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林到军营正是刚吃过晚饭的时候,擂鼓聚将,白虎大帐中,柴林居中而坐。
凡是在营中的将领都已经到齐了。
柴林说:“情况紧急,又有任务了。”
众将一个个擦拳磨掌说:“哥哥,去打谁?”
柴林说:“蝗虫的事情大家也都听说了吧,这几天我一直在沧州主持治理蝗虫的工作。总有些老顽固,说什么蝗虫不能灭,不过现在不少的人都喜欢上了吃蝗虫,而且蝗虫能卖钱,抓蝗虫,灭蝗虫的阻力不是那么大。”
鲁达笑道:“昨天训练之余带领队伍捉了几十斤,倒是挺好吃,就是火头军说太费油了。”
“今晚开始,各营分出一半人马,在咱们柴家庄的势力范围内,点燃火堆,火堆吸引来蝗虫趁机消灭。来,咱们说一下具体措施。”
柴林和众将详细的探讨,如何点火堆灭蝗虫。
最后柴林说:“开始行动,今天晚上都以东西柴家庄为中心,算是实验,效果好的话全沧州推广,子时收兵回营。记住了,这是命令,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执行。传令下去,敢有妄言吉凶造谣者,军法从事。”
“是。”
立刻整个大营出动了,重骑兵营作为中坚力量,留守大本营,纹丝不动。
其他各营都出动了,按照划定的区域,各营在地边、荒地、路边等地方清理出地方来,点燃了数以百计的火堆。
柴林带领亲兵营去的是柴家庄东村北面水库附近,只带了百十人,每个士兵负责一堆火,点燃了大概一百多堆火。
典正南说:“哥哥,我们老家那散养鸡多,很少有蝗虫。”
“来不及了,现在哪里调那么多鸡去,还是的靠人了,明年提前安排,各村都养些散养鸡预防。今晚咱们就看看火烧的效果了。”柴林说。
蝗虫这类东西,如同飞蛾一般,晚上有向火性,看见火堆就围拢过来了,有的甚至直接扑上去,蝗虫的翅膀薄,进火就烧焦了。
火堆边的士兵守着火堆,看到不往火上扑的蝗虫拍死装口袋里带走,明天送养鸡场喂鸡。
柴林带人检查了几十处火堆,还真有效果,蝗虫自投罗网,往火里飞,就算烧不死也把翅膀烧掉了,空气中充满了喷香的味道,有的士兵甚至拿树枝架着蝗虫来个现场烧烤。
一旦烧上了,烤上了,本来心有疑虑的士兵就那么怕了。只有少数愚昧无知的人才会认为蝗虫是不能杀的虫子,现在柴林下重手,敢有妄言吉凶,妖言惑众的那是要治重罪的,干活就行,别乱说话。
当然,晚上烧火堆治理蝗虫也有一定的风险性,必须选在无风的晚上,一旦起大风就得赶紧灭火。烧完蝗虫之后火堆必须彻底熄灭,严防死守,预防火灾。
亲兵营的骑兵来回传递命令,安排各营治理蝗虫的同时防范火灾。
不过各应主将能力都是很强的,一直到子夜都安然无事,并未造成任何的野火发生。
“报,清点了十个火堆,每堆平均不过三十只左右的蝗虫。”柴强过来汇报说。
柴林问:“这几天咱们柴家庄抓捕蝗虫大概有多少?”
柴强挠挠头,说:“这个我不知道。”
他在营中,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
“庄主放心,这次蝗虫主要以蹬倒山、老扁等蝗虫品种为主,属于个头较大的品种,数量不多,完全可以人工控制。”老梁过来了。
柴林说:“老梁,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老梁说:“庄主为了蝗虫的事情操碎了心,我怎么可能那么早就睡。百姓们白天抓、晚上烧,三天就能弄个大概,庄主也不用过于担心。”
“柴家庄我不担心,但是蝗虫这东西一旦起飞集群那可是会到处跑的,所以整个沧州都得治理好了才行。明天发个通告,所有农户,必须去自家地里抓蚂蚱,敢有不抓则,一律严惩,各项福利待遇取消。”柴林说。
“好的,明日我就安排下去,争取三四天的时间内把蝗虫消灭掉。”老梁说。
于此同时,苏知府下达了死命令,各衙门督促百姓捕杀蝗虫,或吃或卖,总之不能坐以待毙,但凡敢有不行动的,一律严惩不贷。
天一亮,乡兵只留下轻骑兵镇守,其他各营一律出动,拿着网子、拍子,施行围堵式捕捉。
刘唐也临时加入亲兵营,跟着队伍一起行动。
就连柴林也亲自上阵,拍打蚂蚱。
刘唐算是见识了沧州乡兵的精锐,这些士兵一个个都非常强壮,内行看门道,一看就是每天训练的精兵强将。
刘唐问解宝:“跟着鲁达的那个黑大汉是谁啊,看起来好凶啊。”
“那是铁牛兄弟,虽然人有些凶,但是人不错。这段时间鲁营长安排他经常为困难群众家里挑水劈柴火,一对板斧用的很强。”
二人边聊天边打蚂蚱,这进度算不得快,但是也差不多少,蚂蚱已经少了很多,最起码少了八成。
各营表现都很好,打蚂蚱可比平时训练轻松的多,也不累。每人拿着个口袋,那是计算军功的,打的多的有奖励。灭蝗虫的区域已经从柴家庄周边开始向外扩散,去帮助附近村落帮忙捕捉。
周边各村也是老少爷们一起动员,连打带烧,蝗虫大幅度减少,而且有个明显的趋势,大家渐渐喜欢上吃蝗虫了,最好才吃法那就是油炸了吃,贫困农户家中没油的就烧烤了吃,不管怎么吃法,一定要熟透了才行。
正是因为柴林的这一举动,把吃货这个恶魔放了出来,差点把蝗虫吃成了保护动物,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三日后蝗虫大大减少,乡兵退出治理蝗虫序列,各村百姓还是一起动员,继续收尾,防止反弹。
这天正午,柴林召集附近八十多个村的壮丁负责人开会。
会议地点就是在柴家庄水渠旁边,大家很奇怪的看着水渠边上几个奇奇怪怪的杆子。
柴林说:“咱们农民种地,肥水当家,缺肥不行,没水更不行。没肥料就家家户户养牛羊,没水怎办,那就只能浇水。这断时间手压井、水轮水车安装了有数百台,可是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安装的起的,成本太贵。”
“柴庄主说的太对了,一台水轮车虽然很方便,但是要十几两银子,小户人家谁舍得安装。”有壮丁队长说。
“对,考虑成本问题,和水流问题。我安排了木工坊制作了这种最简单的提水机械,大家看看。”柴林指着旁边的两个高大的杠杆说。
两根固定的立杆,上面一根带配重的横杆,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取水工具,能节省很多的力气。
“这是水杆子吧,省力,比单纯用桶提水省力。”有人说。
“对,这就是水杆子,简单到你们自己都会做的简易机械,谁过去试试。”柴林说。
一个壮丁过去提了几桶水,说:“嘿,还真轻松,五十斤的水提出来了十斤的感觉,浇地种菜不在话下。”
柴林说:“这个东西咱们这里有,但是不普及,回去了你们发动一下百姓,让大家能安装的地方尽量安装了,浇地方便,自己动手,也不用花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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