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冷静地挥手制止了手下。
他说:“我们确实缺少盔甲,但我们不缺少战斗的勇气,没有盔甲我们一样可以和阿拉伯人死拼到底。”
罗杰:“但是盔甲也是实力的体现,打仗打的就是钱。”
阿方索:“不,打仗需要的是勇气,只有面对死亡无所畏惧,勇往直前,才能取得胜利。
“我从来没听说过有哪只乌龟是能打的,哈哈哈哈。”
于是在坐的军官也跟着阿方索“哈哈”笑起来。
罗杰想,那是你无知,我就知道有四只乌龟特别能打。
罗杰不能任由他们这么得瑟下去,他必须用行动解释西西里人能不能打仗。
他说:“能不能打不是靠嘴里说的,干嘛不试试呢?”
阿方索的脸阴沉下来,他显然听出了罗杰的挑衅,但他并没有答应。
阿方索说:“勇士的生命不是用来消耗在无聊争斗上的。”
罗杰:“只是一场比武而已,点到为止。怎么,不敢吗?”
罗杰咄咄逼人,他相信自己手下的实力。
他打定主意要探清虚实,他想看看对手究竟有多强。
他可不想像那些里的反派一样,平时嚣张得很,到了关键时候却被主角打脸。
罗杰想,现在交个手,输赢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想,如果对手的实力高出自己很多,也好乘早调整计划。
他可不想到了阿方索六世面前,再被人当成垫脚石踩。
罗杰的提议简直就是当面打脸,阿方索再拒绝就等于认输了。
于是阿方索说:“既然你要比,那就比吧。”
于是众人出了帐篷,围着一块空地。
丹尼活动着手脚。
罗杰看丹尼对面是一个自愿出战的勇士,同样长袖锁子甲,布满伤痕,如同勋章。
阿拉贡的战士们在边上呐喊着助威,看得出他们对自己的勇士充满信心。
落日的霞光驱散了漫天阴云,把场上两个对峙勇士的半边身子都烫出了红晕。
阿方索下令比武开始。
阿拉贡勇士手中长剑一翻。
丹尼脸上立刻烧出一条红色的光斑。
丹尼被光斑罩住的眼睛只是眨了一下。
阿拉贡勇士的盾击把丹尼顶得往后直仰。
阿拉贡勇士紧接着抡圆了长剑砍下,带着虎虎的风声,誓要把丹尼劈成两半。
丹尼条件反射般举盾抵挡。
“啪”得一声巨响如同平地炸开的春雷。
阿拉贡勇士一击不成立刻退后,躲过了丹尼横扫的剑锋。
罗杰想,从这第一回合交手看……
阿拉贡勇士没有浪费机会,他团身缩在盾牌后对丹尼发动了冲锋。
丹尼还没从刚才的交手中恢复好姿态,猛烈地冲撞让他踉跄着后退。
丹尼的盾被撞偏,胸口门户大开。
阿拉贡勇士的长剑如白虹贯日直刺丹尼胸口。
丹尼只来得及稍稍向左偏转上半身。
剑锋在丹尼胸口划出一溜火星。
罗杰替丹尼感谢阿德莱德的慷慨和西西里工匠的敬业。
阿拉贡勇士止不住前冲的态势,挺着剑从丹尼面前掠过。
丹尼右手挥剑力劈,剑刃直逼对手后心。
阿拉贡勇士一个前扑打滚,姿势相当难看,但很有效。
丹尼挥了个空。
丹尼回剑反手抽向倒地的对手。
阿拉贡勇士毫不犹豫一个懒驴打滚,手中的剑挑起地上的湿泥甩向丹尼的眼睛。
丹尼举盾挡下烂泥。
对手已经站起。
双方再次对峙。
第二回合,丹尼的胸口多了一道刻痕,阿拉贡勇士沾了一身泥水。
丹尼大喝一声挺剑直刺。
阿拉贡勇士半侧着盾抵挡,试图卸去剑的冲力。
剑在盾上只是轻轻一点,这是个虚招。
丹尼平举着盾用力砸去。
阿拉贡勇士来不及调整盾姿,只能硬抗。
丹尼的盾沿砸在对手的盾面上,力量之大直接把对手盾牌砸裂。
阿拉贡勇士踉跄着后退。
丹尼乘势追击。
阿拉贡勇士朝丹尼甩出破盾。
举盾抵挡的丹尼顿了一顿,失了先机。
罗杰想,第三回合……
阿拉贡勇士反扑上来,双手持剑力砍丹尼,他横劈纵砍攻势如潮密集如雨。
丹尼持盾苦苦支撑,他无法反击,他如同孤立在海上的灯塔直面滔天巨浪一遍遍的侵袭。
阿拉贡勇士退后,他剧烈地喘气,脸上汗水汇集如溪,淌过胡须洒落在地。
丹尼任由破烂不堪的盾牌从手中滑落。
他活动胳膊甩着持盾的手,他这手似乎已经麻痹,暂时不堪使用。
罗杰想,第四回合,似乎说不上谁占了谁的便宜。
阿拉贡勇士双手持剑高举过顶,摆出决一胜负的姿态。
但他没有进攻,胸腹门户大开等着丹尼。
罗杰仿佛看到了直立的亚平宁棕熊。
丹尼动了,他走直线全力突袭,单手挺剑直刺对手胸口。
阿拉贡勇士不闪不避,挥剑力劈丹尼头颅。
“住手!”
丹尼卸了力的剑没有顶穿对手的锁子甲,但也让对手一阵干呕。
阿拉贡勇士卸了劲的剑砍偏了丹尼的头盔,让丹尼晃头晃脑差点跌倒。
阿方索及时制止了比武双方第五回合的同归于尽。
于是众人又回到帐篷里宴饮。
罗杰注意到阿拉贡人对他们热情了很多,他们似乎并不把刚才的生死相争当回事。
相反,罗杰看到那个差点和丹尼同归于尽的勇士搂着丹尼的背,两个人好得就像生死与共的兄弟。
罗杰一开始对这种变化不能理解。
但当他和这些阿拉贡人喝着酒,吹着牛,聊开了之后。
他知道了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和在和平环境里长大的人是不一样的。
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光复运动已经进行了一百多年。
这些人都是在战争中出生,在战争中长大的。
他们也认为自己必将在战争中死亡。
如同他们的父亲、祖父、曾祖父......
他们不愿意死在床上,他们认为那是种屈辱。
他们认为最好的归宿是战场,死在勇士手里是种荣耀。
罗杰无法理解这种思维。
从和平年代穿越来,又一直待在和平的西西里的他无法融入这些战争狂人的思维方式中去。
但罗杰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这些阿拉贡人谈什么才是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他陪他们喝酒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