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旭日东升。
“老爷,真的不管公主殿下和两位少夫人吗?”江大阳正在伺候江义泉洗漱。
工字部对江家有着绝对的控制,所以姜妙语她们三个的小谋划根本逃不过江义泉的眼睛。
“我说了,狸花年纪大了,要学会自己拿主意,这件事让他自己决定,我不会插手。”江义泉从江大阳手中接过手巾擦干脸上的水渍。
“是,老奴知道了。”
“去吃饭吧。”江义泉带着江大阳来到正厅。
江孙彻已经带着夫人们等在那里了,看到江义泉来,一齐行礼,“见过父亲。”
“嗯,吃饭吧。”江义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起伏变化,好像根本没把江孙彻将要离开的事放在心上。
“是,父亲。”江孙彻带着夫人们入座吃饭。
江义泉还是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发,闷头吃饭,不过七位夫人则和平常不同,心里都在想着不同的事情。
黄美玉她们三个,平常是饭桌上最活跃的主,今天却异常的平静,装起了乖乖女。
偶尔还会心虚的看一眼江义泉,不过眼睛一点也不敢停留,只是稍停便走,她们想要看江义泉有没有什么恼怒的表情。
很快,她们仨就松了一口气,因为江义泉和往常没有一点差别。
而秉承着食不言,寝无语的陶幼琴则频频走神,眼睛总是往江孙彻的身上飘,还想要说话,但最后都忍住了。
顾金铃则一改前些日子的烦闷,非常的开心,食欲都变好了,多吃了两个包子。
赵凤蝶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从来到这开始,就是一脸的忧愁,还时不时的看向黄美玉。
黄美玉则不敢与她对视,躲避着她的目光。
江孙彻明白了,黄美玉这是把她要和我去薪国的事情告诉赵凤蝶了。
只有严紫蕊和赵凤蝶和平常相差不大,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等江义泉吃完,放下碗筷,江孙彻站起来说,“父亲,那我一会儿就启程了。”
“也好,早些启程能在天黑之前到卓城。”江义泉站起身来到江孙彻的身边,拍了儿子两下。
“怎么样?这竹叶软甲穿着合身吗?”
江孙彻心中一暖,“父亲,正合适,可这竹叶软甲是您的内甲,给我……”
江孙彻的衣服里,穿着一件青色的软甲,整体由竹叶形状的金属编造,随时金属,但却一点也不沉重,穿着也不觉得拘束。
这竹叶软甲是江义泉盔甲中的内甲,是他纵横疆场保命的宝贝,由青叶铁打造,不但轻便,而且韧性十足,坚韧非常,就连天材剑也只能在甲上留下轻微的痕迹。
整个北安国,再也没有能和这竹叶软甲比肩的软甲了。
就在昨晚,他把这内甲送给了江孙彻。
江义泉挥挥手,“无妨,你这次去薪国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也有几分凶险,这竹叶软甲能护你周全,穿着吧。”
“谢父亲。”
江义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是拍了拍江孙彻的肩膀,“你自行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是,父亲。”江孙彻行礼一躬到底。
“你们去送送他吧。”江义泉对陶幼琴她们说,然后就离开了。
夫人们围了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我要走了,你们不来抱一下吗?”江孙彻张开双臂轻松的说。
夫人们听到这话,一齐向后退了半步,江孙彻的表情瞬间就垮了。
“你们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夫人们都没有说话,或是冷淡,或是微笑。
“算了,不抱拉倒,谁稀罕啊,走了,别送了,受不得离别。”江孙彻挥挥手,转身离去。
就在他要跨出正厅大门的时候,他听到背后传来两声急促的脚步声,还不等他回头,一对纤细的手臂在背后抱了他一下,然后火速离开。
这突然的一抱,让江孙彻有些不知所措,僵在原地。
刚才他只是随口一说,口花花一下,他不认为这些矜持的女人会让他抱,这突然的一抱让他出乎意料。
等江孙彻回过神来,转身看向七位夫人的时候,他看到她们都站在远处,面无表情,好像刚才的一抱不属于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江孙彻嘴角露出笑容,“我回来会给你带礼物的。”
他只说了一个你,没有们,代表他知道刚才抱他的人是谁。
陶幼琴带着老婆们一齐给江孙彻行礼,“夫君放心,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好姐妹们,也会帮助爹爹看好家。”
“好,走了。”江孙彻转身走了,边走边挥手。
‘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会去抱他呢?’一位夫人手心出汗,娇羞的暗想。
……
“少主。”守在门口等待江孙彻的苏云等人看到他出来,马上行礼。
“都准备好了吗?”江孙彻整整衣衫,随意的问。
“少爷,都准备好了。”江福最后清点了一遍东西回答。
江孙彻点了点头。
这时,两个中年甲士走了过来,对江孙彻行礼,“卑职马然,鲁步,拜见右丞。”
这两个甲士正是和江孙彻有过一面之缘的虎贲军校尉。
“马校尉,鲁校尉,你们好啊。”江孙彻和他们俩打了个招呼。
“右丞,卑职两人奉陛下之命护送你去薪国,不知我们能否启程?”马然抱拳问道,声音中没有了上次的嫌弃。
这次马然对江孙彻没有那么大的敌意,是因为自从江孙彻成婚以后,他就没再听说过江孙彻去去青楼寻花问柳,欺负人的事情也做的少了。
而且江孙彻还抓出了毕达民这个贪官,所以马然对江孙彻感官好了不少。
马然虽然听黄山调遣,依附于他,但自身却并不士族,因为他家的积累还不够,没到士族的程度,不被士族认可,所以他对江孙彻抓出毕达民的事情并不反感,甚至产生了些许好感。
‘这江孙彻也是有点正义感的嘛。’
“随时可以啊。”
“那……”
“那咱们就出发吧。”江孙彻跨上马车。
“是,启程!”马然对后面的甲士呼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