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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坦白从宽

    大宋绍兴六年八月,援军携带辎重补给到达了襄阳城,赵构在修好的城墙上看着这一支威武雄壮之师开进襄阳城,心中的疑问越发深重了。

    太子如何能训出这等猛士,侍卫军为骨干训练出来的骁龙卫便算了,这新编军又是什么,为何军容也如此整齐。这些人便如同一个人在行动一般。

    不仅如此,太子又是如何知晓那么远的地方有金人在调动。如此想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也都在太子眼中。

    想到此处,赵构心内不由一颤,还好是我的儿子,若是金人,那我大宋不就死定了吗。回头我得好好问问这小子,敢瞒着他爹干这么大事。莫非是没打过他不成!

    “报!启禀陛下,前方传来消息,开封城内伪齐军暴乱,今有使者到来,说是要归降我大宋!”

    赵构一皱眉头,开封?归降?这些宋奸莫不是在诓我。

    “传令众将大堂议事。带那使者下去休息,待将军们到了,再传他过来。”

    片刻后,得到传召的将军们陆续来到了大堂内坐定,就连在前线视察防务的岳飞也赶了回来。

    “传使者觐见!”随着赵构一个眼神示意,随身侍卫到门外大喊一声,随即便有人去叫那使者过来。

    不一会,使者来了。

    “臣,邹杰,拜见陛下!臣现居齐军先锋军营官,特来向陛下献降!”

    一众将官大眼瞪小眼,你一个敌将,前来献降,有什么资格称为臣?就连赵构也是摸不着头脑,他看看左右一干将军,也是无人能给他一个解释。

    “你身为伪齐营官,投降我大宋,那又为何称臣?须知,大宋尚未接受你等投降。”

    “启禀陛下,臣乃是襄阳之战还未开始之时,李昊将军派到齐军中的细作,齐军只求将士人多,而不求军士有多少能耐,军营规制又少,是以臣可混入,并官至营官。”

    “好,待李将军归来,自是能证明你的身份,如今便说说开封城的情况吧。”

    “诺。启禀陛下,各位将军,数日前,臣在齐军的属下队正陈泽锋前来劝说臣,要臣起事,为开封城内的百姓做主,报仇。”

    “金人先锋军一万人由雪里花南率领,在开封城内烧杀抢掠,欺辱女子,城内百姓苦不堪言。”

    “臣见属下人人愤怒不已,又见军中人心可用,便设下计谋,将全城的伪齐军都拉入了起事大事之中。”

    “如今,所有投降大军皆是手臂上缠绕大红布,以做区分。臣此来便是想请陛下派出大军,与臣同去北边,护着百姓南渡。”

    “为何要南渡,而不是接应我大宋过江北进?”赵构在听到南渡的话时,脸色顿时不好了。

    “启禀陛下,我等两万人与一万金人激战,如今剩余的不过四千余人,如此兵力,不可能在大军全数渡江之前守住渡口,是以,不若有位将军能率人与臣同去。”

    赵构一听,原来不是因为大宋军队不能打,而是因为起义军兵力严重折损了啊。

    “你先下去休息,稍后会有人去告知你大宋如何决策。”

    “传李昊。”

    刚刚回到城中的李昊还没下马,便有传令兵找到他,让她去见陛下。

    李昊慌忙抖动缰绳,向将军府飞驰而去。

    “臣李昊,拜见陛下!”

    “李昊,邹杰你认识吗?”

    “陛下如何知晓邹杰?”

    “刚刚此人前来献降,说是开封府伪齐军起事了,还说他是将军麾下,不知可有此人?”说话的是岳飞,岳飞心思缜密,问的便都是关键。

    “启禀陛下,岳将军,各位将军,臣麾下确有一名都头名叫邹杰,只因当初陛下意欲北伐伪齐,臣才派此人藏于伪齐军中,不想今日却是用上了。”

    随后,李昊便将邹杰这些年在伪齐传出的情报,搞出的事情一一说给了在场众人听。

    一众人听着这小都头的事迹,听得目瞪口呆,在李昊说完后,皆是赞不绝口,直呼内行。

    待一众人逐渐冷静下来后,赵构在主坐面露严肃道:“此事便定了吧,吴阶,刘锜,你二人率五千骑兵前去接应百姓渡江。李昊,你随朕来。”

    说完,也不管厅内众臣,自顾自的走向后院。李昊与一众将军对视了一眼,谁也没闹明白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李昊参见陛下。”李昊来到后院,看到后院池塘边只有赵构一人,心内突然发毛,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前来拜见。

    “起来吧,说吧,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陛下,那可是欺君之罪,臣不敢。”

    “你如果现在不说,方才是欺君之罪!你是太子宫侍卫军出身,太子新建火器司和骁龙卫后,你都是第一任主官,太子那边有些什么动作,必然也会知会你。”

    赵构语气突然凌厉,李昊心内也是一惊,不过毕竟是战场上打出来的将军,仍是硬顶着,他李昊可不想出卖太子。

    “你不说,朕也知道,太子必然建立了一个新的衙门,专司情报,这个衙门的第一任主官,必然也是你,是也不是?”

    李昊不敢回答,皇帝果然还是皇帝啊,自己什么都没说,便已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李昊啊,好好辅佐太子,他将会是一个有为之君,他的才能在我这个父皇之上。一统天下,必定由他来完成。”

    “臣必不辜负陛下,必不辜负太子殿下!”

    “你下去吧,如若什么时候可以与朕坦白了,什么时候便来告诉朕吧。”

    李昊从后院出来后,后背上的衣襟都被汗水浸湿,紧紧的贴在了背上。

    刚回到住处,李昊便提笔急书,将今日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写在了信上,写完后用火漆一封,盖了官印。

    “来人!”

    一名扮作李昊亲卫兵的锦衣卫旗官应声而入。

    “把这封信亲手交到太子殿下手中,记住,任何人拦你,皆不必理会。”

    那旗官听完命令,行了一礼便转身走了。

    数日后,伪齐降军和五千大宋骑兵护送着百姓开始渡江,这些百姓中不只有开封府的,还有其他地方听到风声的百姓。

    伪齐降军也不止是开封军,也有其他地方驻军跟着投降过来。一队队人马在岸边列起阵势,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攻击。

    百姓们一个个神情轻松,终于到了这长江天堑,过了江便安全了,为何会不高兴呢?

    与此同时,太子侍卫队送来了两封书信,一封给赵构,另一封给了李昊。

    将军府书房内,赵构正拿着赵旉的书信,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的背后站着李昊,而李昊早已看完了赵旉给他的信件。

    “李将军呐,锦衣卫,不错,身为天子,确实应该有自己的耳目,否则天下之事全靠百官,那这皇帝多半是瞎子聋子了。”

    “陛下,太子殿下也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锦衣卫是帝王耳目,暂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此也能保证旗官的安全。”

    “你紧张什么,朕只不过是想看看旉儿都做了些什么而已,将来天下都是他的,朕即便是退位,做个逍遥自在的太上皇又如何,就如当年做个逍遥王爷一般。”

    “陛下,太子今年才虚岁十三呐,此事万万不可!”

    “李昊,前几日你说的话,可不要忘了,否则即便是太子再怎么信任你,你是锦衣卫的头头,太子干了些什么,你基本都知道,皇家的东西知道多了,如若还有不忠,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臣李昊对天起誓,臣,此生此世,绝不背叛大宋,绝不背叛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