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农历九月中旬,天气渐渐的冷了,一早一晚的都要穿上厚衣服了。
燕老七是费县白彦集附近柿树沟村的村民,老实本分的农民,今年五十五了。家里养了大了几口小猪娃子,粮食收成不咋滴,都养大有点费力,打算去集市上卖掉两个,也好换点钱花花。
今天刚好九月十三,白彦逢集。
燕老七推着独轮车,十五岁的大孙子帮忙拉着就赶奔集市上去了。
天刚亮就走,走了一个时辰,吃早起饭的时候才到达了集市。
“卖包子咯,卖包子咯。两文钱一笼的小笼包,肉嫩的很啊。”小贩吆喝着。
孙子说:“爷,昨晚都没吃饱,今天早起又走这么远,早饿了,买一笼包子吧。”
燕老七说:“你这孩子就这出息,一出来就饿。小笼包都是糊弄人的,不知道什么肉,猪肉那么贵,他们舍得用好肉?爷给你买拉面吧,三文钱两碗,咱们爷两一起吃。”
“好吧。”孙子不敢跟爷爷犟嘴。
祖孙二人就在前面路边拉面摊位上吃了两碗大拉面,这拉面小哥实在,给的分量够多,做的还好吃,虽然没有肉,但是用的猪骨头汤煮面,味道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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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不远就有柴家庄商行的人在收购小猪,燕老七过去卖猪。
两头小猪,一共八十斤,小猪比大猪贵好多,十文钱一斤卖的,得钱就八百文,好沉一串,背在褡裢里。
这孙子正是贪玩的年纪,见爷爷得了这么多钱,就有心让爷爷帮自己扯块布,做条新裤子穿,现在的裤子是补丁落补丁了。
“爷爷,给我买块布吧,你看我这裤子破的。”
燕老七一看,破的真还挺厉害,该换新裤子了。
“走,爷爷跟你买布去,回家了让你娘给你缝裤子。”燕老七今天心情大好,就把推着独轮车前往布摊位买了点粗布。
没走多远,前面两个莽汉在那因为啥事打了起来,打的很挺热闹。
平常也没什么娱乐,燕老七也就看了起来,这两莽汉,打了好半天,最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燕老七一摸肩膀,傻眼了,八百文大钱没有了。
“谁见着我钱了,谁见着我钱了。”燕老七着急的大叫。
燕老七左右寻找,怎么也找不着,这是让人偷了。
燕老七一想,这要是回去了还不得被儿子媳妇骂啊,自己这么大人了,还丢了钱,哪里有脸见人了,一时想不开就想撞树自尽,让孙子给拦住了。
“爷爷,我不买裤子了,你别想不开啊。”
祖孙两个抱头痛哭,有个好心的路人说:“这白彦集上偷东西的,只有一伙人,为首的叫胖虎的便是,就在前面。”
许多人围观,但是都不敢说啊,干看着燕老七寻死觅活的。
好心路人说完就走了,这胖虎可不得了,本地的一霸,扒窃、偷盗、乱收摊位费、甚至公然明抢,因为他堂姐夫是个衙门里的小押司,所以作恶多端一直没人管。主要这里距离县城很远,接近二百里地,要是报个官得走三天,身体弱的还没走到县衙就累死了,所以这胖虎称霸一方,无人敢惹。
燕老七走过去,眼见前面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胖子,脑袋大脖子粗,大胖子。都已经深秋的天气了,这厮还光着个光着膀子,身上刺龙画虎的,脖子上还还挂这个大金链子。旁边两个莽汉,竟然刚才打架的那两个人,显然他们是一伙的,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燕老七一眼就看见胖虎胳膊上挂着自己的褡裢呢,过去说:“这位爷,小人的褡裢在你手上呢,麻烦您还给小人如何?”
胖虎转头一看,是刚才卖猪仔的那老头,轻蔑的一笑:“老棺材,你说什么?”
燕老七的孙子,别看才十五岁,小孩性子挺烈,一下就冲过去了,一把抓住爷爷的钱袋子,说:“还我爷的褡裢。”
胖虎一脚就把这孩子踢翻了,燕老七也不想活了,吼道:“我跟你拼了。”说罢就往上扑。
胖虎见老头来的猛,一闪躲开了,燕老七一下跌倒了,把额头上摔的冒血。
胖虎一挥手,道:“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路人吓的纷纷散开,无人敢管这闲事,要知道胖虎可不是一个人,身后就是五个大汉。
胖虎越发得意,笑道:“在白彦,老子就是霸王,哪个敢不听话,这老头就下场。”
胖虎话未说完,怎么忽然感觉道自己飞了起来,不对啊,自己又没翅膀,怎么能会飞呢,原来是后背重重的挨了一脚,被踢飞的。
胖虎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都头,带着二十名捕快。为首一名都头身材高大魁梧,气宇轩昂,仿佛铁塔一般。
胖虎把刚要出口的脏话又给吃进去了,笑脸道:“官爷,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姐夫在县城做押司。”
“噢,你很快就能见到你那个姐夫了,锁了,带走。”
都头一挥手,捕快们一拥而上,把胖虎和他的五个手下全部拿下,锁了个结结实实的。
原来来的是武松,带领的捕快都是重步兵营的士兵。
武松在沧州缉捕使衙门做过都头,业务比较精通,柴林这次为了发展沂州北部山区下了大力气了,把朱武调来了给笑笑生做军师,邓飞调来了,把武松调来了临时客串,这二人做都头。实际上朱武才是当家人,笑笑生不过是个前台。
燕老七一看,完了,肉刚从狗嘴里掉出来,又进到狼嘴里了,没指望了,拉着孙子就要走。
武松说:“大叔,你莫走。”
燕老七不敢走了,开玩笑,二十几个捕快,你走走试试。
武松说:“大叔,这是你的钱吧,拿好了,不要再丢了。”
燕老七有些不敢相信,自古以来衙门口朝南开,竟然还会把钱还回来。
燕老七说:“谢谢都头大人,谢谢都头大人。”
“你且稍后,这是胖虎的赃物,按理说要交到衙门,县令大人确认了之后才能发还给你,但是路途遥远,多有不方便。现在就还给你,但是需要你签字画押,这要算作胖虎做坏事的证据的。”武松说。
武松说着让文书写了燕老七的供词,递给他,让他按了手指印。
“是,是,我明白。”燕老七签字画押。
看热闹的数百人,秋后没事都来赶集呢,都看到了。
武松找了个高台,说:“胖虎已经被抓了,五日后县令大人将在白彦集上公开审判,但凡有受害人五日内立刻报给本都头。”
群情激奋,百姓早受够了这伙人的盘剥,现在胖虎被抓了,当即上百人都站出来指正,武松安排人一一登记证词,签字画押。
在北宋,镇这个机构还没形成,但是镇已经形成了,一般十几个村子,围绕一个经济叫发达的村子,这就是自然形成的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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