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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张敖对自己的处境还是十分担心的,虽然几番折腾没有让刘邦夺了自己赵王的位置,但也不代表自此就安全了。如果刘邦死了皇后吕雉掌权,张敖的小命同样是不安全的。
即便是张敖现在将赵国的土地拱手让给刘邦,他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历史上韩信都被贬为淮侯了,吕雉还是杀了韩信,梁王彭越已经被刘邦贬到蜀地,还是被吕雉半路带回到剁成了酱。张敖按时间推算,彭越倒霉的子也不远了。
张敖要是出了事,刘乐母女也不会因为与刘邦的关系受到什么优待,政治斗争从来都是这么残酷。正因为如此,即便要对付的对象是刘乐的亲爹亲妈,张敖也要将事说清楚。
“你会同刘如意联合起来与皇帝、皇后做对吗?”刘乐听了张敖说要做好准备,感到十分惊恐,如果丈夫同父母发生冲突刘乐真不知站在哪一方。
“你放心吧,我不会同皇帝、皇后做对的。我只要掌握一下平衡,让刘如意也能快乐的生活下去。”张敖拉着刘乐的手说道。张敖最大的理想是一家人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子,肯定不想因为自己做了什么让刘乐担心、不高兴。
“掌握平衡是不是很难?”刘乐靠近张敖,两人依偎在一起有些伤感的说道。
“确实很难,我不想让你们母女有事,刘如意现在还小,没准有改变的余地。”张敖知道刘如意母子的下场有多惨,现在又不能跟刘乐说。
“那你和刘如意谈谈吧,最好找出来一个大家能够相安无事的办法。”刘乐有些黯然伤神,一家人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张敖给刘如意回了信,表示同意他来访。
信送出去没多久刘如意就赶了过来。这次刘如意表现的十分低调,只带着几个随从,而且还换上了普通人的服装,这与第一次来赵国摆出全副仪仗的气势完全不同。
刘如意刻意低调,张敖也不想把事弄大,特意单独接见了刘如意。
“代王几不见体越发健壮了。”张敖倒不是见面说好话,小孩子的成长确实迅速,短时间内就会个子增高,块头增大。而且经历过战场的洗礼人的精神完全不同。刘如意显得比以前更加威武了。
“体健壮也没有用,我是来求赵王救命的。”刘如意跪坐着直子说道。
“怎么匈奴人又要进攻代国了?”张敖明知故问,有些话需要刘如意自己说出口。
“匈奴人在马邑被打败暂时安生了,对代国没有什么威胁。我的危险来自于大汉内部,来自于太子刘盈,太子请出了‘商山四皓’辅佐,太子之位稳固,将来必然要继承皇帝之位,千不该万不该前些子我母亲非要找皇帝陛下想让我当太子,如今事不能成反与皇后结下仇怨,当皇帝百年之后,我母子的命堪忧。还请赵王出手救我们母子一命。”刘如意说完对着张敖深深拜伏于地。
“这些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张敖没有接刘如意的话茬反而是盯着刘如意反问道。
“这......”被张敖一问刘如意有些迟疑了。最后无奈的说道:“这些话是我母亲教我说的,也是她让我来找您的。”
“你自己怎么想?”现在张敖必须知道刘如意的真实想法。
“我觉得刘盈哥哥对我还是好的,即便是他当了皇帝也不会因为我同他争过太子之位而迁怒于我。”刘如意此时倒没觉得事态有多严重,当不成皇帝就当个诸侯王一样的自在快乐。实际上大汉的诸侯王的地位确实很高,皇帝划一块地给诸侯王,诸侯王自己可以任命官吏,训练军队,收取税赋,除了地盘小一点儿外,与皇帝没什么区别。
“你想不想当皇帝?”张敖对今后形势的判断却没有那么乐观。
“想是肯定的了,不过现在当不上了也没有什么了。”刘如意生于刘邦当上汉王之后,深得刘邦喜,始终觉得大汉就是他刘家的家产,作为受宠的儿子,自然会觉得这一切应该是自己的。刘盈虽然是嫡长子,刘如意也没觉得比自己地位高多少,所以觉得在皇帝位子的问题上争取一下也没什么?
“如果你当了皇帝会如何处置太子?”张敖继续问。
“我会让太子.....”刘如意忽然觉得这个问题不是那么好回答了。
以前刘如意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光想着自己当皇帝后会怎么样风光了。现在看来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刘盈是刘邦的嫡子,按照传统天然有继承皇位的正当,这正当可以帮刘盈竞争太子之位,但是竞争失败也会要了刘盈的命。
刘如意真的当了皇帝是不能找块地方封刘如意为诸侯王的,因为那时刘盈有兵有钱再加上正当,对刘如意将是巨大的威胁。刘如意还不能将刘盈留存边,即便是刘盈自己不想,也会有人拿刘盈的份做文章,所以最后稳妥的办法就是让刘盈消失。
刘如意现在才明白事态的严重,他和母亲差点儿要了刘盈的命,这生死之仇,不让刘盈报复,实在是太难了。怪不得刘如意的母亲戚夫人要让刘如意找张敖救命了。
张敖见刘如意有点儿想明白了,于是说道:“帝王之家与普通百姓不同,普通百姓因为几亩薄田还会争的你死我活呢,更何况人人垂涎的天下呢。”
“赵王能帮我吗?”刘如意虽然年岁小却不傻,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前途很渺茫,母亲戚夫人让他来向张敖求救,那是把张敖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可是细想来张敖的地位很尴尬。表面上看张敖是刘邦的女婿,刘如意是刘邦的儿子,姐夫小舅子的关系很亲近,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刘乐的基础上,刘乐却是刘盈的亲姐姐,张敖要帮谁就再明显不过了。
“这并非刘姓家事,而是关系天下百姓苍生的大事,我帮谁也不能看谁更亲近。而是看怎么做对大汉更为有利。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对此事会想的更明白。”张敖说完带着刘如意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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