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世现在变得空荡荡的,那数不尽的阴魂畜生都消失不见,要么是逃进了阴世更深的地方,要么是被无常们所清理,变成了一个个砖瓦为地府的驻地添砖加瓦。
一座座死城死关,仿佛星罗棋布一般钉在阴间各处,土黄色好似世代一般的黄泉路以此为基,逐渐的将曾经混沌颠倒的空间理顺。
诡异与无序在渐渐的收缩,一点点的退让…
最前线直面鬼怪的一处大城关,牛头马面,天兵天将,无数道兵在关外绞杀着那些看似无穷尽实则只是等着被割草的鬼怪。
无常们巡视着战场,寻找那些狡诈的漏网之鱼。
还有一位位强者的庞大意志在战场上掠阵。
“礼赞元始天尊,自从飞升以来,人道革新,几万年的积累得到爆发,新生的道士真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每日一变。”
“随着这些庞大的新力军的补充,不过短短的几年功夫对于阴间的探索与清理就远远超过了我们之前的总和。”
“聚众而成龙,万众一心者,无坚不摧,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将阴间这一鬼怪根源彻底的封印。”
“没那么简单,我们这时清理的大多都只是一些杂兵,那些真正的麻烦的家伙可是一点都没有动静。”
“要知道我们可早就做好舍身拼命的准备,可是现在那些大家伙一个都不见,那些不可言说的存在也没有一个闹腾,这让我有些担心,总感觉有阴谋危机在暗中孕育。”
“你放心…嗯,那是?”
一个女人,一个风华绝代完美无双的女人忽然出现在了那惨烈无比的战场之中。
然后下一刻战场中无论是道士还是妖魔,无论没有灵魂的道兵,还是没有智慧的阴魂畜生,所有人都定住了,不喜欢呆呆的,痴迷的望向那女人,仿佛那就是人间的真理,是世上最重要没有之一的存在。
“妖女——九命。”
有人惊呼了一声,然后也如同战场中的所有存在一般,被度化了。
妖女,三圣门中最神秘最强大莫测的一位,她忽然降临在了边关。
妖女伸出了一只完美无双的玉手,在身前轻轻的一抓……然后那将整个阴世牢牢封印住的黄泉路,缠绕在整个阴世之上的黄色丝带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绷紧了。
同时,九州白日星现,一道璀璨的天河在天空浮现,与日月争辉,惊得无数人抬头,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那天河中央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扯的有些变形。
同时,仿佛血管一样串联其九州各城各境,无数人之间的河道忽然急促奔涌了起来,那河水仿佛仿佛被什么东西抓着要迸堤而出。
随着一妖女用力一拉,整个九州结界都被晃动了起来要被撕破。
然后一道叹息声传来,九州结界便活了过来,一滑一弹便挣开了妖女的手,并反过来向其镇压而去。
黄泉路缩紧,封锁了一切空间变化,将妖女缠绕,同时一座好似万山之祖,万山之神的大山在战场上空浮现,并随着一股浩大的意志朝着妖女镇压而下。
“泰山府君,你的对手可不是我…”
随着其话音落下,一个灰扑扑的石磨忽然凭空显现而出,它带着轰隆隆…能够磨灭一切的力量,砸向了泰山府君。
石磨与大山撞在了一起,轰的一声整个阴世都被砸的裂开,处在其中的妖魔鬼怪要么不断的轮回变化,要么被镇压的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
四海边关外,一个一会儿是鱼,一会儿是鸟的巨大怪物,从无边无际的仿佛孕育着无数怪物的汪洋中冲起。
然后整个海洋忽然活了过来,它蠕动着,掀起滔天之浪朝着九州大陆拍击而来,想要将一切众生都淹没。
九州结界被撼动,地动山摇间边界显露出了三百六十五个界碑,然后那些界碑被掀翻倒塌。
大洪水仿佛天罚一般即将淹没大地,一道浩大的气机,作龟蛇二象,然后纠缠成一位顶天立地,着黑色帝袍的人影。
无量众生高喊着:真武降魔大帝。
接着真武大帝提着真武剑,朝着那只似鱼似鸟的怪物杀了过去,两人共同淹没在归墟之内,不见了踪影。
“杀!”
一道蕴含无穷杀机的怒喝让人心生胆寒,就见天空中那挂星河化为了一片紫衣,被一位帝君披在身上,然后一个吞吐着无量仙光的葫芦从虚空中显现,落在其身前与之对峙。
长生提着一个赤红色火焰熊熊宛若真凰的火炉,冲向了九天之外,与看不见的敌人搏杀,凤鸣于鬼哭声连绵不绝。
那一天九州上所有人都看见了星落如雨,群星拖拽着火光砸下,整个人间被砸的支离破碎。
每个人都听见了无数神灵在哀嚎,在怒吼,在消亡。
都感受到了帝君的滔天杀意。
那一天百鬼夜行,地狱破碎,曾经被镇压的一切魑魅魍魉全部钻了出来,他们在报复,他们在大笑。
那一天妖魔破关,山河如血,众生沉沦。
那一天怪异重回人间,所有的人又落入了无可名状的恐怖之中,再次被摆布。
妖女闲庭信步的踏上了九州的土地,身后拖拽着血色长裙,裙摆是赤地千里,万家泣血无人埋,无数被撕咬的残尸与绝望。
她莲步轻移,山河变换,一步便来到了一个看着普通的小道观前,“老不死的,我来给你收尸了。”
九盏烛灯凭空而现,朝着那道观镇压了下去,但是被一层薄薄的灵光挡住,始终不能前进分毫。
妖女冷哼了一声,“不过仗着地利而已!”
然后朝着天空喊道,“想要动手的都来,不然可就没机会了。”
忽然天地变得阴暗了起来。
天下人…天下人……一道诡异的喃呢由远而近。
虚空中仿佛有一层黑色的纱布,如同宽大的帷幕一般。
然后那帷幕被掀开,一个头带平天冠身着帝袍的帝君走了出来,站在妖女身边。
“玉冠,我来了。”
“天帝…唉!”
天师终于走出了那个小道观,他看着那帝袍男人,满是难受。
“当年登天之战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堕落了。”
天帝笑了笑,眼中流淌下了黑色的液体,然后一伸手从虚空中抓出了一节干枯的树木,树木散发着仿佛世界腐败后的罪孽之气。
天师看着那截世界树的枯枝,难过的轻叹了一声,然后伸手从虚空中抽了一把锈剑。
朝着身前的两人轻轻的一斩,一道微不可觉,若有若无,随时仿佛熄灭的剑气出现。
那一抹剑气洞穿了世界树,撕碎了天地的帝袍,打飞了9盏命灯,在脸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然后剑气化为了无量的剑气横贯九州,所有在九洲中,在城池中肆虐的,山野中施暴的,强横无匹的,或弱小的,一切的妖魔鬼怪都被横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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