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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章 方殷大师很憋屈

    “后后、后悔个、个屁!”方殷颤颤巍巍地答道:“杂杂家,一一辈辈子,活活的胆战心惊!

    那老老娘们儿,欺负咱家;那刚**、刚了开封了的、小小小婆娘,还欺负杂家!老子五十岁、六百石内廷宦官,还还受她一个刚挨球的货…的气!”

    雷声止住了。

    打雷的时间,还没有以前一半长,动静也小了很多;方殷大师还在磕磕巴巴说话:“杂、杂家,咱,老子受够了!”

    大师双手高举,仰天长啸:“老子受够了!受够了!”

    文呈苏剑一众人等,被吼的耳膜嗡嗡作响

    山下野民们,只见那高僧:仰头朝天、双手尽张…

    天空中,乌云飞快的散去;阳光从云层里透出,瞬间普照大地…

    高僧,这是在作狮子吼?

    齐刷刷跪下、黑压压的人头

    “高僧、高僧大德啊!”

    “佛祖慈悲、佛祖显灵了啊!”

    那是,云层里的电能被快速放光了啊……

    封建迷信,信不得!

    ~~~~~

    雷声骤停,山顶飘来一朵红云“文大哥,文大哥,你没事吧?”

    黎敏第一个冲上山腰,人还在山顶凸起的坡下老远,焦急的声音就传了上来。

    “这黎姑娘身手扛硬!”苏剑俯身抽掉二人身上的竹竿、解掉绳索,一面对文呈说道:“轻功比我好多了。”

    文呈和方殷大师,脸色苍白,浑身还在不由自主地抽搐;文呈牙根打颤:“他、他们怎怎么样了了?

    “都没事,就伍艮醒了一次,又被吓晕过去了;鱼都吓死了,大白鹅也吓死了。”苏剑报上清单。

    文呈点点头:“把把鹅鹅剁了,就说是是祭神要、要用鹅鹅…血;把把鱼丢山崖下面去…”

    正说话间,红云已经飘到山顶坡坎下“文大哥,你没事?”

    “没没事。有、有点累。”文呈尽量忍住战栗。

    “辛苦大师了!”黎敏纵上山顶平台,对方殷大师匆匆合什一礼。

    方殷大师点点头,没搭话;眉宇间嵌着浓浓的疲惫、身子偶尔痉挛一下。

    与天雷对抗,劈焦了、冒烟了、烟熏火燎都正常;前一阵子,那两人不就烧成两根焦炭了么?

    方殷大师和文呈这模样,已经让人敬仰的高山仰止了

    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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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敏问候了方殷大师一句,冲到文呈面前,身手就捧起文呈的脸颊,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大嘴立马被挤压成艺伎嘴

    “门、门牙没掉!”文呈浑身无力,抵抗不了黎敏的魔爪,只能含含糊糊地冒出一句

    “扑哧”黎敏笑了起来,两滴晶莹吧嗒落下:“你当自己是神仙呐?对抗雷神老爷…以、以后,不许再、再这样了…”

    一边说,一边哽咽起来

    你哭个毛线!一年给你哥多赚多少金子?还心疼那点劳务费?

    把手放开!

    咦,这又哭又笑的一幕,好熟悉的感觉……

    甘宁也是浑身偶尔来一抽搐,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二二哥,你好、好厉害!还与大、大师谈天说地的的的的…”

    甘宁的牙根直哆嗦

    黎敏总算放开了文呈的脸

    “都休息片刻罢!黎姑娘,烦劳你让黎头领,弄几副滑竿上来。大师作法,功力大损,早些请大师下山休息才是紧要事情。”

    黎敏点点头,转身去了,快要一跃而下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文呈,方才嗖地跃下山顶,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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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呈召集齐众人:

    “今日之事,以后绝不许谈论!推脱不过的,就说天雷滚滚、地动山摇,自己晕过去了!没看见大师是如何作法的,听到没有?”

    众人齐声回道:“听到了!”

    文呈从来没有如此严厉:“这件事,关系到今后我们能不能成功!关系到伍良伍艮、甘宁,以后是做将领、做将军,还是做城狐社鼠、当小混混!我们的事业,就是从这雷公山顶、就是从这件事开始!明白吗?!”

    众人沉声应诺

    “都深吸一口气,吸的越多越好;然后慢慢地呼出来,越慢越好!开始罢。”

    文呈说完,自己也深呼吸、缓慢呼出,籍此平缓大家的紧张情绪、舒缓身体的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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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无数人涌上山顶,都争先恐后地想一睹大师风采;只可惜被黎头领的护卫们,统统拦在了山顶之外。

    名妓都万金难求见一面,咱们的方殷大师,那可是能够震住雷神的世外高人!

    岂是尔等草民们,想见就见的?

    马煲国还要出场费呢

    那钱封也是会来事儿,直接打开数十匹锦缎,让护卫们举手支起来,将山顶围的严严实实!

    黎头领、钱封跪在方殷大师旁边,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方才起身擦擦额头的砂石,恭请大师上肩舆;文呈等人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坐竹滑竿。

    前面护卫鸣锣开道,中间奴仆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肩舆、滑竿出了闪失,那可是对大师的“大不敬”……死上一百遍都不够赎罪的!

    行走在文呈滑竿旁边的钱倩,时不时侧过头看上一眼,却并不说话。

    倒是另一侧,去而复返的黎敏,手里捏着一根小树枝,一边胡乱挥扬、一面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哼啥

    这场法事很贵的!真不知道你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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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的路上、山地空坝里,到处是黑压压跪着的人;原本爬在树上、站在巨石上的人们,一见大师的舆驾下山而来,立马梭下来跪倒在地,唯恐冒犯到大师!

    骑在父亲脖子上的顽童们,也被大人赶紧从肩膀上放下来,大大小小一起跪倒在地!

    数千近万人,竟然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这不由的让文呈想起《乌合之众》:人,都有从众心理。

    当一个群体都选择相信同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不容个体去质疑的……如果,某个个体坚持要去质疑;那么,他将被这个群体消灭——无论是从精神,还是到肉体。

    方殷唯唯诺诺活了一辈子,何曾受到过万人敬仰?何曾遇到过万人跪拜?何曾如此高高在上俯视众生过?

    激动的不能自矜,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激动的是红光满面、兴奋的双拳紧握、浑身微微颤抖…

    太阳高悬。自山顶而下的大师,阳光从背后映射过来,山底的众人偷偷窥去,只见那大师肩背上,金光万丈、袈裟上金星闪耀!

    佛光啊!这就是佛光!

    一位有真材实料的“大师”,自此,诞生!

    《后汉书.拾遗.益州卷》记载:巴蜀有佛门大修名方殷,设坛施法,驱走肆虐蛮夷聚集地之雷神。众蛮夷尽皆拜服。时年,乃方殷化作一方守护神,之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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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方殷大师借口要静修,回房休息去了。

    呈文不敢懈怠,对陪着自己的黎昆、钱封等人,提出要去看看炼铁炉;二人毫不犹豫地安排人,牵着骡子,带文呈四处去看那炼铁炉。

    此时的冶炼技术还很落后,钢铁也有。

    只不过需要千锤百炼,做成“百炼钢”;费时费力、产量有限。

    炼铁的燃料,用的是木炭;多年下来,距离雷公山近一些的树木,都被砍伐的很严重了。

    汉安县有煤矿,而且很多。

    其时叫“石炭”;很多崖石之间,就夹杂着矿脉,裸露在外。含硫量比较高,也没有“炉桥”这些小发明。因此,石炭使用的非常少。

    文呈也不懂这些,却也知道焦炭、鼓风、空气加热,可以提高炉温,炼制出土法钢。炼制焦炭与烧木炭的工艺一样:都是不完全燃烧后获取。

    随便看了看,心里有了点数。

    请黎昆、钱封给自己打造些“百炼钢”,趁高温的时候拉成细钢条,缠绕在铁棒上,做成简易的弹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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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晴干不肯去,直待雨淋头;

    成事莫说,覆水难收。

    回到房间,呈文关起门来写自己给孔小二的呈条、写《乞县尊孔君恩准“凛君蛮夷”归附书》。

    钱倩与一名侍女敲门入内,送来“莲子羹”;将莲子羹放在案桌上,打发走了侍女,自己却并不离去。

    伊人侧立于一旁,樱桃小嘴轻启:“文大人,奴家跟着先生学了几年启蒙之文;却有些许地方,一直都不明白。

    那先生总是答非所问、一张脸板的搓衣板也似的,叫奴家都不敢开口请教。不知文大哥您,可否替奴家解疑释惑耶?”

    文呈侧过头纳闷地回道:“启蒙无非《急就篇》、《蒙童文》,能教书授业的先生,不至于连这玩意也弄不明白罢?

    你说经、史,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除非郑玄那样的大儒才能用注解,来个一锤定音。

    这先生连启蒙之物也解释不明白?这不是误人子弟么!可恶!!”

    文呈鄙视了一下那教书先生,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钱姑娘你哥的钱,堆起来没有雷公山高,却也低不过三尺!他请的先生,岂会是这样的绣花枕头?你,你难不成,在调戏于我?”

    .你,调戏我……?

    .

    .汉代汉安县、南安县,好地方。

    资源密集,而不是为了写,主角想要什么,就编造出来什么矿产。

    蒸馏俩坛酒,别人都傻乎乎地抢着送金饼给主角……

    那是得多脑残,才想的出来这样的馊主意——你干脆上酒精,是不是别人还会拿皇位,给你换啊?

    那种“酒头”未经勾兑、没有去甲醛,没有经过陈酿,喝不成!

    ——并不是度数高的,就是好酒。

    喝酒,只不过是一种社交媒介物品罢了。

    古人喝酒,是为了社交、为了享受那种微醺的感觉、找吟诗作赋的灵感。

    现在技术没问题了,也没见谁,抱着酒精灌不是?

    最基本的酒文化,还是要尊重的。

    …

    本里面的发生地,至今那里也有“白塔”陶瓷、“威玻”、碗厂;有很多煤矿,大一点的有“威煤”;钢铁有“威钢”。还有很多很多的天然气、石油。有古盐井、有茶叶、有甘蔗、有香蕉、有恐龙蛋。

    ——还有,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