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阿妩那边,她全然不知自己被皇帝召见的事已经在后宫中引起何等轩然大波,只暗自庆幸有惊无险的过了皇帝那关,面对齐媛及常笑等人的追问,她倒也没隐瞒,将过程都一一说了,听的众人又惊又奇,想不到阿妩与皇帝竟然早就曾见过面。
“曲姐姐,皇上怎么样,好看吗,还是已经显得很老了?”常笑好奇地问着,余下几人虽没说话,多少也带了几分好奇。
阿妩大概的给她们描述了一下,诸人又围了一起讨论了一会儿,由于第二日便是初选,所以早早便散了去歇息,以待明日里养足精神参加初选。
翌日清晨,阿妩与齐媛早早便起了身,负责服侍她们的含珠亦端了洗漱用的铜盆进来,绢巾、青盐、漱水皆备在旁侧。往常含珠总是先服侍了齐媛再服侍阿妩,这次却是眼巴巴的先将铜盆端到了阿妩这边,脸上带着异常讨好的笑容:“曲秀女,请让奴婢服侍您!”
阿妩被她这不同寻常的示好给弄的有些失措:“这个……你还是先去服侍了齐姐姐吧!”
她话音刚落,背对着她坐在铜镜前用木梳梳理长发的齐媛便说话了:“不碍事,哪个先来都一样,反正这时辰还早,不着急。”
见齐媛如此说了,阿妩只得由着含珠服侍,往常含珠的手脚总是有些重,偶尔在拭脸的时候会有些微痛,这次却是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将其侍弄的服服贴贴,全无半点差错。
用青盐擦了牙,又用温水漱了口,再用绢巾沾水细细擦了脸,洗漱干净后,方开始梳理头发,换了一袭青葱色的长裙。
待得将她弄妥贴后,含珠方转身去服侍齐媛,过程自是如上所述,动作瞧着却是比刚才快了一些,也不够仔细,齐媛坐在凳上不时微皱细眉,想是嫌含珠做的不够好,不过这话到底是没出口,直忍着直到含珠退下。
齐媛将别在发上不甚妥当的几朵绢花与珠钗摘下来,正要重新插上去,阿妩已经走至其身后,接过那发钗为其一一插上:“姐姐,你瞧着可还好?”
齐媛拉着她的手转过身笑道:“你别的自然好。”
阿妩浅浅一笑,旋即疑惑地问:“姐姐,今儿个含珠的态度怎么这么奇怪,似乎是在刻意讨好我,叫人瞧了好生不解。”
“傻妹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齐媛抿唇轻笑:“你昨日为皇上所召见,可知这是多大的光耀,如此一来,只怕你入宫为妃只是迟早的事了,这些个奴才当然要趁势巴结,好让你今后记得他们。”
“是吗?”阿妩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入宫为妃?皇上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可是她并不觉得皇帝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啊!
“当然了,不止是含珠,还有的是人巴结你。”齐媛如此说着,起身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随后道:“好了,咱们出去吧,别晚了。”
阿妩无言地点了一下头,随齐媛一起跨出了屋子,朝储秀宫的正殿走去。今日是两百七十九名秀女初选的日子,共分五场:女红、琴、棋、书、画,分别比试,没轮到的人便在旁边偏殿等候。
在这五场比试中,阿妩所识之诸人间,第一个比试的便是齐媛,她抽中的是女工刺绣,不过瞧着齐媛的神色应该是比较有把握的。在偏殿等候的时候,阿妩遇到了故意从她面前走过的赵吟容以及那示威似的眼神。
“姐姐不要理她,哼,听说她抽中的是下棋,凭她那样,肯定过不了!”常笑拉了阿妩坐到章敏之的边上,章敏之悠闲地喝着茶,倒是另一侧的何氏姐妹,对即将到来的比试紧张不已,坐也坐不安宁。
正自这时,忽闻殿外响起密密的脚步声,环佩叮当,香风袭人,正当众秀女好奇着往外看的时候,只听得一个尖细的声音扯着嗓子喊:“德妃娘娘驾到!”
此言一出,莫说是秀女,便是随侍在偏殿里的管事姑姑素衣也吓了一跳,赶紧快步出外迎接,只见得一个宫装美妇人正搭着宫女的手缓步自软轿中出来,素衣及在宫门外的朱长寿跪地迎接:“奴才参见德妃娘娘,娘娘万安!”
在后宫九品十八级中,身份最贵重的莫过于正一品的贵、淑、贤、德四妃,而今站在这里的正是除皇后之外,位份最尊的德妃,她与皇后乃是同一年进的宫,两人同被册为贤妃与德妃,自贤妃被册为皇后之后,德妃便成了唯一一个正一品的四妃,她膝下育有一子一女。
“免礼,今儿个皇上派人来给本宫传了口谕,说让本宫负责这一届秀女的初选与复选。”德妃的声音温婉动听,宛如少女,光听声音完全想不到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
素衣与朱长寿相互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往常秀女初选与复选,最多派个年长的嬷嬷或贵嫔娘娘之类,根本不可能劳驾到像德妃身份这么贵重的人,看来皇上对这次选秀看的比较重。
德妃低视了他们的头顶一眼,续道:“据皇上所言,本届秀女出众者甚多,皇上与皇后皆有意在本届秀女中择优为适婚的皇子选妃。”
素衣二人不知德妃突然说这些所谓何意,迟疑着不敢答话,倒是德妃又说了:“那些秀女都在里面吗?”
素衣垂视着地面回答:“启禀德妃娘娘,除参加第一轮初选女工刺绣的绣女此刻在正殿外,其余秀女皆在偏殿等候。”
德妃“唔”一声:“带本宫先去偏殿瞧瞧。”
素衣与朱长寿答应一声,利索的起了身在前面引道,德妃则领着八个宫人徐徐走在后面,刚一步入偏殿,已经得了消息的秀女立时跪地请安,莺莺燕燕、或娇或脆的声音响彻在殿内。
和大家告声罪,过会儿要回家,后天才回来,所以明天不能更新了,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