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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都是误会(上)

    “殿下怎地一声不响,便回来了?”

    正在坐堂的萧鉴看着李恪走进蜀王府,整个人都是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本王回自己的王府,怎地还要知会你一声不成?”

    正在郁闷中的李恪也没客气,一句话就直接怼过去了,顺带着还瞪了一眼。

    “呃,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早知道殿下要回来,臣便安排人去南山下等着,也免了这一路的鞍马劳顿……”

    虽然说李恪长得就很萌,但萧鉴还是吓了一跳,赶忙解释了一句。

    然而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李恪整个人都要炸了,脸色都有点儿泛红,特么的要不是山底下没有个接应的,他至于这么狼狈?

    和武士彟搅合到一起倒也没什么,一个利州都督而已,经过自己便宜爹三年多的奋斗,便宜爷爷在京中的好狗发配的发配砍头的砍头,基本不剩下什么了,偶遇一次算个啥?

    但是武家那两个小娘子,李恪是怎么想怎么觉得难受。

    萧鉴这句话,简直就是在他李恪还没有结痂的伤口上再来一刀,然后撒盐,撒的还是特么的大粒儿的青海盐。

    疼到炸!

    “这,殿下……”

    看着李恪的表情,萧鉴倒吸了一口凉气,杨豫之那个逗比刚刚被踢去左武卫可没多长时间,他可不想步了那个逗比的后尘。

    虽然说萧瑀啊萧璟啊这帮人的面子,理论上要比杨师道大那么一点儿……但萧鉴可知道,现在背后对着杨豫之那个逗比议论的人,可真不少。

    毕竟能在左武卫混一个好官身的,再怎么差也是勋贵子弟出身,寒门泥腿子?想都别想,谁还怕了谁?

    李恪端起桌上的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水,勉强把心头的火气压下去,说到底他还没经历过什么大富大贵再教育,也干不出借机发火的破事儿来。

    “也没什么,不过是出了点儿岔子罢了,小事,都是小事。”

    李恪也不能说因为武士彟吧?现在朝廷这个关系,就他们的错综复杂,鬼知道萧鉴回去和他老子逼逼一句之后,能被传出什么花儿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自己这个蜀王府又不是大内皇宫,也没法治萧鉴一个泄露禁中秘语的罪名不是?

    眼看着萧鉴用疑惑的眼神瞅着自己,李恪就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玄明说的也是,南山脚下,也该有蜀王府的一片园子了,本王平日里下山,也能便当不少。”

    顿了顿,李恪就开始安排:“稍后本王写一封文书送去兵部,给亲事府增补一个副典军,你代本王给药师公送去,然后去找将作监的阎少监,让他派人去选址勘察。”

    这年头要说营造技艺,最顶峰的还是工部将作监的匠人,什么高手在民间,根本就是扯淡,所以李恪想要给自己增补一个南山下的庄园,那肯定是要动用最好的了。

    “喏。”

    眼瞅着李恪消了气,萧鉴也就松了口气,只要不被顶头上司怪罪,都是小问题,小问题嘛。

    别看李恪没说用什么名目去找将作监的人,给他蜀王建一个私宅,但萧鉴心里也算有了腹稿,别的不说,同仁堂就是个很好的名目嘛,这可是李二陛下钦点的良心企业,给大唐帝国主义建设添砖加瓦的,用用将作监的人,又怎么了?

    然后看着李恪回了书房,去奋笔疾书了,萧鉴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明明气势惊人,刚刚却被自己忽略了的中年男人,就虎口和食指上的茧子,明显是个舞刀弄枪的好手,一个打自己二三十个没有任何压力那种的。

    “这位将军快快请坐,来人,看茶。”

    因为是李恪亲自带回来的,萧鉴就没敢装个逼什么的,“不知这位将军是……”

    因为萧鉴挂身上也算挂着军职,所以一看口也没说什么太尉,不过从里到外的客气,还是让苏烈感到了舒坦。

    “末将苏烈,忝为匡道府折冲都尉,蒙殿下看重,要到亲事府担任副典军一职。”

    苏烈就冲着萧鉴拱了拱手,然后坐了下来,自然有人给上了一盏呆着生姜葱花羊油之类玩意的茶来。

    这就是那个副典军?苏烈?匡道府折冲都尉……

    脑子里转了一圈儿,萧鉴也没从家族祖传的英雄谱里面,扒拉出这么一号人物来。其实也不怪他,冀州苏定方最出名的时候,大概他老子叔叔能听说过一点儿,不过离着长安太远了,也没想过这种冀州土鳖能咸鱼翻身,自然用不着跟着下一代去提。

    “既是亲事府的副典军,那也是自己人了,末将萧鉴,现为蜀王府兵曹参军。”

    不过既然是李恪自己点的副典军,他还是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客气,这种蜀王亲自拉过来的人,自然要比他这种因为家世门第被直接塞进来的强一点儿。

    “殿下文书还未发去兵部,尚不知药师公如何决断……”

    苏烈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担心的,大唐上层建筑里面他了解的不多,不过李靖这个军方巨头级别的县男,怎么看怎么不科学,万一要是把这个调动驳回了,他不就坐蜡了?

    “苏将军放心,药师公驳了谁的面子,总也不能就驳了殿下的面子。”

    萧鉴摆了摆手,很淡定的样子,“前日里,药师公还曾派家人来给殿下送来一卷,不过是个亲事府副典军的调动,算个甚?”

    按照常理,王府和王府亲事府的官职,除了长史、司马、典军这种正职之外,其他的亲王都是能自己任命的,再加上李恪现在超然的地位,秦琼都能给他当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只要不说让尉迟恭、李世勣这种级别的将领给他做王府长史,肯定就没有任何问题。

    寻常的勋贵子弟不愿意进一般的王府,是因为王府官员外调任职,不如东宫那边便当不说,因为派系问题,还有可能受到打压,上升空间有限。

    “……那烈便放心了。”

    一听李恪还有这种跟脚,苏烈就松了口气,心里琢磨着,等下李恪出来,怎么也得让他给手底下的人安排一下左武卫的差事。

    今天早晨,因为武士彟的一通骚操作,他苏烈的算盘直接打空了一半儿。

    不过好饭不怕晚嘛,他等下再和李恪提一提,想必也是没问题的。

    从义父高雅贤战死,自己在刘黑闼体系内的地位一落千丈开始,苏烈就知道,脸皮薄这种事儿,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外面苏烈和萧鉴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呢,李恪就在书房里面,把关于苏烈的调令给写完了,不过他没学过大唐的公文写作,肯定是要找个润笔的给他润色一番,再发给李靖看看的。

    然后他就想起了自己之前,从弘农杨氏观王房强行要来的杨思敬,现在蜀王府的东阁文学。

    再然后,他又想起了苏烈昨天晚上的诉求,琢磨了一下,就提笔又写了几句话,然后叫来了一个站岗的保镖:“去将东阁文学杨思敬请来罢。”

    亲事府的保镖六成以上都是弘农杨氏出身的,对杨思敬也算是熟稔,所以应了一声,就奔着前院去了,不多时,杨思敬就来了。

    “臣杨思敬,见过殿下。”

    因为是第一次见李恪,杨思敬就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一个很萌萌哒的小孩,不过也不知道因为是大家传的早慧,还是因为的确早熟,反正看着就有一股和年纪不相符的稳重。

    这让他想起了那个前任蜀王、现任吴王的李元轨,一个八九岁的时候就被魏玄成这个老喷子夸天才的亲王,李二陛下上位之前,李建成造反还没被赦免那会儿,弘农杨氏其实想过,让他给李元轨打下手的。

    但李元轨远没有面前李恪的这种气度。

    “毋须多礼,毋须多礼。”

    李恪笑了笑,对着旁边的下人说了声“看座”之后,这才继续道,“你是本王亲自和太常寺卿要的人,只可惜前次回京之时,本王走的颇为急切了些,并未谋面。”

    杨思敬看他的时候,他也在观察杨思敬,弘农杨氏的基因不差,这也是个丰神俊逸的小帅哥,二十来岁的模样,因为十指不沾阳春水,整个人保养得很好,再加上没有蓄须,搁在一千五百年前,那也得被万千少女喊一声“割割”。

    “殿下醉心医术,仁孝之名天下皆知,臣也是归心已久了。”

    不轻不重的一个马屁,就从杨思敬的嘴里冒了出来,丝毫不提之前李恪征辟他的时候,杨师道这个太常寺卿还装了个逼那回事儿。

    演技嘛,能混出名堂来的,都是自小就开始练习的,可能因为天赋的原因,最终成就天差地别,但表演的欲望不会因为节目效果打折扣的。

    “些许虚名,算不得什么。”

    李恪摆摆手,仁孝这种名声本来就屁用没有,他宁愿那个什么蜀王灶再推广推广,还能给他赚一点儿功德,“本王今日回长安,主要是去同仁堂为家师取些药材,回府一事不过顺便,故此时间紧迫,也不能和你深聊。”

    顿了顿,李恪苦笑了一声,做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今次叫你,也不过是一个杀鸡要用牛刀的差事,有几封要发去并不的公文,还需你润色一番。”

    说着话,李恪就把两份草稿拿起来,让人传了过去。

    杨思敬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接过来看了看,眉毛不由得就是一挑。

    一个王爷亲自找了个亲事府的副典军,其实算不得什么,五品的官职也不是什么高品秩的官位,副典军也不是甚么关键位置的要职,但是这里面可能包含的意义,却容不得他不深思。

    因为皇帝之前的那一通儿骚操作。

    “不过是些公文罢了,臣稍待便好。”

    杨思敬也没推脱,直接让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就开始笔走游龙,一手漂亮的软笔书法,比起李恪这种写惯了硬笔的现代人强出十八条街去,文章整体结构严谨,内容详实,李恪发现和这个玩意比,自己上辈子给博导写的发言稿简直都是渣。

    术业有专攻啊,做学术的搞不过官僚,这是定律。

    “唔,你去将苏烈将军请来,后面那几封公文的姓名和官职,总要他来说一说的。”

    眼看着杨思敬书写速度并不慢,李恪就扭头对着站岗的保安说道,保安连忙点头,就转去了前面。

    这会儿苏烈还在和萧鉴扯皮呢,被社会毒打过的苏烈遇到一心想交好的萧鉴,还是很容易套出来几句话的。

    于是两个人就明白了,咱俩一个是有些落魄的世家大族,一个是穷的就省钱的地方土鳖,这特么珠联璧合啊,联起手来,只要京城地界不被皇帝或者房谋杜断这个档次的勋贵头子镇压,简直打遍天下无敌手嘛。

    然后就看见一个小保安从书房方向转过来,脸色有些复杂,就和苏烈交代了一下蜀王的意思。

    于是别说苏烈了,萧鉴都惊了,心说这苏烈不会是诓自己吧?一个冀州来的土鳖,这么大的面子,五个左武卫下面的差事,还有两个是给皇帝站岗的执戟士,这要是混到地方上,妥妥的就是一件金身,比起寻常的府兵来,直接就能高贵上去不少。

    难不成这苏烈昨天晚上给蜀王灌了什么迷药?

    还是说,咱们的蜀王殿下晋升先天之后,打开了某些奇怪的开关,对着这个姓苏的来了一出儿一见钟情?

    毕竟从生理角度来看,十一岁的李恪铁定是早熟的,而且八成是成熟的,但是吧,这么长时间了,只听说他和弘农杨氏越公房的天才小娘定亲了,也没听说宠幸过哪个女儿家不是?

    所以看着苏烈脸色复杂,起身离开的背影,兰陵萧氏出身的萧鉴就陷入了沉思,心说自己底子也不差,努努力锻炼一下,是不是也能和苏烈一样,走上人生巅峰了?

    不管怎么说,当今大唐这个风气……他开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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