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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陶寿的不信任

    “贤婿啊,你这两天可是出尽了风头啊。”严形拉着江孙彻一起坐下。

    江孙彻非常有眼力见儿的拿起茶壶,给老岳父倒了一杯。

    “不知泰山说得是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当然你作的那两首大作啊。”严形爽朗的笑着说。

    “两首?”江孙彻奇怪的说。

    ‘自己明明只抄了一首咏鹅啊,没别的,等等,不会是我送严紫蕊的那首清平调吧?可严形是怎么知道呢?难道是严紫蕊告诉他的?’

    “就是你那咏鹅和清平调啊,这两天在太安城里到处流传,人们都说这是举世无双之诗作,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严形开怀的摸了摸胡子。

    这副神情好像真的是在为江孙彻高兴一样。

    ‘传遍了太安?就算是严紫蕊告诉严形的,严形也不会故意散播出去,帮自己赚名声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中疑惑,但江孙彻却没有表现出来,“这两首诗只不过是小婿的拙作而已,当不起泰山这么高的评价。”

    “呵呵,你看你,就是这么谦虚,我可是你岳丈,用不着奉承你,我说得都是真心实意的心里话。”严形拍了拍江孙彻的手。

    ‘男男也是授受不亲的你知道吗?能别这么亲热的抓我的手吗?小爷我真的没有特殊癖好!’

    江孙彻强忍着把手抽回来的冲动,“小婿实在担不起举世无双这个词啊。”

    “当得起,当得起。”

    接下来半个时辰严形就在和江孙彻聊一些非常没有营养的话,江孙彻也实在搞不懂这位老岳父到底是什么想法。

    严形肯定是知道洪文帝的算计的,那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热情?装装样子,让双方面子上好过一点不就行了,至于这样吗,影帝。

    严形虽然表现得真的很亲近江孙彻,但他总感觉严形这是伪装,这是男人的直觉。

    “时候也不早了,小婿就先告退了。”江孙彻行礼说。

    “好,那我今天就不送你了。”

    “泰山留步,小婿告退。”

    就在江孙彻转过身去的时候,严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成了冷漠。

    ……

    带着严紫蕊走出丞相府,江孙彻开始思量,自己刚才有没有什么说话不妥的地方,好像没有。不过也得注意,得提防着点这位严老岳父,看不透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这么多年丞相没白当啊。’

    “你还好吗?”江孙彻转头问严紫蕊。

    她的眼眶有些微红,似乎刚才哭过。

    “我没事。”严紫蕊偏过头去,躲避江孙彻的目光。

    见她不想说,江孙彻也不打算追问,现在可没时间,还得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家呢。

    江孙彻看到严紫蕊的轿子往江家的方向走去,这才收回了目光。

    ‘接下来是那个喜欢教人行礼的教导主任,太常陶寿。’

    “幼琴,下来吧。”江孙彻扶着陶幼琴的柔荑玉手,让她走下轿子。

    两人来到太常府前,迎面赶来一人。

    正是陶幼琴的弟弟,那个名字别致的陶彦。

    陶彦气喘吁吁的行礼,“陶彦见过姐姐,见过姐夫。”

    江孙彻笑着点了点头,陶彦这副样子,不会是刚才听到自己来了,马上跑过来迎接的吧?当然,江孙彻也有自知之明,这小子肯定不是专门来迎接的,而是奔着自己的承诺来的。

    就是那个让他学武的承诺。

    陶幼琴拿出手帕细心的给弟弟擦汗,颇有长姐威严的教训道,“火急火燎的像什么样子,下次不可再如此急躁。”

    “嘿嘿,我这不是想姐姐了嘛,想快点见到姐姐啊。”陶彦一脸憨厚的说。

    听到这话陶幼琴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就你嘴甜。”

    看得江孙彻目瞪口呆,‘小伙子也是演技派啊,前两天那么扭捏的告诉我你要学武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是个胆小害羞的性子呢,原来你也精通甜言蜜语大法。’

    “姐姐和姐夫快进来吧,爹正等着你们呢。”陶彦和陶幼琴聊了两句,就把两人带到了正厅。

    陶寿正在里面等着呢,就算是小小等待,他也不忘拿本书看,见江孙彻两人进来才把书放下。

    把陶彦打发走了之后,陶寿和陶幼琴聊了起来。

    陶寿这个老学究虽然严肃,但两天没见到女儿,也是十分想念,神色柔和了起来,和陶幼琴聊了不少。

    基本就是爹娘问的最多的话,吃的好不好啊,穿的暖不暖啊,有没有读书啊。

    搞得好像江孙彻会虐待他女儿一样。

    聊了一会儿,陶寿才把陶幼琴送去后院,见她母亲。

    陶幼琴走后,陶寿神色诡异地打量着江孙彻,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不过江孙彻没有听清。

    就在江孙彻要忍受不住陶主任那看坏学生的眼神时,陶寿开口了,“那首清平调是你写的?”

    ‘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因为那首清平调啊,还真是太安城里的人都知道了。’

    “回泰山,确实是,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有话就说。”陶寿身上‘教导主任的威严’全开,气势汹汹的盯着江孙彻。

    那意思就好像是,‘露出马脚了吧小子,我就说你这样的坏孩子怎么可能这次考试考一百分!肯定是抄的,还不快给我如实招来!’

    江孙彻觉得陶老岳父好像误解了自己的这个‘只不过’,连忙开口说,“岳父大人,这首诗是小婿送给夫人的,小婿当时赠诗的时候,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岳父大人是怎么知道这首诗的?”

    “这首清平调昨日在太安城中突然流传出来,人尽皆知,我自然也知道了。”陶寿回答道。

    他好像还是不信这清平调是江孙彻‘写’的,又开口说,“这清平调想象巧妙,语语浓艳,字字流葩,读这首诗,如觉春风满纸,花光满眼,人面迷离,无须刻画,自然使人觉得这是牡丹,是美人玉色,而不是别的。”

    陶寿信手点评道,让江孙彻非常的佩服,‘果然是研究了大半辈子文学的人,你看看人家这点评词语,完美。’

    “所以这诗当真是你作的?”陶寿威势全开,直勾勾的盯着江孙彻。

    想要在江孙彻身上察觉到一丝慌张,没有人能够在他的眼神攻势之下还能说谎,这是陶寿做了大半生教育工作得来的自信。

    可他失策了,江孙彻没有一丝慌张,坦然自若的与他对视。

    ‘开玩笑,这个世界没有太白诗仙,那我说这首诗是我‘写’的,有问题吗?反正没人能穿越到现代,那就没人能抓住自己的马脚,自己用得着慌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