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赵温竹见到这样的惨状,当即就要晕了过去。不仅仅因为,她深爱的大师兄方信哲死了。而且还因为,死前,还紧紧抱着另一个女子,他的嘴角甚至还泛起一抹幸福微笑,与之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起,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抱着的却是别人?这让赵温竹颜面何存?忆往昔,峨眉山上的誓言,一切都化作了虚幻的泡影。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皆都比不过此时此刻的千万分之一。
赵温竹抓着方信哲的身体猛然摇晃?她似乎还能感受到方信哲还未消退的余温,还在温暖着自己,亦或是温暖着眼前的这个陌生却又逝去的的情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阿哲,你说,你说话啊!”
赵温竹死命揪着方信哲的衣领,不停地掌掴他的耳光,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和师承,以及江湖道义。
上一刻,她还是峨眉派端庄贤淑的师姐。转瞬间,已然变成了个狂胜怒吼的泼妇!这一切都是拜情所赐,痴情。
杜俭勤在一旁看不过去,劝慰道:“师姐,你休要要伤心,我们先要找到逼死他们的凶手才是。”
赵温竹情绪过于激动,根本听不进去,只是轻轻抚着额角,一阵晕眩,只觉得眼前泛着幽幽绿光,脖子一仰,似乎将要向后倒去,倒在了身后袁恭茹的怀中。
杜俭勤心思缜密,他发现方信哲脖上的致命伤痕,就是被自己的长剑所伤。莫非师兄他真的是,自刎而亡?
杜俭勤她见到大师姐,伤心如此,也不禁心疼起来。
杜俭勤苦笑一声道:“师姐,你先莫要伤心。也许是有人在有意制造出他们双双殉情的假象,一定不是这样的。”
袁恭如道:“师姐,我们,先速速将师兄的遗体入土为安吧。”
杜俭勤蹙眉说道:“运回峨眉,怕是来不及了,眼下来看,只有先火化掉师兄的遗体。”
赵温竹拭干眼泪,凄然说道:“不,不,不要。阿哲,他最怕火了。”
杜俭勤道:“师父,去嵩山赴约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这可如何是好。”
赵温竹强打精神,凄然说道:“如今师父不在,大师兄亡,就由我做主吧,将她就近找个地方安葬吧。我会将这一切禀明师父的。”
赵温竹面容憔悴,红尘绝泪,凄婉哀伤,来到一处幽静的密林深处,只见杜俭勤在一旁用铁锹挖着土,每一锹触碰泥土的声音都深深刺痛着赵温竹的心。
袁恭茹在镇上买了些黄纸白蜡,又匆匆赶到此处,只见赵温竹一人,手持着方新哲的佩剑,在树下默默发呆,她自不忍见到心中挚爱躺在墓穴时的哀伤景象。人到伤心欲绝处,已然无泪落腮旁。
袁恭茹见此状况,轻声安慰道:“师姐,逝者已矣,你也不必如此,想哭就哭出来吧。”
赵温竹嘴角抽动,神色哀伤的望了袁恭茹一眼,低声道:“扶我起来,我要再见阿哲,最后一面。”
杜俭勤却忽然大叫一声,深色惊慌的跑了过来,道:“不好了,大师兄,大师兄的大体,不见了!不见了!”
赵温竹,袁恭茹齐声惊呼道:“什么?!”
三人在密林中找了半天,直到天光大亮,也未寻得任何踪迹,无奈只好先行返回客栈。
赵温竹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一路上喃喃自语道:“阿哲,阿哲他一定是没死,没死的!太好了!”
“可是,你既然没死,你为什么又要躲着我呢?”
杜俭勤和袁恭茹见到赵温竹不住地自言自语,神色失常的样子,自也是十分焦急,便不断地在一旁劝慰。他们心中也很是奇怪,大师兄明明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又怎么会死而复生呢?莫非真有死而复生之说?
正在他们三人渐渐抱有一丝希望时,昨日那家客栈的小儿却向他们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小二面色铁青,露出一种狰狞可怖的神情,沉声说道:“最近,镇子里。来了一伙盗尸贼,专在深夜里盗坟掘墓,以作**之配。”
……
……
夜半。
常州城。
林姚客栈的厢房。
一盏孤灯,两个人影。正在密谋对谈。
马尚峰道:“林姑娘,明日李察,李德两位兄弟要与你见面。这两位可是常州无锡一带有名的大财主。”
林姚却不耐烦道:“够了,江南这么多富豪,难道要一个个的去谈?”
马尚峰思量片刻道:“嗯,这些净衣派的长老,可以帮我们联络。到时候江南武林各门各派,一定会投靠我们的。”
林姚正色道:“孙大人,这次对矿税的事情极为看重,你们若想升官发财的话,不想令我失望。如此一来,我对孙大人和皇子殿下便都好有个交代。”
马尚峰道:“在下明白,一定竭尽全力,将此事办好。”
林姚勾起嘴角,笑了笑道:“孙大人,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点无需我多言吧。”
马尚峰满面堆笑的说道:“以后我们升官发财,可就全仰仗林副使了。”
…….
…….
林姚回到自己房中,心力交,疲累至极,一连几天这种应酬的饭局实在令人厌恶。
她脱了靴子,翘腿躺在床上,慢慢思量。她凝望着手中这块沉甸甸的令牌。她没想到,火山寺的权利居然如此之大。
只需她一句话,她可随意调动江南各府衙,州县,所有的衙役捕快。还能让大批的巨贾富商趋之若鹜的找她,讨要好处。
同时,她也深深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以确保,江湖无事,百姓安居。
她又静静地回想着。
摇曳山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又在哪呢?
她正思考入神,却被砰砰砸门声音骤然打断了,心中自然一阵懊恼,没好气起身开门去,那门外之人了,却令她喜出望外,大感惊讶。
来人居然是梁凉姑娘。
“凉凉姑娘?你怎么没死啊?”
林姚双目圆睁,随口就说了一句。
梁凉怎么也想不到,林姚见了她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于是,双眸一番,冷冷说道:“你才死了呢。”
林姚将梁凉让进屋来说话。
“凉凉姑娘,原来,你真的叫梁凉。”
“是的,我本来就姓梁。不过我现在没工夫跟你扯这些,我这次来是专程来找你!”
“哦?是么。”
梁凉姑娘表明了来意,也告知了青薇小姐的邀约。
林姚问道:“这么说来,你与青薇小姐汇合了?”
梁凉姑娘撇了撇嘴道:“当然,还有邱见晚和那个姓陆的臭小鬼”
林姚微微颔首,略感欣慰道:“如今,他们安然无事,我便可以放心了。”
梁凉道:“放心?放心做你的火山寺大官?”
林姚淡淡啜了口茶,偷偷得意的笑了笑。
梁凉姑娘正色说道:“她们都在一个地方等你呢。”
林姚道:“等我?”
梁凉姑娘道:“青薇小姐,三番五次的请你回去。你却杳无音信,只能我来上门请你了。”
“是么?”
梁凉姑娘又道:“没想到,你做了火山寺的镇抚副使,就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了。“
林姚道:“也没有,只不过,我比较忙。“
林姚耸了耸肩膀,又接着说道:“再说,我与青薇小姐已然两不相欠,也没有什么好聊得了。她想必也已经到了她想要去的地方了。”
梁凉姑娘幽幽道:“青薇小姐,让你去还钱。”
林姚一口水差点呛到。
“咳咳,还钱?什么钱。”
梁凉逐渐提高了声调,厉色道:“你休要在这装傻充愣。只是你欠的银子数额巨大,利又滚利,还在盘算之中。你去了,大概就知道最终的数目了。”
“哦,是么”
林姚只是若无其事的随便应了一声。
又暗自轻声嘟囔了一句,“哼,这,又怎么算地清楚。”
梁凉见到林姚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便将这账目逐一列举出来,告知于她。
“从双威镖局替你赎身,哦不,算是解围。除去这托镖路上的镖银,饮食,车马,驻店,看病,买药,还有在应天府你问她又借的银两。”
林姚实在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青薇小姐是个锱铢必较之人。账目居然清算的这么清楚,难道她是放贷为生的?
梁凉姑娘傲然说道:“我们小姐,借出去的银子,还没有回不来的。”
林姚道:“说到这看命买药,说起来我还救过他一命呢,这有怎么算。说到保镖途中驻店,那日她被歹人追杀,不也是你将她托付于我,这又怎么算?
梁凉姑娘反驳道:“这些不能抵你欠的银子?”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