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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慕容贞

    这一日,镇江城内。

    一驾华丽马车缓缓驶过,在一家酒楼门前停住,马车内缓缓走下一位美丽的少妇。她叫慕容贞,是碧水山庄大公子的夫人。

    远远瞧着,她的胸脯丰盈,腰肢纤细,笔直修长的双腿,披着一身浓艳翠绿的连衣长裙,剪裁得比合身还紧一点,娇柔纤细的玉指时而撩动着领口,露出粉颈,紧实皮肤简直比缎子还要光滑,银光闪动的精致珠花,透着内秀奢华,恰巧能将一个成熟少妇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妩媚,尽显犹存之风韵,气质之高华。

    她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径直走向了二楼的雅间。慕容贞举手投足之间,雍容华贵尽显,虽然已为人妻,眼神中妩媚中带着三分妖娆和冷艳。让人魂牵梦绕,蚀骨销魂。定力不足的男人,却不敢望她一眼,怕是魂都要被勾走了。

    水华先是一怔,执剑拜道。“不知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我说了,我有名有姓,好歹也是大名鼎鼎慕容氏,难道出了这碧水山庄,我还不配称名称姓么?

    慕容贞嘻嘻笑道:“叫我,贞儿也可以。”

    水华本来生性胆小怯懦,一直不敢抬头,生怕目光与慕容贞相接。他本来约好在此与水清浅汇合。没想到水公子没等来,却等来了碧水山庄,大公子的夫人,却不知她是从何处得知他们在此会面的。

    慕容贞疑问道:“水户、水华呢?”

    水门喃喃说道:“水户去接手九峰十八寨的事情了,水华应该还在三公子身边。”

    慕容贞眼波流转,嘻嘻笑道:“没想到,这个小少爷还蛮能干的。”

    水门心中想着,却生出一丝委屈之意。只因他们这此出庄办事,一路经历不少艰辛疾苦,途中又多逢劫难变故,他心中憋不住话,慕容贞身为大公子夫人,恐怕日后还会是庄主夫人,便将九峰八寨和这一路上的事情尽数告知。”

    慕容贞一拍桌子,奋然一惊道:“什么,水景死了?”

    水华叹了口气道:“经我们多方探查,十有八九,是那徐淞涛干的。”

    慕容贞口中嘟哝着:“徐淞涛?不会这么巧吧。”

    眼神一闪,话锋一转,说道:“瞧瞧,你们的水三公子,为了找个姑娘,就把你们全都抛诸脑后去了。就连水景的仇也不顾了。”

    水华说道:“听公子说,那个姑娘,夫人好像也是认识的。”

    慕容贞举起茶杯,淡淡啜了一口,微微扬眉道:“哦,我认识,是么?”

    水华说道:“那位姑娘说她也是你们慕容家的人,名字叫做慕晴柔。”

    慕容贞刚刚喝了一口茶,听到这话,立马全都给喷了出来,忙不迭的用巾帕擦拭淋湿的衣裳,口中嘟囔了一句:“怎么会是慕容晴那个臭丫头。”

    须臾间,慕容贞秋波一转,樱唇微动,却又对着水华笑着说道:“我看,你们公子定是和那姑娘,不知去哪鬼混了。他年纪轻轻,就依仗着老庄主的恩宠,就处处风流,真是给碧水山庄丢尽了颜面。

    水门问道:不知夫人,为何来此啊?

    慕容贞听到这话,却面露不悦之色,嗔道:“这也是你该问的么?”

    水门微微低首,不敢吭气。

    慕容贞顿了顿,又缓缓说道:“自大我的这个老公公去年当了甩手掌柜,将名义上将碧水山庄交给了我们夫妻,我们自然倍感压力,事必躬亲,生怕稍有不慎,折损了碧水山庄的名誉。众所周知,我夫君身体欠佳,庄上什么大小事务,还不是都由我来操心办理,可真是累死老娘了。”

    讲到动情之处,几欲落泪,倏然之间,慕容贞忽然话锋一转,冷冷说道:“再说了,没事,我就不能来了么?”

    水门只问了一句话,却找来了慕容贞这一通数落,似乎满腹的哀怨委屈,恨不得一股脑儿全倒出来。

    不过,她说话之时,虽有些喜怒无常,神情却极为动人,姿态亦格外妩媚,并不像是个唠叨个没完的老妈子,只想是个口吐芬芳的温婉少妇,怎么听都不觉得烦,怎么听都不觉得厌。

    水门只是静静地、痴痴地听着,也不敢再多嘴去问什么别的。

    可他越是不问,慕容贞就越想让他知道些什么。

    她忽然对他说道:“水门,你把水清浅当做兄弟,他可不这么想。你就是碧水山庄的一条狗。你的祖父,波风刀客门逸欣,靠着多少多少路的波风刀法,威震江南,也撑得上是一方豪杰。他若是知道,他的后人在碧水山庄做了一条看门狗,还不气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水门,是个很老实人。很老实的人有时候反倒最容易受人挑唆,也最容易受人摆布,因为他们常常没有主见,没有脾气,干净的像一张白纸。没有主见恰恰就是最大的主见,没有脾气也可能会是最坏的脾气。不在沉默之中爆发,就在沉默之中灭亡。

    终有一天,这样的人会在别人的鼓动下变成一颗听之任之,摇摆不定的墙头草。

    林姚也是一颗墙头草,只不过她从不受人挑唆,而总是主动借风上位。

    ……

    ……

    慕容贞作为碧水山庄的大公子夫人,吃穿用度自然十分讲究,出门办事,自然是不会去投栈的,即便再豪华的客栈也不行。所以,她每到一个地方,肯定要租一个若大的院子,清幽别致,静谧无声,便于会友。

    这日夜半,就翻墙跳进来一个神秘的男人,顺着长满红杏探出墙角的枝头,轻轻一踏,尔后在飘然落地,神不知鬼不觉。放眼望去,这处庭院清雅秀丽,树木花草繁茂,争奇斗艳,芬芳馥郁,即便是再高的院墙,也拦不住这满园春色之中的一枝红杏悄然探出墙外。

    这个男人,正是慕容贞曾经的老相好,沧浪剑客,徐淞涛。

    这些日子,方信哲就像恶鬼索命一般,对他紧追不舍。

    徐淞涛本就是一个十分爱热闹的人,赌场必去不可,青楼非逛不行,酒馆茶楼更是总要频频光临。热闹的地方,当然少不了形形色色的人,人群之中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同时,徐淞涛也是一个十分机敏警觉地人,因为方信哲身边多了一个帮手。一个易容高手,她的小情人,安赛蜜。

    所以,这徐淞涛,看着酒肆的伙计,青楼的姑娘,赌场的庄家各个都像是易容改扮的,好像随时随地都会从托盘地下,手帕里面,甚至摇动的骰盅里,忽然闪出一柄飞刀,一把匕首,一把毒砂。

    如此一来,弄得他草木皆兵,神经兮兮。单打独斗,徐淞涛自然不会怕方信哲。二人都是快剑,大不了斗个你死我活。可这暗中偷袭,却是在让人防不胜防。

    一个杀手,被人追杀,居然惧怕到如此境地,也是可悲至极。

    一个男人,被人暗算,沦落到要靠女人保护,也是可笑之至。

    所以他万不得已,来投靠他的老情人,慕容贞。此时,他偷摸潜入屋内,见到慕容贞却仍未歇息,半露半穿的衣衫披在肩头,,

    在背后揽住慕容贞的纤细的腰肢,在她耳畔低语,显露出一片融情蜜意。

    “贞儿,我来找你了。”

    慕容贞微微转过身来,修长纤细的手指,在徐淞涛的眉心轻轻一戳,娇滴滴说道:“死鬼,若不是你遇到了麻烦,又怎会来找我呢。”

    这一指,虽无半点力道,去足以可以让一个男人的心都融化了。

    徐淞涛心头一震,却振振有词,轻声说道:“哎,此言差矣。此事,和你碧水山庄也有些干系。”

    “哦?此话怎解?”慕容贞眼波流转,樱唇一动。

    徐淞涛说道:“你们碧水山庄的三公子,水清浅,不知何时与那方信哲,沆瀣一气,一同与我为敌!还得我东奔西走,左右逃亡。”

    “那,你想让我如何帮你呢?”

    徐淞涛面容微沉,阴恻恻笑道:“对你来说,无非是,故技重施而已。”

    “哼,我可不想再为你铤而走险了,除非你能让我得到什么好处。”

    “若是他知道了,当年他师兄王智非之死。与你也逃不了干系,你觉得会如何?”

    “你,再威胁我?老娘我最不吃这套了!”慕容贞闻言,眉头一蹙,眼底闪出一丝冰冷的怒意。

    徐淞涛赶忙开口解释,好言劝慰道:“这怎么能叫威胁呢,我们本来就是同一条船上。”

    “我们的小船若是翻了,我们……我们……都会湿身的。”

    慕容贞柔声说了两个字:“讨厌!”

    红烛熄灭,帘幕低垂,二人热烈相拥,身体扭动,即将化作一团。