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个误会,那解释清楚就好了。
舒欢才寻思间,拖她出来的丫鬟已经在喝骂另一个端着托盘过来的小丫鬟了:“叫你拿个酸梅汤你就跑没了影,这会还来做什么,不接着玩你的去?”
小丫鬟惶恐道:“佩玉姐姐,我没有贪玩,是厨下的冰用完了,我等着赵管事开冰窖,这才……”
那佩玉不耐烦的打断她道:“行了,你不用说了,把酸梅汤放下吧,赶紧去把关妈妈喊来,要再迟一些,一会你就等着领打吧”
小丫鬟怯怯的看了舒欢一眼:“那……关妈妈要问起什么事,我怎么回?”
佩玉急得跺脚:“就说有急事,让她赶紧带两名家丁过来还不快去?”
小丫鬟答应一声,将托盘搁在了旁边的平石上,这才转身慢吞吞走了,不知道她原本就是慢性子,还是有意同佩玉作对,那磨叽的模样看得佩玉心头火起,喝她道:“用跑的”
“哦。”那小丫鬟这才慢吞吞跑起来。
佩玉望着她的背影咬牙恨了一阵,这才转回了头,扫了舒欢一眼,将手里揉作一团的帕子丢给她,冷道:“自个把你的嘴堵上,方才的事情,你若敢往外叫嚷半个字,我们家姑娘会教你死得更惨”
帕子飞过来,带起一阵浓郁的香风,也不知道用香熏了多少次,呛得舒欢连打了两个喷嚏。她又没有自虐症,怎么会乖乖照着这丫鬟的话去做?只是好笑的望着手里的帕子道:“绣工很精致么,不过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没有偷看你们家姑娘沐浴,因为我自己也是……”
“女子”两字尚未出口,佩玉已是柳眉倒竖,劈手从她那里夺回了帕子,强势的打断她道:“瞎了心的腌臜奴才,这里头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做了这等下流无耻的事情,还敢狡辩说是误会难道平日里你们二奶奶在家,你也这样大摇大摆的往里闯吗?”无错不跳字。
看她这霸道作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主非仆呢
舒欢心里有些不耐烦了,微挑了眉道:“当然我就是……”
她就是顾家二奶奶
大摇大摆的往温泉池子里闯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不过佩玉仿佛有听话听半截的习惯,还喜欢打断别人的话,不等她说完,立刻就啐了她一口:“没想到你们顾家竟是如此藏污纳垢之处”
……
她想到哪里去了?
舒欢真是好气又好笑,不觉就正了脸色道:“这样的话也是你该说的吗?”无错不跳字。
语气里带着质问,而且她自有一股坦然自若的镇定气势,倒教佩玉一怔,但随即有个更冷的声音接话道:“说了又如何?”
舒欢抬眼,借着旁边树上高挂的灯笼光亮,瞧见方才泡在温泉池子里的那名女子已经衣着整齐的走了出来,此刻面若九秋寒霜,犹带傲然之气,轻蔑的瞟了她一眼,斥那佩玉道:“还愣着干什么?不上去掌他的嘴,还等着我同这起腌臜奴才对口么?”
舒欢扮了小厮,瞧上去年纪稚小,身体单薄,不像有气力反击的,因此佩玉答应了一声,上前就扬起了手,一巴掌往她脸上煽了过去。
如果说先前还有容让解释的心,此刻舒欢就被缠得心里冒火了,真没见过这等喜欢抢白别人,二话不说就喊打的主仆,于是见佩玉那巴掌掴过来,她就将身子一侧,避了开来,再伸腿往佩玉脚下一勾,这丫鬟就一个趔趄撞了出去,险些摔倒在地。
舒欢吁出口气,看来这些天没在山上白待,好歹同杜秋学了两手防身的轻巧功夫,虽然都是花架子,但此刻用出来,效果斐然。
佩玉好容易稳住身子,转头怒视她道:“你——”
这次轮到舒欢打断她了:“你什么?要打人也等事情说清楚了”
她说着将头上帽子一掀,披下一头秀发,再将发丝掠到耳后,露出耳垂来,指着上面的耳洞道:“每回我要解释,都被你三番两次打断,现在你看清楚了,我是女子方才不知道池子里头有人才闯了进去,并非有意冒犯,你们要是生气,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请恕我无心之罪。”
道完歉,她瞧见那主仆两人都愣着,便道:“若是再没别的事,我可以走了?”
那女子闻言先是讶然,紧接着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是舒欢那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因此冷着脸道:“顾家怎么有你这种没规矩的东西闯了我的浴池,打了我的丫鬟,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无错不跳字。
这还有完没完了?
舒欢强压着怒气,紧皱了眉道:“那你想要怎样?”
那女子傲然道:“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再去找你们家管事领四十大板”
舒欢看着她不语,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能在这里耀武扬威,把自个当别院主人,随意惩罚“下人”的,除了上回顾熙和说过的章家嫡女,顾熙然的表妹章含芳外,还能有谁?不过她没想到事情解释清楚了,对方仍是不依不饶。
当真要她跪下磕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若是此刻揭了自己顾家二奶奶的身份,无疑是甩了章含芳一记响亮的耳光,扫尽她的颜面,让她没有任何台阶可下,那到时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就很难说了,没准会将事情挑得更大……
舒欢还在迟疑,章含芳已经等不得了,喝一声道:“跪下”
“凭什么”舒欢反倒扬起了头,扫了在旁面带奚落的佩玉一眼:“你若要罚我,不如先罚你的丫鬟,要不是她没守在外头,我怎会不知道里头有人闯了进去?再说是她先出手打我,我不过避开而已,压根就没伤到她”
佩玉原还暗自庆幸此人不是男子,否则事后她逃不脱玩忽职守的罪名,何况知晓自家姑娘被男子瞧尽了赤luo身体的事,那更是大罪过,回头不被药哑卖掉或是暗中害死才奇怪,因此这会很轻松的在旁幸灾乐祸着,却没想舒欢一句话将火引到了她的身上,再看章含芳扫过来的目光里带着幽恨,不觉就打了个颤。
不过知主莫如仆,她一向知道章含芳是好强要面子的人,得先让她找回点脸面,发泄了心里的怒气,后头她才好应付,于是硬着头皮道:“罚不罚我,是我们家姑娘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先给我们家姑娘跪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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