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处长,你的格局小了。”
“???”
“警队腐败,来源于黑白勾结,这些贩毒的帮派,正是警队黑钱的来源,我们只有打掉了这些贩毒的帮派,才能彻底的根除警队的腐败,让他们即使想收黑钱,也有人给他们送!这叫断其根源,否则你打倒一个雷洛,很快就会有第二个。”
郝仁都被气乐了,反唇相讥道:“按你这么说,咱们干脆把港岛警队全部解散,让廉署来负责港岛治安好不好?”
陈专员自知理亏,干脆冷哼一声,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龙桃,你负责组织人手,抓捕马四豪。”
“是!”
郝仁不满的皱眉,但陈专员却道:“散会!郝处长来一下我办公室。”然后自己一个人先出了会议室。
陈家驹紧张兮兮地道:“阿头,这位新专员明显是针对你啊。”
李鹰则恨恨道:“妈的,一上来就打压咱们这些老人,要我看阿头你不用鸟他,带着咱们兄弟造反吧,弟兄们肯定全部支持你。”
郝仁摇了摇头道:“没有用的,廉署工作人员不受公务员事务局管辖,我要是真带着你们造反,他不用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就能把咱们全都给开了,到时候下不来台的一定是我们。”
没办法,这就是廉署内部人事完全独立的坏处了,说白了,这种锦衣卫性质的衙门,廉署专员就是唯一的天,除非他失宠于港督,否则任何人都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不过说真的,郝仁虽然嘴上这么安慰手下,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因此他走到专员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连门都不敲,直接推门就进,这里没有外人,这位陈专员事情做得实在太绝,郝仁也懒得给他留面子。
“姓陈的,你到底什么意思,新官上任,是不是一定要把我撵出廉署你才高兴。”
郝仁是准备要和陈专员大吵一架的,哪知,陈专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居然露出了和蔼,可亲,甚至还带着一点讨好的笑容。
“郝处长,你说的这是哪里话,来来来,快请坐,我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老弟,应该可以吧?老弟啊,你也得体谅体谅老哥我的难处啊!来,喝茶,你尝一尝,这可是从大陆来的,上好的碧螺春。”
“………………”
“老弟啊,不是哥哥我在外面故意落你的面子,可是哥哥我以前毕竟是个文职,从来都没有过纪律部队工作的经验,我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要是不表现的强硬一点,尤其是对你,下面的兄弟能服气我么?你不要生气么,老哥给你沏茶赔罪,你就当赔我演几天的戏,让我震震场面么,来,抽烟。”
说着,陈专员掏出了一根雪茄给郝仁抽,还用打火机给郝仁这个做下属的点上,弄得郝仁一肚子的脾气,居然还撒不出来了。
呼~
哈~
呼~
哈~
抽了好几口烟,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郝仁直接了当地问道:“雷洛伏法,我们廉署现在掌握了充足的证据链,正是清洗港岛警队的最佳时机,为什么我们堂堂ICAC不去搞警队,反而要去搞毒贩、搞黑帮?”
陈专员义正言辞地答道:“因为他们全部都该死,但如马四海之辈,他们可以带着在我们港岛赚取的不法收入跑到湾湾去逍遥法外,这是对市民的极大犯罪!警队,什么时候搞都可以,雷洛既然已经伏法了,剩下的也跑不了,但是这些毒贩,你再不去抓他们,他们就真的要跑了。”
郝仁呵呵冷笑,道:“咱们ICAC,即便是行动处,其实也全是文职,虽然现在人人都配了枪,可是真的开过枪的恐怕也没有几个,据我所知四大帮派加起来二十几万人,几万条枪,就凭我们,凭什么把警察绕过去亲自抓捕这些毒贩?你要乱来也可以,到时候出了事死了人,你去管港督要抚恤金。”
陈专员继续义正言辞:“我们ICAC,就是要勇于跟黑恶势力做斗争,不怕牺牲,更不应该怕困苦。”
郝仁点了点头,然后朝他竖了一根大拇指,道:“陈专员真的是高风亮节,但愿到时候闹得大了你依然还能像今天这么威风,抱歉我肚子不舒服,跟你请假,我要回家休息了。”
说罢,郝仁直接就出了办公室。
当然,他也没回租屋,而是去了明信医院,去看望严国良。
事实上这位陈专员放着警队不搞非要去搞马世豪的理由非常简单,就连郝仁都看得出来,无他,切割而已。
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陈专员正是这十几年来马家兄弟最大的保护伞,收受了不知道多少黑钱,说白了,抓捕马世豪就是图一政治姿态。
至于这样直接冲着黑帮龙头执法,会不会激其整个东兴的反抗,如果和廉署势同水火的警队不帮忙,廉署行动处又会不会因此而死伤大半,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反正,廉署专员只需要对上负责,没必要对下负责。
………………
郝仁直接撂挑子不干,其实正合了陈专员的意。
在马世豪与他的小美女明星女朋友一块吃饭的时候,直接就被龙桃给抓走了,关在审讯室一审就是好几天。
当然,廉署不管贩毒,因此廉署控告马世豪行贿公务人员,高达一点八个亿,而且证据极为确凿。
警队都懵了,他们本来严阵以待的,紧张兮兮的正等着廉署的动作呢,可谁成想,廉署居然撇下他们于不顾,直接去抓东兴龙头去了?
瞧不起谁呢呀这是,怎的,想直接把接近两万人的港岛警队解散,由百八十号人的廉署负责全港治安?
江湖上现在同样也是风声鹤唳的,一个个帮会老大全都被被陈专员这一处骚操作给搞的摸不着头脑。
反贪部门还管反黑?
不过这一切的风言风语,陈专员是压根不管的,反正他的政治姿态已经做出来了。
三天后,当陈专员刚刚开完记者招待会,吹了好一顿牛哔吹得口干舌燥,想要回办公室喝杯茶水的时候,就见到一个胖胖的,熟悉的,抽着雪茄的背影正旁若无人的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
“马四海??你不是去湾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