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读完,阿棣又待了一会儿,和詹闶等人喝着茶聊几句,就离开回宫去了,留下老郑在詹家热闹。
本来嘛,结婚就是热闹和放肆的场合,他要是留下来大家还怎么起哄。都当皇帝了,该有眼色就得有眼色,不能让自己跟别人难受。
阿棣走后,婚宴也很快就开始了。詹闶把饭点改到中午,自然也要承受这个改变带来的后果,被一帮粗胚们揪着折腾到了申时快要过半,才勉勉强强结束。
还好这些家伙如今都身居高位,最差也是个都督、都督同知级别,多少都开始要点脸、讲点身份了。否则半下午哪能算完,夜里不闹洞房才见鬼。
詹闶被灌了个五迷三道,送走宾客之后,到了内院徐妙锦屋里,草草完成揭盖头仪式,喝了一杯合卺酒,就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美美地睡了一个时辰还多,被隐隐传来的一阵嬉闹声吵醒。睁开眼睛,剥掉因为趴着睡觉粘在脸上的莲子,揉着眼睛往屋外走去。
门口是徐妙锦的陪嫁丫鬟桂枝、润荷在伺候,见到詹闶出来忙行礼道:“公爷醒了,要现在就洗漱吗?”
“简单洗一把,主要是刷牙,再给我泡杯茶来。”看了眼座钟,已经六点五十多,肯定不能再睡了,詹闶吩咐过后又问道:“旁边叽叽喳喳的,是在干什么?”
润荷去安排人准备洗漱了,留下的桂枝答道:“小姐,啊,不对,是夫人。公爷睡着后,夫人闲来无事,就找了姨娘们来,一起玩牌打发时间。”
这才第一天啊,就玩上牌了?詹闶有点意外,也不知道是徐妙锦太会做人,还是麻将的威力太大,竟然这么快就能把正妻和姬妾们粘合到一起。
不管怎么说吧,总算是个好现象。反正詹家内院就是个赌窝,连丫鬟们闲暇时候都以打牌为乐,只要家里能保持融洽的气氛,这都是无伤大雅的小爱好。
“不用去打扰她们,玩牌的人最讨厌被打断。”摆摆手拦住要去叫人的桂枝,指指里屋吩咐道:“你先去把床上收拾一下,那一堆都是什么玩意儿,早知道会这样,我绝不会这么早就把花生拿出来。”
桂枝行个礼就去收拾床铺了,心里想着詹闶刚才的表情和语气,配合着脸上那个明显的压痕,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上次徐妙锦和詹闶见面相亲,就是她陪着一起去的。那时候就觉得这位国公爷风趣洒脱,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意思。
对于“早生贵子”这个讲究,詹闶是真的有怨念。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闲得慌,好端端的琢磨点什么不行,偏要在旁门左道上下功夫。花生才出现在大明多久啊,这种邪门歪道的封建迷信就出头了。
这才仅仅四个字,就能被玩出了谐音梗。换成那些几百上千字的内容,还特么没标点符号,可不是要被千变万化着搞出各种断章取义来。
不行,这件事必须要抓起来,尽快想办法推广标点符号。争取在第二个五年计划期间,至少在官方文稿中清除掉那些偷奸耍滑的文字游戏。
徐妙锦的这两个陪嫁丫鬟还挺利索,润荷很快就带人把洗漱用具和茶水都准备好了。詹闶简单洗把脸刷了牙,坐下来喝着茶等女人们的牌局结束。
其实也不用怎么等,丫鬟们来来回回跑动着忙乎,另一边的十几个女赌棍们很快就发现了。
要不是珠儿说了“老爷不会在乎这些小节”的话,建议结束掉进行中的一局再说。照着徐妙锦的意思,当时就停掉牌局过来了。
徐妙锦初到詹家,却也不是完全两眼一抹黑的。詹家有哪些习惯,内院里的各种规矩,等等之类的,杜婉华早就在詹闶的授意和默许下,通过跟徐皇后书信往来的方式科普得很清楚了。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在嫁到詹家的第一天,老爷还在床上酣然大睡呢,就不管不顾地码人做局,赌得天昏地暗。
所以当珠儿提出建议,早已经明白这个丫鬟出身的姨娘在詹闶心中位置的徐妙锦,想都不想就采纳了。
一来是让自己尽快熟悉、融入詹家,二来也是表达出自己并没有和这些姬妾们对立的态度。
结束牌局,十几个人来到东屋。徐妙锦作为新妇给詹闶行礼,其他姬妾们也跟着道福后,都分开坐了下来。
詹闶用很满意的眼神看着坐在自己右边的徐妙锦,笑着问道:“怎么样,玩了多大的,打得过这些牌坛精英吗?”
“噗……”徐妙锦忍不住就笑了,“牌坛精英”的称呼还真是到位。詹家作为麻将和扑克的源头,几乎日日都有牌局,上上下下都是老手,要说是大明牌技最高超的一家,的确名副其实。
压下笑意,柔声道:“叫老爷见笑了,妾身虽已苦练许久,可家中姐妹们却都着手多年,技艺明显更胜一筹。只是一百文的底,四圈下来也输了七两多。”
刚进詹家的第一天,就当着老爷的面表示自己不争不抢。这就是中山王府的底气,洪武朝大明第一世家的派头。
她越是这样,詹闶就越不会轻看她,就越是要对她更好。无关于以退为进之类的算计,单纯就是本能驱使下的大度,正经顶级豪门的大家闺秀范儿。
詹闶对徐妙静越发满意了,不像她家大姐那么喜欢各种算计。如果她能够长久保持这种状态,他也愿意给出更多的尊重。
先聊一阵后,全家去餐厅吃了晚饭,其他人就都返回自己屋里了。抛开徐妙锦的身份不谈,今天也是她独享老爷宠爱的日子,再加上她还那么会做人做事,大家自然愿意给她面子。
要说会做人做事,那都是基础手段,徐妙锦的聪明可不止这么一点。饭后回到自己屋里,和詹闶又聊了一阵子,又在丫鬟的帮助下第一次尽过了身为妻子的责任,就忍着身体的不适偎进詹闶怀里跟他起腻。
一边用额头撑着詹闶的胸膛,一边嘟囔着问道:“老爷,家中的银钱十分富裕吗,妾身能不能提个小小的要求?”
詹闶的大手在碗底上来回轻抚着,是一对D,比预测的要大一些:“詹家没别的,就是银子多,约莫是花不完的,你要做什么?”
徐妙锦又把自己往怀里挤了挤:“妾身初进詹家,虽然陛下给了几个诰命,可大家都知道那其实是看老爷的功劳。所以妾身就想,如果家中银钱富裕,是不是可以给大家都涨些月钱?”
没有当众提出来,而是暗地里下功夫,甚至都没有说詹家内部财政大权的事。聪慧之余,也是认真读过杜婉华书信的结果。这么个态度,确实让人足够放心,足够喜欢。
投桃报李是基本原则,詹闶自然不会小气,顺手轻轻拍了拍,道:“你既然是詹家主母,家里的事情当然就交给你做主了。目前詹家不逢大节的话,每月的开支大概是两万两,你提出涨月钱,那就各院都齐平了再翻上一倍,下人们也适当涨一点,每月开支增加到三万两,你看着安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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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紧里搂了搂怀中美人:“先说清楚,不是老爷我不行,而是明天还要进宫,你总不想在皇后娘娘面前出丑吧。放心,今天的先欠下,明晚再叫你好好知道老爷的厉害。”
晚上有约,回来就快十一点了,酒意上头,无法坚持码字了。还好白天码了一章,今天先就这样吧,后面再抽时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