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赵旉立刻下令大理寺会同刑部即刻抓捕临安知府林在松及其家眷,临安府衙所有在册属员也全数缉拿。
秦忠和和秦蟒义带着太子宫侍卫队兵分两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抓捕了林在松等一干案犯。皇城旁边的大牢本来还有很多空位,如今把这些人一抓,立刻就塞得满满当当的。来到此处的林在松一脸茫然,当他看到大牢中的儿子时,突然间怒火中烧,这个儿子平时没少给自己惹祸,如今不晓得又惹了什么事,把他也牵连进来了。
林常椴颓然地坐在大牢地上,陡然间看到父亲进来了,还以为是来救他出去的。“父亲,父亲,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你快救我出去,我要把那家伙的府邸平了,让他看看他到底惹了谁!”
“混账,你还看不清形势,你看看为父如今穿的是什么!囚服!你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惹到了哪位祖宗,连你爹我一家子都给牵连进来了,啊?若是我还有再见天日之时,我定然将你逐出家门。”林在松一脸怒气,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去。
这时,林常椴看到了走在他父亲身后的秦蟒义,看到了秦蟒义身上火红的战甲,头盔上的鲜艳缨子,这时他才明白今日冲撞了什么样的人。本想着皇帝亲征去了,太子还是个七岁的小娃,即便是这几日在城中风流一阵也无甚事,爹老子自会给自己擦屁股,可没成想会遇上太子爷啊,这不玩大了嘛。
此时的皇宫中,赵旉坐在自己宫中的诚毅厅主座上,他面前跪着的是妙茶居中赎买过来的两个女子。“你二人就打算一直这么跪着?孤连你等如何称呼都不清楚,日后如何使唤你们啊?”
“太子殿下不问,奴婢姐妹如何敢说,这禁宫之中,要是说错了话,岂不是要掉了脑袋。”说话的是妹妹小玉,全名唤作李梓玉,刚准备作答的白衣女子被这话惊得身躯一震,随即说道:“太子殿下恕罪,小玉不知礼仪,还望殿下莫要计较。”
“看起来你二人是把孤当作残暴无德之人了,其实不必如此,孤与你等一样,皆是有血有肉之人,只不过孤会对敌人心狠手辣,对残害百姓的人心狠手辣,却不至于辣手摧花啊,不如这样,由姐姐来介绍你二人到底是何人如何?”
“回禀殿下,奴婢二人乃是前丞相李纲之女,父亲被贬后,本是跟随父亲北上,可谁知在半道上遇上贼人,将我等一行拦截,父亲为保护我们姐妹带着十数个护卫一路向北去了,至今也没收到消息,为求谋生,我二人才到妙茶居摆卖茶艺,只求能有活着见到父亲的那一天。”
“你叫何名?”
“奴婢李梓桐。”
“今后莫要再自称奴婢了,你们是李丞相的女儿,便以民女自称吧,在联系上李纲参谋之前,你们便住在宫中,孤正缺少人能在身边陪伴,你们便做孤的伴读吧。对了,你们可曾听到拦截之人透露出什么消息?”
说到这里,李氏二女开始变得吞吞吐吐,惹得赵旉是一阵的南受,在他一番追问之下,李梓桐方才告诉他,刺客首领在进攻前喊了一句:奉太子之名绞杀叛臣李纲。
这怎么可能呢,李纲去岳飞军中是我告诉他的,我何曾派刺客去追杀,随即他又追问了一些细节,方才知道,那些所谓的刺客所携带的是金人的弯刀,弓弩也和大宋的神臂弓什么的大有不同,这次行刺便是金人为了给自己抹黑而制造的一起事端。事情明了,儿女也不再如刚开始一般忌惮赵旉,这使得赵旉心情大好。
第二日正午,李昊前来向赵旉汇报锦衣卫查探的案件情况,看着有一个手指厚的册子,赵旉很担心这是不是一个牵连到的名单,如若是名单,那这案子可就太大了,自己可不敢做主。好在当他打开后,看到的并不是名单,而是一份账册,包括小吏在街面上收缴的地摊钱,各级官吏收受的富商奉上的孝敬钱等等,一一在册。
李昊看着赵旉翻看案本时眉头越皱越紧,于是一抱拳对赵旉说到:“殿下,锦衣卫查到的罪证都在此处,在案本的最后还有人证的供词,而他们的供词中还体现了知府林在松并不知晓这些勾当,另外,在林在松的府邸书房和衙门行政房内查获的文本来看,林在松并非是个贪腐之人,他所制定的许多政令皆是利国利民的,只不过一个有能之官碰上了一群勾联在一起的贪官污吏。”
“此案是谁负责监察的?”
“回禀殿下,此案是临安右千户所千户隋延南所查办。”
“好,你带上他,穿上侍卫军的衣甲,带人去把大牢里与此案相关的一干人等带到菜市口,孤今日要为民请命,斩了那些贪官污吏。”
半个时辰后,菜市场已被清空,监斩台也已搭建完毕,赵旉端坐于监斩台上,他的身后站着李氏二女和秦忠和父子,周遭是临安禁军围起来的一片监控区。
此次的一干案犯并没有站囚车的待遇,他们由一队侍卫军押着一路往菜市场走来。待所有人全数上得刑场后,赵旉走到围观的百姓面前,说到:“众位乡亲,孤乃是当今太子,日前随身护卫从一卖炊饼之百姓处得知,临安知府令下属官吏向摊主收纳摊位钱,每日一贯,那个百姓能经得住如此造作,于是乎,孤令部下严查,今日案情明了,特在此处给各位父老乡亲一个交代。”
百姓们互相交头接耳,都在考量着此事的真实性,那地摊钱可是收去给他皇家修宫殿的,如何会因为这个来惩治官员。
赵旉见百姓没什么反响,便道:“隋延南,此案由你负责查办,今日便由你向百姓们说明案情!”说完,赵旉向监斩台走去,再一次如雕塑般坐在了位置上。
隋延南领命上前,对着外边黑压压一片百姓说起了此案的前因后果,并出示了各种人证物证,更重要的是他向百姓证明了那所谓的地摊钱并未进入皇家手中,也并非是知府林在松下的命令,而是其手下的一众官吏互相勾结而导致的贪污腐败案。此言一出,百姓们无不惊叹,这些官吏胆儿也忒肥了些,欺上害下啊。
待隋延南说完,赵旉又走到了前边,他接着说道:“知府并非无罪,只因其儿子也参与了其中的利益瓜分。”林在松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睁圆了双眼瞪着他的儿子。“此外,孤昨日曾微服出访,在妙茶居碰到了林常椴,此獠竟公然在雅间之中强暴民女,幸而孤就在隔壁,救了那女子。此獠还放出狂言,要平了孤的府邸,今日,孤便要惩治一干人等罪责。”
“知府林在松,在任上随清廉勉励,然不查下属过失,又加教子无方,贬为黄州刺史,三年后回京述职,以观成效。罪民林常椴,贪腐受贿,欲淫辱女子,孤判其斩立决。大小一干贪官污吏,收受钱财超过五十贯者,斩立决,二十贯者,充军为卒,余者发配边疆,修城去吧。知府林在松之家眷,年五十以上,六岁以下者,既往不咎,余者发往蜀中作为平民百姓,自力更生。立刻行刑!”
经历了这一贪腐大案,赵旉在百姓中的名望却是打响了,平民百姓那个不想有个为民从政的皇帝呢?
“隋延南听封,孤今日特设锦衣卫南镇抚司,任你为镇抚使,下辖一座天牢,一处刑罚司,一处军法司,一处监察司,命你自行招募人手,组建大宋南方以及南部各国细作系统,孤要连他们的皇帝晚上吃什么都要清清楚楚,切记,此事你只可与李昊相商,别人一概不许知道事情,包括孤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