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山峰周近,赫然是百余亿的域外天魔毕集。
其中十几道气息,隐隐间,已不下于当初的那只‘罗睺’,甚至更有胜之。
“鸿蒙太初祖魔?”
岳羽眉头一挑,仍旧端坐在寝宫之内的躯体目内,是一阵寒光凛冽。
虽是未曾亲眼目睹,以他魂念感知,却也等同于亲见一般。
这些域外天魔,虽未掌鸿蒙之气,可单以魂煞之力而论,已可凝幻为真,自聚气血,战力不逊色于一般的混沌金仙。
便连那罗睺昔曰,也未曾达至这等境界。
“距离前次去那闇界,也才不过短短百载时光。这域外天魔之中,缘何冒出这许多大能?”
眉头微凝,稍一推算,便已知缘由。岳羽的面上,也是怒意微现,杀机闪烁。
“鸿钧!”
那至圣至明的意念,已隐隐间,可窥知那压制无数混沌闇魔的天锁,已经洞开。
这些闇界天魔,冲击准圣之途,再无障碍。
难怪仅仅只百载时光,便连续出现十数位混沌准圣。也怪不得,以四位混沌金仙之力,居然会在闇界受挫——之前让西王母,将杨浩发配到闇界效力,只是一时心软,无奈之举。
此时此刻,岳羽却是万分庆幸。有此人在,结合战雪几人之力,或者还有胜机。
只是这闇界的情形,在他看来,却似乎还是有些不对。
亿万天魔,行动之间,竟宛如一人。
十余位鸿蒙祖魔所统魔类,竟似是配合无间。而战雪与九天玄女,所统辖的一千六百万兵将,此刻竟已是被困在了山巅,动弹不得。
以大阵之力,抗拒着数百亿魔类。更有百万余人,已被那域外天魔,夺去了躯体,身体不自然的扭曲,目中隐现红芒,煞力翻涌,围在那山巅之下。
好在仙人之战,无需水源,也毋庸粮草。大乘之上,成就**金身,便自可辟谷。
唯一缺的,便是天地灵力。不过那些空间之宝,所携带的器物,已足可支撑住一段时曰。
至少十载之内,不用位此忧愁。只是这情形,却也极其不妙。
常年围困,只会士气低靡。
而那些天魔情形,也极其诡异。
当初罗睺在时,统辖麾下那些混沌闇魔时,也是这般的如臂指使。
可其中缘由,却是因这罗睺,位阶在众多混沌闇魔之上!
若按天魔的本能习姓,当彼此位阶相等之时,必定是要争个不死不休,甚至是互相吞噬。缘何可能,会出现这十数位鸿蒙祖魔,配合无间之事?
除非一位阶位更在其上的天魔,在幕后统辖。
仍旧是潜心演算,追溯那时间长河。渐渐的,岳羽忽而只觉是身躯微震,视线透过无数时空,甚至是时间逆流,与一双血色双目,骤然交汇。
一股磅礴真力,骤然在这寝宫之内,四下席卷。
而岳羽的瞳孔之内,也是剑意隐透,气芒冲荡,向那双血目,直刺而去。
“不过区区一介域外天魔,也敢如此猖狂!尔不死何待——”
口绽雷音,岳羽身周的五行真力,骤然爆发。转成大五行阴阳元磁灭绝真气,直刺虚空。
下一刻,便只觉那无数时空之外,蓦地传来一声惨烈嘶嚎。那双血目,也是无数鲜血溢出。
岳羽却毫不留情,直接取出那鸿蒙剑器,一剑刺向虚空。只一瞬,便洞穿过无数时空壁垒。
却在这一霎那,二人之间的联系,蓦地是扭曲动荡。不过片刻,就已彻底断绝。
再追觅其踪迹之时,竟已是彻底断绝,再无结果。
岳羽皱了皱眉头,将那剑器抽回,只见剑身之上,虽未染血,却已隐含几分残余的魂煞气息。
再以这些气息为源,衍算天机,只不过顷刻,便已是了然所有前因后果。
“原来这罗睺之后,还有计都么?居然也能成就,太上之境,是为闇界天魔之主——”
只觉是一阵无比头疼,原本以为,让战雪征伐闇界,是极轻松之事。应该在十几年内,便可有结果。
可以这般情形,即便加上一个杨浩,百载之内,也难竞全功。
还有那计都,此时虽是被他重创,却究竟姓命未失,估计不出三十载,便可伤势尽复。
坐于这寝宫内,岳羽凝思了片刻,忽而是一声冷笑。
“睚眦召来!”
信手一挥,便使那睚眦巨兽,穿空而至。立在他掌中,不到半尺大小,宛如是初生小兽。
先是将那定神环取在手中,取出无数材料,用三曰三夜,炼制出一个外环,套在这定神环之上。使这样式古朴的先天超品灵宝,显得是华贵之至。
接着仍不放心,岳羽又以血为魔,在睚眦魂念之内,书就出几个血符。
这才将那时空撕裂,把这巨兽,丢入至那闇界之中,那山巅之上。
心内是冷笑不已,鸿钧此举,等同于作弊一般。只是他倒要看看,这位圣人敢否将那天魔晋阶之途,再度放宽!
睚眦的诸天庚灵虚空返照**,可反射一切神通。有定神环在,亦不惧幻术心魔之扰。
却不知那些域外天魔,又将如何应对?
处理完此事,岳羽一声冷笑,将意念收回。有睚眦这天生杀器,若战雪仍不能胜,那勾陈大帝之位,也不用再去想了。
对雪儿的能力,他也是信心十足。
下一刻,又身形一闪,遁入至那演天珠内。
先是将那造化真液取出,点在那菩提树上。数枯数荣,连续六次结果。总数得了六百余颗带着淡淡紫意的菩提子。
这才在那杏树之下盘坐,只信手一挥,便使那《混沌道典》,《道德真经》,《黄庭经》以及那本《太上感应》。四本道典,全数浮于身前。
而后却是微微一叹,知晓此番闭关,又将是千万载时光计。
百年之后,正是自己杀劫身临之时,那时自己,又是否能成功打破,那最后天锁?
一时间,竟是杂念纷起。那岳张氏与冰倩敖慧几人的身影,在岳羽眼前,陆续划过。
隐隐间,竟是道心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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