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绍兴七年二月初,赵构终究是带着胜利之师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临安。
赵旉率领留守临安的一众文武大臣,出城十里后摆开阵势,迎接赵构大军。
“报!”一名骑兵从远处飞驰而来,那声音充满着欣喜,刚到赵旉近前,骑士便翻身下马,半跪抱拳道:“启禀太子殿下,陛下大军离此地仅有五里,不消片刻便能到达!”
赵旉挥手让骑士退下,随后转过身来,对身后众人道:“父皇如今凯旋而归,众位皆是大宋弘股之臣,再随孤往出迎上一迎如何?”
秦桧出班奏道:“陛下回返,理当出迎,臣赞同太子殿下之意。”
随后又有几人出班附议,赵旉便不再等其他人说话,他一抖缰绳,率先骑马奔出。身后的秦忠和立刻带着侍卫军紧紧跟上,之后才是一众文武大臣,一行千余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赵构开来的方向行去。
再说赵构这边,一路上赵构不知进过多少城池,看过多少村庄,在他的眼中,大宋百姓无不因为此战击败了金人,消灭了伪齐而高兴。
无论是世家大族也好,平民百姓也罢,无不箪食壶浆,在道路两旁招待大军。赵构也是来着不拒,命令军士照单全收了。
“报!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在城外十里处率文武大臣迎接大军。”
赵构闻言,环顾周遭围着的文武官员道:“旉儿长大了呀,众位卿家,你们觉得,朕御驾亲征这段时间,旉儿将朝廷治理的如何啊?”
一众文武看赵构心情不错,纷纷出言恭维,一片恭维声中,唯有岳飞等人的评价还算中肯:“回禀陛下,太子殿下监国期间,政务方面臣等不敢妄言,然,军务方面,臣等心服口服,仅是出征前成建的火器司便为大军造出了新式火器,更是克制铁浮屠的一大法宝啊!”
韩世忠、刘锜等人皆是同岳飞一样的看法。
一旁的李昊此时道:“启禀陛下,末将出征之前,太子殿下定下的基调是军事武备之事,殿上文官一律不可插手,政务上,殿上武官也不许插手。而军武之事,太子殿下有独断专行之权,政务上却是与一众文臣商议着处理,只是不知末将出征后是否有变化。”
赵构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昊一眼,随后道:“无论如何,太子在后方稳固形势,为大军提供武备支援,有不可磨灭之功勋,回去后不得不赏,在场众人,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一众人纷纷称是,又是一阵对赵构的歌功颂德。
这时,两支相向而行的队伍出现在了对方的视线之中。两队人马仿若是有了联系一般,前队纷纷脱离大队,向前奔去。
“父皇!”还未到达近前,赵旉便滚下鞍马,奔跑到赵构座前,激动的看着赵构。
赵构也是一脸欣慰,时隔两年,自己的太子也长的很是健壮了,特别是那皮肤,看起来就是经常习武而被太阳晒得偏黑了。
赵构心疼的拉起赵旉到:“旉儿,你受苦了,年岁不大,却是要为朕看守偌大一个大宋,辛苦你了。”
赵旉咧嘴一笑道:“不幸苦,父皇在前线作战,父皇才是最辛苦的人,儿臣不过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如今父皇回来了,儿臣也可卸去这监国之责,还政于父皇了。”
赵构心中感慨,这儿子可真是聪明呐,知道什么是朕这个时候不可能放出手的,会主动归还。
“旉儿,军政大权朕便收回了,但,那火器司,朕仍命你监管,造船司也由你监管,如何?”
“儿臣遵命,不过儿臣有个提议,不知父皇可否答应?”
“你先说说是什么提议。”
一行人缓缓的向临安城行去,这一路上虽是也有村庄,百姓也是相对富足,却是没什么人再出来劳军。一行人也是毫无差池地向前行进。
“儿臣想,既然儿臣监管火器司和造船司,那可否将两个机构合为一体,统称军械所,以便能将所有文书归于一处保管,也便于儿臣统筹规划。”
赵构听完这一建议,并未提出别的问题,当即便点头同意了。
“旉儿,听闻你有了心上人,不知是哪家的女子啊?”
“父皇从何而知的?”
“你母后来信说的,难不成你母后还管不得你婚姻大事了吗?”赵构说完,一脸坏笑的看着赵旉,等着赵旉说话。
赵旉心道:完了,掉坑里了。然而,他却是镇定道:“儿臣确实有了心仪的女子,只不过,其身份有些特殊,还望父皇莫要见怪。”
“哦?难道不是两个吗?怎滴听你这么一说却是只有一个呢?”
赵旉一愣,原来父皇之所以笑,其原因是在这呢。“父皇,谁跟您说的有两人了。儿臣心仪之人只有上官佳一人,此女乃是忠烈大臣之女,家中无人幸免于金人弯刀之下,绍兴元年宫中选人的时候便被选入宫中充当宫女了。至于另一人乃是儿臣麾下将领之妻,绍兴七年元月刚刚成婚,儿臣还去喝了喜酒呢。”
赵构一愣,道:“原来不是你母后说的那两个妙茶居之女啊,听你母后说那两个女子也是生的倾国倾城,你当真不心动?”
赵旉脸色一黑,道:“父皇,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呀,要是传到佳儿耳中,日后儿臣还如何与其相见呐。”
看着赵旉的窘态,赵构放声大笑:“我赵家出了个爱护家小之人呐!好事,好事啊!众卿家,随朕返回临安!”说完,便带着一众文武大臣和前来迎接的赵旉等人向临安城奔去。
奉天殿上,赵构端坐于龙椅之上,赵旉带着文武百官在大殿之中拱手作揖道:“儿臣(臣等)恭贺父皇(陛下)凯旋而归!大宋国运昌隆!陛下福祚绵长!”
“众卿平身!”
随后,赵构一抬手,旁边的太监便抄起圣旨读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绍兴五年以来,朕御驾亲征,至今两年之久,麾下文官各司其职,武将拼死作战,使得金人难以度过汉江,斩杀金人大将数人,迫使金人清除伪齐国号,灭掉伪齐,今特下旨,封赏有功之臣,惩戒有罪之人!钦此!”
太监念完圣旨,赵构道:“太子,宣读对一众人的封赏吧!”
赵旉在下方对赵构行了一礼,随后从袖中抽出一卷圣旨,念道:“召令!敕封英州刺史岳飞为安平侯,金州刺史,食邑千户,统帅岳家军驻防金州。”
“召令!敕封浙江制治使韩世忠为安兴候,襄阳刺史,食邑千户,统帅韩家军驻防襄阳,并以汉江为基础,编练水师!”
………
宣读了一大段升迁调令之后,赵旉终于停了下来,不再说话。
“臣等拜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此时,秦桧出班奏道:“启禀陛下,此战,我大宋威武之师击败了金人,太子殿下在后方统筹规划,居功至伟,还请陛下封赏殿下。”
赵旉眼睛一眯,好一个秦桧,竟然玩起捧杀来了。赵旉知道,自己贵为太子,还要如何封赏,难不成让爹老子让位不成,此时此刻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
说实话,赵构在听到秦桧的话时,突然有种赵旉权势过大,会不会影响自己皇权地位的忧虑,可接下来赵旉的作为,却是打消了这一疑虑。
“父皇,儿臣不要任何封赏,只求父皇能够惩处此战之中有罪之人,儿臣便无憾了。”赵旉在秦桧闭嘴后出列说道:“父皇,儿臣今日,还要将一新建机构交于父皇统摄。”
说完,赵旉从腰间的玉带之下取下了悬挂着的一枚玉佩,只见这玉佩正面雕刻着一只雄鹰,一头猛虎,二者相向而行,似乎是奔驰冲刺状,下一刻便要战在一处一般。背面却是雕刻着四株麦穗,其上赫然雕刻有锦衣卫三个大字。
赵构看着这个玉佩便知道,这是儿子将锦衣卫的调用权也交给自己了,他手中没有留下任何一支拥有战力的军队。
“旉儿,既然你将此物交给朕了,那么便是准备要将这个机构公之于众了,说吧,给殿上的众位大臣解释解释,何为锦衣卫!”
一众大臣均是一脸迷糊,不清楚这个太子殿下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赵旉面向一众大臣道:“诸位大人,将军,锦衣卫乃是孤筹建火器司时便命李昊暗中筹备的一个衙门,此衙门只对皇帝负责,他人没有权力干涉锦衣卫的一切行动。锦衣卫主要负责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其对象乃是天下间的任何人,其中以各级官员为主要目标。锦衣卫也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其主官称为锦衣卫指挥使,下设指挥敛事,指挥同知,三人一同统摄锦衣卫,这三人一般由皇帝的亲信武将担任,直接向皇帝负责。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一众大臣听完赵旉的叙述之后皆是面色惊愕,心中有鬼的人更是神色慌张,担心着被锦衣卫查旧账,揭老底。
秦桧等与金人有勾结的人则是冷汗直流,朝服里衫都早已被汗水浸湿了。
秦桧与武将队列中的刘世光相视一眼,皆是心惊胆战,不知接下来将要如何应对。
赵构道:“旉儿,既然锦衣卫筹建了如此之久,那总该有些成果了,说说吧,锦衣卫查到了些什么。”
“父皇,这些事,还是让秦忠和来说比较好,他是锦衣卫大汉亲军指挥使,李昊不在临安的这段时间,锦衣卫衙门的事都是他在处理。”
“传召秦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