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道人严嵩,给我勾住琵琶骨,与贼人徐元朗一道押送入京。”朱拂晓一声令下,有士兵准备好囚车,将二人挂着铁链拖拽入囚车内。
“宇文成都,押送两个犯人回京,对你来说不难吧?”朱拂晓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文成都。
“大人,在下愿留在战场与贼人决一死战,押送盗匪之事,还请大人另行指派。况且陛下有旨,叫我取了盗匪中众位宗师的脑袋,末将岂能抗旨不遵?”宇文成都连忙辩驳了一句。
回京他是不想回京的,不能在清河郡戴罪立功,回去能有他好果子吃才怪呢。
但现在朱拂晓大权在握,统摄清河郡一切兵马,宇文成都也是不敢得罪。
形势比人强。
要是宇文成都没有犯下大错,自然不会将朱拂晓放在眼中。但现在宇文成都急需立功,他又能如何?面对朱拂晓只能低三下四求情。
“不需多说,本帅统领清河郡一切兵马事宜,令你点齐三百兵马即刻启程,不得有误。”朱拂晓话语强硬,噎得宇文成都面红耳赤的,但却不能继续辩驳。
看着那风云汇聚的奇门大阵,朱拂晓扫过麾下众位将士:“诸位都是征战沙场的老将,可有办法破此奇阵?”
“主持大阵的道人严嵩已经被擒住,这风水大阵无人主持修复,只要大帅安心等候,半个月便可自动破去。”张须驼道。
“天子震怒,不会给我半个月时间。”朱拂晓道。
一边韩擒虎观摩大阵,过了一会才道:“大阵中烟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大阵内那怪风。烟雾在大,峡谷也就那么大,直接闯过去就是了。可是那股怪风却可叫人直接瘫痪,就算再有二十万大军,也不够塞牙缝的。”
“咱们麾下士兵本来就比那盗匪少,禁不起折腾。”韩擒虎道:“大帅出身道门,何不请来青牛观中高手前来破阵。”
朱拂晓闻言沉默,过一会才道:“我有破阵的办法。”
“烟雾怪风再大又能如何?只要一场疾风骤雨,便可将其破去。”只见朱拂晓缓步上前,扫视着对面峡谷:
“对面贼人看着,看我如何破你大阵。”
说完话只见朱拂晓周身一股飓风卷起,将其凭空托起离地三尺,周身衣袂鼓荡,发丝在耳边飞舞。
见此一幕,后面的张须驼与韩擒虎俱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秦琼惊呼出声:“大帅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凭空悬浮而起,这是何等实力?简直不敢置信。
不单单大隋诸位将军震惊,对面的各路贼帅、十八反王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凭空悬浮?
那体内罡气该雄厚到何等程度才行?
没有理会众人的惊悚,朱拂晓悬空而起,口中飞速念动咒语,接着只见天空中黑云涌起电闪雷鸣,一道黑云覆压方圆三十里。朱拂晓立于黑云之下,映衬的犹若魔神。
然后一道天雷划过苍穹,接着便是疾风骤雨,弹指间山中云雾被尽数打散,整个峡谷地貌一览无余,犹若是加了高倍的滤镜。
天雷劈落,窜入老虎口,其内天地力场与雷电感应,然后形成了一个电场。
“砰~”
下一刻只听得峡谷内一道道破裂声响,一块块青石炸开,风水大阵弹指告破。
雷电在那风水大阵的力场中化作了破坏之力,后天人为制作的力场,被那股强大的电流给烧掉。
“不可思议!不愧是天下第一人。”赵元阳看着凌空站立的朱拂晓,眼神里满是骇然:“严嵩的风水大阵不可谓不强,虽然有诸多破绽,但也是世间一等一的风水大阵,想不到就这么被朱拂晓给破了。”
“不过却也暴露了朱拂晓的手段,我自当汲取教训,不会步了此人后尘。”赵元阳眯起眼睛:
“来人,随我前去布阵,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风水大阵告破,漫天风雨烟消云散,朱拂晓落在马上,看向了不远处的张须驼:“接下来的攻城拔寨,就要依赖大帅了。”
张须驼自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双眼睛骇然的看着朱拂晓,然后双拳抱紧:“大帅放心,接下来交给老夫就是了。”
“擂鼓,随我冲杀。”张须驼一声令下,擂鼓声响传遍整个战场。
峡谷内
朱璨看着冲杀过来的朝廷大军,一张脸都绿了。
亏大发了!
区区三百铁甲,叫自己硬抗朝廷两万大军,闹呢?
若有风水大阵作为天险,他当然有把握不耗费太大代价,便可将敌人拒之于门外。但现在风水大阵就这么破了,你叫他怎么办?
“杀!”朱璨已经在老虎口列队,此时逃跑不及,他若敢转身逃跑,必定溃不成军,被朝廷大军杀的丢盔弃甲,倒不如殊死一搏。
“其余各路盗匪绝不会坐视不理的,我要是败了,朝廷大军闯过老虎口,大家都没好果子吃。”朱璨深吸一口气,猛然一挥令旗:“巨石!”
朝廷大军闯入老虎口,巨石从天而降,惊得朝廷大军人荒马乱,刹那间溃不成军。
面对着死亡威胁,面对着人的本能,寻找安全庇佑所乃是天性。
“这些盗匪早有准备。”张须驼手中战鼓声响变动,大军撤了回来,此时重整旗鼓,看着对面峡谷,眉头皱起。
巨石天降说实话杀伤力不大,但那股自飞沙走石的气魄,却将大军气势压制到最低点。
“来人,给我放火烧山。”张须驼左右打量一番,两侧都是悬崖峭壁,大军根本就没办法攻伐上去。
宗师倒能杀上去,可上面有六位宗师,自家的宗师杀上去还不是送菜?
思来想去也唯有放火烧山一途。
只是大火卷起,不知要造下多少杀孽,张须驼却也顾不得了。
他确实是顾不得了!
右卫折损三万人,不单单天子坐不住,他这个老将也坐不住了。若不能快速荡平盗匪,后果实在是无法承担,到时候周边各国只会以为大隋国力衰弱,然后群起而攻之。
“大帅,末将请求放火烧山。”张须驼看向朱拂晓。
“放火烧山吗?”朱拂晓唏嘘一声:“大帅可知道放火烧山意味着什么?”
“所有后果、所有罪孽,我一并承担。”张须驼面色坚毅。
朱拂晓闭上眼睛:“由大帅全权做主。”
张须驼一声令下,火势卷起,滔天大火向山巅蔓延。
“张须驼,你疯了?你竟然哪敢放火烧山?你可知道自己造下何等杀孽?”正在老虎口列阵的朱璨毛都炸了,看着那滔天大火,还有使出吃奶劲遁逃的自家麾下,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攻!”
张须驼一声令下,朱拂晓七千铁甲打头阵,在之后是一万两千步卒弯弓搭箭补刀。
张须驼乃是兵家大将,一对一又岂是这群盗匪能抵抗的?
没有了山顶巨石的压制,一个照面便将朱璨大军冲得七零八落,然后便是惨烈屠杀,直杀的盗匪屁滚尿流,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山谷两侧燃烧起大火,峡谷内被那大火抽调空气,整个峡谷内飓风卷起飞沙走石,更是助长了朝廷大军的气焰。
鼓声三更,朝廷大军便已经将峡谷杀的对穿,然后在峡谷另一端摆开阵势站稳跟脚。
朱拂晓看着山间弥漫的大火,终究是心软,心头念动疾风骤雨而来,涛涛大火面对着倾盆大雨,不过是盏茶时间便被浇灭。
“大胆朱璨,哪里走?”秦琼盯紧朱璨,眼见着对方混入人群,便要趁机溜走,眼神里不由得露出一抹嘲弄。
下一刻手中金鞭破空而出,那朱璨一声惨叫,被那金鞭锁定气机骇住了心神,然后就见那金鞭落在其胸膛,打的其筋断骨折。
朱璨虽然位列十,却也才勘堪至刚之境而已。宗师实在是稀少,哪里会有那么多?
众将士一拥而上,将那朱璨按在地上,然后用牛蹄筋困住,再用铁链勾了琵琶骨,拿住等候发落。
峡谷另一端
王薄看着被杀穿的朱璨大军,心头不由得一阵,转身对身后众位盗匪道:
“诸位,法师正在后方布阵,咱们可不能叫他们杀过来,必须要将他们挡住,给赵元阳争取布阵的时间。”
“咱们大军是朝廷的数倍,难道还挡不住他们?”杜伏威道:“列阵,与朝廷大军做一了断。若当真能将这些大军击退,咱们便是成了气候,日后回去也能称王割据,再也不怕朝廷围剿。到时候周边各国便会以为大隋虚弱,趁机南下,牵制住大隋主力。大隋可没时间理会咱们了。”
“列阵!真刀真枪的与朝廷大军打上一场,看看咱们与朝廷大军的真正差别。”窦建德吼了一声,众位盗匪精神抖擞,在峡谷另外一端摆开阵型。
穿过峡谷,张须驼并未贸然下令进攻,而是安营扎寨修整大军,与盗匪遥遥相对。
“对方人数是咱们数倍,咱们虽然有兵家大阵,但想要取胜也是不易。”韩擒虎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