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宗舒估计秦一方等六人已经回到了宋境。
边关一定会采用八百里快马的方式,向朝廷传送宗舒叛大宋、归西夏的重大消息。
这一事件,无疑会在大宋引起震动,谁也不敢耽误。
而西夏人则是和自己耗上了,看谁有耐心。
守着宗舒的,还是如烟和香婆。
此时,宗舒已经了解了两人的身份。
如烟是西夏皇后身边的宫女,香婆早年当过西夏皇帝李乾顺的乳母。
难怪,香婆和如烟能够直接与西夏的高层沟通。
一天早上,宗舒醒来之时,发现身边的如烟不见了。
如烟一直都像懒猫一样,从来没有先醒来的。
宗舒一看,一个女子正在对着镜子梳妆。
这女子白衣胜雪,风姿绰约,其气质几乎与萧小小相当,快与珠珠差不多了。
宗舒揉了揉眼睛,西夏还有这么美的女子?
这女子怎么坐在这里梳妆?
难道昨天夜里陪着自己的,是她?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宗舒再一看,梳妆台上有一个香炉,香炉上有一小截烧过的香灰。
看香炉的形状,看香灰的大小,宗舒明白了,这是“银香”!
当初把宗舒迷倒的,正是如烟和香婆的“银香”。
后来,宗舒去金国救缨络,专门向香婆要了一些,但在路上都没用上。
没想到,“银香”在这里又出现了。
看来,昨天晚上昏睡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都是因为“银香”。
“敢问,你是?”宗舒出声问道。
女子轻轻一笑说道:“宗公子,昨夜睡得可还好?”
我都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好不好?
“这个房间很好,我睡得很香。”女子又是一笑。
我的天啊,原来,这美女,是真的和自己睡一起了。
但自己居然睡过去了,亏大发了!
这时,如烟在门外喊“公主殿下”,屋内的女子答应了!
如烟进去就帮助女子挽头发,边挽边对宗舒说:
“宗公子,公主殿下亲来陪你,如此诚意,应该够了吧?”
实锤了,这个公主果然陪自己了。
宗舒有些生气了,这不是玩我吗?
你睡得很香,我醒来不爽!
你在这床上睡着,还点了“银香”,佬子恐怕连碰都没碰一下,这就是诚意?
这对外说,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这个西夏公主,想用最小的代价还换取最大的胜利!
用想这种方式来逼着自己为西夏卖力。
这,这比玩仙人跳好不到哪儿去!
“你,是公主?”
看这女子的长相和气质,应该就是如烟口中的比珠珠不差的西夏公主了,但宗舒还是要再确认一下。
“宗公子,这就是公主,如假包换!”如烟说道。
“不,不,不,就是假的,也不换了!”
宗舒心想,这么美的女子,自己还没碰一下呢,怎么能换?
“宗舒,好久不见了,倒是越来越长本事了。”
女子上翘的嘴唇慢慢变化,嘴角的弧度变得平直起来。
这女子,很是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听这女子的声音,显然也很熟悉。她说的话,和如烟一样,明显是汴梁口音。
“宗舒,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到金国找我一年多,现在,反而不认识了?”
我的天啊,原来,她,她竟然是缨络!
宗舒惊坐在了椅子上,定定地看着缨络。
缨络的嘴唇弧度又变了,变成了向下的月牙形状。
这一变之下,几乎就像变了一个人。
嘴唇是呈向上的月牙、眼神冷冷的时候,她是西夏的公主,极美,极美!
她的嘴唇一变化,再配上俏皮的双眼,就成了大宋的公主缨络,很萌,很萌!
一个人通过嘴角和眼神的变化,就成了两个人!
缨络居然还活着!
为了把缨络救回来,自己带着牛皋的特战队,深入到金人的老巢。
没想到,缨络早就被魏公公给救走了。
至于缨络和魏公公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
缨络还活着,宗舒随即大喜。
“如烟,你说得没错,缨络的确是公主,但不是你们的公主,而是我大宋的公主。”宗舒说道。
“宗舒,我既是大宋的公主,也是白高上国的公主。”缨络说道:“我的名字叫:李落英。”
宗舒蒙圈了,一个女子,是两国的公主?
“以前,我叫落英。十岁到汴梁,改名为缨络。”缨络说道:“宗舒,你还叫我缨络吧。”
“我知道了,终于知道了,缨络,你本来就是西夏人,魏公公,也是西夏人!你们很早就进入汴梁,隐藏得真够深啊。”
“宗舒,真不知道前几年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你越来越厉害了。”缨络感叹道。
宗舒之所以如此,就是想起了几年前在密县的黄花寺吹笛子的事情。
那时,缨络拿了一根横笛,吹着悠扬的小曲。
而宗舒则是来了一曲节奏超快、风格迥异的曲子,叫做。
吹这首曲子,需要用笛子演奏长颤音,模仿马的嘶叫声,让人仿佛看到一队队满载粮食的马车在宽敞的大路上向前飞速奔驰。
马蹄击节,车轮吟唱,快乐的农夫扬鞭催马,把丰收的喜悦铺撒在运粮的小道上。
用笛子模仿马的嘶叫,效果根本不如二胡。
宗舒的只奏水平并不高,其他人也只是听出一个热闹。
但一曲吹罢,缨络和魏公公居然听出了马嘶,眼中还转着泪花。
宗舒的笛子吹得就算理好,也不至于让人感动至斯。
那天晚上,宗舒搞了一个篝火晚会,让魏公公从山下搞羊。
魏公公带人出去了,不一会儿搞来了一只羊,还有一些佐料。
宗舒本想亲自烤的,谁知道魏公公倒是积极,自告奋勇,一边撒佐料,一边熟练地翻转。
皇宫里从来没有人整过烧烤,魏公公怎么烤得如此熟练?
烤得羊肉,那真叫一个香!
那时,宗舒就开始怀疑,魏公公的家人肯定与北方的游牧民族有关。
一年多的时间里,宗舒也一直在注意魏公公的一言一行。
也许是魏公公藏得太深,宗舒一直没有发现他与金人、辽人有什么来往。
现在看,魏公公是西夏人。
而当时,宗舒只想到了金和辽,压根就没有想到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