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出尔反尔
谢香浮也有些懊悔,她虽然搜了林姚全身上下,居然却忘记了搜她的鞋底。早知道,就应该好好拿板子打她的脚底!</br> 林姚道:“你不用如此的惊奇的眼神盯着我。如此肮脏的罪证,当然只配踩在脚底下。不过你也不用懊悔,就算你搜也未必搜得到,因为你不会想到我这双靴子是有夹层的。”</br> 林姚将那张盐引从靴中小心翼翼的抽出来,口中说道:“你快点告诉我祛除身上盐毒的方法!”</br> 谢香浮接过这张皱巴巴,叠的齐整,还有些味道的盐引,心满意足,随口说道:“你用硫磺,皂角,清水泡泡,洗净便可以了。”</br> “就这么简单?”</br> 谢香浮嘻嘻笑着,吐了吐舌头道:“不然呢。”</br> 林姚怒色顿起,轻叱道:“你竟敢戏弄于我?”</br> 谢香浮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可没有戏弄你,只是你自己想不到而已。”</br> 谢香浮捏着鼻子,轻轻将那张盐引的纸打开,只觉得潮乎乎皱巴巴的,几乎要粘连在一起,展开来看,上面字迹模糊,墨痕晕散,尤其是那官印也成了一片通红。虽然还能辨识个大概,恐怕也已然失去了效力了。</br> “这,这?这盐引为何便成了这般模样?”</br> 林姚若无其事的说道:“还不是因为我们仓惶逃出,跳入江中,进水泡的。”</br> 谢香浮又气又恨,转念一想,东西既然拿到手,也罢也罢。虽然损失惨重,也总算能回去交差了。</br> 谢香浮道:“那我们的货物,你总也要还给我们吧。”</br> 林姚道:“想得倒美,我只说答应交给你们盐引,可没说把你们的货物也换给你们。”</br> “你!出尔反尔!”</br> “你!阴险狡诈!”</br> 慕晴柔见到谢香浮和林姚你一句我一句,针尖对麦芒,吵得不可开交,赶忙站出来上前劝阻。</br> 谢香浮见到慕晴柔,胸中更是气恼。</br> “慕晴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都是你干的好事!我才陷入如此被动局面。你以为就你那点小伎俩,就可以拆散我和水清浅么?”</br> 慕晴柔摇了摇头,道:“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卑鄙。我起初并没有向带林姚逃走。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林姚被你们如此折磨,解开她的穴道而已。谁知道,后来一个人的出现,才让我……”</br> “是,任溪流。”</br> “事到如今,我们三个应该站在一头,共同除掉这个淫贼魔头才是!否则,又不知道有多少……”</br> 话还未说完,谢香浮忽然冲着慕晴柔嘶吼起来。</br> “住口,你快住口!”</br> 见到谢香浮神色如此激动,林姚在一旁似乎看出了些端倪。</br> 她心中暗暗想着,提到银月楼和任溪流,她就反应如此之大,看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莫非……怪不得,她对我的态度有所改观,原来是这样。</br> 既然知道了她的命门所在,那接下来也就好办了。</br> 林姚在一旁,幽幽说道:“原来,谢堂主,也有一段银月楼的往事呢。”</br> 谢香浮倒退两步,身子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内心深处最为脆弱的地方被人捅了一刀,任谁也无法在挺胸抬头,趾高气昂了。</br> 谢香浮冷傲的眼神失去了光彩,也没有了方才神气的模样。</br> 林姚走上前去,拍了拍谢香浮的肩膀,本想着安抚一下她那颗受了伤的心。</br> 没成想,她所触碰的地方,正是谢香浮的还未痊愈伤疤之处,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垂下头去,眼神露出惊惶之色,不敢与林姚目光相接。</br> 林姚眼神一转,立刻明白了什么。</br> “其实,我这次追查你们海砂帮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打压私盐。更是为了揪出幕后操作的主使。任溪流的出现,恰恰印证了我的猜测,不是么?”</br> “谢堂主,谢姑娘,我知道你心里苦。但仍要坚强面对,果敢吐露。我们曾经都被银月楼无情的折磨其辱过,不是么?”</br> 林姚双手轻轻握着谢香浮的臂膀,温暖的眼神投射出安慰的光芒,试图照亮谢香浮心底的阴影之处。</br> 谢香浮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不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哥竟然与这个淫贼勾搭上了。”</br> “当然是,在银月楼的时候。”</br> “什么?”</br> “我推测这两个人,恐怕交往有一段时间了。不过现在想想,这也很正常。如果没有雷霆门的支持。你们海沙派的私盐生意怎么会做的这么顺畅,势力又怎么会如此增强。”</br> 谢香浮听到林姚这番言辞,心中惊惶,现实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还要无情,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br> 林姚赶忙往回兜话。</br> “当然,你们海沙帮的壮大与谢姑娘你的精明能干也是密不可分的。”</br> 谢香浮道:“原来是这样,师哥,他竟然背着我去这种地方,还与任溪流交往,简直不可原谅!”</br> 林姚一本正经地说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查到一言堂的堂主身中剧毒,奄奄一息。而孟昭辉偏偏在这个时候,被选为了代堂主。</br> 林姚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此巧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孟昭辉根本就是雷霆门中之人。”</br> 谢香浮渐渐回想起来,孟昭辉最近的行事,也就不觉得奇怪了。盐笃堂的鲜于嵩,卫增堂的卫极先,这些日子也的确有些反常。</br> 谢香浮不觉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林姚。</br> 林姚听闻连连感叹,劝慰道:“谢香浮,我劝你还是不要回去了,跟我们一起走吧。”</br> “跟你走?”</br> 他们让你追回盐引,只是一个借口。无论成败,他们既然罢黜了你堂主职位。你再回去,无非也就是被水易潇当一颗棋子来利用。</br> 谢香浮仍不相信,连连摇头道:“不会的,师哥她就是再怎么不对。也不会如此对我的。”</br> 林姚见到谢香浮情绪波动,接茬挑眉说道:“在权力的面前,当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的。若是我估计的不错,你师哥下一步,就该商量着怎么与任溪流夺权了。”</br> “夺权?你是说,他们要逼师父,让出帮主之位。”</br> 林姚道:“我只是猜测而已,毕竟这种手段,我也是轻车熟路。”</br> 慕晴柔和谢香浮,目光齐齐盯着林姚,一脸错愕的神情。</br> “轻车熟路?!”</br> 林姚尴尬笑了笑,轻咳两声,连连解释道:不,不,是了若指掌。</br> 慕晴柔心道,林姚蛊惑人心的手段还真是不少呢。</br> 又有谁能想到,前几日还剑拔弩张,斗的不可开交的三个女人。现在竟因为一个任溪流,拧成了一股绳子,简直就插桃园结义,歃血为盟了。</br> 有时候女人的脾气就是如此的古怪,她们和好不需要理由,她们可以为了抢夺男人互相争斗,更可以为了对付男人,同仇敌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