞向前方的两响炮不禁拍着手扯着嗓子唱起来: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〇光,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〇光。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
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所有的炮声都停了下来,围墙上响起了响亮的歌声,赵一方王东林等也禁不住跟着大声唱了起来,他们所有人都大声唱了起来……
硝烟渐渐散去,战场上一片狼藉。仆固浑雁看到骨固咄禄的骑兵在几里外就被打散不禁好奇:这就是大家一直在议论的天雷吗?他们不是法师啊?还有这些民夫杂役也会使用天雷?这得填进去多少人命才能冲过来啊?难怪他们不跟我去军营躲避,他们这兵器也太恐怖了吧?这也算是打仗吗?我说他们怎么都不穿盔甲原来敌人根本就打不到他们;还有这个双筒带水晶的东西这么神奇那么远都能看的清楚,难怪萧…将军能在几里外打死辽军主将。
东边的步兵被溃散下来的骑兵冲垮了,后边的步兵看到前边的骑兵回冲过来,纷纷扔下梯子袋子也开始往回跑。跑错方向的和跑的慢的凡是在步枪射程内的都被一个个打下马打倒在地,战场上到处都是无人骑乘的战马和肢体残缺的阵亡士兵和伤兵。所有士兵依然追着已经溃散的回鹘军猛烈射击着,子弹枪榴弹一刻不停的在回逃的回鹘军中炸响,直到他们逃到枪榴弹的射程以外。
就连嘉峪镇东边的拔悉密所部也散乱的向东逃去,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直接逃进了嘉峪镇的兵营。
张满说:“还有这么多的手榴弹还没用上呢怎么就撤了?”
李林戏曰:“知足吧你,等你扔手榴弹的时候几支箭射过来打在你胳膊上那手榴弹还指不定炸着谁呢。”
张国林说:“咱们好像已经不再生产手榴弹,以后全部改枪榴弹和喀秋莎。”
“NND,在学校我投弹就没及格过,现在好,枪榴弹比咱扔的远多了,手榴弹真该淘汰掉了。”
“手榴弹本来也就没生产多少,枪榴弹上马后手榴弹就停止生产了。”
“看来以后咱们根本用不着手榴弹了,连枪榴弹也用不了多少了,两响炮的威力远远超过了咱们的预期,仅靠喀秋莎已经可以使敌人崩溃了。”
“但愿吧,咱们能扔手榴弹就有中箭的可能。”
李林说:“手榴弹绝不会淘汰的,在冲锋枪机关枪年代手榴弹都能派上用场何况这弓箭年代,只不过咱们暂时没有突击任务用不上罢了。”
“还是枪榴弹好,远远的扔过去连卧倒都不用,也不用担心弹片误伤,两响炮齐射更恐怖,在没有坦克的年代简直跟喀秋莎一样。”
“唉!这也太欺负人了,对方有多少哲别神箭手连拉弓的机会都没有。”
张满说:“别猫哭耗子了,给你放过来一个PK一下?”
张国林告饶说:“别!我甘拜下风,PK脑筋急转弯还成,我可不想当烈士。”
七三灵魂触动
“回鹘军撤退了,去打扫战场吧?有那么多战马正等着咱们去牵回来呢。”
“等等再说吧。”
“快看,嘉峪镇的回鹘军出来了,正在向东奔去。怎么没多少人啊?”
“是仆固浑,他要去见肃州的回鹘军,可能是摘桃子去的。”
“嗯,这个桃子不小而且熟透了值得一摘,刚才那两轮齐射骨固咄禄肯定挂了。”
“你怎么知道骨固咄禄会亲自冲锋?难道不会是副将?”
“肯定是,主帅不动帅旗就一直在中军帐,这年头打仗帅旗一直跟着主帅的。喀秋莎那两轮齐射覆盖了他的帅旗,覆盖区域很难有活的生物的。”
林岩命令:“该仆固浑上场表演了,步兵一排留在阵地上继续监视,其他各作战单位就地休整检查装备,居民可以恢复正常活动,今天所有生产暂停,放假一天。通知厨房午饭准时开饭,按战时标准供应。”
刘伟问:“那些马匹怎么办?不去牵回来吗?有好多哎”
黄石荣也跟着问:“现在不打扫战场吗?”
林岩很耐心的说:“暂时不能。回鹘军虽然撤退了,也不知道仆固浑能不能控制局势,万一我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他们来一回马枪我们可是撤退都来不及。再说咱们要那么多战马也没用,到时候还得再还给他们。”
“那就更得拉回来了,还给他们也是咱们的人情。”
龙家过来的那些工匠是最早一批上到围墙平台上观战的观众。
他们并没有违反纪律,他们只是在被命令听从班组长指挥、不给军队添乱后默默走上平台的。他们看到那些平时教他们手艺的小师傅们也都穿着那种看上去跟没染匀一样的衣服上到围墙平台上御敌;他们知道当需要匠师也像兵士一样上阵御敌的时候,已经是战局凶多吉少……他们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传说中的天雷能够如约而来打退骨固咄禄,希望这些老爷能够平安无事。
在营地的这些日子里,那些异人师傅很耐心的指导、教会了他们很多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加工方法,任何铁块铜块等物在他们手里就像泥巴一样很轻松的被加工成任何想要的形状。刚开始的时候小师傅们在那个“工作台”上手把手的教他们操作,给那近两尺长的精铁棒(小师傅们把那些称为枪管)钻孔竟是那么的轻松,特别是削制枪管外形的时候才发现,在那神奇的工作台上削铁如泥不是神话。
那些师傅小小年纪却有着如此绝妙的手艺和渊博的知识,而且还没有传统师傅们那些高高在上的臭架子,不管是谁遇到任何问题,他们都会很耐心的解说、示范直到你弄懂为止。他们中有不少人为前些日子向原东家泄露过这边的秘密而悔恨,可这些老爷却没有一点要追究的意思,虽说自己这些人在龙家干了几十年甚至几代,但与这些老爷相处一段时间后竟然颠覆了他们祖辈忠于龙家的信念……
直到那边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炮声,看到一排排密集的火光飞向远处军阵,以及远远的看到密密麻麻进攻军阵中密集爆炸的火光及浓烈硝烟他们才慢慢放下心来——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天雷吧?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天雷就是这些老爷弄出来的。
战前他们也曾得到消息说骨固咄禄要来剿灭这些异人,但他们没想到竟然来了近万人,更没想到的是这些老爷竟然带着几乎没有兵器的几百民夫杂役就把万余人马远远的打退而且还打得那么惨,看这样子别说一万,就算有三五万也很难冲过来。他们越发佩服敬重这些年纪轻轻的夷人师傅。特别是老爷们的家眷上到平台上跟着唱曲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些老爷跟他们的区别:以前哪次大战结束家眷们不是哭天喊地悲沧万分?战败就不用说了,就是打个大胜仗哪次不是死伤无数?可眼下这一仗这边恐怕连一个死伤都不会有吧?难怪战前那些小师傅们那么的自信,那么的满不在乎,原来人家压根就没把骨固咄禄的几万人马放在眼里。
一些胆大的民工在第一波炮声停下来的时候禁不住好奇也上到围墙的平台上观战,隐隐约约中看到远处的大批人马正在溃散不禁欢呼起来:“谢天谢地,终于打垮了那帮该死的回鹘军。”
“我早就说过,有咱们老爷们在,咱们营地绝对没事儿的。”
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回鹘军便整编了队伍继续发起了攻击,他们看着远处军阵中的一处处爆炸不免心里着急:警察老爷怎么还不发动那惊天动地的天雷啊?全用这小天雷要炸到什么时候啊?
随着密集的两响炮齐射的爆炸声他们看到冲在前边的回鹘兵纷纷落马便开始呐喊叫好,在他们的呐喊、惊呼声中越来越多的民工涌上了围墙平台:“他们根本接近不了咱们的营地,在几里外就被老爷们做法打死了。”
“我们也看到了,那不是法术,是老爷们的兵器。是老爷们指导着俺们做出来的,那些都是。”
“咱们的长官老爷们无所不能,什么东西都能做出来的。”
“还有那些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兵士,几天不见竟然跟警察老爷们一样能干了,打起回鹘来一点儿都不含糊。”
“是花军,老爷说了,叫花军,华夏的華。”
“老爷们说过,那衣服不是没染匀,那叫迷彩。”
“那当然,我儿子也在军中,每月二两银子呢。”
“我儿子还是上士班长呢,每月三两银子。”一民工自豪的说。
“我儿子也是,我儿子说他们长官穿的衣服叫迷彩装。”
“迷彩装?花花绿绿的叫花军挺好听啊?”
“就是,咱们老爷的年号叫什么啊?怎么没听他们说过啊?”
“我儿子说他们长官把军队叫花军还是迷军还没定下来的。”
“还是花军好听。”
“叫什么那是老爷们的事,你看那么多的回鹘军离咱们营地那么远就被打残了。”
“那么多的回鹘军都冲不过来,恐怕有一两万人吧?”
“没那么多,老爷已经说过了这次也就一万多人,这不,都在一两里地外被铺天盖地的天雷炸死了,没死的也都吓退了。”
“老爷那种能炸几里地的震天雷还没用呢,这么看来就是再来几万也到不了咱们营地的。”
“那当然,来到人太少了,用大震天雷不合算的。”
“来了一万多人还少?”
“那是,你忘了那几次的动静了?那阵势一炸就是几里地,整个大地都能感到晃动,今天你感觉到了吗?”
“那震天雷一次最少也要炸几万人的,这才多少啊?不过就这些小天雷也够厉害,一大片的天雷带着火焰铺天盖地的飞过去,有多少人才扛得住啊?”
“看来咱们这好日子是有保证了。”
“那当然。”
仆固浑一行来到骨固咄禄已经被炸的破烂不堪的临时营帐:“我是肃州定远将军仆固浑,带我去见骨固咄禄将军。”
“报仆将军,我是左副将的随从拔悉蜜野,左副将重伤,主帅骨固咄禄将军阵亡,大部分的将军阵亡。”
“哦,带我去见拔悉蜜罗。”仆固浑嗯了一声跟着卫兵到了一间临时军帐。
“拔悉蜜,你怎么样了,我是仆固浑。”拔悉蜜罗没有应答。
“拔悉蜜将军一直昏迷着,恐怕凶多吉少了,他伤的太重军医官已经诊过说没救了,将军的后背和前胸已经被穿透了。”
“骨固咄禄将军的遗体呢?”
“我是右副将宁远将军骨固咄禄野狼”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说:“抱歉的很,将军的头盔被打了一个洞,头颅…剩了半拉,身子也只剩下半截了,别的已经……”
“将军怎么会犯如此大忌冒然进军呢?还亲自出马?”
野狼说:“是这样,将军正月十五去拜访他的新岳父时受到黄家庄管家的蛊惑,说异人营地有很多奇珍异宝且会奇异法术,而且他们的女人很漂亮。庄子里的大部分村民都被蛊惑去他们营地了,现在庄子已经难以为继了。说他们已经联络了不少内应在异人营地,希望将军出兵剿灭或赶走那波异人。结果就……”
“没上报甘州牙帐?”
“没有,将军说剿灭区区二三十异人不需要上报牙帐。”
“剿灭区区二三十异人需要出动上万兵马?”
“将军听说那波异人会奇法异术,果然……”
“骨固咄禄瘦狐见过仆固浑将军,”瘦狐过来说:“野狼昨天外出有所不知,骨固咄禄将军昨天就派出信使急报牙帐了,说是剿灭私自在辖内筑营的夷人法师。”
“整军!留下所有的军医官救治伤兵,其余将士起兵回营。”
“啊?就这么算了?”
仆固浑说:“你还想怎么着?骨固咄禄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损失也近半了,你看看还有几个十夫长百夫长?连把旗小旗都没几个了!你认为这些受到极度惊吓的兵士还能组织起来去冲锋?你想把守卫肃州金塔的家底全葬在这儿?”
拔悉蜜野说:“瘦狐兄、野狼兄,就听仆将军的吧,那帮异人法力无边咱们根本不可能靠近他们城堡的,刚才那几波铺天盖地的天雷已经让所有兵士胆寒了。趁那波异人没有出来追杀,赶紧搜救伤兵吧。他们那个会跑的大房子要是追杀出来没有什么东西能抵抗的了的,我的属下亲眼见过那房子似的魔鬼战车的。”
仆固浑说:“这边有拔野古冲和野狼以及所有的军医官负责搜救伤兵,我们必须把肃州守军赶快带回去,否则牙帐怪罪下来我们担当不起的,拔悉蜜野你去把堵在我家门口和逃进我军营的溃兵组织一下带回去。”
拔野古冲带着几个骑兵举着一面白旗奔向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