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就在郝仁走了之后,丁益蟹噗通一下就躺地上了。
方展博打了他十几瓶,那是真打。虽然丁益蟹一定程度上继承了丁蟹的体质,是丁家四个里最能打的那个,可是十几个酒瓶,就是丁蟹本人也不一定能扛得住啊。
他的小弟连忙把他送到了老四丁利蟹的诊所,丁利蟹检查了一下都吓坏了,这要是再多打几瓶,搞不好真的就给打死了。
缝了二十四针,昏迷了三个多小时丁益蟹才醒,一醒过来,就见大哥和三弟四弟在围着他。
“老三,案子怎么样。”老二开口的第一句话问的确是这个。
“如果方家坚持指正,打误杀的可能性很低,只能尽量尝试,最好还是能从方家内部着手,只要他们不作证,或者承认老爸当时是无心之失……”
丁益蟹叹息了一声“姓郝的执意要插手,而且来软没有用,大哥,你决定吧。”
丁孝蟹摸了摸丁益蟹的伤口,道:“那就来硬的吧。不过不能直接杀人,否则这个时候死证人,老爸也不用审了。”
另一边,郝仁在开车回去的路上,也感觉得到,事情大条了。
这丁家的四个儿子是真孝顺,而如果软的不行,哪怕是郝仁的面子再大,他们也未必就不会来硬的。
“丁家的那个忠青社,是混哪里的。”
“他们混屯门的,整个屯门势力最凶的就是他们了。”
“嗯。”
他回家之后第一时间就给严国良打了一个电话。
“喂?阿头,我想好了,我当警察,要去屯门。”
“屯门?你疯了?鬼佬现不会让华人当署长的。”
“我没说我要当署长,你让我管便衣就行。”
“为什么?你完全可以去总署,或者东西九龙总区的。”
“对不起阿头,我有不得不调去屯门的理由。”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道:“那行吧,我尽量运作一下,如果可以的话让你直接当副署长。”
“多谢老大”
“嗯,挂了。”
港岛警队分的是比较细的,从上到下如果算上总部的话,一共分为六个大区,分别是总部总区,东九龙总区,西九龙总区,新界北总区,和新界难总区。
郝仁现在情况特殊,为了安抚他,英国佬除了政治部这种特殊部门,凡是高级督察可以做的职位,他可以随便挑。
论前途论地位,总部必然是远大于分区的,刑事情报科、三合会调查科、毒品调查科这几个王牌部门去哪个都行。
哪成想,郝仁居然不去总区。
如果不去总区,去下面的大区其实也是够干的,结果郝仁居然又往下自己给自己降了一级,跑屯门分区去了。
不过郝仁之所以愿意去下边,除了忠青社这个因素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去总区。这年头港岛总区的头头脑脑全是英国佬,他一个高级督察在总区顶多也就当个中层。
他懒得伺候鬼佬。
当然,这个理由肯定是没法说出口就是了。正好拿忠青社当引子,这也算是宁围鸡头,不做凤尾吧。
这里简单解释一下港岛警队的层级关系。
警队权利最大的自然是总部,总部三个实权最大的部门分别是政治部(回归后改成了保安部)、警务部、和刑事部,其中政治部是不太可能让华人掺和的,警务处是“一哥”的直属部门,郝仁肯定掺和不上,刑事部下辖三合会调查科(o记)、刑事情报科、毒品调查科、商业罪案调查科等。
目前,黄炳耀就是O记的A组组长,蔡元祺在毒品调查科当组长,跟黄炳耀差不多。
而总区之外,还有四个大区和水警总区,四大区分别为东九龙总区、西九龙总区、新界北总区、新界南总区,四个总区的指挥官和水警指挥官都是总警司,货真价实的封疆大吏,新警察故事里阿祖的父亲就是新界北的总指挥。
东九龙总区下辖黄大仙区、秀茂坪区、观塘区、还有机场区四个大区;西九龙总区下设深水涉、旺角、油尖旺、九龙四个大区;新界北下设边境、元朗、大埔、屯门四个大区;新界南下设荃湾、葵青、沙田三个大区;东区、西区、中环和湾仔四个区则直属于总区。每个大区下面还会再设三至四个分区,类似于派出所了。
屯门区虽然在二十一世纪一样是繁华的花花世界,但在现在的这个70年代末,还是挺穷的,这种地方当差,也算不得什么美差,权势上相比于他之前的廉署处长,其实是下降的。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鬼佬少,而且天高皇帝远,他的自主权会大很多。
郝仁对权势暂时下降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从基层做起,其实更有利于他将来把权利抓得更牢,就是可惜了陈家驹和李鹰,这俩人肯定是要跟着自己‘下放’的,回头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要尽量想办法补偿安抚一下。
当天晚上,郝仁又请这两个货吃吃喝喝马杀鸡了一顿,花了两千多块。
不过这回他花的虽然也是小玲的钱,心里却比较仗义,这次要不是为了给她的死鬼未婚夫报仇,老子也不至于跑到屯门去。
“头,咱怎么跑屯门去了?”陈家驹问。
“怎么,去下面警署委屈你了啊”
“不是,这不是住的远么,其实我还真不喜欢进总部,那里面都是搞政治的,没几个做实事的,还是从一线杀上去心里踏实,可是咱们几个谁都不住屯门,你干嘛要调去屯门啊,上下班开车都要开一个多小时。”
“唉~”
郝仁叹息了一声。
“对不起了兄弟,这次算我连累了你们,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补偿的。”
李鹰道:“阿头,一世人两兄弟,咱们在一起也算是出生入死了,你这么说未免看轻我们了吧。”
“就是阿头,不是你,我和阿鹰还做军装呢,哪有督查做啊。阿头有事,我陈家驹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好!我确实……是遇上了一点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