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捷村现在和以前大不一样,夜晚也灯火通明,撤离的民夫又返回了报捷村,同行的的还有大量的工程兵,民夫们在工程兵的带领下,不断地加固报捷村的防御工事。同时帮助炮兵,加固了炮兵工事。
齐德龙率领的第二独立炮兵营,在哈斯巴国内的道路条件下,仅用了四个小时,就赶到了报捷村,行军速度直逼在国内的行军速度,这得益于炮兵刚刚换装了新式的六轮马车,不但载重能力得到了提升,通过性也更好了,故障率也大大降低。
齐德龙到了之后,立即找到黄志武,二人将报捷村附近划分成若干个区域,从炮兵阵地三百米一直延伸到两千米之外,并通过试射,获得了这些区域的射击诸元,刘大炮作为炮兵参谋,一直协助司令部和两个炮兵营长工作。
九月二十七日晚,董栋强的第四独立炮兵营也赶到了报捷村,进入了黄志武和齐德龙帮他们修筑的炮兵阵地,至此,三个独立炮兵营都被调动到了报捷村,并在北东南三个方向修筑了大量的炮兵阵地,确保在敌人从另一个方向发起攻击的时候,其他两个方向上的炮兵,能够通过村里刚刚修好的路面,快速的调动到受到攻击的方向上,并立即进入阵地。
李炳星也来到了报捷村,他非常满意三个炮兵营的表现,也很满意刘大炮的工作,胡硕已经下令将三个炮兵营的指挥权交给李炳星,开战后由李炳星统一调动。
各部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的准备,都在等待即将到来的大战。
胡硕赶回报捷村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二十八日凌晨,从远处观察报捷村,就像在看一个巨大的工地,民夫和工程兵们还在忙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和此起彼伏的号子声,胡硕一瞬间有了一种错觉,觉得这不是在哈斯巴的国境内,而是在自己国家的某个新兴城市附近的工地上。
当胡硕裹着一阵晚风,走进指挥部的时候,陆珂正在看地图,听见动静,就转过身子看了一眼,笑着说道“杨志清和柴邵武两个家伙闯了什么祸了么?”
胡硕摘下军帽,有些忐忑的看着陆珂,担心陆珂知道自己去见夏无忌的事情,不过知情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再说自己也刚刚赶到,消息不会被泄露出来。
陆珂看着胡硕道“定国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么?”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参谋长,我怎么可能瞒着你。”
“哦,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胡硕尴尬的笑了笑,没接这个话茬,脱了披风和大衣,坐下之后点燃烟斗,默默的抽烟。
陆珂给胡硕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后,笑呵呵的说到“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没说,能说的话,就跟我说说。”
胡硕闷着头抽烟,一言不发,被晚风吹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陆珂看他这副样子,没说话,起身叫来一个勤务兵,让他给胡硕弄点儿吃的来,然后就去看地图了。
不一会儿勤务兵送来一大碗面条,面里还有两个荷包蛋,胡硕抽完烟,西里呼噜吃上了面条,没一会儿就把面吃完了,把碗一放,抹了抹嘴,又把烟斗点燃了。
陆珂看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眼神有些玩味。胡硕抽完一袋又抽一袋,一直也不说话,陆珂就这么看着他抽烟。
终于,胡硕把烟斗往桌子上一扔,呼的一下站起来,低声道“别看了,我脸上没长花。”
陆珂也不说话,还是盯着胡硕看,胡硕终于忍不住了,揉了揉自己的胡子,终于放弃了抵抗,低声道“你这个眼神真讨厌,我恨不得给你一拳。”
“那就不要对我隐瞒什么,我是参谋长,有权知道关于这次战事的一切!”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辩,不弄不过你!我昨天见到了夏无忌,跟他还聊了两句!”胡硕说完,看着陆珂的反应,陆珂脸上还是那种欠揍的笑容,笑眯眯的看着胡硕,也不说话。
“你就不想问我点儿什么?听到我和夏无忌见面了,你就不想骂我?”
“我骂你做什么,你跟夏无忌那个人屠见面,在我看来,属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没冲上去对着他的脸,开上一枪,或者干脆扔炸弹炸死他?”
“是他主动出村来见的我,你觉得以他的性子,会不做任何准备么?他会不防备我么?”
“那你一脸的不甘心有什么用,既然没有机会,那就再找机会好了。你们俩见面都说什么了?”陆珂笑呵呵的问道。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屁话,互相讥讽罢了。我拿火枪吓唬他,他居然要用家父的铠甲跟我换火枪,这个疯子!”胡硕有些恼火的道。
“哦,难道你就不是疯子么?你和一个疯子,互相嘲讽,你还能好到哪去。”
“哼!这个老狐狸,临走的时候,还假装要杀我,向前冲了不到二十米,看到我们手里的火枪,扭头就跑了,连个屁都没放!嘿嘿嘿”胡硕一脸坏笑,一想到夏无忌在他手上吃了瘪,他就想笑。
“夏无忌就没说别的?”陆珂问道。
“他说三天后让我们感受他们神灵的怒火!你应该是收到杨志清的消息了把,昨天他们又来了三千人。”
“收到了,应该是各个村子召集来的,夏无忌走投无路了,已经开始召集各个村子的战士了。他应该是已经认识到哈斯巴跟我们的差距了,收起了那些不理智的狂妄和盲目的自大!”
“夏无忌这个人,看似狂妄自大,但是这些都是他故意让我们看到的,是他的伪装,我跟他见过面之后,觉得这个人,要比我们想象中的难对付的多。此人狡猾的程度,太令人胆寒了。”
陆珂笑道“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夏无忌来吧,他既然跟你说三天后让我们感受神灵的怒火,那么我们等他三天又何妨。他现在已经被我们咬住,想走,不是很容易。什么时候来,来多少人,都没什么分别,一并收拾掉就算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狂了,敢说这样的话?”
“我自有我狂妄的理由,谁手里有数倍于敌的力量时,都会这么想!”
“狂妄自大不可取,你小心着了夏无忌的道!”胡硕沉声说道。
“这不是还有你呢么?我是参谋长,我只给你提供建议,最终下命令的还是你,我怕什么!”
胡硕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原来你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啊,我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变得狂傲起来了呢!”
陆珂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微笑“作为一个参谋,狂傲是大忌,我不会让自己变成别人眼里的蠢猪。休息一下吧,这两天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你绷了这么久了,稍微放松一下。”
胡硕没说什么,奔波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就去休息了。
各支部队依然在积极的做着准备,帝国陆军东北集群司令部,也没有给前线的杨志清和柴邵武增兵的打算,各部依然留在九月二十六日,双方遭遇后,司令部下达命令的最后地点。
大量的侦察兵被派出,尤其是王永平部,侦察兵们被要求,除了侦察周围的是否存在敌情之外,还要防止地方斥候对己方防线的渗透,防止敌人探知己方的虚实。
吕强作为唯一一个留在南线的司令部侦察连连长,带着自己麾下的兄弟,几乎昼夜不停的在王永平旅驻守的村子附近巡逻探查,但是从二十六日开始,吕强就没再遇见过哈斯巴人的斥候队。
当天晚上这种情况就被反馈到了报捷村,司令部返回的命令是继续保持侦察巡逻,不得放松警惕,二十七日一整个白天,吕强连和王永平旅已经组建起来的,四个团部侦察连和一个旅部侦察连,扩大了搜索范围,依然没有哈斯巴人斥候队的踪迹,这些哈斯巴人仿佛是春季饮马河上的坚冰,彻底消失在了南线。
王永平很疑惑,直到收到了报捷村抄送来的,枫桦村情况汇总说明,才知道原来,哈斯巴人现在已经全部集中在北线,准备决战了。
随后王永平就接到了司令部的命令,命令要求他在接到新的命令之前,钉在现在的位置,一旦哈斯巴人向报捷村发起进攻,王永平以及还停留在定军村的何进,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向北迂回,截断哈斯巴人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