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立即行动起来,阵亡的军士尸体,被袍泽们用军毯包裹好,然后绑在马背上,伤员们也在经过简单的包扎救治之后,被袍泽们扶上马背,跟着部队一起行动。
被王永平命令堵住另一侧谷口的一个骑兵团,在距离谷口七八里的的一片树林里蹲了一个多小时,等哈斯巴人的大队人马走了之后,才悄悄的摸向谷口,在这里等待自己的旅长。当峡谷另一端响起震天的喊杀声时,团长刘万全立即下令做好战斗准备,堵住报信的哈斯巴人,各连刚准备好,就见十几个哈斯巴人沿着峡谷狂奔而来,见到堵在谷口的帝国骑兵,明显一愣,然后绝望的定在原地,不知所措。
哈斯巴人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然后冲向这队帝国骑兵,他们知道自己永远也完不成给大将军报信的任务了,只好跟帝国骑兵拼命。
但是刘万全没有给这些哈斯巴人机会,一个连的骑兵打马向前,一个冲锋就把这十几人冲散,战马失去主人的哀鸣声传来,两个千人队的哈斯巴人被全歼。
等王永平见到刘万全的时候,夏无忌正带着大队人马,跟在杨志清和柴邵武身后,慢慢的向报捷村方向而去。
夏无忌根本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报捷村已经被胡硕等人打造成了一个绝对的血肉磨坊,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待哈斯巴人用血肉来填满这座帝国前哨对敌人生命的渴望。
王永平派出一个连,护送伤员和阵亡军士的尸体回定军村。自己带着全旅四个团,缓缓向报捷村的方向靠拢,准备堵住夏无忌的后路,南方南小围子的何进和北面的张定北,以及小河沿村驻扎的一个边境骑兵团和十四旅一个团,全部开始向报捷村方向靠拢,夏无忌正一步步走进胡硕和陆珂给他编织的一张大网中。
夏无忌对此有一些预感,但是没有确切的情报,他向四周派出了几个百人队,探查周边十几里内的情况,但是没有什么收获,当时间来到九月三十日中午时分的时候,一个百人队的斥候,遭遇了一个连的司令部侦察兵。
这支在一片松林中午餐的侦察兵,大部分兵员来自各边境骑兵团,连长是个老中尉,刚刚摸出干饼子,放哨的军士就来报告“连长,发现一伙哈斯巴人,咋弄?”
“咋弄?搞他们!赶紧的,都别吃了,吃完东西动手容易积食,等解决了他们,在吃也不晚!”老连长一把抓过放在一边的军刀,把干饼子装进干粮袋,呼的一下站起来,搓起嘴唇吹了个口哨。
一百多名侦察兵就跟安了弹簧一样,纷纷从地上跳起来,有的还抓紧啃了两口干饼子,叼着一块肉干,翻身上马。
老中尉在前期的作战中表现出了十分老到的经验,他的连队在整个偷袭战过程中,没有一个军士阵亡,只有几名军士受了点不轻不重的伤,为此老中尉获得了司令部特别嘉奖,肩膀上的星星也多了一个,现在是上尉了。
朱运铎已经在着手组建侦察兵学校了,这个叫汤庆年的老上尉,第一个获得了朱运铎的邀请,汤连长也知道,自己已经四十出头了,想带兵也带不了几年了,毕竟精力和体力已经开始下滑,常年在野外奔波作战,伤病也让他越来越痛苦,如果去侦察兵学校,还能把家里人接到身边,于是就答应了朱运铎。
汤庆年带着手下在林子没动,等着那个哈斯巴百人队往自己这边靠,没想到哈斯巴人转来转去,在林子外东瞧瞧西望望,呆了一会儿之后就转身要走,这是夏无忌派出的斥候,正在四处搜寻帝国军队的影子。
汤庆年拔出了自己的步骑枪,身后的军士们也有样学样的拔出火枪,压上引药之后,抱在怀里。汤庆年双腿一夹马腹,催动马匹慢慢向前,看哈斯巴人还没发现自己,军靴上的马刺不轻不重的顶了一下马腹,坐下的战马就冲出了林木线,都不用汤庆年发出命令,全连紧紧跟在他身后,冲出了树林,沉默着向哈斯巴人追去。
哈斯巴人听见身后的马蹄声,一回头就发现了侦察兵的身影,愣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向南逃窜,汤庆年的连队已经休息了整整半个小时,马匹的状态很好,他们提高速度,向哈斯巴人发起了追击。
哈斯巴人吓得魂都要丢了,他们知道,只要是被这些夏国骑兵追上,这些夏国骑兵手里的火枪,会送他们去见自己的神灵。
汤庆年大吼一声“小子们,追上去,别让他们跑了!”
“喏!”全连军士同时发出一声大吼,全力催动马匹,闷头向前,紧紧跟在哈斯巴人身后不到三百米的距离上。
哈斯巴人的马匹经过了一上午的奔波,早已显露出疲态,现在玩命奔逃,不到两里,就有不少人开始掉队,被侦察兵们追上之后,不是被军刀斩落马下,就是被骑兵矛在身上戳出几个窟窿后,一头栽下马。
一个小时之后,这个百人队的哈斯巴斥候,就剩下十几个人了,他们还在咬着牙坚持,但是这种坚持毫无意义,汤庆年手下二排,就跟在他们身后不到五十米,侦察兵们纷纷抽出火枪,在起伏的马背上努力瞄准前面的目标,战马在奔驰的过程中,总会有四蹄腾空的短暂瞬间,这些侦察兵们的战马,都是精挑细选的良驹,四十多匹战马竟然能保持同一频率奔行,在双方距离又拉近十几米时,排长大声喊道,“准备!”。
侦察兵们端起火枪,仅靠两腿控制马匹,屁股离开马鞍,双脚紧紧的踩在马镫里,在奔驰的马背上做好了射击准备。
嘭嘭…两声枪响过后,全排军士,同时扣动扳机,一阵密集的枪声过后,硝烟散尽。只剩下三个哈斯巴人还在马背上,其中一个,在向前跑了十几米之后,身子一晃,一头从马上栽下来,一只脚被挂在马镫上,被自己的战马拖着又跑了几十米。
汤庆年一声唿哨,侦察兵们渐渐减速,看着那两个哈斯巴人向丧家之犬一般继续逃窜,远处,大队的哈斯巴人正在向东行进。
汤庆年大喊一声“别追了,监视敌人!随时准备撤离!”
军士们都知道自己的连长,从来都是只占便宜,从来不肯吃亏,任何有着极大风险的事儿,汤连长向来都是慎之又慎。
现在已经发现哈斯巴人的大部队了,没必要上去触霉头,汤庆年收拢部队,大声命令道“啃几口干饼子,给战马喂点精料,抓紧!”
军士们纷纷下马,从鞍袋里抓出豆子,用手捧着给战马吃,战马伸着舌头,不停的把军士们手里的豆子卷进嘴里,嚼的咔嚓咔嚓作响,军士们爱惜的抚摸着战马脖子,擦去上面细密的汗水。
五分钟后,汤庆年大喊道“上马!准备走了!”
全连军士翻身上马,有的嘴里叼着肉干或者乳酪干什么的,一边跟着自己的连长往东缓缓前进,在远处监视着哈斯巴人的大队。
哈斯巴人竟然没有派出人来清剿这支侦察兵部队,再跟哈斯巴人平行前进了四里之后,汤庆年遇见了跟自己一样被洒出来遮断战场的一个司令部侦察连,连长是跟汤庆年一样出身于边境骑兵团的蔡得胜,蔡得胜老远就认出了汤庆年,大声喊道“汤老大,你们什么情况,收成怎么样?”
汤庆年打马来到蔡得胜跟前,抹了抹鼻子,嘟囔道“菜包子,你先别问我,瞧你们这样子,跟哈斯巴人交过手了?怎么样?”
“别提了,迎面撞上的,没想到这帮家伙调头就跑,追了十来里,才逮住七十多个,这不是瞧见哈斯巴人的大队了么,我就不追了。汤老大,你们怎么样?”
“跑了两个!”
“多少人跑了两个?”
“一个百人队呗,三喜儿,把耳朵给蔡连长瞧瞧!”
一个军士跑过来,手里拎着一串从哈斯巴人头上割下的左耳,蔡得胜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多少,不到一百也差不多!
蔡得胜一竖大拇指“汤老大,要不我们几个都叫你老大呢,你这一手真漂亮,你说咱们一样打仗,你怎么就这么精呢?我费劲巴拉才弄到七十多个,你们不费劲儿就搞掉一个百人队!”
“谁说不费劲儿,你小子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都要把马跑废了,这不是也漏了俩么?”
“我的好大哥啊,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手下的弟兄们是真给你长脸啊!汤老大,你说南边那些哈斯巴人里,有没有夏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