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岁钱掏的卫央哆嗦了一晚上还没好。
翌日是个大晴天,高娘子睁开眼先看看窗外,东边的紫霞已经烧满了天空。
她轻轻抽了一下腿脚,竟觉有暖意袭来。
忙弓着腰一瞧,登时满面羞红,一对秀足正放在那家伙怀里,那厮呆呆地看着窗外,似乎无意识正在把玩着。
“你怎地还没睡觉?”高娘子忙把秀足又塞过去一些,伸展下懒腰,看身边青儿睡的秀气至极,一旁冯芜还在打坐,小郡主倒是规规整整的,她面上一半红润一半白皙,显然是练功正到了要紧的时候了,于是悄悄问。
卫央看了看她,在她秀足上点了一下,让她老实一点,而后才说道:“昨晚花出去上百两银子了!”
哈?
高娘子惊道:“你就为这个一夜睡不着觉?”
哪里只是这些事啊。
“一个个吃了两杯酒便不服天朝管,不是我拦着,天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卫央好笑道,“没发现你吃醉酒以后还有跳舞的本事啊?”
高娘子惊道:“我跳什么舞?”
“不知道!”卫央慎重道,“我光看出载歌载舞的,哪里知道你跳的什么,不过挺好看。”
那就是看懂了,他这人撒谎生怕别人看不出。
高岚爬起来拱手:“新年……”
立马被一只手堵住嘴巴了。
哪有钱还给你们?
“呸!”高岚啐一口,你那手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
不过,“好玩吗?”
卫央想一想提了个建议:“以后买鞋还是买大点的吧。”
怎么?
“你嫌弃?”高岚顿时有些恼火。
卫央又……仔细测量了一下,回味……琢磨了片刻恳切地说道:“我还是喜欢舒展开来的姿态。”
高岚回嗔作喜,她秀足稍稍有些大了,几乎与她一双修长的手掌差不离。
这是她时常恼火的一个“缺点”,她可羡慕冯娘子那堪堪一握的纤足了。
这就……
比较让卫小官人不赞同了。
“你看她干嘛,她还羡慕你的身高。”卫央好笑道,“身高在那摆着呢你还想怎地?”
高娘子当即跃过去,蜷着腿儿索性就放在他面前,眨着眼睛问:“那你就是很喜欢了?”
卫央求生欲很强:“可以说相当相当的喜欢。”
高娘子再问:“那到底有多喜欢?”
这就得治她了。
卫央抓紧了一握,手指往当中一勾,高岚连忙收了一下腿,微微嗔怒着责道:“你想把她们叫醒啊?!”
她怕痒。
卫央细看之,正如雪堆玉雕般,视之盈盈有光,触之如冰玉葱根,也不知是否练了务工的缘故只是找不出半分瑕疵。
想想曾经没事便被前女友拉着帮忙保养地那些破事,卫央险险悲从中来,若不是今天他都想不到还帮那土匪女大王研究过不知多少“民间的偏方”,什么珍珠粉鸡蛋液,还有什么青瓜碎,他还有这方面的一些应该有用的配方啊。
“没有被前女友折磨过的男人是不成熟的男人,要不然上哪记住那么多千奇百怪的配方去?!”卫央连忙要下地,正好也有个人需要去拜访下。
高岚鼓着小嘴儿恼恨地踢了下空气,大年初一你也不闲着啊。
“练武之人自然不用这些物什儿,但民间有用啊,这也是挣钱的路子。”卫央着重道,“你记着,这是我赚私房钱的招儿,不准泄露给她们。”
冯娘子瞬间睁眼打个呵欠:“啊,早上的太阳真好啊。”
……
吃过饭,卫央无精打采准备出门,想了下,连忙叫起青儿,他记着给他制作的侯爵常服已经做好了吧?
青儿抿着嘴好笑:“你想到就是,干嘛要说出来?这下看你上哪找藏私房钱的机会去。”
卫央心痛的只想把冯芜摁着教训一顿,她比前女友还土匪,愣摁着卫小官人搜索枯肠找了好几个制作胭脂水粉的配方,不论是去死皮的还是美白的,卫央只记着写的他手腕发酸还没能让冯娘子很满意了,这哪里是剥削,简直是压榨。
一时换上新衣服,因为并没有天子赐服,卫央也无法穿大多数侯爵都有的坐蟒袍乃至斗牛服,连飞鱼服都没有给。
于是穿绯红常服,前后补子都是麒麟,而后又穿上暖口六缝毡靴,头戴短而宽翅乌纱帽,将一根缀满了玉石的金扣要带挂在他腰里,倒真有三分北庭侯的威严。
“你是想气死人了。”小郡主瞧着好笑。
卫央道:“哪里会,我是去放他离开的,他得感谢我。”
谁?
曾经的锦衣卫试千户,如今被关押了数年之久的阶下囚马某。
此人对卫央还真有一些作用,他昨晚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可用。
这厮算得上一块硬骨头,数年来无论怎么对待,他都坚持不吭一声。
当然,卫央没有让人对他用酷刑,划不来。
他的所有价值早已使用光了,若不是卫央说过他还有些用处只怕早已被处决了,若不然一直关着还得给他管饭那算干什么。
今日全城休沐,家里也没有打开饭铺,楼上很清静,老头儿一早起来吃过饭,在楼上看街道里的风景,见卫央准备出门,还以为这厮十分刻苦,遂赞道:“还是要年轻人多做点事情才行,你这样很好。”
小郡主笑道:“爹爹高看这人了,他哪里是去工作,他只是想躲开拜年的,少发点压岁钱。”
卫央脚底抹油出了门撒腿就跑,没想到人到街道外,迎面两拨人马几乎同时到达,见了他,异口同声道:“卫小官人,新年好。”
卫央下意识地对此有警惕,准备低着头绕过去。
可下一刻他听到那两拨人又异口同声地哼的一声,有人大骂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魔教的狗贼们。”
另一波骂道:“还以为是三山五岳的哪一路好汉,原来是嵩山派的狗贼们。”
前者大骂道:“若不是在西陲,今日定打死你们这些狗东西。”
后者也骂道:“正是在西陲好悬放你们一条命,啊呸!”
啧!
卫央仔细一看来人,嵩山派的不认识,魔教那帮人看着也很面生。
怎地?
大过年的你们齐聚西陲准备做什么?
卫央站在一边看,那两伙人正争吵面红耳赤,似乎谁走在前面谁便是得胜的小公鸡,走在后面的,自然是吃了败仗的小孔雀了。
因此两个带头的,虽不敢动手,但却都瞪着眼睛,果真有似海般深仇大恨,恨不得过去掐住对方的脖子将他们给弄死。
这可奇怪了。
东方不败送的什么礼、左冷禅攀的什么情?
卫央细一想当即便懂了,这是为细盐生意来的。
他们都没有带兵器在身,那也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