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电影的世界里,所谓的慈云山十三太保,老实说郝仁是既熟悉又陌生。
因为提到十三太保的电影真的是太多了,这个世界里的人长相和演员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这是哪一部电影里的剧情。
比如古惑仔里那个山鸡的牧师岳父,其原型就是十三太保中的老大茅趸华。
真实的世界里,因为这几个古惑仔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就全部退出江湖了,茅趸华甚至搞起了戒毒中心专门帮人戒毒,再加上他退出江湖之后人缘依旧极好,所有老大都很给他面子,就连警察一旦有什么搞不定的案件都非常喜欢找他,甚至还被评为了全港十大杰出青年,被视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范。
跟着他玩的比较好的那些小弟,好几个退出江湖之后都转行做了演员,专门演黑帮大哥,喜欢看香港电影的朋友对他们一定不陌生,真·本色出演。
也正是因为这些人在电影圈,所以导演啊编剧啊什么的在拍摄黑帮片的时候常常会询问他们的意见,拍成的片子里,但凡是有这十三太保出场全部都是正面形象,而且特别能打,非常棘手。
不过不管是电影里还是现实原型,他对这个浪子回头的故事都一点也不感动。
这个故事给他的唯一感觉就是…………尼玛的一个贩毒的大哥居然还有机会改造从良?丫要是生在大陆肯定直接就给绷了,哪有可能让你只蹲了五年的大牢就出来改过自新,港岛这边的法律就是判得太轻,才让黑帮这么猖狂。
管你以后是什么人,丫现在就是一毒贩,对这种人郝仁向来是没什么敬畏之心的,
郝仁甚至都没去找那个茅趸华,小混混而已,没有资格跟自己说话,第二天他上班的时候直接在自己的办公室就打起了电话:
“喂,我是ICAC的郝仁,我找骆驼,他在不在。”
半分钟后,电话里传来了东兴现任龙头骆驼的声音:“仁……仁处长?我是骆驼,您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骆驼哥,最近东兴很威风啊。”
骆驼一听这话心里咯噔就是一下,连忙道:“不敢不敢,不敢,仁哥啊,你不要玩我啊,是不是我们东兴有什么事情得罪了您?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想想一年前,四大探长和四大家族是何等的威风啊,现在,除了马四海和无头一个跑路一个配合自首,剩下的六个人全都沉了,而且全是被这郝仁亲手给打沉的,你让他如何会不怕郝仁?
“得罪?那倒没有,昨天晚上你的一个小弟,不但找我女朋友收了保护费,还摸了我女朋友的胸,所以我想来问问骆驼哥,你麻辣隔壁的你东兴的招牌是不是不想开了啊!我没弄死马胖子你们是不是以为老子好欺负啊!”
“什么?有这种事?我……仁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那个王八蛋是谁?”
“他说他叫高飞,还是什么十三太保,交给你了哦,晚上我下班之前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的话,别怪我不给马四海面子。”
说完郝仁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压根就没再问这个事儿,他好歹也是一个大处长,最近他们正在查人事局的一个高级主任的贪污案,挺忙的,哪有功夫在这种小角色身上浪费时间。
然而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在上面的人随口吐的一口痰,落在下面的人的头上也足以将人给砸死。
放下电话之后,骆驼二话不说,就派人去找到了茅趸华,此时的茅趸华正在他开设的私烟挡卖烟,一见了骆驼,特别笑容满面的就迎了上来,口中叫着:“骆驼哥啊,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需要做的您吩咐一下不就得了么”。
哪知骆驼下车之后,却二话不说甩手就是一个嘴巴子,狠狠扇在了茅趸华的脸上,把他都扇得懵了。
“妈的,社团把慈云山这个地方交给你打理,是让你为社团做事的,不是让你给社团惹祸的!”
“骆……骆驼哥,我最近没有惹祸啊。”
“没有惹祸?我问你,你手下是不是有一个人叫高飞。”
“是……是啊。”
“他人在哪?”
“在楼上嗑药。”
“哼!”
骆驼气呼呼地上了楼,见到一个男人正在打针,那男人明显也是认识骆驼的,药劲儿还没过,特迷糊的就站起来跟骆驼打招呼:“骆驼哥~”
哪知骆驼直接就掏出了手枪,指向了他,茅趸华连忙一扑,扑偏了手枪的方向。
乓~
枪声响起。
如果不是茅趸华刚刚扑了那一下,高飞就已经中枪了。
高飞和茅趸华都吓傻了:“什么事啊骆驼哥!话都没说一句直接就开枪?就算他真的做错了事,你也至少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吧!”
“辩解?他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自己一个人死还连累整个社团啊!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去收了笑面虎他女朋友的保护费,还摸了人家的胸?”
茅趸华也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弟。
自己这个小弟,这么猛的么?
高飞连忙解释:“笑面虎?我……我没有啊,江湖上谁不知道虎哥的大名,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无缘无故的去惹他?”
“没有?你有胆做,就没胆子认?今天笑面虎亲自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一个叫高飞的家伙摸他马子的胸,咱们东兴还有第二个人叫高飞么?”
高飞明显懵了一下,然后突然恍然大悟地道:“我……我知道了,昨天我们的地盘上,新开了一家茶餐厅,我就去收保护费喽,那老板娘只说他男朋友很厉害,可是根本就没说他男朋友是笑面虎啊,我就想……就想咱们东兴总不能随随便便就被人吓住吧,所以就摸了她的胸一下啊,除了这些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就收了她一千块钱,我怎么知道她凯子是笑面虎啊!她压根就没说啊!”
茅趸华连忙道:“老大,你听到了啊,我这个兄弟没做错啊,是那个女人自己不说的,新店开业去收保护费,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