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赶到医院时, 阮轻画的手已经上过药包扎好。
看到他,阮轻画愣了下:“刘助。”
林小萱也略显诧异:“刘助理,你怎么过来了。”
刘俊笑笑, 看看她的手:“过来看看。”
他问:“怎么么严重?”
“不严重。”
阮轻画失笑, “就是起几个泡而已, 是纱布缠太多,其实不是大事。”
刘俊叹气:“还有一位呢?”
“在里面。”
阮轻画那杯开水倾倒,受伤的不单单是她, 还有谭滟。
两人都被烫到。
只是比较来说, 她要严重一点。
刘俊然, “那我去看看。”
既然来了,就需要一视同仁。
看过谭滟, 刘俊又折返阮轻画这边。
“那位同事呢?”
“去拿药了。”阮轻画看他,沉默会问:“江总让你来的?”
刘俊笑着点头:“嗯。”
他看着她的手,笑着说:“江总很担心你。”
阮轻画怔下, 莞尔说:“谢谢刘助。”
刘俊摇头:“应该的。”
他顿了下,看向她:“跟公司同事解了下情况,你方便说说吗?具体是怎么事?”
他得去交差。
阮轻画“嗯”声, 倒是没瞒着。
她简单地把茶水间的事说了说。
刘俊挑眉, 低声道:“行, 会转告给江总。”
阮轻画颔首。
刘俊看她, 想了想问:“还准备公司?”
阮轻画看看自己的右手:“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刘俊点头,跟拿了药回来的林小萱沟通下, 确保没问题后,转头道:“送你们回去吧。”
阮轻画下意识想拒绝。
刘俊道:“也得公司。”
到公司,阮轻画刚大厅, 孟瑶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她拉着阮轻画的手,眉头紧锁:“痛死了吧?”
阮轻画看她一脸担忧模样,笑笑:“没事,还好。”
孟瑶瞪了她一眼:“你说你是不是傻,你为什么要端着一杯水跟她在茶水间吵架?”
“……”
对此,阮轻画很无辜。
她只是冬天想接杯热水喝而已,没别的想法。谁知道谭滟会突然的不管不顾。
“医生怎么说?”孟瑶小心翼翼捧着她的手,心疼道:“怀疑你今年本命年,比较倒霉,哪天们去庙里拜拜吧。”
阮轻画:“……”
她沉默会,点头道:“好。”
孟瑶:“你怎么还来上班,不请个病假?”
“请什么病假?”阮轻画看她,“就是手背烫伤,手指还能活动呢。”
孟瑶一噎,生气地瞪了她一眼。
阮轻画笑笑,安慰她:“没事,你怎么下来了?”
孟瑶斜睨她眼,轻哼道:“明知故问。”
其实她本来还想去医院的,但又觉得去了会添乱,所以便在楼下等她。
软轻画失笑,抱了抱她:“好了,没事,去上班吧。”
“嗯呢。”
孟瑶和他们一起进电梯,叹息道:“你生活能自理吗?两天陪你住吧。”
阮轻画点头:“好啊。”
她说完,才想起:“你们周三是不是就得出差?”
“嗯。”
两人在电梯里聊两句,一到办公室,大家便拥了过来。
“轻画你的手还好吧?”
“烫伤不会留疤吧?”
“……”
阮轻画含笑应对着大家的关心,耐心解释。
刚说完,去楼上开会的石江来了。
他脸很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怒意。
他环视看一圈,训斥道:“上班时间,围这儿做什么?”
大家瑟瑟发抖,立马回自己位置。
石江看着,冷着脸看向阮轻画:“小阮,去一趟江总办公室。”
阮轻画微怔,“好。”
“现在吗?”
石江点头,“江总有事问你。”
阮轻画起身。
石江看她一眼,压着声音道:“应该是问你和谭滟的事,注意点说话。”
阮轻画莞尔,笑笑:“知道,谢谢总监。”
石江盯着她背影看会,压着怒火回自己办公室。
门砰的关上,设计部同事没控制住,再次小声议论起来。
“天哪,直接叫轻画过去,完吧。”
“为轻画默哀,江总估计很生气。”
“跟你们说,刚看到其他部门同事消息,说是江总知道件事后,他们在上面开会时,一直冷着脸,整个会议室经理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江总生气,拿他们开刀。”
“太可怕。”
“江总不会把她们开除吧?”
“那不至于,但肯定要训要凶的。”
……
同事们开启了多种可能性猜测。
有人觉得,江淮谦一定会狠狠地骂阮轻画一通,也有人认为他会让阮轻画写检讨,或者是记过……
总而言之,他们坚定认为,江总一定会大发雷霆,拿阮轻画先开刀。
就算错的是谭滟,那她第一个回来,起码得先承受上级的怒火。
上级发起火来,才不管到底谁对谁错。
阮轻画到江淮谦办公室门口时,门是打开的。
她停顿了下,正思索着去敲门,便听到了男人冷淡的声音。
“来。”
阮轻画眨了下眼,往前挪了几步。
“要关门吗?”
江淮谦:“……”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着,阮轻画一脸认看着他,也不说话。
江淮谦起身,松了松衣领朝她走近。
他站在一侧,把门关上后,视线从她脸颊往下,落在她垂在身侧的手上。
江淮谦没吱声,握住她受伤的那只手端详。
“痛吗?”
阮轻画瞅着他的神色,默默道:“有一点。”
江淮谦“嗯”声,面容寡淡:“不用打针?”
“不用。”
阮轻画低声说:“就是烫伤,涂点药好,不是很严重。”
江淮谦缄默须臾,重复她的话:“不是很严重?”
阮轻画刚想应,江淮谦略显严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起泡还不严重?”
阮轻画:“……”
她怔怔,仰头望着他。
江淮谦脸色是真不好看,比两人重逢那次见还要冷肃。
冷肃到让办公室空调自动切换到了制冷状态,阵阵冷风从脖颈往里钻,冻得让人不敢放肆。
不过,阮轻画不同。
她虽然是人,但她不怕江淮谦。
她盯着江淮谦看一会,突然想到了下车时刘俊喊住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江总很生气。
阮轻画细细一想,便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
想着,她挑下眉:“你生气啦?”
江淮谦冷冷地觑她一眼,“公司员工在上班时间争执出事,你说我生不生气?”
阮轻画微哽,温吞道:“哦,就因为这个?”
江淮谦:“……”
他睨她一眼,指着不远处沙发:“去坐着。”
阮轻画没抗拒,慢吞吞走过去坐下。
刚坐下,江淮谦便握着她包扎严实的手仔细端详着。
“现在握着痛不痛?”
阮轻画摇头:“上药,没太大感觉。”
江淮谦拧眉。
阮轻画看他一脸严肃,有点儿想笑。
“江总,没事。”
她举着自己的手,低声道:“医生就是包扎的严实点,其实面积不严重。”
江淮谦扫了她一眼,冷声道:“看照片。”
阮轻画愣怔着,哭笑不得:“那也还好。”
其实她可以不包扎,暴露在外也能好的很快。
但她担心大家看到觉得害怕,问过医生后,便采用了无菌纱布行包扎,恢复效果和暴露在外的差不多。
只不过现在被医生包‘猪蹄’,大家就觉得非常严重。
江淮谦没搭腔。
阮轻画低头一笑,轻声说:“的没事。”
江淮谦沉默许久,低问:“还打算上班?”
“上啊。”阮轻画淡声道:“还有一只手能用。”
“……”
江淮谦:“工伤给你放假也不休息?”
闻言,阮轻画眨了下眼,老实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以休息。”
江淮谦:“……”
他没忍住,抬手拍下她脑袋。
阮轻画弯下唇,理直气壮说:“白捡来的假期,是个人都会心动。”
她虽然不讨厌上班,但能舒舒服服带薪休假,她也不愿意拒绝。
江淮谦没和她计较。
他低头看眼腕表时间,起身往办公桌走:“走吧。”
“啊?”
阮轻画诧异看他,“你要和一起走?”
江淮谦:“不想我陪你去?”
“不全是。”阮轻画想了想,“你不用上班了?”
江淮谦解释:“没什么重要的事。”
阮轻画没动。
江淮谦低眼看她,忽而明白过来。
“么不想和一起走?”
阮轻画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影响不太好。”
他们要一起离开,明天公司还不知道会怎么传。
江淮谦盯着她看许久,收回视线往办公桌那边走,边走边说:“找个人陪你。”
他声音冷冷淡淡,让阮轻画觉得无,喉咙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