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娓娓道来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段德并没有出言打断,示意继续说,就这样三人说累了就来点撞出火花的激战,战累又相拥说着段德离开后的一切。
段德则只是大致说了自己离开后的经历,顺便将尸阴宗所得的那些刻板拿出来给二人参悟,亲手用她俩的洗澡水烹饪龙鲫和怪异八爪鱼,以及收获的稀罕食材。
发生了太多的事,段德趁着陪她们的功夫缓缓消化,吸取其中对自己重要的消息,娜娜的死,他很愧疚,对他们夫妇二人都有。
始作俑者留给韩修是必然,不过造成这种局面的敌人,他不会让其太过逍遥,另外还有乾元通地宗拿了自己的钱财已经几十年,是要准备连本带利一道拿回来的。
紫霄他们当权还需要留些情面,既然换了他人,那便少去许多麻烦,文曲的那些文人做事没有让他失望,只是荀彧用北宫琳算计姜焕的做法让他相当不爽。
他在乎的东西不多,随着时间推移会越来越少,能保留一丝绝不会放手,需要敲打他做事的底线才行。
另外,宗门似乎发展到了瓶颈阶段,知道需要时间沉淀,可他知道自己时间一直都很紧迫,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成长到想要的阶段。
“哥,你那妙心老婆要不要?不要我给你处理了行不?”
“要,怎么不要?送上门的佛女呢,便是你二人吃醋,哥哥也想要啊。”
段德说得冠冕堂皇,眼中却是没有半丝笑意,妙心来得太不正常,必然有其因果在其中,若他猜得没错,不要还真就不行。
“哼!花心大萝卜!你家北宫琳还等着你去宠幸呢?老师告诉我还有多少?就你这小身板应付沩水都不够,每次那个的时候沩水都得害怕一不小心把你玩坏了,还有心思到处招花惹草!”
段德脸色顿时黑如锅底,而那边池沿的沩水则是娇笑着栽进天地灵泉中,说完的小雨似乎想到某些画面,甚为解气的瞪着段德,水润的唇角却是在极力掩饰笑意。
“北宫琳不是失去记忆了么?额?对了,现在应该好了吧?我说的是上次荀彧算计她的伤势。”
“想知道?自己上门去问呗,北宫家似乎有意与你结盟,已经派人和荀攸商谈过几次,不过荀攸没有你的指示暂且没有肯定。”
“哼!天德宗又换上一群酒囊饭袋么?旗下超一等家族的请战置之不理?当真是取死之道,这些个历经悠久的超级大宗安稳日子过得太长,也不看看而今什么世道,惯性思维作祟,不改变估计过不了劫,也不知老头死哪去了?”
“切,天德宗又不是你师尊的,便是他在又如何?和他一个层次的天德宗应该不会只有一手之数。”
“倒也是,懒得管,我自己的事尚且管不过来,老家伙抱着老婆远离是非估计也是有此因由在其中的。”
“哥,听说司马安成去了尧山羽化城,都一年多还没有什么消息,你的首席管家要不要我去瞧瞧?”
“暂时不用,对修士来说区区一年也许还不够赶路用,再说,这些年他过得太压抑,让他放松放松也好,趁现在还能有机会休息。”
“怎么?以后没有机会么?”
沩水湿哒哒的尽显诱惑之极致,段德眼圈虽然深凹泛青,却还是没能忍住,弹身而起直扑过去,而小雨一脸嫌弃和鄙夷,竟然懒得凑热闹。
全宗都知道段德回来,只是包括胖子和赶回来的牛犇夫妇等人都没能找到这家伙人影,知道某些事情的胖子也并不敢多说,只在心中腹诽段德重色轻友!
沩水河上的老议事殿成了他们几个的食堂,反正是象征性多过实用的地方,再说这宗门也没有那么多规矩限制,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
“你们说小雨和老大怕不是准备做出小家伙才肯罢休?这都一个月了,当真好体魄啊,我等羡慕不来的事儿!”
牛犇瓮声瓮气的嚼着嘴中烤肉,一旁的宇文轻柔探出纤手悄悄做着无用功,皮糙肉厚的牛犇也练体,只不过越到后面越是没有进度,这也是练体修士没落的缘由。
“管好你自己,轻柔天天与你腻在一起,你不也是只播种不长苗么?”
胖子油淋淋的胖手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阴阳怪气的怼着牛犇,牛犇干脆将手中骨头一道塞进嘴中咀嚼,一阵刺耳的嘎嘣脆响传来。
“你们似乎比我要早百余年,怎么,肉厚脸没了?”
“死蛮牛!我们是暂时不想要而已!”
姚蔓将手中没啃完的某种禽类爪子掷向牛犇,牛犇也不嫌弃,直接张嘴接住,混着嘴中残余碎骨一道嚼碎。
“老婆,你,你这是与牛犇间接接吻!”
“滚!老娘的口水吃了百多年还没吃够啊!”
胖子原本一脸生气的表情让姚蔓在胖脸上留下拉长的五个小巧油痕指印,顿时不装了,那边牛犇揽过宇文轻柔嘿嘿奸笑不已。
“你们两对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么?”
另外一边的武通实在没能忍住打断两对无聊之极的夫妇,而他身边赫然坐着一名女修,修为似乎还不怎么太低,长相自然也不是庸俗之类。
此时正一脸羞燥的低头扭着武通袍子角,对他们这两对已婚夫妇的家常荤段子打闹着实适应不了。
“我说武通,你这手伸得够长啊,也不怕她宗门过来把你二人化作万年冰山?”
胖子斜睨着志得意满,抓着人家姑娘手不放的武通,那初恋的小情调着实让他二人怀念得紧。
这女修竟然是玄冰宗的柳青州!蛤蟆的人骑!不知再见面蛤蟆如何感想?
“青州妹子不要听这两个没脸没皮的家伙瞎扯,无痛这闷**能得你垂怜定是铁树开花,也别害羞,回头等你二人成就好事,宗主会与你宗里亲人沟通的。”
姚蔓有过一次牵牛犇红线的成功范例在前,又遇上心瘾难耐,直接将手中油污擦在胖子身上,不顾武通幽怨的眼神,拉着柳青州去了一边,宇文轻柔好奇,也是有样血样,把油污擦在牛犇身上,乐颠颠的过去讨论女人之间的事。
忽然,整个议事殿变得安静,三个女人的悄悄碎语消失不见,便是连她们三人的人影也看不到,只留胖子三人错愕的看着场中忽然出现的段德。
“我就说聊得好好的我婆娘怎么支开她们的,老大你这真是不地道!”
错愕后的三人盯着兀自探手取食的段德,眼中有流光各自闪动,那种总是挥之不去的空落感瞬时间从心底消失。
“你们,不错!只是我这做老大的有负于你们期望,尤其是韩修。”
胖子抬手欲拍,牛犇和武通已然先一步一左一右给了段德两巴掌,段德身躯前载,一头扎进篝火堆中,顿时火光四溅,油烟狂冒。
“什么屁话?老大你何时变得这般酸?莫非与文曲那群坏心眼充斥胸膛的孺子呆得太久?”
牛犇扒拉两下,将灰头土脸的段德扒拉出来,这家伙嘴中还叼着黑呼呼的一坨烤肉,眼神复杂,心中莫名感动,心中的某些柔软似乎在一瞬间被触动。
“干啥?小雨强悍若斯?老大被她整哭咧?”
牛犇这回当真是怔住了,好在段德也没真就鼻头一酸,稍有感慨便已收敛,只不过众人也不再是当初筑基期的小修,不设防的情形下,些许情绪波动自然没能逃得过三人感知。
“呦呦~~老大你也不嫌害臊?看看你这德性,一脸凶悍偏要做那女儿态,怎么看怎么恶心!”
胖子吧嗒一声坐坏屁股下本就看不到踪影的大椅,翻滚着凑上前来盯着灰头土脸的段德揶揄。
“嗯!我看看?老大也不见眼泪,莫非赚我们几个所剩无几的同情心?你这样似乎不地道啊?”
武通也是凑上前来歪着脑袋死盯着不放,三人嘴下半死不留情的打击,段德心中甚是感动,不到他的地步是不会了解这一份迷茫中的留恋的。
“去,去,去,你们几个莫非皮肉湿痒?段爷何时会哭?都什么眼神?还有你牛犇!你不错,翅膀硬了不少,居然敢对我下手!”
段德顿时被三个家伙欠揍的表情弄得下不来台,羞恼之余揪住罪魁祸首牛犇就是一顿拳脚,只打得‘吡嘭’闷响。
“你两个看戏不成?而今老大莫非还是强过我等?来,一起上揍他丫的!”
毫无还手之力的牛犇大呼两个看戏的家伙,胖子和武通相视一眼,随即撞入战局,一时间厅堂正中一片‘噼啪’爆响!
本就烤了好些天的篝火堆,余灰不少,硬是让几人翻作一团的家伙弄得阵中不见五指,未烧完的火星四处乱飞。
“屮!死胖子碍手碍脚!”
“不是你要我来的,敢不尽力!老大呢?我屮!打武通哩,那边!”
“你两个。。。快点!打死了都!”
“哎呦!牛犇你没事带个破头盔作甚?扎劳~资屁股上咧!”
“屮!老大怎么老是追着我锤?胖子头盔给我!老大专打我头哩!”
“卡肉里了,拔不出来!”
“屮,武通!你不是为人师表么?怎么如此下作招式招呼段爷?变坏了啊!别跑啊!”
怕不是打上了瘾?这种不加浑身修为只论拳脚的交锋,在修者界怕是绝无仅有的交流方式,从中午一直打到傍晚四人灰不溜秋杂乱躺在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